《》章 節目錄 第09章 文 / 中二好少年
雖然天氣已經漸暖,但是在太陽將近落上的傍晚，溫度還是寒冷的，拉起微微滑落的圍巾,纖細的紫發少女走出超市，嘴角強撐出來的弧度淡去了,她低著頭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那是她的家的方向。
小風在這棟理應叫做家的建築物前停下來，掏出鑰匙。
一圈,兩圈。
門毫不意外的被鎖住了。
輕輕歎出一口氣，少女心的一點點期望暗了下去,淺色的瞳孔裡慢慢的染上意料之內的落寞。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小風拉開門,屋內是昏暗的，從被拉開的門縫中投進去的一點點未落盡的天光竟成了唯一的光源。
反手帶上門，任由這空無一人的屋子再次沉入黑暗，小風靠著門慢慢坐在地上，輕輕的蜷起膝蓋。
在客廳的茶几上還放著三天前從超市裡買回來的速食麵，以及厚厚的一疊現金，顯然，在這間屋子裡，今天依舊沒有除她以外的的什麼人活動的跡象。
比如說她的母親和繼父。
沒有人，是啊，怎麼會有人。
眼前似乎再一次重現了白天的影像，少女把頭埋入手臂之間，垂落的髮絲擋她住了嘴角無人察覺的自嘲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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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小風的意識漸漸的清醒過來，耳邊朦朧的是什麼人說話的聲音，微微帶著點抱怨的意味。
很熟悉的聲音，那是她稱為母親的女人和理應被她叫做父親的男人的聲音。
「低血糖？」
「不是什麼大問題。」
「學校太大驚小怪了，這孩子不過因為沒吃早餐暈倒就打電話來了。」
「害的我的生意都泡湯了。」
「你就留下來等她醒過來吧，我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
「開什麼玩笑，要我為了這種小事犧牲自己的時間麼？等她醒過來，自己會回去的。」
「給她留的生活費還夠麼？」
「嗯，要不是這孩子從小就孤僻，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也不會……」
「小聲點，小風會聽見的。」
「醫生說她還沒醒呢，不會聽見的。」
「連父母都不願意親近的孤僻孩子啊，真的會有人重視麼……」
伴隨著腳步聲，聲音漸漸的遠去。
少女閉上了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的雙眼。
視野再一次陷入黑暗，胸口充斥著難以言喻的苦澀。
我都聽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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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聽得到啊……
輕輕的重複著，少女輕輕合上雙眼，意識漸漸消散，回憶於夢境的界限開始模糊。
尖銳而急促的剎車聲驟然響起，緊接著重物被撞擊的聲音和淒厲的貓叫聲接替者充斥在耳邊。
整個世界似乎開始翻滾，天旋地轉。
視野裡依舊一片黑暗。
夢。
這是夢。
少女清晰的知道這一點，這是她不止經歷過一次的夢境。
視線裡逐漸有了亮光。
小風睜開雙眼，毫不意外的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重症監護室的病床。
耳邊是同樣聽到過不止一次的對話。
「您是她的父親麼？」
「不，我和她並沒有血緣關係。」
啊，因為是繼父。
「老公，小風出車禍了！」
「哎，害的我的生意都泡湯了。」
為了我耽誤您的時間，真不值得，吶？
「那孩子竟然為了去救一隻小貓，結果撞傷了右眼，內臟也有多處損傷，醫生說沒救了。」
「不過，醫生不是說了嗎？如果移植同一血型的親屬的內臟，說不定還有救。」
「開什麼玩笑！難道要為了她犧牲自己的身體？這孩子從小就孤僻，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也不願意親近我們，不是麼？我想不止是我，任何人都不會願意為了這樣的孩子付出的。」
沒有任何人啊……
「小聲點，小風會聽見的。」
「她在重症監護室，不可能聽見。」
就算聽的到，您……也不會在意吧？
躺在重症病房裡本動彈不得的少女，咬緊下唇，狠狠的閉上雙眼。她屈起手指，緊緊的握住了床單，接著竟支起手肘從床上坐了起來。
被子隨著動作輕輕的滑落，少女抬手一把扯掉了臉上的氧氣罩。
純白到令人窒息的房間開始扭曲，然後消失，重新歸於黑暗。
少女依舊以一種防備的姿勢蜷縮著自己，倚靠在門邊。
意識空間的顏色如同少女的心情一般的，晦暗。
不知名的光源從少女的身後透下來，長長的黑色影子從腳下蔓延開去，扭曲糾結著交織成巨大而詭異的圖案。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常常會重複這個夢境。
每到清晨，少女帶著急促的喘息掙扎著從夢中醒來，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
直到今天為止，相似的情景，相似的話語，相似的，純白到令人窒息的房間。
或許那天在她要去救那隻小貓的時候，沒有被師父救下來，就那麼默默的死在某個角落，也沒有人會發現的吧？
週身是一片寂靜，少女不由自主的這麼想著。
就那麼死了的話，一切也就結束了吧？
結束啊……
小風抵著手臂的頭再次埋向了手臂的深處。
就這麼結束，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呢……
少女的想法愈發的消極，腦海裡卻驀然浮現出栗發少年在逆光中嚴肅的望著她的暖色瞳孔。
師父……
少女猛地抬起頭，輕輕的開合嘴唇，無聲的念出這個詞。
五歲的孩子貼近她臉頰的手掌的溫度似乎還沒有散去。
少女瞳孔裡冰封般的寂靜漸漸回暖。
她怎麼會忘記呢？
至少師父是重視她的，她總能在那雙像是包容著天空的暖色瞳孔望向她時，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
師父會不動聲色的趕走她的壞情緒，然後懶洋洋的揉著她的腦袋，笑著說小孩子的煩惱是不需要歎氣的。
師父會在她又一次底下頭的時候，站在她身後擋住她習慣性的退讓，並不縱容這種懦弱。
師父，甚至比她更相信她自己。
在那個岔路口，栗發少年對著她伸出手，不僅僅是為她展現了一個從未接觸過的，全然不同的世界。
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那個溫暖的栗發少年身上就是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依賴和信服。
少女嘴邊浮起了小小的笑紋，意識空間的晦暗漸漸被光點亮。
橙紅色的，溫暖的光。
一如那個懶散的栗發少年。
少女抬起手，輕輕觸摸開始在她週身漂浮的金紅色光點。
如果師父知道她曾這麼想，一定會帶著無奈的表情敲她的腦袋，然後揉亂她的的頭毛，把這種想法揉出去。
現在師父又變成小孩子了，更不能讓他擔心啊。
少女加深了嘴角的弧度，鬆開了抱著膝蓋的手。
她準備站起來的動作卻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一個帶著微妙的蠱惑，和不明的詭秘意味，如同煙霧般飄忽不定的低沉聲音。
「怎麼能結束呢，這才剛剛開始啊。」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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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暗下來，雲雀關掉了客廳的燈，拎著已經點著頭昏昏欲睡的小兔子走進了主臥，順手帶上了門，趴在爐被邊上的一個靠枕上面的小黑貓翻了個白眼，把腦袋換了一邊搭在交疊的前爪上。
掛在小黑貓脖子上藍色蝴蝶結上的貓鈴鐺隨著動作發出了細微的脆響。
鬧呢！最好這小黑兔子使勁折騰一晚上，往死裡折騰那只該死的麻雀。
好吧……
打也打不過，講也講不過，骸喵現在也只能靠腦洞聊以安慰自己。
該死的！
沮喪了一會兒，小黑貓再一次郁猝的伸出尖尖的指甲，咬牙切齒的在雲雀家客廳的桌子腿上磨爪子。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擺脫這個該死的貓殼子，僅僅半天十二個小時，他感覺就像是過了一整個世紀那麼久。
最終小黑貓還是趴回了軟墊子上面繼續沮喪，連毛茸茸的尖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小黑貓軟綿綿的趴在點子上都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像是打了雞血似的整隻貓蹦起來。
剛才他分明感覺到……
強按下心裡的激動，六道骸就這麼控制著貓殼子在原地坐下，半瞌上圓圓的貓眼。
那雙被眼簾半遮住的異色瞳孔借由房子裡昏暗燈光反射出來的紅藍光芒逐漸的黯淡，然後消失，小黑貓小小的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
耳邊是熟悉水中的氣泡緩緩上升的聲音，熟悉到六道骸幾乎喜極而泣。
他猛地睜開雙眼，周圍依舊是陰冷寂靜的水牢，昏暗中，那只在不知來處的光源折射下泛著血色光澤的右眼，映著一個顯眼的「六」。
回來了。
方纔他感覺到的突然消失的黑兔子的精神力限制並不是錯覺，他成功的擺脫了那個該死的貓殼子，回到了本體。
可是為什麼？以那只黑兔子的惡趣味……
體內傳來的不同於以往的感覺一瞬間打斷了思維，六道骸抬起手在眼前握了握——雖然他依舊在水牢中，但四肢卻沒有了束具的束縛，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換了一套。
最重要的是，存在於身體內部的，常年困擾他的疼痛，要比以往緩解了許多，精神力與身體變得更加契合。
哼！
六道骸有點不爽哼了一聲，微微瞇起的異色瞳孔了飛快的閃過了了然和懊惱以及一分不明的情緒。
那只黑兔子……還真是做了多餘的事！
暫時放下腦中的纏成一團的念頭，六道骸並不想繼續呆在水牢裡，被憋屈了一天，終於體會到自由的可貴，他幾乎內流滿面的決定出去好好散個步。
並沒有什麼目的，六道骸任由這意識隨意的遊蕩，當然，很好的避開了位於並盛深山裡的某座大宅。
然後，他看見了能與他完美重疊的精神力空間，以及還來不及消散的晦色絕望。
那是傍晚時分他遇見的那個纖細的紫發少女。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少女反饋給他的感覺十分怪異，但還不及仔細試探就被黑兔子給打斷了，現在看來，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各種意義上的。
六道骸牽起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興味滿滿的弧度，
隱約的感受到少女的情緒，他加深了嘴角上翹的弧度，帶著蠱惑的意味，低聲的開口。
「怎麼能結束呢，這才剛剛開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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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少女轉頭，看向聲音的源頭。
在意識空間的邊緣，藍發少年的身影漸漸的由模糊變得清晰。
小風的意識空間和少年的開始重疊起來，漸漸延伸出去，那裡的景像已經發生的巨大的變化。
晦暗的色調被柔和的光所取代，微風掠過與少年一同出現的森林，吹向遠處的湖泊。
少女眨眨眼睛，努力的思索這種莫名的熟悉感。
「我和你——」
「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
少年慢慢向著少女靠近，紫色的髮絲擦過他的嘴角，帶著點詭秘弧度的笑，變得柔和起來。
「小風。」
藍發少年對著依舊有點茫然的睜著雙眼的紫發少女伸出雙手。
「我需要你的幫助。」
就像受到了蠱惑，少女慢慢的起身，但在少年看不到的角度，纖細的手指已經緊緊的握成的拳頭。
六道骸滿意的微瞇起紅藍異色的雙眼繼續對著少女說保持著張開著的雙手。
「和我締結契約吧，那樣——」
「那樣就會變成馬猴燒酒麼？」
這時一個微帶著怒火的聲音涼涼的響起來。
伴隨著這個聲音，面色不善的栗發少年憑空出現在這交疊的意識空間中。
不是白天因為事故倒退回五歲大的小黑兔子，出現的是貨真價實的少年。
六道骸嘴角的弧度完全僵掉，驚愕的睜圓了眼睛。
小風同樣睜圓了眼睛，但不同的是那紫色的眸子裡慢慢都是驚喜。
「師父！」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果然是對的。」
帶著點無奈的揉了揉撲過來扯著他的衣角的風少女的腦袋，緊接著一把把她護在身後，綱吉帶著凶殘的表情轉過頭瞪了六道骸一眼。
「死鳳梨，你想對我可愛的小風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嘛……無獎競答時間，接下來鳳梨會：1、被暴打2、被抽打3、被灌辣椒油4、以上全部
久違了的黑兔子還有更新……
好吧……由於體測傷到老腰以及幫機油趕他來不及畫的四個頭……在下又消失了……一鞠躬……
最後……很驚悚的發現……這等冷文竟然也有人盜……嘛，這文的數據已經夠糟糕了，總之請搬的同學手下留情，如果一定要搬的話，請和我的更新至少差個兩到三章謝謝，防盜什麼的太麻煩了……二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