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幸福的淚 文 / 非文亦非武
初夜是給了嬸嬸的老公,姐妹倆一直叫他伯伯來的,跟自己父親一塊長大的,當初父母死去被大老爺收回房子的時候伯伯紅著眼站在邊上不敢吭聲,不過後來也是這位伯伯幫她們把父母下葬的,窮人家的關係或許就是如此,可悲又無奈,事實上姐妹倆人也從未怨他,比起其他人他起碼還幫了忙。
那夜是嬸嬸把他灌醉的,醒來後伯伯大哭大鬧的抽了自己十幾個巴掌罵自己是畜生不是人,可安妮不怪他,自責在幾天後就會消失了,相反他還糾纏了安妮幾次,不過都被安妮拒絕掉了。
至於為何要將初夜給他也是出於無奈,因為她知道要去做這行的話就不能留著初夜。如果遇上貴族的話那麼初夜可能變成絕夜,一些變態貴族甚至喜歡霸佔新婚女子的初夜,早幾年就發生了新婚夜被女孩抓走後被折磨死掉的。
故事並沒有講完,因為凱已經睡去了,第二天醒來後凱看安妮的目光柔和了許多,看安潔拉的目光依舊冷漠。
第五天,凱繼續嘗試下床,經過幾天的休息後他覺得自己的力氣應該是恢復了一些,腳落地剎那險些摔倒,腳步依舊有些不穩,還已經能夠站立著,至於行走還需要雙手木牆才能夠移動。空蕩蕩但不大的木屋成了他練習恢復的天地,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臉上的冷漠在一步一步中也逐漸變成了歡喜。
他能動了!
他不是個廢人!
只是滿心的喜悅還未宣洩出來,這時安潔拉跑了進來一把撞在了凱身上將他撞到了。
這小妮子撞到人後一臉慌張的爬起就跑了出去,看樣子依然沒打算將他扶起,所以理所當然凱又在地上躺了半天。
等晚上安妮回來的時候凱已經出現在了院子中,渾身上下包括臉蛋在內臟的無法直視,不過能夠從地上自己爬起來並且走出木屋這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安妮則掩著嘴流著淚,眼中閃爍高興和幸福。
第六天晚上安潔拉睡去後安妮鑽進了凱的被單中,許久之後才鼓足勇氣問凱是不是嫌她身體髒。
凱說沒有,話語平淡神情真誠,他是魔獸,不是人類,人類的看法不能適用在他身上。
安妮笑了笑,說相信凱,然後將臉貼著凱的胸口。
模糊間,凱感覺到胸口上有熱淚,抬起的右手輕輕撫摸著安妮的黑髮,心中一衝動,承諾道:「如果我恢復了,我願意娶你!」
這是一個承諾,是凱第一次對一個女孩作出的承諾,是憐憫嗎?或許是的,但凱並不覺得這種憐憫就是錯誤的,一個女孩千辛萬苦的想要養活妹妹和一個男子,這其中作出的犧牲到底有大多是旁人無法想像,凱甚至發誓只要自己的力量恢復一點點也可以去做個獵戶,讓女孩以後不用去做這種事了。
一時間,就連王的仇恨和對雪兒的牽掛也被他忘卻掉了,或許,這一輩子自己再也無法恢復到自己那種實力了,命運如此的話,那麼自己就去接受。
「不,我不要你娶我,如果你不嫌我身體髒的話我願意把身子給你,可我不要嫁給你,我希望你將來能娶安潔拉!」
那夜,安妮脫了衣服,兩人**的抱在一塊,冰冰涼涼的兩具身軀貼在一切互相取暖。
不過最後也沒有發生什麼,凱才剛剛恢復,想要做些什麼也有心無力。
第七天,安妮不再出去接客了,反而開始接下縫衣服的小活,倒是安潔拉看他的目光變得很奇怪,有時候被凱發現時也會別過臉去,一點也不像之前一樣倔強、不服輸的樣子。
凱依舊努力的做著恢復,其實他之前做過許多猜想,最後定論是自己以前擁有強大的力量,一些發力習慣也已經形成了本能,但現在突然失去了力量卻仍舊按以前的本能顯然與目前自身力量起了衝突,於是他便努力著讓身體每個部位像普通人一樣去活動。
別說,還真有點效果,呼吸緩慢後不再變得容易虛弱,動作慢下來後一些簡單動作也可以完成,走到門口也不需要拄著枴杖,可以單手開門,迎著多日未觸的風,凱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
一個月後—
山腳下,安妮包著頭巾蹲在石頭上面刷洗衣服,自從不再做那種「工作」之後臉上的蒼白也逐漸紅潤了起來,這一切都要多虧了凱。現在想起來她依然覺得一切太夢幻了、太不現實了。
半個月前凱突然提出要上山打獵,鎮上的男人除非有些粗鄙的手藝活否則就只有種田和打獵兩條路。
安妮反對的,雖然那時候凱身體已經恢復了,能跑能跳,也能幫忙砍些木頭,可安妮還是放心不下。不過最後還是拗不過凱,只能給他準備了一些乾糧。
山在小鎮外面,對於安妮這樣的女孩來說她的世界只有小鎮平民區,從小到大根本沒走出去過,站在後山上望著消失在濃霧中的凱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凱接受了這個家,也開始為這個家考慮了,憂的是凱才剛剛恢復就跑到山上去,不知道會不會發生點什麼意外。
在這樣喜憂憂喜之中安妮每天早上和傍晚就站在木屋前面的空地上望著鎮子入口,期盼著能夠發現凱的身影。少女心思純真如雪,根本不知道其實就算有人進來以她所在這個距離也看不清對方是誰,不過安妮固執的重複著,就在安潔拉都快看不下的—十天後凱出現在了木屋前面。
那是早上,屋外飄著薄霧,安潔拉聽到屋外的動靜時嚇了一條,穿著薄薄的衣服手裡握著一根木棒悄悄的打開了房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凱,灰塵撲撲一臉狼狽,當真正吸引安潔拉目光的是凱的身後,盤踞著一頭足有四五米如同小屋頂著兩根長長的獠牙的灰毛野豬。
很顯然這大傢伙已經死了。
這時安妮也發現了安潔拉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安潔拉!」叫喚著從床上下來,連鞋子都沒有穿跑了過來,雙手才剛剛搭在安潔拉肩膀上面,目光已經發現了屋外的情景。
「我回來了!」凱微笑道。
「回來就好,回來了就好。」說著,安妮流下了淚水,這一次,她只覺得自己很幸福,幸福的想要大聲哭出來,目光中,凱的微笑如同烙印佔據了她全部的實現,除此再無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