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鬼精的冰兒 文 / 雨夢未惜
第十九章鬼精的冰兒
五日的光景過去。
「呼呼……」掌風過處，葉子沙沙作響。
抹了一把汗水，柳峰口中喃喃：「已經至第五天了，卻還是未有任何變化，真是愁煞我也。」
這五天以來，柳峰每每清晨天剛濛濛亮就來到這僻靜之地，開始刻苦練習。自己家族的至寶武學碎骨掌雖說自己已經練得如火純青，但為了練就虎裂拳，自己不至於花那麼多功夫，還是將碎骨掌的招式練了一遍，而後一直順著以前修煉的方式進行刻苦修煉，著實下足了功夫。不過就算自己如此，還是未能有觸摸到晉級門檻的感覺。
「不管了，師父也沒有交代其他，這樣練下去應該能夠有效果吧。」心中不痛快，手上卻是沒有停下，繼續演繹著一招一式。
……
「哥哥，你原來在這兒啊！」一陣鈴音在後方傳來，正在苦練的柳峰停了下來，隨即回過頭，一老一少正微笑看著自己。
無疑，這一老一少，肯定是秦落天還有小精靈柳冰無疑了。
「師父，冰兒，你們怎麼來了？」心中略有些疑惑，柳峰不解道。
「這幾日冰兒早上醒來就跑來跟我說你不見了，猜測你這小子在幹嘛，鬧著為師來找你。」秦落天摸了摸身旁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你這小鬼頭。」柳峰有些無奈，走到二人跟前，而後俯下身子，打趣的刮了刮柳冰的小鼻子，「哥哥又不是像你這麼小，難道還需要天天有人照看啊。」
「哼，我這不是擔心哥哥你嘛，」小蘿莉撅著小嘴，嘟囔道，而後笑臉露出委屈之色，「再說了，冰兒哪需要天天被人照看啊，你們又沒時間陪我玩，這麼久了我都是一個人在小屋子裡自己玩呢。」眼睛汪汪地看著柳峰，頗有些梨花帶雨的味道。
柳峰怔了怔，的確，以前家族興旺的時候，冰兒天天都有玩伴，根本不知道孤獨的滋味；如今家族變故，兄妹二人相依為命，自己肩負著家族仇恨，一門心思為家族復仇，無暇顧及冰兒，她畢竟只是一個年幼的孩子，玩耍對她來說就是全部的生活，而自己忙於修煉一事，無暇顧及這方面。對於冰兒的情緒，也是沒有照顧到位。
「冰兒，對不起，是哥哥沒有照顧好你。」懷著愧疚，柳峰臉色帶著絲絲的歉意。
「嘿嘿，哥哥，沒事的。冰兒知道哥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所以才沒時間陪冰兒呢。」柳冰睫毛顫動，眨了眨眼睛。
有妹如此，兄有何求？柳峰感動不已，冰兒小小年紀難得如此寬慰人！一時間有些凝噎，嘴中吐不出任何話語。
幾個呼吸過去，柳峰輕輕地捧著妹妹的小臉，柔聲說道：「冰兒，以後哥哥練功就帶著你，好不好？」
「嗯！」喜上眉梢的柳冰眼睛瞇成了月牙，甜甜一笑。
「還是我帶著她吧，你要練功，冰兒如果跟在你身邊，難免會分心，這不利於你的修煉。」見得兄妹二人溫馨的場景，秦落天倒是沒忍住，打斷了二人的小小協定。
「師父，那冰兒跟著您，不會對您造成干擾嗎？」柳峰略一思索，當下認同了秦落天的話。冰兒畢竟是個孩子，雖然懂事，可也免不了許多麻煩。秦落天幫自己把照看冰兒的事情攬下來，那樣秦落天豈不是苦了自己？
似是早就料到柳峰的反應，秦落天一臉輕鬆：「為師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個優秀的弟子繼承我的衣缽，如今心願達成，我就只剩下遊山玩水了，順帶著這個伶俐的小丫頭，倒是也多了些許樂趣。再者，冰兒年齡小，為師帶著她，一路賞著風景，也能讓冰兒多長些見識，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嗯，既然這樣，那就有勞師父了。」柳峰倒是沒有推辭，這並不是他不懂禮數或是不想搭理自己僅剩的妹妹，而是現在他必須心無旁鶩，專心修煉，早日提高實力，為自己的親人報仇。若是將柳冰帶在身邊，的確會令自己分心不少，那樣得不償失。況且秦落天說的句句在理，他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不行，冰兒要跟哥哥在一起，要和哥哥玩。」聽得柳峰和秦落天商議好了，自己要和秦落天待在一起，作為當事人的柳冰不樂意了，小孩子脾氣一上來，小嘴噘得老高，登時就抗議道。
「冰兒，等過一段時間，哥哥再陪你好不好？」柳峰本以為自己這個乖巧的妹妹的思維已經脫離了幼稚的範疇，哪成想還是一樣啊。探出手掌摩挲著冰兒的頭，帶著商量的口吻。
小小的臉上滿是被遺棄的悲傷，柳冰語調有些哀求：「不，我就要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你別不要冰兒。」淚水在眼眶裡蓄勢待發，隨時準備「奔湧而出」。
小精靈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頭大的柳峰無可奈何地朝天歎了口氣，攤上這麼個既乖巧又粘人的妹妹，自己還真是沒什麼辦法，只好將求助的眼光傳給現場唯一可以解決自己困境的人：秦落天。
「冰兒，你想不想吃糖葫蘆？」接過求助的目光，秦落天抱起了柳冰，一臉慈祥。
「想！」沒有絲毫猶豫，柳冰下意識地說出了答覆。
「如果你答應陪著爺爺，爺爺給你買糖葫蘆，好不好？」
「不好！」
「怎麼不好？冰兒不是想吃糖葫蘆嗎，怎麼又不答應爺爺呢？」秦落天對於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姑娘一頭霧水。
將頭輕輕地湊到秦落天耳邊，冰兒小聲說了一些話，霎時解決了他的困惑，敢情這小妮子抱得這種打算，真是一個天真的孩子。
「師父，冰兒說了什麼？」好奇的柳峰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哈哈」，秦落天沒有回答柳峰的話，捏了捏柳冰的水嫩臉龐，「冰兒你還跟爺爺講條件啊，行，爺爺答應你，每天都給你買糖葫蘆！那你就陪著爺爺，好嗎？」
「好，那冰兒就陪著爺爺玩了。」白嫩的臉龐上舒展不已，笑靨如花。
「呃」，柳峰也不是傻子，秦落天這話無疑是解答了自己的困惑，冰兒剛才在師父耳中低語的那番話無非就是要每天吃糖葫蘆的要求了。笑了笑，柳峰心中揶揄：「孩子就是孩子，想得也少。」
原本以為柳冰還會賴著自己，沒成想如此之快就被糖葫蘆給「俘虜」了。「冰兒畢竟還是年幼，思維單純，這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心裡不會有家族仇恨的影子。」柳峰心中暗道。若是冰兒過於明曉事理，他倒是有些擔心了，家族的仇恨不可謂不深，若是冰兒知悉其中所有事宜，這幼小的心靈如何能承受得住？
頓了頓，柳峰故作失望：「冰兒，你不是答應陪著哥哥嗎？現在有了糖葫蘆，就不要哥哥了，哥哥好傷心……」言罷雙手捂臉做拭淚狀，還從指縫中細察著冰兒的回應。
「冰兒錯了，那冰兒就陪著哥哥，好不好？」小小的臉上滿是被揭穿的尷尬和歉意，兩隻小手搓著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啊？」柳峰本意只是賣個乖，而冰兒信以為真，認做自己因此傷心，當下有些愕然，趕緊推辭：「嗯，冰兒有這份心就好了，你跟著爺爺吧，還是讓糖葫蘆陪著你吧。」
「哦，那哥哥不傷心了嗎？冰兒就不陪哥哥啦，跟著爺爺吃糖葫蘆了呢。」冰兒笑嘻嘻的，一副早就預料知道的樣子。
柳峰神色一凝，隨即笑了笑，他哪裡會看不出來冰兒這是欲擒故縱，只不過饒是冰兒這個心思，他自然也要順水推舟哄著自己這鬼精的妹妹，且不說冰兒跟著自己會影響自己的修煉，就算真是無理取鬧，他也必須維護她，誰叫自己就疼她這唯一的親人呢？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秦落天聲音輕和，算是給冰兒去向這個問題劃上了句號。
「柳峰你在此修煉可是為了盡快晉級，能夠早日修煉那虎裂拳？」秦落天淡淡道。
「嗯，師父所言不錯，我的確是想早日晉級，以求達到修煉虎裂拳的要求，能夠早日試試這辛階高級的武學是什麼威力。」面對秦落天的一語中的，柳峰回應道。
「果然還是個心急的孩子」，秦落天笑道，「你可知道庶君這一級別修煉最該注重什麼嗎？」
「不知道。」柳峰搖了搖頭。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談何修煉？你家族的長輩沒有告訴你嗎？」秦落天感慨不已，雖說自己這個弟子天賦上乘，不過因為自小在小家族的緣故，見識實在是短淺了。
「一般是我爺爺親自教導我，他說等級就是一切，有了高的等級，才能打敗別人。」柳峰腦中浮現那親切的身影，有些出神，懷念道。
不過秦落天沒有給他這個時間沉侵在懷念中，「簡直是胡鬧！哪有這樣教後輩的，這不是耽誤人嗎？」有些氣憤，秦落天當下喝罵道。
「嗯？」對方的話令得柳峰神色有些不悅，秦落天身為自己師父，說話竟如此不留情面，直接斥責自己已經去世的爺爺，頃刻間臉色陰沉下來，冷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