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書畫（2） 文 / 桂海鴻鵠

    離書畫比賽時間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幾天，呼延庫每天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花在學習書法和繪畫上。

    根據黃藥師的意識，呼延庫知道，要寫字，首先就是要講究執筆的鬆緊。執筆的鬆緊自古即有多種論解，求緊者是因為執筆時緊才能拿穩，不使字無力，求松者是因為若拿筆太緊，會使字枯骨盡露，毫無邊勁，其實他們意思都相近，只是重點論分不同罷了。拿筆太鬆，運筆時易脫筆，手上無勁，當然拿不穩；拿筆太緊，則有礙運轉，一樣不好。適度的鬆緊才是正確之道。對於這一點，黃藥師一直是最為注重的。

    因為有黃藥師的記憶，呼延庫的字體別成一家。在他的記憶裡，黃藥師臨過很多名家的貼子，如王羲之、歐陽詢、顏真卿等。雖然是是摹仿別人，但他只是學習這些名家的用筆技巧，造字技巧，而不是完全地照搬照抄，他認為自己寫的字沒有必要和這些名家的一樣。所以他的字取百家之長，卻又是有著自己特有的字神。在黃藥師的影響下，呼延庫的字也沒有拘泥於一家一體，而是各取所長，獨成一家。他的字既有王羲之平和自然、奇逸豪放、含蓄有味的獨特風格，又有歐陽詢剛健險勁、法度森嚴的特點，更有顏真卿的剛健有力，氣勢雄健的氣勢。

    呼延庫由於習武的原因，他執筆指實掌虛，五指齊力，雙腕平穩；用筆中鋒鋪毫；點畫圓滿周到；結構橫直相安，意思呼應；分佈錯綜變化，疏密得宜，通篇貫氣。更要命的是其字點畫中蘊涵的筆力渾厚，細看之下更能發現隱約有著一股狂傲和霸氣，那種狂是天下捨我其誰的狂，那種霸是擋我者死的霸。

    呼延庫不但寫得一手好字，還畫得一手好畫。

    其實書法和繪畫本來就是同根同源的，兩者在達意抒情上都和骨法用筆、線條運行有著緊密的聯結，因此繪畫同書法是相互影響的。

    由此可見呼延庫既然寫得一手好字，便理所當然是畫得一手好畫。

    呼延庫精於畫山水和人物。

    不過呼延庫的水墨山水雖然畫地相當形似，虛實相和，但是卻毫無意境可言。其山是死的，沒有透出神韻，沒有靈氣的山只能是一座死山。但這些也怪不得他，因為他平時極少出遠門，見識沒有那麼廣，不瞭解山的神韻是什麼，自然也就畫不出山的勢，那種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的勢。

    雖然山水畫不是上佳，但是呼延庫的人物畫那畫得可是非常地了不得。

    呼延庫的人物畫畫得是逼真傳神，氣韻生動、形神兼備。他能夠把握人物在一定的環境、氣氛下的神態舉止，並且很好地再現於筆下。是真正傳神地畫出了人物的神韻。

    發現呼延庫的人物畫特別好的，是林倩。

    那一天，在林倩還沒有到家裡來的時候，他突發奇想，將林倩一手托著頭，倚靠在窗前眺望遠方的情景畫了下來。畫中，林倩的一頭飄逸的黑髮順過耳後，披灑在肩上，側著身，只能看到林倩的半張俏臉，而包裹在潔白的衣裳中姣好的身段，專注的眼神，畫中的背景搭配在一起便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

    結果，在準備畫好的時候，林倩她們剛好進來，看到了這幅畫作。林倩看後非常地興奮，雖然知道自己很貌美，但她都不敢相信畫中的女子就是她。因為畫中的她真的是太美了，專注的眼神，柔順的長髮，還有窗前的美景，勾畫出了一幅溫馨的景象。看著眼前的畫畫，林倩的眼中也是散發出了一片的迷離之色。畫好的時候林倩足足看了有二十多分鐘。於是她馬上將這幅畫搶了過去，還把這幅畫高掛在其房間裡。

    有了林倩的第一，其他二女當然也不肯落後，這樣，祝可月、方彩琴都喜滋滋地捧回了屬於自己的畫畫。只苦了呼延庫，一天內連續畫畫，手都軟了（不軟的話，她們怕是每人十幅都不夠）。

    時間過得很快，明天就是全市中學生書畫大賽了。

    這一天，呼延庫的家裡又聚集了一大群人，除了經常出現在家裡的林倩、祝可月和方彩琴，連項楚、吉良寬、王鵬等人也過來了，雖然沒有這方面的細胞，但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項楚他們幾個還是趕了過來，為呼延庫鼓鼓勁。

    客廳擺了一張飯桌，上面鋪了一層報紙，筆墨紙硯一一的擺齊，林倩一開口，眾男生幾下子就家當準備妥當，等待著呼延庫的大展絕技。

    「老大就是老大，這長得帥不說，還會書畫，唉，泡起妞來，簡直是天下無敵了。」看著呼延庫一落筆，吉良寬就自愧不如，有些酸溜溜地說。

    但是此刻沒有人理他，大家都沉澱呼延庫行雲流水的毛筆動作中，領略著那一筆一畫的筆畫，在他一氣呵成的筆端，形成最完美飄逸的字體，大家都是學生，即便是項楚這樣的大老粗，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吧，因此對書法的好壞當然也略知一二。

    字如其人，一筆一畫，皆是人的意境，如武學之道，孜孜不倦，才能方有所成！

    林倩秀眸已經是如一灘春水，從這個男生的帥氣，從對自己奮不顧身的搭救，從這些完美的書法，她失落的心，更是沉淪其中，不可自拔，這一生如果沒有得到呼延庫的心，她也只有一輩子期等下去了。

    大家都默默的凝視，沒有一個開口，呼延庫神色凌然，帶著幾許緲虛的模樣，進入一種武的意境，心之所到，筆之所至，字體如飛龍騰空，一發而疾馳提落，二尺寬，六尺長的紙幅，已經形成了氣度非凡的一部作品。

    「啪啪真是太漂亮了，呼延庫，你真了不起。」盲目的祟拜，帶著少女的柔情，連那最不懂愛情的方彩琴都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林倩，對呼延庫的愛意，已經洶湧澎湃，不可抑制了。

    「這種作品，哪裡是校園比賽，就算是全國的書法大賽，也可以拿很好的名次。老大啊，我還真是越來越崇拜你了，老大哪一項都是這麼優秀啊。「吉良寬出身富貴家庭，從小潛移默化的練習，不管是商業還是人際，他受的都是高等教育，玩的都是有品位的優雅，對呼延庫這一手字，也羨慕非常。

    方彩琴只是淡淡的笑，這些對她來說，並不陌名，很久之前，她就已經知道了自己這個小庫哥的優秀，只要是小庫哥做的，在她的心裡都是最好的！

    「呼延庫，送我幾個字吧，好不好？好不好嘛？」雖然是有了一幅呼延庫親手所畫的肖像畫，不過此時此景，看到呼延庫的字，心裡實在太喜歡，總想擁有他的一切。林倩也忘記了身邊這麼多人，撒嬌的氣息，帶著濃濃的嗲聲，讓幾個男生酥到了心坎裡，再嗲下去，他們都站不起的摔倒了。

    「好！」呼延庫神態一揚，一張宣紙已放在他的面前，抬筆如風，落地有聲，「哧哧」的幾下，四個龍風飛舞的大字躍然紙上，是的，僅僅有四個字：「雅致飄然！」

    「我喜歡，呼延庫，謝謝你。」捧著這四個字，就如拿著心愛人的訂情禮物，林倩臉上興奮而又幸福的笑著。

    「小庫哥，我也要一幅。」是祝可月和方彩琴的嬌聲。

    「嗯嗯，一會給你們寫吧。」

    「老大，我也要啊。」吉良寬唯恐天下不亂地爭著說。

    「呼延庫，還有我，我也要一幅。」項楚、王鵬他們也爭著要。

    「行了，你們真會找時間，有機會再寫給你們，我現在要完成這副字畫。」有字無畫，怎麼算得上是字畫呢。

    不過也只是刷刷幾筆，幾抹蘭花，兩隻扇翅的蝴蝶，在那畫卷裡幽幽而生。驚歎，驚撼，所有的人都在為呼延庫肅然起敬，這根本就是大師的手筆。

    停滯一會後，呼延庫的家裡突然爆出了一陣陣驚歎聲、笑聲、呼聲。

    明天，絕對是一個艷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