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這也是修行 文 / 呂子齊
廚子身子一顫,還沒回過神那臭道士就落在自己的身前:「你……你,你想怎麼樣?」他看出來了,這個髒老道一定不是什麼凡夫俗子,要不然他剛才是從哪裡飛出來的呢?
「我是來救你的,你看著鴨子有毒,如果把鴨子給人吃了他們會死的。」道士指著地上的那幾隻野狗,只見那野狗剛才還吃得歡實,可是聽到道士的話後卻都突然倒地抽|搐起來蹬著後腿不動了,「你仔細看看這些狗不都死了嗎?」
「可你也吃了!」廚子反駁道。
「我這裡有包解百毒的解藥。」老道說到這裡,用手指著廚子的鼻子,「你看我給你們麵館解了圍為什麼不來謝我反而要打我。」
「我沒想打你啊,你這……」
「那你手上的顛勺是怎麼回事?」髒老道奪去了廚子的顛勺就給摔在了地上。
「好好好,真是謝謝你了。」廚子臉都被羞紅了。
「光說沒用,我要吃麵!」髒老道扒|開已經發硬的前額亂髮,眼睛盯著趙光明手中的面:「我要吃那個娃子的面。」
「我這就給你做吧。」
髒老道沒等廚子行動自顧自的就走了過去,伸出手奪去了趙光明身前的那碗牛肉拉麵直接用髒手就抓了,廚子受不了了:「你怎麼搶人家東西啊,我們澤呢麼做生意啊!掌櫃的,掌櫃的!」
廚子伸長脖子叫嚷到,話音還未落後院傳來了掌櫃的聲音:「來了,來了,吵吵什麼!怎麼這麼多人啊?」
麵館門前擠著十幾個人在看熱鬧,廚子跟在掌櫃身邊小聲耳語,把剛才老道如何搶走鴨子,如如何跑走,說自己是幫助咱們麵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掌櫃,掌櫃摸了一下八字鬍:「鄉親們,都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你先回後廚忙吧,這裡有我,順便給這位客官再做一份牛肉麵。」掌櫃見門都散去便客客氣氣的和翠蘭道歉,「客觀真是抱歉。」
翠蘭見自己孩子和那個髒道士說話便說:「沒事的,這道士穿的髒應該是個苦命人,他面錢我付了吧。」
「老爺爺你真厲害,剛才是怎麼從天上飛下來的?」
「你想學嗎?」髒老道伸出手朝著趙光明的脖子摸去,拉出了一個掛墜,那是幻癡道長贈予趙氏的東西,老道士歎了一聲,把手中的那碗麵湯一口氣喝了下去。
「想學,你能教我嗎?」
「當然可以,這位女施主可曾記得貧道?」髒道士一臉髒泥都快把自己的五官蓋住了。
「我不記得了。」翠蘭問搖頭。
「那好贈予你陰陽墜的人你可曾記得?」髒老道吃罷吧唧兩下嘴巴。
「莫非你就是那位叫幻癡道長的土地?」她見髒道士的打扮真的和幻癡道長一點都不一樣,邋裡邋遢滿身泥垢。
「我不是他的徒弟,貧道正是幻癡!」髒道士看著一臉茫然的趙光明,「真的是讓你受苦了,等吃完了飯我就帶你們去巴蜀之地。」
「娘,你認識他嗎?」
「認識!道長你為什麼要打扮成這樣?」
「咱們先不提這些,吃完了一起上路吧。」老道就這樣看著趙光明,越看越喜歡。
趙光明吃完了面,翠蘭付好了賬,三人走出了麵館。
「這些小狗怎麼毒死了嗎?」趙光明蹲在地上看著地上躺著的五隻野狗。
門童把趙光明讓盜了旁邊,把小狗扔到了遠處。
「他們沒死,只是我有了個法子讓他們睡覺了。」幻癡指著被丟棄的野狗,「你看他們跑了!」說話間那幾隻野狗亂叫著四散開來。
先帶著他們來到一處河邊。
他蹲下把臉洗淨,從袖口處掏出來一個信號彈,超天上發了一彈。
「你們來這有幾天了吧?」
「沒我們才剛到,沒想到在這就可以見到道長。」
「見到我了就可以了,一會我徒弟就回來了,孩子叫什麼名字?」幻癡伸手捏了捏趙光明的臉蛋,「這小孩不認生啊,挺好的。」
「趙光明。」翠蘭說。
「奧,沒用趙目這個名字啊?」他把趙光明胸前的陰陽魚掛墜拿下來翻了個面,後小聲嘀咕道:「不叫趙目也好,目這個字也有光明的意思,三個目字自然看什麼就明亮。對了,你們只有這一個小孩?」
「是的,之後就再也不敢生了怕……」翠蘭看著趙光明手頭上的頭罩,「難道道長早就知道他會生有三個眼睛?」
「這些以後再說!」幻癡看向遠處。
「道長,你為什麼穿成這樣?」翠蘭問。
「修煉,嘗盡人間疾苦,扮演髒道士也是一種修行啊!對了,趙光明當我徒弟可好?」他蹲下去看著雙眸清澈的趙光明。
「徒弟是什麼東西?」
「徒弟不是個東西,是個人,你之前不是想學我的上房法嗎?你只有當我的徒弟才我才可以教你,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和我說那麼多話,你也不嫌棄我髒,這就是緣分。」
「我當,我當你的徒弟。」
這時從河邊的樹林裡突然竄出來五位身穿整潔道袍的人,為首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小道士,五個人給幻癡行了一個禮,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師父!」
「別行禮了,塵浮給你個任務護送他們會蜀山,能做到嗎?」
「是的師父!」叫塵浮的小道士抬頭看了下在幻癡旁邊的翠蘭母子。
「救命恩人!」
翠蘭一下就認出這個小道士就是那天晚上救了他們的那個道士。
「奧,原來是這位施主啊。」小道士有些吃驚。
「塵浮,你先帶他們去吧,為師還有事情要做。」
「可是師父,掌門他吩咐過你,讓你接兩位施主的。」
「你還不知道你師爺的脾氣?行了,為師有分寸,定會在你麼前腳進了山門我後腳就會到的。」
塵浮見自己擰不過師父只好應了一聲領著翠蘭母子走了,可幻癡看見還有四個徒弟弓著腰站在那:「你們怎麼不走?」
「掌門有令,讓我們四個人帶您回去!」為首的一位徒弟說道。
「你們怎麼就不會像你們的塵浮師兄學習呢?你們不走我走。」幻癡急得直跺腳,轉身就揚長而去
「師父,你要不跟我們回去我們又會被掌門責罰的!」四個小道士抬起頭卻見自己的師父早就沒影了,幾人面面相覷。
「師傅怎麼總這樣啊?我們都不好交差了。」
「還能怎麼辦回山請罪吧!」
四個人面面相覷額搖頭歎了口氣,各自施展輕功朝著蜀山奔去。
蜀山在巴蜀之地,因當地的氣候原因常年都在霧氣環繞中,顯得十分的神秘,巴蜀之地幾乎每座大山都會有或多說少的道館,這些都是清衣派的分支,他們希望讓山下的居民有難的時候可以盡快的需求到幫助,除了清衣派之外還有很多的門派這裡先不提,後文再說。
「恩人,你們清衣派到底是個什麼幫派啊?為什麼我在杭州城除了你就沒有聽說過見過其他清衣派的消息啊?」翠蘭抱著還在熟睡的趙光明,他們已經趕了三天的路了。
「女施主就不要叫我恩人了,叫我塵浮就可以了。」
「奧!」翠蘭應了一聲。
「清衣派做事一向低調,從來不向外界坦誠,既然師父讓我護送你們去清衣派那就證明你是我們的人,我就把清衣派的一些事情告訴你們吧!」塵浮揚起手中的馬鞭朝著馬屁|股猛地一抽,「駕!」
清衣派現在執掌大權的人是變通道人,便同道人長年不出觀,他為人低調讓手下的徒子徒孫們全部都向他學習,但是雖然這樣行|事做人,但在南國清衣派的名聲可是聲名遠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師爺……變通掌門說做事低調點別太張揚,免得被同道中人戳脊樑骨,而且現在南國的一些降妖除魔的事情全都歸我清衣派管。」塵浮頓了頓,「而其他們門派的人都去了東西北國發揚道教,不過可注意了裡面有很多都是濫竽充數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們在杭州城那幾年碰到一些只吃喝不做事的道士,原來是這樣啊。」
「也不能那麼說,凡事都有正反兩面嘛,一棒子打死也不行,你說是不是?」
「塵浮兄弟說的是。」翠蘭想了想又問道,「那你師父讓我帶著光明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前些天想問但是一直|插不上話,所以沒問,你知道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我師父知道,師父根據掌門吩咐的做的,具體讓你們來這裡我是不知道的,不過到時候進山了師父應該會和你們說明的吧。」塵浮看了眼天色,「都這麼晚了,咱們一會去附近的農家找個住處借宿一下吧。」
翠蘭應了聲後找了個下官道的小路駕著馬車走著小路而行。
「為什麼這些年妖怪這麼多啊?」
「這個我不太好說,我想師父應該到時候會告訴你的。」塵浮突然拉住手中的韁繩,「吁,嗯,運氣真不錯下了官道就看見客棧了。」
客棧的小二出來迎客,見馬伕是個道士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招呼另外一戶小二來領著幾位進了客棧之中,先前的小二把馬車牽到馬廄吃草料。
塵浮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櫃檯上,從櫃檯下面鑽出一個模樣醜陋,一臉疙瘩的老男人:「啊,兩位住店嗎?」
「嗯,住店,給兩間客房。」
「小妮子出來帶兩位客觀去客房。」客棧掌櫃側著臉朝著樓梯口下邊的小門嚷到。
「來了,爹!」一聲悅耳的女聲從那小門傳出來,緊接著走出一個穿著樸素的相貌和塵浮相仿小女孩。
女孩帶著塵浮他們去尋客房,而兩個小二全都趴在櫃檯前看著長相醜陋的掌櫃:「掌櫃的,你看他們……」
「你們先下去吧!」客棧掌櫃把倆個小二打發走,把櫃檯上的那錠銀子收起來。
樓上,掌櫃女兒帶著三人來到了客房前:「你們怎麼不住一間呢?」女孩的話就像童言無忌一樣。
「女施主,我和他們只是,額,朋友關係,住兩間就可以了。」塵浮解釋道。
「奧,原來是這樣啊,那好吧!」女孩領著他們來到樓梯口的一間客房:「你們誰住頭?」
「什麼頭尾的?能不能住在一起?」沉浮說。
「客房都住滿了,別看現在沒人,等晚點時間那些人就會來了。」小女孩說,「現在只有一前一後的房間了,你看這房間很乾淨的。」說著女孩打開了頭一間房。
「塵浮小兄弟,要不就這樣吧,我們住頭一間,你住尾一間,你都趕了一天路了,早些休息養精神。」翠蘭說。
塵浮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好吧,就這樣吧。」
就這樣塵浮和翠蘭母子按照一頭一尾的客房分開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