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救命恩人 文 / 呂子齊

    那個年輕人眉頭從來到現在一直沒有舒展過：「哪來的妖僧在此傷天害理？蠱惑人心！」

    趙光明此時都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被開水裡飄出的水蒸氣迷住了雙眼，那和尚不怕反而笑了：「哪來的黃毛小兒來此當大|爺我的晚餐？」

    「你得看你能不能吃了有福吃了我！」男孩一撩下擺，一個健步衝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四周的和尚腦袋全部都掉了下來，沒有腦袋的和尚倒地之後化成了一個尾巴：「爬牆虎，你修煉成|人實屬不易，為什麼要濫殺無辜？今天我就要為名除害。」

    「有些本事！」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碰見要降住他的人，他正好想試試自己的能耐。

    他也不顧那小毛孩被摔在地上是死是活，憑空變出了一把拐棍，與道士打了起來，殊不知自己道行面前與這個年輕人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的，三招下來勝負就分曉了。

    妖僧見情況不妙就從僧袍下面摔出了一根尾巴，小道士見狀用手一拉，一股黃煙從妖僧的袈裟下噴了出來，只聽妖風陣陣，等黃煙散去後院子中已經沒有妖僧的影子，只不過小道士裡多出了一個尾巴，他若有所思盯著那條尾巴，用手中的間漿砌從中間一分為二。

    「謝謝，少俠相助！」翠蘭一邊道謝一邊看著身穿青衣的年輕人，猛然間她想起了自己在降生趙光明時碰到了那個怪人說自己孩子六歲時家裡會有動盪，難道那個怪人都知道了嗎，在這六年的漁民生活中他們一家才知道道士是抓妖怪的，尤其是這幾年世道不太平，經常有道士出現在杭州城中，他們和和尚一樣雖然有不同的信仰做著同樣的助人為樂不求回報的事情。

    「那孩子沒事吧？」他看了眼趙光明臉上的擦傷，從口袋裡拿出三里丹藥，「這些草藥你們一會吃一點，在嚼碎了抹在他的臉上，這妖氣裡面可能有毒。」

    「我老公他……少俠，聽說你們道士法力無邊能不能救救我的當家的，你給我一顆起死回生丹行嗎？」翠蘭眼淚都下來了。

    「這，我們道士雖然有法力無邊的，但起死回生丹根本就沒有啊。」小道士露出了苦相。

    「翠蘭給您磕頭了！」

    「別！」小道士扶起了翠蘭有些尷尬的說道：「大姐，我真的不會啊，你被哭了，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順變，你丈夫的元神被吸走了，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當家的……嗚嗚！」翠蘭哭的傷心。

    「誒呀！」小道士的動作已經知道了他對付妖怪還行，但是對女人實在是沒轍，一時間就這樣僵持下去，他現在還有要事要做，「夜深了還是快些走吧，別凍著了。」

    「我們現在還能往哪走？」

    「誒！」藉著月光他看見這個趙光明的腦袋上多出一隻眼睛，他若有所思的想著：莫不是這就是師爺讓我救的人吧，師爺讓我這幾天來杭州城一帶，沒想到剛到這就救下了，師爺真英明。

    「少俠！」翠蘭好像想到什麼，從腰間取出一個掛墜，「你認識這個東西的嗎？」

    「這是我們清衣派的東西，這孩子叫趙目？」小道士問。

    「不啊，他叫趙光明！」

    「趙光明？名字是對的，他爹是叫趙大膽嗎？」

    「當家的就叫趙大膽！」

    「奧，那你就快些啟程去南國吧。」小道士從口袋拿出一些碎銀子：「來之前幫趙光明的爹處理了善後，在荒田附近靠近路邊，之後我在你家附近的房屋上全都看見了，縣太爺把你家的房子掀了個底朝天，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我這有些碎銀子叫輛馬車栽你們去南國吧，少走冤枉路，這些銀子錢綽綽有餘，買些吃的別餓著趙光明。」

    「謝謝，你不帶我們去嗎？」翠蘭問。

    「奧，我還有事，不能陪你們去了，這些錢就不要謝我了，我用不上。」小道士在走之前把趙光明的衣服收拾了起來放在翠蘭身邊，「我想現在那妖僧不會找你們麻煩。」直到翠蘭把趙光明的衣服穿好再次道謝後，小道士才目送他們遠去，見走遠他竄進廟宇裡搜查一番後走上了官道。

    翠蘭帶著自己的我兒子來到荒田拜別自己當家的後抱著瑟瑟發抖的趙光明找了個荒廢的破房子湊合了一晚，一大早在官道上懶了一輛草車朝著最南邊駛去。

    趙光明已經睡了一天了，還不見醒翠蘭很緊張的坐在床邊，現在他們已經在客棧裡休息了，這裡是距離杭州城二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裡，現在自己的小孩不能再受刺激了，盡量別走在一個地方呆的太久。

    「爹！」趙光明突然等大雙眼迷茫的坐了起來，「爹，爹呢？娘，爹呢？爹呢，娘，爹去哪了？」

    翠蘭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抱著趙光明流著眼淚：「你爹他沒來！」憋了很長時間她才說出這五個字，對於翠蘭來說這五個字已經算是絞盡腦汁了。

    「那爹什麼時候來？」

    「他很久才會來！」翠蘭說不下去了，「娘去給你弄些飯，光明，你想吃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吃，我要爹。」

    「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啊！」翠蘭生氣打了趙光明一個嘴巴子，「吃飯！」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趙光明，現在只能逃避，所以她選擇把自己孩子關在客房裡，自己下樓要了些粥。

    翠蘭把粥端上了客房，趙光明用少有的堅硬表情看著自己的娘|親：「娘，是不是爹爹不要我們了？」

    「不是的光明！」

    「娘，以後……從現在起趙光明照顧娘，不會讓娘受到欺負。」趙光明揉了揉眼睛，把眼淚擦乾：「我以後不會哭的，爹壞，以後我會照顧好娘的！」

    「光明，剛才娘把你打疼了嗎？娘對不起你！」翠蘭見自己的孩子那麼懂事不禁有些後悔剛才打了趙光明的媽一巴掌。

    「娘不哭，娘不哭！」趙光明擦著翠蘭的眼淚，可是眼淚咱們擦還是有，「娘哭，我也哭了！」

    「好，娘不哭！」

    自從那次之後趙光明就再也不輕易掉眼淚，因為他自己哭娘|親就會傷心的。

    翠蘭收拾好了行李帶著趙光明朝著南方巴蜀之地進發，期間租了三輛馬車才到南國的土地，在遠行期間，趙光明不止一次從夢裡驚醒，一驚醒就會大哭一場，慢慢的他變成了驚弓之鳥，不愛說話性格變得內向，經常連著好久天不和自己的娘|親說話，翠蘭覺得自己不配做孩子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自己卻忘記了趙大膽這麼一個老男人都無法照顧好趙光明，為什麼要讓自己這個女流之輩承受這麼說呢？

    「光明！」

    到了南國的城門口，翠蘭帶著自趙光明下了馬車：「謝謝！」

    「小伙子？有什麼不開心的？」馬伕伸出手摸了摸趙光明的腦袋，「我看他和你的關係處的不太好啊。」

    「嗯，他爹幾月前去世開始就這樣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陪孩子。」

    「奧，是這樣啊！」車伕繼續逗著趙光明，「那你們都北國大老遠跑到南城做什麼？」

    「這個……」翠蘭隨口周了個幌子，「投奔親戚，那不說了我們還要趕路了！」

    翠蘭攙著趙光明朝著城門進發。

    南國不像北國那麼寒冷，周圍溫度十分適宜人的居住，百姓在這裡生活十分祥和，和最近頻頻出現災害的北國相比這裡就是人間天堂。

    「都過來看一看啊，剛出爐的米糕勒！」

    「麻團勒！」

    街上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還有表演雜耍雜技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趙光明看見這些也露出了一絲笑意，翠蘭說：「要不我們就在這看看怎麼樣？」

    「不了！」趙光明收住了笑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好吧，這裡哪有清衣派的人吶！」翠蘭嘀咕著超前沒頭沒腦的走著。

    「娘，餓了！」

    「那咱們進飯館吃些東西。」翠蘭指著不遠處的一家麵館。

    「好的娘！」

    等落座之後翠蘭點了一份青菜面，給趙光明要了份牛肉麵。

    「娘，怎麼不吃肉啊？」趙光明看著翠蘭眼睛眨吧眨巴的。

    「娘不愛吃！」

    「娘，我給你夾兩塊。」

    翠蘭見自己的孩子這麼懂事不禁有感覺到心酸，她摸了摸趙光明的頭說道：「孩子長大了！」

    「娘，我真的長大了？」趙光明看著自己的翠蘭，見自己的娘|親點頭他笑了，「光明長大了，現在可以保護娘|親了。」

    「乖，孩子吃麵！」

    就在他們吃麵的空擋，麵館後廚突然發出了一絲嘈雜的聲音：「抓賊啊，嘿，你這老道，瘋老道！」

    話音剛落，麵館後廚的門打來了，一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道士正抱著一個鹵鴨飛奔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鴨子鹵鴨上面肉。

    「把門關了。」一廚子模樣的從後廚衝出來，拿著顛勺指著瘋瘋癲癲的髒漢。

    「是！」門童聽聞立馬把大門關上了。

    「嘿嘿！」那髒老道笑了一下把手中的鹵鴨扔向了廚子的腦袋，「還給你便是！」

    髒老道就要衝出門口，卻盯著翠蘭看著，直到衝出大門。

    「嘿，這瘋老道，以後我啊，見一次打一次，絕不手軟。」廚子把手中被髒道士吃的精光的鹵鴨扔在了外面，引來了好幾隻野狗哄搶。

    「好你個廚子，你不給我吃鹵鴨就算了還餵給野狗吃。」突然，那個老道士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瘋老道你在哪？」

    「你爹在此！」那老道如天降從麵館的招牌方向掉了下來，十分瀟灑的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