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月上柳梢頭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1-10-29
「小侯爺——小侯爺——」
門砰——的一聲巨響,南宮熱河與白澤一同撲入了小侯爺房中。
「哎喲!」
「哎喲!」
兩人同時大叫出聲,頭上被重重踩了兩腳,小侯爺身子倏然間又回到了床上,將被子拉起蓋過頭頂,道:「滾出去。」
那兩人爬起,奔到床前,一掀被子大叫道:「無瑕公子來啦!」
小侯爺身子霍然坐起,然後兩聲慘叫,兩道人影被踹出了門去。
「你們玩夠了,用這麼惡劣的借口來叫我起床。」身後飄來如此一句。
南宮熱河與白澤欲哭無淚,身子卻被無瑕止住,無瑕小孩性起,走到那床前,輕輕掀開一角,伸手便打,小侯爺聽耳畔風聲,惱那二人居然還在玩,見那手到了頰邊,只手一拉,將那人兒拉住跌入床中,返身壓上,嘻嘻笑道:「還敢跟我鬧,看我怎麼收拾你。」那話一完,卻整個人就此呆住。
南宮熱河一拉白澤,兩人飛奔而去,免得殃及池魚。
果然房內立刻傳來了一聲怒喝:「孟——白——炎!」
小侯爺卻依然壓在那人兒身上,雙手緊抓那手臂不放,眼睛眨呀眨,似乎依然不相信此刻發生的情形。
「你給我下來。」無瑕憤憤一掙,無奈那人力氣大於自己,一時竟掙不開。見他還盯著自己瞧,無瑕頰邊一粉,道:「你放開我,把衣服穿上,再瞧,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小侯爺卻突然促狹一笑,道:「睡覺嘛,當然是脫了衣服才睡的,你自己偷襲,被我抓住,只怨你技不如人,還敢跟我使小性子。」說完伸手去呵無瑕癢癢,無瑕見他愈發鬧騰,手一被放,伸掌便去打他,卻突然想到他此時卻赤著胳膊,露著胸膛,手一遲疑間,竟又被他抓住,扣在身旁。
雙眼直直盯著身下人兒,小侯爺突然欲言又止。
「我那晚喝多了,可……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小侯爺口中突然問起那晚之事,無瑕心頭猛的一跳,雙頰更紅,口中呵斥道:「卻在想什麼,你敢做什麼出格的事,不怕我一掌拍死你。」口中如是說,雙眼卻望向別處,不敢與那人對視。
小侯爺俯身望他,看他雙頰通紅,紅暈漸漸蔓延,然後,小侯爺看見了自己的傑作……
雖然已過數日,那頸間吻痕依然淡淡,此刻透過衣襟,若隱若現。
「脖子……那吻痕……」
「狗咬的!」無瑕想也不想,張口便道。
「噗——」門外幾人大煞風景的憋不住出了聲,小侯爺訕訕放開了無瑕,起身道:「你們幾個幹嘛不有多遠死多遠,真該死。」
無瑕起身下了床,恨恨道:「你才該有多遠死多遠。」那話剛落,身子卻被小侯爺一拉入懷,然後雙唇被覆,出不了聲來。
「呀!」佰茶一捂小殊宸的眼睛道:「小兒不宜,小兒不宜。」
「唔!」小侯爺一聲悶哼,摀住眼睛蹲下了身子,無瑕轉身便走,小侯爺捂著眼睛在身後大叫:「無瑕,你去哪?」
「本來是看今天天氣不錯,邀你同游,現在看來,不用了。」那身子一瞬便到了門外,門外一堆人頓時稀里嘩啦倒了一地。
「同游同游,等我,我馬上就到。」小侯爺手忙腳亂的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心頭雀躍,奔出門去,卻不料門口竟堆了那麼大一堆人,一個趔趄,重重撲在了地上。無瑕回眸看那一地「屍體」,不禁「撲哧——」一笑,那笑容如此美麗,頓時眾人皆寂寂無聲,半晌,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殊宸要抱抱!」
小侯爺恨恨看著那馬上的小人兒,殊宸乖乖的坐在馬背上,無瑕從身後將他環繞,任腳下馬兒慢慢而行,再看身後,浩浩蕩蕩的跟著一堆人馬,小侯爺不禁心頭長歎,與無瑕單獨相處的時光,看樣子是毀了。
在n次誘拐小殊宸不成的情況之下,小侯爺終棄了自己的疾風,躍上了無瑕的赤霄,從身後將韁繩拉過,得意洋洋道:「好馬兒,今晚上本小侯親自給你加餐喂小點,委屈你了。」無瑕被夾在中間,哭笑不得。
那一群人更是起哄,佰茶打馬到弦伊身旁,道:「弦伊姐姐,咱們可是有好久沒見了,今天,咱們也要好好聚聚。」弦伊卻一眨眼,促狹的笑道:「只怕,公主妹妹是更想與咱們家那塊大木頭好好聚聚吧。」
召喚弓竟臉上一紅,不去理睬妹妹,逕直追上小侯爺與公子,道:「這麼大一群人,可是要去哪?」
無瑕回頭與小侯爺一對視,兩人異口同聲道:「雲霧山莊。」
無瑕低頭將小殊宸緊緊環繞,道:「小殊宸,坐好了。」
「喝——」小侯爺一聲大喝,赤霄馬蹄騰空,率先向前疾馳而去。
召喚弓回頭大聲道:「雲霧山莊,走了——」
天空如此蔚藍,那數人數騎飛馳而過,直奔雲霧山莊而去。
無瑕靠在那個懷中,嘴角漾著笑意,珍惜這短暫的平靜下唯一還能擁有的美好時光,幾天之後,天涯海角,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離別前的相擁難能可貴,小侯爺小心翼翼的呵護令眾人心頭都隱著疼痛,可是,沒有人表現出來,因為,就算是離別,也要笑著說再見。
到了雲霧山莊,卻發現,自己這一行人,並不是第一個拜訪者。
小侯爺老遠就叫著何叔,何叔見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忙急急迎來。
「公子,小侯爺!」
無瑕將小殊宸抱起,飛身而下,道:「何叔,咱們這麼一大群人,又來叨擾了。」
「求之不得,不過,此刻少主正在竹林之中與人比武。」
「比武?!」
南宮熱河與白澤一聽興奮得大叫道:「走——」
拔腿跑了兩步,卻被小侯爺一把揪住了後領:「這邊,瞎闖什麼呢。」
那一行人徑直往那竹林而去,尚未到跟前,便聽破空之聲直擊入耳,竹林瑟瑟,那比試之人旗鼓相當,正打得難分難解。
「柳大哥!」無瑕驚呼出聲,小侯爺走到身後,將他一拉,揚眉道:「你可在大殿之上便叫他柳大哥了,卻是何時認識的,我怎麼不知道。」
「哎呀,好沖的酸味呀,公主妹妹,哪裡的醋罈子打翻了?」弦伊一捏鼻子,撲哧一笑。
無瑕明眸一瞥,覷了小侯爺一眼,道:「柳大哥是赤霄的主人,當日要不是柳大哥慷慨贈馬,無瑕又怎能在入涇陽之前追上你。」
「哦?如此說來,白炎應當面謝他了。」
「他贈馬於我,與你何干,要你謝什麼。」無瑕將頭一偏,口中刁難道。
弦伊在一旁聽他二人拌嘴,不禁搖頭歎道:「我卻是知道公子為何越來越耍小性子了,當真是被小侯爺你給寵壞的,現在已經跟那刁蠻小兒沒兩樣了。」
小侯爺卻一瞬隱去了笑容,伸手拂去無瑕頰邊被風吹亂的髮絲,喃喃道:「我想就這麼寵他一輩子!」那話,令聽者都為之心酸,無瑕沒有說話,伸手去拉了那拂過頰邊的手,然後緊緊的握在手心。
「哈哈哈——痛快,很久沒有遇到如此對手了。」兩道身影倏然而下,落到了眾人面前。
莫寒手中長劍入鞘,見這麼多人一同來到山莊,心頭一喜,道:「卻是奇怪了,莫非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都相約好了要來我這討酒喝麼?」
柳洛冷見無瑕與小侯爺執手而立,頓時笑道:「看來,洛冷那馬兒不錯,當真追上了那要追之人。」
聽他話中有話,無瑕手一掙,卻被小侯爺死死抓住,不肯放開:「白炎定要謝柳大哥當日贈馬之恩,這山莊好酒多得很,白炎便借花獻佛,以酒為謝。」
莫寒搖頭歎道:「卻比我這主人還要隨意,想當初有人傷心,跑來我這山莊,不知道壞了我多少好酒去。」見那兩人兒執手相握,只道他倆已經和好如初,卻不知,竟是曇花綻放的那一剎芳華,那份美麗,轉瞬將逝。
「不知是你們都不記得了,還是這節日太不被重視,今天,貌似是月夕呢。」佰茶在一旁抬頭道。
「呀,居然沒有留意,今天竟真是月夕。」
「太好了,咱們能聚在一塊,實在不易,今天既然是月夕,當然講究人月兩團圓,莫大哥,瑜琳姑娘呢?叫了她一同來,今天咱們便對酒當歌,哎呦!」小侯爺捂頭一聲大叫,見無瑕冷冷看著他,口中道:「你倒還喝,你再喝醉——」那話卻突然頓住,見眾人全都望他,其中,又有多人知道他那話的隱喻,無瑕臉色刷的一下便紅了,抬眼恨恨看了一眼小侯爺,伸手拉過小殊宸道:「殊宸,走,咱們玩去,像那種喝酒,就……那什麼的人,不理也罷。」
小侯爺無奈望天,南宮熱河與白澤早已笑彎了腰,就連召喚弓都忍不住低頭輕笑。那柳洛冷一見無瑕竟如孩童般使小性子,當下便是一呆,莫寒見他那樣,不禁笑道:「你也覺得此無瑕天下無雙嗎,靜時冷若冰霜,動時冷酷無情,時不時,使個小性子,折騰折騰某人,不亦樂乎!」說完搖頭而去,其餘人皆用一副同情的眼光望著小侯爺,一個個從他面前搖頭而過,小侯爺卻只訕訕挖著眉頭,見眾人離去,揚眉一笑,道:「世人只道相思苦,他人何知其中味,甘之若飴,可懂!」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