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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腹化風雪為刀劍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1-12-10

    疾馳的馬蹄在太子府門前停下,馬上之人一躍而下,向著府內而去。

    書房的門被推開,鄭澈軒抬頭一看,鬼翼風塵僕僕出現在了面前。

    「太子!」

    「回來了!過來歇會。」鄭澈軒示意鬼翼坐下,鬼翼點頭道:「屬下去查過,出現在太子府的刺客,是屬於安逸王爺手中影刺,可是,影刺為何會對公子動手?」

    「蕭君莫的人?」鄭澈軒臉上掠過了一絲詫異。

    「安逸王可在封地?」

    「屬下逗留的這些日子,沒有發現過他的行蹤。」

    鄭澈軒一聲輕歎,那麼,他必定已經到了雲城了。

    「他的影刺,為何與府上的下人有了聯繫?」眉間一沉,鄭澈軒道:「看樣子,咱們太子府,已經有了他的人了。」

    「什麼?」鬼翼吃驚的道:「太子是說……?」

    「有他的人,其實也不必驚訝,可是,他的人,為何要對無瑕動手?」想到無瑕,鄭澈軒不禁心頭一亂。曾以為,將他帶回來,將他綁在自己身邊,不讓他離開自己是對的,卻沒想到竟將他推入了四面樹敵的境地,可是,此刻他已經現於人前,退不得,躲不掉。

    「安逸王必定已到雲城,咱們得小心應付了,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雲城,只怕難安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這安逸王爺的行蹤,還得靠你去弄清楚。」

    「是!」

    無瑕將手中信箋遞給弦伊,道:「讓信使快馬加鞭趕去東都,弓這麼久沒來信,我怕他有什麼意外。」

    「好,我這就去。」弦伊拿了信,一出門卻碰到了鄭澈軒,見他要進院子,弦伊稍稍一遲疑,公子剛好了些,要是太子又像上次那樣用了強……

    看弦伊欲走還留,鄭澈軒道:「你要出門便放心去,我不會再如上次般對你家公子。」

    見他識破,弦伊輕歎道:「你知道便好,公子身子剛好了些,切不可再刺激他了,弦伊告退。」

    抬眼見他二人在院門口說話,然後鄭澈軒朝院內而來,無瑕身子一轉,到了桌旁坐下,聽那人到了身後,無瑕道:「太子有事嗎。」

    「安逸王爺,到雲城了!」

    「蕭君莫?」無瑕回身望著他道:「消息可靠嗎?」

    「鬼翼剛剛從淮安回來,蕭君莫不在封地,而且,上次前來刺殺你的,是蕭君莫手中影刺。」

    無瑕一愣,安逸王爺自己至今尚未接觸過,為何是他的人對自己下手,腦中一轉念,無瑕道:「太子身邊有了他的人了!」

    鄭澈軒讚許的一點頭,道:「跟我想的一樣,我想真正要對你動手的,當不是蕭君莫,但是,我身邊的那人,卻想藉著這事,讓太子府上下不寧。」

    見無瑕低頭沉思,鄭澈軒問道:「在想什麼?」

    「兩日前,無瑕在街市遇到一賣燈迷的小販,他的花燈與旁人不同,謎面掛在遠處,要猜謎之人,要以弓箭射中一細若懸絲的主線,而謎面,也非平常市井百姓能夠猜度之詞。」

    「你是懷疑,有人在試探你?」

    「無瑕一時興起,射下兩盞燈,待後來醒悟,已經晚了。」

    「無瑕!」鄭澈軒一聲輕歎,伸手握住那放在桌上的雙手,道:「我好想將你藏起來,藏到一個誰都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無瑕將手一抽,站起身走到了窗邊:「無瑕不是任何人的附屬,也不是柔弱女子,太子大可不必如此。」

    看著那站立窗前的人兒,鄭澈軒湧起了一種無力感,他竟如此倔強,不依附任何人,他的確不是柔弱女子,可是,卻總讓人覬覦,想據為己有,而他自己在拚命反抗這種命運,不屈從,不退步,所以,才會渾身傷痕纍纍!

    無瑕啊!我該怎樣做,才能換到你的一顆真心哪!

    「去去去——」揮手打掉舉到嘴邊的酒杯,鄭璟昱懶懶的靠入了軟椅之中,看著身旁脂粉盡染的妃子,卻突然沒了任何興趣。

    那漫天雪舞中的回眸一笑如此深深刻在了心裡,那麼美的一個人兒,那手上肌膚順滑如絲,充斥鼻間的香味冷冷的,卻又那般讓人心猿意馬,那人如果在懷中,不知是個怎樣的風情。

    想得到他!不惜一切,都想得到他,想將那個身子摟在懷中狠狠蹂躪,想看他在身下承歡,輾轉呻吟的模樣!那衝動抑制不住,只是一個回眸,一抹微笑,一絲冷香,竟就這般撩人心扉,若那白袍委地,青絲散落,豈不是要了人命。

    「殿下,殿下——」海寶在身邊輕聲喚著,鄭璟昱不耐的抬起頭道:「做什麼。」

    「公主身邊的德雅來了。」

    鄭璟昱霍然起身,道:「人在哪?」

    「在前廳候著呢。」

    「走走走。」一連迭聲,鄭璟昱幾乎小跑著向前廳而去。

    「平王殿下!」德雅道了個萬福,鄭璟昱疾步上前拉住她低聲道:「怎麼,可是有了好消息。」

    德雅抿嘴一笑,道:「瞧殿下急的,您這麼多妃子,竟也稀罕那一個小倌。」

    「怎能不急,自見過他人以後,本王可是日思夜想,果然如婼歆妹妹所說,那般冷冷,卻勾人魂魄,竟不知何處便有了這麼一個人兒,難怪他平日總要以金絲覆面,那模樣要是示於人前,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死在他手裡。」

    德雅心頭一凜,平王如此說,那麼,那無瑕公子的臉定已經恢復如初了,可恨,竟然沒有毀掉他的那張臉。

    「太子妃已經答應跟公主聯手對付那小倌,殿下不是有好東西給他吃麼,交給奴婢吧,殿下只管等了太子妃的消息。」話語一頓,德雅又道:「可是,公主說,畢竟那小倌是太子的人,殿下便那麼將他弄走了,可怕太子怪罪?」

    「笑話,大不了多弄幾個人給他送去,他不是平時故作清高,連側妃都不曾有一個,竟也好這男風,再說了,既然那人兒是小倌,以此為生的,卻又怎能不許別人碰了。海寶,將藥給德雅。」

    海寶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紙包,嘿嘿笑著遞給了德雅:「這可是殿下去花滿樓弄到的好東西,無論是多烈的性子,都過不了這一關。」

    德雅眸間一動,嘴角一勾冷笑道:「奴婢告退。」

    看著德雅離去的身影,鄭璟昱竟還充滿了期待,他不曾想到的是,他所算計的那人,與他所知道的勾欄院中小倌的身份相去了十萬八千里,他也低估了那人兒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也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所做的這件事,會對整個大鄭產生怎樣的影響,他只是一心期待著那肉慾上的滿足與佔有,如果他知道那看似柔弱嬌嫩如花的人兒,對自己所給予他的屈辱將還以怎樣的狠擊,那麼,他可能還會考慮一下後果,可是現在……

    自上次發生賀聯的事之後,無瑕的膳食已經獨立出來,廚子是冷二手中之人,在膳食中下藥已經再無可能,苔蘭去膳房找了幾次機會,最終不了了之。

    南充和遭遇了百年難遇的雪災,災情嚴重,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朝廷拿出大量金錢賑災,可是,每一個國家都不可避免的存在蛀蝕之輩,那大筆的賑災款層層剝削,到了最後竟已經所剩無幾,白雪皚皚,天寒地凍,無數百姓凍死街邊,餓殍遍野,鄭淵主震怒,下令徹查,太子鄭澈軒每日被此事煩擾,已經幾日沒有回到太子府,無瑕倒也落得自在,每日只是去問鼎軒轉一轉,然後便是呆在太子府看書,作畫,身子也眼見慢慢好了起來。

    弦伊站在台階前,抖掉披風上的雪花,笑道:「了不得,已經很多年沒有看過這麼大的雪了,還好這屋子裡暖和,公子這幾日也這般悠閒,這種情形倒讓弦伊想起了當年在相思谷裡的日子了。」

    無瑕放下手中之筆,等待墨干,伸手將小手爐抱入懷中,道:「只是如此大雪,那南充和的百姓,不知是否已經安置妥當,趕明兒讓冷二叔看看咱們手中還能抽出多少銀兩來,捐了出去,能幫多少是多少。」

    「知道了!太子也已經有幾日沒回府了,看樣子這次這事鬧得很大。」

    「蛀蝕國家之人哪朝哪代都不可避免,可是,竟視人命如草芥,連救命的銀兩也層層剝削,當真不可饒恕。」

    弦伊將手中藥碗放下,道:「公子的藥吃完了,弦伊去藥鋪再抓些來,正好去問問冷二叔銀兩之事。公子可有什麼想吃的,我去問鼎軒帶了過來。」

    「流螢做的梅酥,倒是合我的胃口,每天喝藥,喝得難耐,你去拿些過來吧。」對著那藥碗,無瑕緊緊蹙起了眉頭,弦伊見狀撲哧一笑,搖頭道:「公子竟還是這性子,這藥可不會因為你耍賴便不用再喝,趁熱喝了自在。」

    雙眸一閉,無瑕仰頭將藥喝下,弦伊接過碗,拿起披風出了門去。

    到了長廊,見穆紫妍帶著苔蘭從外進來,弦伊頭一低,正想讓開,卻不料那穆紫妍今日竟主動道:「這麼大的雪,弦伊姑娘還要出門啊?」

    弦伊見躲不過,只好答道:「去給公子抓藥。」

    「哦?無瑕公子身子還沒好麼,還要喝藥?」

    「嗯!」弦伊低低應了一聲,也不多話,擦身而過,穆紫妍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突然眉間一動,低聲道:「苔蘭,無瑕公子的藥是每天都喝麼。」

    「是,每天都喝,都是這丫頭親自煎熬,每日午時浸泡,然後熬製,到了這個時辰便端去給公子喝了。」

    穆紫妍抬眸一笑,道:「好!」

    苔蘭卻不知太子妃為何叫好,不解的去望她,那人卻已心情大好的轉身而去。

    明日預告:禍起蕭牆:那身子竟如此輕,散發著一種奇特的冷香,讓人心頭蕩漾,臉上沒有覆上面具,那傾世之容赫然入眼。

    美!好美!鄭璟昱呼吸竟一瞬急促起來。

    熱!身子似乎要被融化了,無瑕無意識的伸手去拉了衣襟,白皙順滑的肌膚暴露在沁涼的空氣中,讓那渾身的燥熱得到了一絲絲緩解。雙眼微微睜開,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不清,見他眼神渙散,鄭璟昱嘴角一勾,也不停留,返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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