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蕊含香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2-02-10
sun,我心目中的小侯爺,是頸間「紅領巾」的《武當》中的朱元璋,是《秦王李世民》中的太子建成,那部戲實在不怎樣,卻成就了一個讓人驚艷的李建成(扮相,其他不管,嘿嘿)。雲眉,星目,自然勾起的唇角,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材,這的確就是柒柒心中的小侯爺了。另外,今天跟璐紙聊天,說到給了柒柒創作靈感的《傾盡天下》,才發覺,原來除了紅巾,硃砂,和小侯爺這名號,軒城在故事情節構造上,與其並無任何聯繫,所以,請剛開始閱讀此文的看官們,安下心,看下去。
小侯爺知道自己回去之後必定被審,果然一進院子便看見南宮熱河與白澤兩人惡狠狠的盯著自己,頓時訕笑著便要往房間裡鑽,卻被那兩人一人一邊挾著進了門,使勁按坐在了凳上。
「我就知道不對勁,看你這油光滿面的,原來是撇下我們自己一個人跑去吃獨食了,說,去了什麼地方。」
話音剛落,白澤吸著鼻子在小侯爺頸後嗅了嗅,然後「阿嚏——」一聲打了個大噴嚏,揉了揉鼻子,白澤道:「好大的脂粉味,小侯爺,你竟去了那些風月場了嗎?」
聞言,南宮熱河一伸手臂扼住了小侯爺的脖子,道:「夫人說過的,要我們好好看著你,你竟頭一天到就跑去那些場所,信不信我寫信告訴夫人去。」
「放手放手。」小侯爺大叫著拉開南宮熱河道:「不過是慌不擇路,跑錯了地方,沒想到雲城的青樓竟如此大的排場,我還道是哪家的大院子呢。」
「慌不擇路?」那兩人疑惑不解的問道:「誰在追你?」
「應是鄭淵主讓來監視我的侍衛,今晚上將他耍得團團轉,估計明日見了我恨不能離我越遠越好,另外,我還發現了一個好地方,那裡的酒菜十分好吃,而且……」那人突然一頓,眼底閃過了一絲深意:「我們去的時候尚還有幾個夥計在,那些夥計竟全是身懷武功之輩,十分有趣,一個酒樓,竟藏了那麼多高手做跑堂的,你們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竟還有這麼個地方?那酒樓叫什麼?」
「問鼎軒!」
「好大的口氣啊,問鼎天下,這店主卻是何人?」
「那姑娘口中所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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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可要停歇?」冷二站在車前看無瑕臉色似乎不怎樣,不禁擔心的問道。
「無瑕身子不適,便隨著太子回太子府了,這段時間需要靜養,一切勞煩冷二叔操心。」無瑕只是細語答了冷二的話,因為一路急趕,身子實在倦怠,冷二本因剛才聽雲嵐口中所說小侯爺一事要告知公子,卻見他一臉疲憊之態,竟不忍提起令他擔心,於是身子一退,站在路旁道:「公子只管靜養,這裡有冷二,一切不必擔心。」
「辛苦冷二叔了,無瑕走了。」
手指放下,無瑕退回了馬車內,鄭贇謙一聲輕喝,帶著眾人向著太子府而去。
「總算回來了,到了太子府,讓人將火道的火生起來,你這一段時間哪兒也不能去,安安心心的靜養了身子。」鄭澈軒將手中披風給無瑕披好,細細整理,無瑕低著頭,卻不說話。
「怎麼了?」感覺到他的沉默,鄭澈軒頓住了手,柔聲問道。
「無事。」無瑕輕歎般回應了一句,然後偏過頭去,透過開著的車窗望著車外。
自己來這雲城已經近半年了,這些景物都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本以為在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踏出了太子府,自己便不可能再次回到此人身邊,卻沒想到,自己不但回來了,且,陷得更深!
安逸王爺必定不會罷手,自己呆在太子府,會不會再次掀起事端?可是,若不呆在太子身邊……
鄭贇謙騎著馬,緊緊跟隨在馬車旁,無瑕微微一抬眸,正好與那人關切的眼神撞上,捲翹的睫毛一閃,無瑕收回眼神返身對向了車內。
不,更不能呆在燕王身旁,自己絕不能再害了這人,太子那是逃不開了,因為自己與他的命運休戚相關,根本避無可避,那麼,便不要再讓燕王深陷其中,可是,自己還能逃得開與他的糾纏嗎。
車到太子府門前停下,門開了,一道人影從正屋內奔了出來。
鄭澈軒先下了車去,無瑕隨後出了馬車,穆紫妍疾步奔出的腳步隨著無瑕的出現而頓住了。
「太子!」那人低低的喚著面前之人,包含著一種苦澀,然後將目光停在了無瑕身上。
無瑕感到十分尷尬,他知道太子妃此刻並不想見到自己,鄭澈軒伸出的雙手就在眼前,無瑕卻躬著身子,頓在馬車上上下不是。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將他攔腰抱起了,無瑕低呼一聲,伸手抓住了那人衣襟。
「我抱你進去休息。」鄭贇謙沒有多話,抱著無瑕離開馬車,到了門前對著穆紫妍微微一點頭,道:「太子妃安好。」
「殿下!」穆紫妍退開身子,見燕王竟如此抱著無瑕,而無瑕只將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衣襟,並不掙扎,不禁心頭詫異,回頭看太子卻無更多異樣,更覺奇怪。究竟這蒲州一行,他們三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竟會產生如此微妙的變化。
「夜深了,你去歇著吧,我還得去西院安頓。」鄭澈軒從穆紫妍身邊走過,未作停留,穆紫妍怔怔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眸中一酸,淚水盈在眼眶,卻不願在眾人面前落下,拚命忍著返身而去。
許久沒人居住,院子未免有些蕭索之貌,無瑕由著鄭贇謙抱著自己進了門,發覺果然滿園子的桃花都已經開放,縱然月色不明,那花香依然撲鼻而來。
「哈哈,桃花真的都開了,好美。」弦伊跟著進了門,看見那滿院綻放的花朵,忍不住開心的笑了起來。每到春天桃花開放的時候,公子都會很開心,冷妃自小便愛桃花,公子又出生在三月,所以這喜好倒是隨了娘親。
無瑕讓鄭贇謙放下自己,走到桃樹下,抬頭望著那月色下的緋紅,忍不住便揚手去摘新鮮的花瓣,入了口中。
見無瑕摘了桃瓣便噙入口中,鄭贇謙先是一愣,繼而也走過去摘下一瓣,卻只嚼了一下便吐了出來。
「看似美麗的花瓣,竟也這般苦。」
無瑕回頭一笑,道:「誰讓你竟看不得也來吃的。」
「我們家公子自小便如此吃了,雖苦,他卻偏愛這味道,每年春季便是他最愛的時節了。」
「難怪公子唇色如桃,肌膚白潤,身纖盈若女子,《千金藥方》載:桃花三株,空腹飲用,細腰身。《國經本草》記載:采新鮮桃花,浸酒,每日喝一些,可使容顏紅潤,艷美如桃花。所以這桃花是有美容的功效的。」隨之進門的寇雲走到院子中,看著那滿院桃樹歎道:「果然美不勝收,可是公子,桃花久服即耗人陰血,損元氣,公子身子虛寒,其實是不能多吃這個的。」
聽他一說,弦伊一愣,道:「如此說來,公子今年竟不能再吃了麼。」
無瑕卻又伸手摘下一瓣,笑道:「一年只這個時節才有,喜歡的,竟也不能吃,豈不是讓人難受,弦伊,將東西放好,夜深了,大家都該歇著了。」
正說著,鄭澈軒進了院門,道:「我已經讓人將火道的火生起來了,寇大夫的房間安排在南院,京天會帶你過去,無瑕該休息了。」
「謝太子。」寇雲跟隨京天離去。
見弦伊將屋內的燭火點燃,無瑕走了幾步,回過了頭來。
「贇謙……」
鄭贇謙站在院子中微微一笑,道:「我自有去處,你去歇著,明日我便進宮去跟父皇討那十日雪蓮,你安心養著身子。」
鄭澈軒走到無瑕身後,輕輕一扶他,道:「去歇著吧。」
無瑕點點頭,返身進了屋,再回頭,卻已經不見了鄭贇謙的身影。
這一覺睡得十分沉,多日來的車馬奔波實在讓人疲憊,等第二天無瑕睜開雙眼時,才發覺已經十分晚了。
「公子醒了,寇大夫已經過來瞧過了,公子竟連把脈都沒醒過來,真是累壞了。」弦伊將銅盆放置梳洗架上,幫著無瑕將衣衫整好,然後散開那一頭長髮細細梳理著。
「太子已經上朝去了,聽說大晉的使者早就到了,太子有傷,可能是燕王負責陪同,等太子回來,要了那十日雪蓮來,寇大夫便要配置藥方了。」
「嗯。」感到身子依然倦怠,無瑕鼻間應了一聲,卻不想說話,見他眉間疲憊之態依然濃濃,弦伊也不再多說,只伺候著他梳洗了,然後去膳房端早餐。
大晉的使者!晉與鄭一直沒有什麼往來,卻不知為何突然有使者來訪。弓沒有書信來,應是來人並不重要,是以覺得沒必要提及吧。
無瑕兀自想了一會兒,卻發覺心神不安,沒由來的感到心悸,只道是心疾發作,起身到小櫃去拿藥丸,打開之後,才發現弦伊竟將那放著弓來信的小盒一併放在了小櫃之內。
指尖從那盒面拂過,無瑕伸手打開了盒子,看著那一封封的信函,癡了眼神。
不知那大晉使者是何人,會是認識他的人嗎?那一夜的生離,至此竟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可還好!
唉!一聲輕歎,無瑕蓋上了小盒,也沒去拿藥丸,返身關上櫃門,出了門去。
鄭淵主負手背對著那兩人,也不說話,殿內沉默得難耐。
「贇謙,你說,你該當何罪。」終於開了口,卻說出了這麼一句來。
「兒臣知罪,太子在兒臣的封地出事,兒臣責無旁貸,願受一切責罰。」鄭贇謙跪在大殿上,挺直了身子,然後重重一叩。
「哼。」鄭淵主冷哼了一聲回過了身來:「燕京是你的地方,竟讓太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差點命喪燕京,若不是你自己上書請罪,朕還真要懷疑你的居心。」
「父皇,此事,卻不能全怪燕王,兒臣自己也有責任。」鄭澈軒也是一叩。
鄭淵主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詫異,然後將手一揚,道:「你身子有傷,起來說話,贇謙給朕跪到正午。」
「父皇!」
「不必多說,你跟朕告假,說去蒲州有事,卻出現在贇謙的封地,你的確也有責任,朕看你有傷在身,現在也平安回來了,不與你計較,回太子府好生休養,至於贇謙,跪倒正午自己回去,明兒個陪大晉的使者四處轉轉,省得別人笑話咱們大鄭無人。」
「父皇,兒臣尚有一事相求。」
鄭淵主正欲轉身離去,一聽那話頓住腳步回過身,見鄭澈軒竟又與鄭贇謙跪在了一處,不禁眉頭一皺,道:「何事。」
「請父皇將十日雪蓮賜給兒臣。」
那兩人竟同時請求。
見那兩人一同開口,鄭淵主沉思了一下,破含深意的看了他二人一眼,然後走到塌上坐下,道:「朕本來想等這事平息了再問,既然你們迫不及待的要將這事抖出來,說吧,這次的事,究竟是怎麼個情況。」
那兩人卻一瞬噤了聲。
「既然還沒想好,便等想好了再來跟朕要求。」
「父皇——那十日雪蓮,是……」
「是用來救一個人的性命的。」
鄭淵主眼中的深意更甚,一字一句問道:「何人!」
「無瑕公子!」
明日預告:一人一花一世界:「母后……兒臣之所以要爭,不過是想保護母后,兒臣害怕看見那人登上皇位之後第一個不肯饒恕之人,便是母后您……母后,您可知道,當年的贇謙,正在那重霄宮內……那一切,兒臣都看見了……都看見了……」淚水順著那人俊朗的臉龐滑落,那口中的呢喃如此輕柔,卻讓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