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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七十一章 豆蔻年 思念不絕 文 / 柒鑰

    更新時間:2013-02-19

    「大小姐?你真的要帶著這人一起回歸雲莊去?」天剛拂曉,別苑之外便已經人馬齊備,鄭翔一見白少卿與霍華二人竟跟在冷緋柔身後,不禁變了臉色,伸手一指二人問道。

    方才良辰來說,白少卿與霍華會跟著大家一起走時,他便已經按捺不住,此刻見那二人竟果真打了包袱跟了出來,頓時再也沉不住氣,嚷出了聲來。

    冷緋柔只瞥了他一眼,然後從別苑的下人手中接過了韁繩,將兩匹馬兒牽到了白少卿面前:「這是給你們的馬兒,白大哥既然還沒想好去往何處,便與我同行,到了丹陽之後再做打算。」

    白少卿微微一點頭,從冷緋柔手中拉過了馬兒,將包袱放好,然後扶著霍華先上了馬,才又回身對著冷緋柔道:「柔兒姑娘先請。」

    冷緋柔聞言一笑,從良辰手中拉過自己的馬兒,飛身躍上,道:「咱們走。」

    那四人四馬從鄭翔面前經過,竟都未曾看他一眼,鄭翔心頭怒意翻湧,恨不能立刻讓人殺了那人,怎奈此時時機未到,令他不得不忍耐,任虎見他臉色陰沉,忙一湊頭,道:「小鄭爺別生氣,他若果真跟著咱們到了丹陽,豈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羅網,到時候小鄭爺隨便找幾個人將他做了,丟進雅水裡去,連屍首都找不到,一了百了!」

    「哼。」鄭翔冷笑了一聲,撣了撣袖口,道:「說得是,走,跟上去,看他小子猖狂到幾時。」

    馬蹄聲聲,行路之人卻面帶迷惘,白少卿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往何處,他很想探聽自己所帶的人馬歿於小池鎮後,白山的情形如何,然而,卻因不敢去想其後果,而選擇了不聽不看,亦不言不語。而於冷緋柔而言,白少卿答應與她同行,已無異於想要將過去一切不能回想的回憶放棄,選擇重新開始,她的心中充滿了喜悅,只因在這段時間之中,這總是靜默不語的男子早已一點一滴,慢慢的侵入了她的心裡。

    去了丹陽,回到歸雲莊,將他引薦給爹爹,以他的才學,定有一番大作為!

    冷緋柔面帶笑意看著打馬跟在身邊的男子,露出了由衷的微笑。而遠遠跟在身後的那一眾人中,卻也有人早有將白少卿置於死地的念頭。

    眼見鄭翔揪住馬兒的鬃毛咬牙切齒之貌,任虎等人禁不住心驚膽戰,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在他的身旁,但也時時防備著,怕他拿了自己等人出氣。

    說也奇怪,大小姐平日裡看誰都不上眼,這姓白的也就模樣長得俊點,然還不是一個落魄潦倒的窮小子,莫非還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也不知大小姐看上了他什麼。

    冷風吹了一會兒,天空紛紛揚揚的又下起了雪花。

    時已二月,北方的氣候卻格外寒冷,冷緋柔打馬走了一會兒,見白少卿依然不說一話,不禁有些無趣,與他搭了幾句不得回應,小性子一起,突然一鞭甩在了白少卿的馬背上,白少卿猝防不及,被那馬兒一顛差點跌下,冷緋柔見他終於回神,忍不住撐在馬背上笑彎了腰。

    聲若銀鈴,如新月一般秀美的眉頭下撲閃著一雙大眼,無辜的望著白少卿,見白少卿頗為無奈的望向了自己,冷緋柔將嘴一撇,道:「誰讓你不理我的。」

    「我——」自然是她問的問題自己都答不出來,是以不說話,可是,她這般問,自己卻總是置之不理,似乎的確說不過去。

    思及此,白少卿將嘴一閉,看著冷緋柔古靈精怪的模樣,倒真真無法去責怪她,又見她毫不妥協的望著自己,遂歎了一聲,將唇角一揚,露出了一絲微笑來:「以後不會了,我會好好答你的話。」

    「當真?」

    「自然……當真!」

    纖長白皙的指尖於空中一伸,冷緋柔歪著頭對著白少卿道:「勾了手指便相信你。」那小指微微彎曲,眼前那少女天真爛漫之貌彰顯著豆蔻年華的美好,白少卿看著她,竟漸漸失了神。

    「傻了,傻了?」笑聲又起,喚醒了那人漸漸迷失的神智,手指竟不由自主的伸出,與那小指一勾:「我保證!」

    風兒揚起雪花,那並肩而行的兩馬慢慢減了勢頭,勾著一處的小指明明都沒有用力,卻為何一直未曾鬆開,隨著馬蹄的漸行漸遠,越來越貼近……

    「殿下。」

    「嗯,公子醒了嗎?」腳步踏入大門,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那人,吠承啖幾步穿過院子,輕聲問著門口的侍衛。

    「這——」其實該問的是,公子睡了嗎,因為昨夜眾人離去之後,這屋內傳來了低泣聲,然後是輾轉一整夜的歎息,到了破曉時分,才漸漸沒了聲音。

    吠承啖伸手將門推開,看見了那倒在床頭,竟連被子都沒有蓋上的人。

    他是哭了一整夜嗎?

    那身子蜷縮成了一團,臉上的淚痕依然未曾干去,如此冷的天,他竟就這般便睡去了。吠承啖有些惱火的回身看了看門口的侍衛,可那侍衛縱然知道屋內之人輾轉難眠,又怎敢踏入半步,此刻見主子滿面怒火的望向自己,忙雙膝一屈,跪在了地上。

    「哭了多久?」

    「……一夜……」

    吠承啖聞言狠狠一瞪那人,低吼道:「滾!」

    昨夜方文正突然離開,他雖發覺奚昊不對,然因俘虜需要他去處理,所以也未曾顧及許多,只想著他難過一陣便好了,誰知竟如此哭了整整一夜。

    身子雖然蜷縮著,卻依然抵擋不住那徹骨的寒意,奚昊緊鎖著眉頭,縱在夢中,依然忍不住細啜著,因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在深深的自責之中睡去了,然若雙眼睜開,他卻又如何去面對白山城內橫屍遍野的滿目創痍。

    吠承啖拉了被子將奚昊蓋住,發覺他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於是撫了撫他的額頭,又探了探他的頸窩,然後回身到了門邊,將門拉開揚聲道:「備熱水。」

    奚昊迷迷糊糊之間發覺有人將自己抱起,他想要睜開眼睛,卻因雙眼疼痛而無法張開,腦中渾渾噩噩,讓他想不起任何事情來,突然發覺涼風掠過,他下意識的將身子一縮,躲進了抱住自己的那人懷中。

    吠承啖有些詫異的低下了頭,看著懷中若小貓一般蜷縮的人兒,忍不住心頭一動,笑了。

    他這般不設防備的模樣,當真是前所未有,這小小的身子在懷中柔若無物,不抗拒,不挑釁,如此溫順,讓人心動。

    溫熱的水從漢白玉的獸頭之中潺潺流出,從來都對自己的獵物毫不在意的男人意外的輕了手腳,抱著那人一同慢慢的浸入了熱水之中。

    「本王可是第一次對人如此溫柔,卻不知……」

    話音未落,便已經知道那人的反應了。

    奚昊雙眼一睜,先是看見了那張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臉,心頭駭然間腳步一踩,才發覺腳下竟無法踩到地面。慌亂的推搡令他滑入水中,然後因沒有防備而嗆了水。

    「你為何——總是傻得讓人好笑。」伸手只一撈,便將奚昊托在水中直起了身子,吠承啖面帶戲謔看著他,揚聲笑道:「本王還真是喜歡看你這傻傻的模樣,實在有趣。」那話卻是貼著奚昊的耳根所說,雙臂緊緊一箍,奚昊便在了他的懷中,再也無法動彈。

    「你在做什麼!」奚昊抬頭一看,才發覺自己與這人一同浸在了浴池之中,他伸手砸了那人幾拳,卻沒有絲毫作用。

    眼睛很痛,若細針在扎一般,他眨了眨雙眼,然後喘息了一聲,道:「你放開我,我自己洗。」

    「本王可好久沒跟人一同共浴了,我不介意跟你一起洗。」吠承啖說完用一隻手抓住奚昊,另一隻手卻開始去解自己身上衣衫,奚昊見狀狠狠一掙,道:「那便你洗,我上去。」

    「你上去了,誰來給我搓背。」吠承啖依然在笑,不知為何,他總是忍不住的想要逗弄此人,看著他窘迫的模樣,心中就有種隱隱的快意。果然奚昊雙頰一紅,眸中透著怒火道:「要做這事,讓你的侍妾來,你放開我,我要上去。」

    「這事?是什麼事?本王現在,可當真想做一件事。」吠承啖沒有鬆手,那衣衫散落的胸膛已經袒露,結實精壯的身軀一覽無遺,奚昊看他眼中透著的神色,忍不住心頭突突猛跳起來。

    好可怕!這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便若一頭猛獸,彷彿下一刻便會將自己撕碎生吞了一般!

    身子好冷,血液彷彿要凝固了,縱然浸在溫熱的水中,都無法驅除此人帶給自己的寒意。

    「我想想……你似乎曾經說過,你的身心,此生只給,也只會給那個叫纏綿的男人,那麼,是否這身子已經……」指尖順著下頜慢慢滑下,那被水浸透的衣衫因掙扎而鬆散著,此刻隨著那人手指的輕劃而一點一滴的剝離。

    「你要做什麼——」寒意從頭道腳一瞬而下,身子突然之間顫抖得止不住,奚昊臉色煞白的看著那人,搖著頭道:「你放開我,不要碰我——」

    「本王,還從不知道有什麼人是我不能碰的!」

    雙手抓住衣衫使勁一拉,那纖瘦細潤的肩頭全然暴露,然後是白皙小巧的身子。奚昊感到腦中轟然一響,呼吸也驟然之間頓止了。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不知情事為何的懵懂少年,與纏綿兩情相悅繾綣纏綿的每一個夜晚都是美好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這身心才只能屬於纏綿一人,情若千萬種,只願不負君!若不能保全,寧願一死!

    「不要想著去死,別忘了,昨夜你所見的人,還有那麼多白山的俘虜,本王的手段可多得很,可以一個人一個人的試下去。」

    緊咬的唇被那人狠狠一扣,那呼之而出的**緊貼著奚昊的身子,讓他在絕望之中跌入了更深的深淵。

    「告訴本王,你與他,是如何來做的。」輾轉緊貼耳根,那話語令奚昊感到了恥辱,可是,卻讓他連死,都做不到!

    隱忍的淚水終忍不住落下,身子被那人緊扣在了浴池邊緣,奚昊仰著頭,怔怔的睜大了雙眼,突然之間放棄了一切抵抗。

    沒有了……纏綿,你我,再也沒有將來了……

    奚昊今生負了你,來世……再與你攜手白老,永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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