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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百零九章 愛恨是掌心的沙漠 文 / 柒鑰

    第九百零九章愛恨是掌心的沙漠

    「怎麼樣?他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端進端出好幾回了,也不說話,就那麼坐著,一聲不吭的,讓人……」少卿搖了搖頭,端著飯菜從白炎身邊走過,白澤與衡越則默不作聲的靠在一旁,看著那半掩的房門垂下了頭去。

    從入了這酒樓開始,熱河便一直將自己悶在了房間裡,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整個人就蜷縮在角落裡,任誰來了都俱不吭聲,眾人知他所受打擊過大,可南宮先生屍骨未寒,他便這般自暴自棄,當真讓人見了心傷心碎,難以面對。

    白炎輕輕推開了房門,屋內未點一盞明燈,整個房間浸在無邊的黑暗裡,他摸索著走了幾步,就著門外宣洩的燭光點燃了燈台上的燈,熱河沒在床上,只蜷著身子坐在了最靠裡的角落裡。

    「天黑了,該亮上一盞燈的。」聲音很輕,似怕驚擾了沉默不語的那個人,白炎走了幾步,到了熱河身邊,沒有動手去拉他,只身子一躬,靠著他一併坐在了地下。

    「你的馬兒我已經找到了,它看到我很高興,不停的用舌頭舔我的掌心,我對它說,『你的主人很安全,他不來找你,並非是他不要你了,他只是……需要一點自己的時間去舔.舐傷口,因為這一次的傷……實在是太深,太重,重到他承受不住!可是,他一定會努力的撐過去,因為他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是一個人在面對,他的身邊有那麼多過命的兄弟,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親人,不管路有多麼難走,只要我們緊緊的將手握在一處,就一定沒有攀過不去的山峰!』」

    隱忍的淚水隨著眼簾的閉合倏然落下,一直以來都拚命壓抑的痛苦被那人不著邊際卻字字入心的話語砸得無力再隱藏,熱河狠狠一咬牙關,緊抱雙臂,將頭死死的埋入了臂彎裡。

    這傷的確太沉太重,自己的雙肩根本無法去承受!

    爹爹就站在那裡,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雙眼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時候,自己就在他的身後,卻都沒能讓他看上最後一眼!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用利劍刺穿身子,倒在了咫尺的那一頭!

    他怎麼能……怎麼能就那般撒開雙手拋下所有人決絕而去!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會痛……還是他以為,自己永遠都是那個沒心沒肺,永遠都不懂事的渾小子!

    「我怎能……讓自己的爹爹死在自己的眼前!我根本不配為人子!該死!我該死——我真該死——」

    狂暴的雙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身上,熱河突然之間失去控制,挺身而起之後一個竄步便到了門口,白炎隨即躍起,伸手想要留住他離去的腳步,卻不料門口一道人影迎面而來,只瞬間便死死的抱住了熱河的身子。

    「放開——」聲嘶力竭,似乎要將那壓抑的痛苦化為咆哮迸發而出,熱河憤怒的甩著抱住自己的那人,那人卻用盡全力的將他緊扣,死不鬆手!

    「放開我——」

    「不放!不放!再也不放!南宮熱河你給我聽好了,先生死了我們大家都很難過,可他若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會比我們大家更加難過!我知道你心裡很痛,可你也不能這樣不管不顧的糟踐自己,我們大家看了也會心疼,會傷心流淚……你不能這麼自私,不能活在你一個人的世界裡……你若忍不住便哭出來,我就是不能讓你離開——不能讓你一個人……」雙手緊拽熱河的後背,弦伊失聲痛哭著將他牢牢的抱在了原地,那裂人心肺的話語將所有人的心揪得疼痛無比,她卻只是固執而執著的不肯讓步。熱河繃得筆直的身子在她的擁抱之下漸漸鬆懈,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卻慢慢的,慢慢的垂下了頭去。

    有些事一旦發生,便再也回不去了……

    爹爹如此,自己與弦伊之間……

    也是如此……

    「無瑕睡下了嗎?」

    「噓,剛睡著一會兒,你去看過熱河了?」回頭示意了一下,纏綿躡手躡腳的從床邊站起,走到了白炎身旁:「他可還好?」

    「不好。」白炎輕歎了一聲看了看無瑕,見他亦然陷入睡眠,遂指了指門外,與纏綿一同走了出去。

    「什麼東西都沒吃,一個人不說話的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連我都勸不了,方纔若非弦伊攔著,也不知他會跑到哪裡去。」

    「唉。」纏綿聞言也是一歎,心中有了唏噓,招呼了白炎跟在自己身旁,邊走邊道:「先生死得如此悲壯,熱河當時就在那裡,卻未能與他見上最後一面,他心底難受,又怎能不意志消沉。」

    「都怪我不好,若非我暴露了身份,也就不會讓局勢如此被動,不但先生沒了性命,連柳大哥也受我連累……」

    「趕緊的打住了,剛勸了一個,你可不要又將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如今你安然無恙,無瑕也算是放了心,接下來整個大軍入了汲水,還得全力往巨鹿推進,你是主力,萬不可因為這些而亂了心緒。你是不知道,從你離開之後,又發生好多事情,無瑕也經歷了很多,他——」纏綿微微一頓,竟有了一絲躊躇。

    「他怎麼了?可是身子的病又犯了?」白炎有些著急,見纏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禁不住伸手將其肩頭一握,才發現纏綿的衣衫之下竟還綁著異物:「你受傷了?」

    「已經沒事了,可以活動自如,只是奚昊不放心,非得要我多敷藥幾日。」纏綿不以為意的動了動胳膊,將白炎的手搭開,往那長廊的闌幹上一靠,望向了樓下:「雲嵐是大鄭的人,他的大隊人馬如今就在身後,鄭與大晉聯姻想必你也知道,可你知道此次帶兵前來的,是誰嗎?」

    聽他那說話的口氣,白炎心中猛的一跳,竟有了一種莫名的躁動。

    「那人就藏在大鄭的幾萬人馬之中,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無瑕面前,當時你人不在,很多事情無瑕根本無法向爹爹言明,他怕因為自己令得鄭軍陣前反戈,讓大家陷入進退兩難之境,只好……委曲求全,回到了那人身邊。之後途中遇刺,他肩頭受了重傷,我跟奚昊卻沒能在他身旁……」話語一頓,纏綿的眉間有了一種難掩的傷痛:「他就那麼一個人拚命的撐著,楞是憑著自己的智慧脫了身,找到了我們,再然後,他計破黑風口,又拿下了這汲水城池,終於再次見到了你……白炎,無瑕他真的活得太辛苦,我希望這場戰役之後,你能拋開一切帶著他走,不要去相思谷,不要跟我們任何人聯絡,去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將現在的一切撇得乾乾淨淨,只有這樣,你們才能完完全全甩開束縛,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纏綿的一番話語將白炎打得愣在了原地,他從未想過纏綿會說出讓自己與無瑕徹底斷開與所有人的聯絡,將往昔一刀兩斷的話來,可是,他卻感激纏綿這麼做了。因為糾纏著無瑕的不是一般的普通人,那人的權勢與地位高到讓人無法不去重視,他可以傾舉國之力來尋找無瑕的蹤影,而自己,卻只有一顆全心全意愛著無瑕的心。

    「我知道了,等這場仗打完,交代了一切之後,我會帶著無瑕離開,從此以後,這世間再也不會有冷公子與小侯爺其人,有的……只是滾滾紅塵中的兩個凡夫俗子而已。」

    「皇上,夜深了,皇上是否要歇息了。」長燈如虹,照亮了來路,鄭澈軒站在門邊,看著遠方的夜空,靜默不語。

    「皇上……」京天又喚了一聲,見皇上還不回應,他只好靠近一步,繼續道:「燕王殿……不,雲奴他已經帶兵收復了所有的失地,兩日之後便可回到這裡,皇上是還呆上幾日,還是……」

    雙眸一動,鄭澈軒沒有回答京天的話,卻伸出手去,似乎想要碰觸那漫天的星斗一般喃喃低語道:「你說,這天空究竟離我們有多遠?」

    「這……」京天頗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天,才又老老實實的答道:「臣不知。」

    「呵……是啊,沒人會知道,因為從來就沒人去嘗試過,那天空的星星如此美麗,一閃一閃讓人著迷,卻……永遠都無法握在掌心。」

    「夜深了,皇上還是不要站在這裡了。」

    「朕想他了……」

    京天終不再說話,只站在那人身邊,靜靜的陪他看那漫天美麗而又遙不可及的星辰,從夜幕到了天光。

    城陽。

    晨曦微露,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便敲開了街尾那道朱紅色的門,木木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開了大門,看著那突如其來的士兵,驚得往後一退,揚聲便道:「了……了不得!小姐——小姐快跑——爺爺——爺爺——」

    柳城魁聞訊而出,卻霎那間被士兵們反扣了雙臂,兮飛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那令人心驚膽顫的一幕,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兮飛!兮飛快跑——兮飛,跑啊!」

    兮飛慢慢的揚起頭來,看著爺爺與木木焦急的面容,默默的吐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贇謙……

    這便是你我的結局嗎?

    如今的你,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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