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臥龍吟 第九十四章 菩提心 文 / 龍棘子

    在姜凡擊殺掉那名天境初期實力的人之後，柳老頭也同時擊敗了另外一個想控制許晴的黑衣人，並且已經被家將控制了起來，柳老頭並非說沒有擊殺黑衣人的實力，而是他需要留下一個活口，柳老頭和另外一個黑衣人對決的時候，要顯得輕鬆許多，沒有像姜凡那麼吃力。

    姜凡被莫武攙扶著坐在了一旁休息。

    姜凡的右臂已經被莫武包紮了起來，脫臼的骨骼也已經接上，只是傷口的痛感依舊一陣陣的傳來，好不難受。

    許晴遠遠的看著在一旁休息的姜凡，胳膊上所滲透出來的血漬，嘴角的血跡，雙眼竟然在此時有點微濕，察覺到自己眼睛的變化，便是連忙顧不得身份用衣袖趕緊擦拭，隨後又是繼續盯著姜凡在看。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姜凡抬頭，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姜凡衝著許晴很自然的淡淡一笑，那種笑容很平靜，讓人絲毫感覺不到是故意為之，彷彿之前的戰鬥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雖然平時驕橫跋扈、高高在上，但是被姜凡這樣盯著，還是覺得怪怪的，所以便是下意識的躲開了姜凡的目光。

    片刻之後，許晴猶豫了一下，向著姜凡走去。

    姜凡閉目養神的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雙火紅如火的靴子，姜凡沒有猜錯的話，這雙靴子是以火狐妖獸的皮毛製作而成，是御寒極品。

    「給…」

    接著姜凡便是看到了一個錦帕向自己遞了過來，這是一雙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玉手，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下，但是姜凡沒有這樣做，也沒有去接錦帕，而是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兒。

    此時離得近了，姜凡才聞到許晴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

    「多謝。」遲疑了一下，姜凡沒有拒絕，很大方的接過了錦帕，手上傳來冰涼的觸感，讓姜凡響起一句話，有玉微涼名為瓔琅，用錦帕擦掉了嘴邊的血跡，許晴便是接過了錦帕。

    「剛才…剛才多謝了……」許晴開口了，此時許晴的語氣竟然是沒有一絲平時的霸道和冷厲，反而是如溫順的小貓般，那種語氣彷彿是自己做錯什麼事情一般。

    許晴不是傻子，自己是人境中期的實力，而從柳老頭那裡得知，姜凡是人境後期的實力，人境實力，莫說和天境初期的人對決，就算能夠順利逃脫都是問題，然而姜凡卻是斬殺了對方，不管姜凡的綜合戰鬥力要高出表面的實力多少，可畢竟和天境實力直接差了一個等級，許晴明白姜凡剛才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戰鬥，之前短暫的接觸，許晴也是隱約的感覺到姜凡並不是一個惟命是從的人，選擇救自己也並非只是因為懼怕得到自己父親的責罰。

    「眼前的這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是因為什麼而選擇拚命去救自己呢？」這是許晴心中的疑問。

    同時，許晴也是第一次認真的叩問自己，曾經有多少人因為自己的任性、擅作主張丟了性命。

    「剛才為什麼要那麼拚命？」這是許晴問的。

    「為什麼？」姜凡反問道。

    「對！為什麼？」

    「呵呵，你是許家主的千金，而我是許家的客卿，你說為什麼？」姜凡淡淡一笑，把問題連同答案一起丟給了許晴自己。

    姜凡看似沒有回答，其實已經告訴了許晴答案，許晴是許家的千金，而姜凡是客卿，如果放任千金被黑衣人控制或者劫殺，那麼這個客卿也太過無用，所以姜凡只是在履行一個客卿應該有的義務。

    姜凡的回答沒有任何問題，也是最合理的回答，但是即便是這樣，不知道為何，聽到姜凡的回答，許晴的心裡竟然是有些失落，許晴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因為姜凡的回答而失落，那中失落感彷彿是一種期待被落空一樣。

    許晴因為姜凡的反問，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而駐在了原地。

    而在另外一邊，許麟來到了柳老身邊。

    「柳老，剛才楊凡斬殺掉那黑衣人之後，為什麼會出現如老僧入定般的狀態？」許麟頗為不解的問道。

    柳老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走向了姜凡，看到柳老走向姜凡，許麟也隨之跟了上去。

    「小兄弟，你這是第幾次奪人性命？」柳老平靜的看著姜凡，對著姜凡問道。

    「柳老為何如此問？」姜凡奇怪為何柳老會文自己這個問題。

    「呵呵，剛才看到你斬殺黑衣人之後，神色呆滯了片刻，才不由得想問一問發生了什麼。」柳老淡淡一笑。

    「第二次！」姜凡回答。

    「哦？那武雲就是你斬殺的第一個性命了？」

    姜凡點點頭，表示柳老猜的沒錯。

    「那你之前斬殺武雲之後，是否也出現過像剛才那種呆滯的狀態？」柳老繼續問著。

    但是此時姜凡卻是從柳老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期待的眼神，彷彿自己的回答有著讓柳老期待的東西一般。

    「呃，有過！」姜凡如實的回答了出來，因為姜凡覺得沒有必要隱瞞。

    「果然如此！」雖然柳老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許麟卻是發現了柳老眼神中的變化。

    此時柳老看姜凡的眼神中有著一種驚歎和極為尊敬的羨慕，更多的還是欣賞。

    「柳老，難道楊兄弟取人性命還和別人還有什麼不同嗎？」看到柳老的表情，許麟極為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不同，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取人性命有像他這樣的反應嗎？」柳老語氣冰冷的對著許麟問道。

    許麟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像姜凡這樣，因為取人性命就呆滯片刻。

    「小兄弟，你可知道你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嗎？」柳老看向姜凡，淡淡一笑。

    姜凡搖了搖頭。

    姜凡聽到柳老頭這樣說，就大概的猜出眼前的這個人肯定知道些什麼，既然他知道，又何不聽他說說看，自己和別人又有何不同。

    「世間武道修煉，在常人看來基本分為兩種，一是元力修煉，通過不斷的吸收天地能量強化自身所承受的極限，二來就是念力修煉，不斷的錘煉自己魂魄，魂魄修煉至高者，一念便可撼天動地，但是卻鮮有人知道，武道修煉並不僅限於這兩種，還有一種，那就是修心！」

    「修心？」許麟追問道。

    「對！修心，在我年輕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武道尊者，其實力一念之間便是可以瞬間蕩平真個天陽郡，但是他卻告訴我，自己在念力修為以及元力修為之上都登峰造極，可是卻唯獨在修心之路上毫無天賦，引之為生平一大憾事！」

    「那武道尊者把把這種心稱之為菩提心！」柳老停頓了一下，說道菩提心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滿是嚮往之色。

    「他告訴我，菩提心，並非人人都有，具有菩提之心的人，修煉武道須先修其心，心懷仁慈，這樣才能在其心中自然匯聚天地正氣，如此修煉起來便會如魚得水，事半功倍，而天地正氣是以守護天地生靈為任的，如果具有菩提心的人屠戮生命之時，便是自然而然的會與天地正氣產生排斥，使其靈魂深處產生反思的悲傷情緒。」說完，柳老便是沉浸在了對菩提心的嚮往之中。

    「那也就是說楊兄弟他具有菩提之心？」許麟呆了呆，依舊不能理解什麼是菩提心，竟然的有點白癡的問了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嗯，他是我這輩子見到過的唯一的一個具有菩提心的人！」柳老一臉的敬佩和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