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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9第九十章 文 / 千代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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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鍄饒有興趣的坐在首席打量魏池,他那身量就不像是能打仗的,把他往王家軍裡扔就像是將繡花的姑娘扔到了打鐵將中。矮矮的不說,身板也是弱不禁風的款式。陳鍄搖搖頭,開始想著那些軍報中的水分。魏池出身書院,學問十分的好,平常人問不倒他,但是學習帝學的就知道這些不過是沒用的學問,用到打仗上就是紙上談兵,笑話。他能在封義中脫穎而出,究竟是因為書獃子的認死理,還是他真有點本事……?

    尤未知也。

    陳鍄正思量著,突然有人從後面闖了進來。

    慧兒進來一福:「公主來了,也不知是怎麼聽到的,也來湊個熱鬧,坐在外面不方便,只能進來了。」

    陳鍄笑道:「無妨。」

    玉祥也是一禮:「皇哥哥。」玉祥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但是也不好過多解釋,紅著臉入了席,坐定之後就往場下看去——那個高個不就是昨天那個陳景泰麼?他怎麼和這個魏嘗不可過不去了?

    看到玉祥疑惑,慧兒主動說:「兩位都是王將軍的屬下,談起箭法便想比試一番,如此好的興致十分難得,聖意就准了。」

    玉祥哦了一聲,看那個瘦弱的果然就是那少年,欣喜之外又擔憂他比不過那個陳景泰,會被羞辱,心中十分擔心。

    陳鍄不知這個妹妹在擔心什麼,難不成景泰就如此糟糕?連個魏池都比不過?心中覺得玉祥的神情十分好笑,便說:「秦王覺得誰會贏?」

    陳宿略思索了一番:「魏池吧。」

    「哦?」陳鍄十分吃驚:「為何?」

    「他學起東西十分的快,只練了一年的九曲槍就在封義的牆頭上收拾了漠南名將卡布脫脫。他練弓箭也有一年,估計勝過景泰還是不難。」

    陳鍄自然不信,十分的不信。

    場下的看客多是官宦子弟,為陳景泰喊好的多些。至於這個小魏大人,頂多是幾個國子監的監生在暗暗為他鼓勁兒,

    魏池做了個請的姿勢,陳景泰看了看魏池伸出來的那白嫩白嫩的爪子,十分傲慢的橫了一眼,立刻有家奴拿了他慣用的弓箭上來。小魏大人也不生氣,微微一躬,逕自去箭筒裡選了一把拿在手裡。小魏大人將皇上給的五十兩都盡數買了衣裳,好弓一把是十分貴的,魏池一年的俸祿也換不回一把。

    更何況魏池就算有那麼多銀子也不打算這麼花。

    兩人選好了弓便要選靶位,內監提了骰子過來。陳景泰執了個十三,魏池一搖——二?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一人十五支箭,陳景泰先射,一箭正中紅心。

    其實就陳景泰本人而言,功夫是好的,學問也有,但是就閱歷而言,同是十八歲的人,他遛狗弄鳥講排場的事情懂得多,但是正事兒懂得太少。

    魏池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場中,抬弓拉弦,也是一箭正中紅心!

    場內外的人頓時被這『砰』的一聲震動了心房!起哄的聲音頓時小了。

    陳景泰也是一驚,他看這個魏池手法十分嫻熟,且一改剛才戲謔的神情,離手的剎那間,臉上的肅穆竟是讓自己也為之一震。

    魏池演射完畢,恭敬地行了禮,退回場邊。

    之後兩人不相上下,陳景泰每中一箭,魏池便追一箭。射到第十箭的時候,那幾個國子監讀書的年輕人忍不住高聲叫起好來。魏池依舊是恭恭敬敬不慌不忙,陳景泰恨得咬牙切齒。

    陳鍄在帳中笑而不語,陳宿悠閒地飲了一口茶看了,玉祥一眼:「玉祥,你再往前趴,椅子要倒了。」

    陳鍄這才發現,只有魏池中了她才喜笑顏開,鬆了口氣一般,心中十分奇怪:「怎麼不給景泰鼓鼓勁?」

    玉祥一聽才覺得自己失態,趕緊縮了回來:「……場下都是貴族子弟,若是那個翰林輸了,定是要受羞辱的……如此罷了。」

    那個翰林輸了?陳鍄心想這個深居宮中的妹妹是如何知道這個人是翰林出身的?琢磨一番已是十分的奇怪,之後便不再言語了。

    說了幾句間,場下的靶子上已經有了十三枝箭。

    陳景泰一頭的汗,本想狠狠給魏池個難堪,卻沒想到這個傢伙是早有準備。看他的架勢絕非等閒,心中便十分的急躁起來。又是拉弓上弦,第十四箭,正中紅心。

    魏池放了手中的茶,緩緩的站起來,氣定神閒,拉弓上弦,正中紅心!

    「好!」那幾個國子監的學生徹底癲狂了,有些貴族子弟也佩服起這個窮出身的讀書人起來,紛紛叫好。

    最後一箭!陳景泰拉了弦久久不敢鬆手,眾人也是屏住呼吸等著最後勝負,陳景泰盯著那插滿了箭的紅心,手中漸漸浸出了汗——若真是不能勝,那……?

    突然,一個寒鴉『喳!』的一聲飛了起來,陳景泰一驚,弦滑脫而出!

    「未中!」報靶的人喊道。

    陳景泰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暗歎不好。

    眾人惋惜之下又都瞄向了魏池,魏池微微一笑,依舊是不慌不忙,拉弓上弦——

    別!陳景泰握緊了拳頭。

    「中!」報靶的人喊道。

    眾人看陳景泰臉色都變了,暗叫了一聲好也就不便多說,那幾個貴族家的監生十分興奮,紛紛上來和魏池行禮。

    「魏師傅好厲害!」

    這些監生管翰林院的人都要稱一聲師傅,王爺們讀書的時候為了表示敬重也要稱呼一聲師傅,這是不論年齡的。於是乎,一群二十多歲的人面帶崇拜的對著魏池『師傅』長『師傅』短叫個不停。

    「怎麼了?」陳鍄看場下的陳景泰扔了弓忿忿的往外衝。

    「這……」大太監許唯支吾不答。

    「讓他們兩人都進來說話。」陳鍄撂了手上的曝勝帖。

    許唯走下場中,先攔了陳景泰,後又從人群中扒拉出了魏池,領著兩人回主帳。魏池才進帳就看到秦王一臉喜氣的看著自己,陳鍄笑道:「既然秦王出資,那就來領賞吧?」

    魏池謝過了賞賜,退到了一邊。

    陳鍄看陳景泰臉漲得通紅,十分的不自在,便說:「魏大人最愛的就是銀子,可見是這賞賜的功勞,若是沒有的話怕是要輸了賽事。」

    魏池看陳鍄在給自己親戚開脫,便嘿嘿的傻笑,默認了這個說法。

    陳景泰想了一陣,居然還是氣不過:「臣疏忽了,正拉弓的時候被鳥驚了一下,脫了手……如若再比一次……」

    秦王不待他說完,眉頭一皺:「若是到了戰場,你也要再來一次?」

    果然是威名在外,陳景泰立刻通紅了臉不敢再爭辯了。

    陳鍄饒有趣味的看了陳宿一眼,又轉眼打量魏池——這五十兩對他來說不少,但就這排場來說也是十分的寒磣。魏池的行頭只能說是得體,那五十兩營造的淡雅也能配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為自己添些綵頭。陳景泰那一身就不是魏池能比的了,本以為這幾天他能好好地長些臉,最後派給秦王去玉龍歷練幾年,可惜本和他沒甚干係的魏池卻成了程咬金……這倒是哪出曲子配的哪出戲啊?

    魏池不咬金,裝傻一般的看著銀子,任那個什麼陳景泰在一旁丟人現眼。

    陳鍄沒有再給陳景泰下台,回頭對許唯說:「把那個犀角弓拿來,」又回頭對魏池笑道:「沒給翰林院和王家軍丟臉!」

    魏池接過了弓,正色道:「皆為皇上的知遇之恩,若不是皇上聽音而知,臣不過是蜀地鄉間的莽夫罷了。」

    魏池和陳景泰行了禮,退出了主帳。

    陳景泰被冷風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汗,狼狽不已。回過神來時候才又回轉看身邊的魏池,此時離外院還有幾步,四下只有自己和他。看著他手上的犀角弓,陳景泰頓時覺得惱羞不已。

    「喂!」陳景泰一個闊步跨過去,抓住了魏池的胳膊。

    那人回頭淡淡一瞥,已不復剛才低頭順目的模樣,那桀驁的神態令皇家出身的陳景泰也為之一懼。

    「你可是聽說了我在林子裡給清河公主穩馬的事情?」魏池回憶著剛才那小公主羞澀的神態已是猜出了七八分:「不過是路遇罷了,我是朝廷的命官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和你的緣分不和我相干,還望您自重才是。」

    陳景泰被這倨傲的態度一陣,頓時不知該怎麼說,拉魏池的手也就使不上力氣,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起魏池場上的真功夫也自知是自己的小人計較遭人笑話,被他不繞彎子的一句點破後更覺得無地自容。

    看陳景泰摔了自己的胳膊落荒而逃,魏池笑著拍了拍肩頭的褶皺,又拿了手上的犀角弓來看——那鰾子厚得很,拉弦試了試,果然是硬弓,自己是用不了的。這一張多少也是值千兩銀子的好東西吧?如果杜莨還在……那倒也有人配得上……可惜……魏池迎著寒風回頭看那奢侈的營帳,又細想了皇上方纔那似笑非笑的試探。可見他骨子裡果然是防備著大臣的,說話無一字不是深思熟慮,唯恐被找了把柄。想剛才默認了秦王為自己說話,可能也暗自將自己徹底歸派到邊關一派去了……

    翰林院,開來我和你的緣分也就到頭了。魏池苦笑了一聲,背了弓,緩緩走出了營寨。

    陳鍄就著座上的酒水和秦王談笑了幾聲,嘴上說著不趕緊的話,心中卻忍不住的驚訝——那個魏池,文官罷了,孩子一般的年齡,到邊關不過一年,竟然已經有了和陳景泰叫板的實力。可見有志者事竟成!王允義是良將,但也並非不可一世難以超越,區區魏池能夠做到的,自己難道就做不到麼?

    陳宿看皇兄笑談之間神色幾經多變,猜了一番卻也是猜不到。他知道這個人疑慮最多,久留恐是不宜,寒暄了幾句也就告辭出賬了。出了營帳,大雪地上的腳印雜亂的排布著,陳宿猜不出皇兄的心思,也猜不出那一雙是那人的,於是就想,個人有命,這其間的機巧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陳鍄在帳中想了一會,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正要走卻看到玉祥還傻乎乎的坐在席下望著自己。

    「妹妹你?」陳鍄突然想起了什麼:「……怎麼不去獵鳥了?來之前成天吵著,怎麼來了反倒是窩著不動了?」

    陳玉祥一下羞紅了臉,站起身吱吱嗚嗚了一陣。

    陳鍄笑道:「哥哥也許久沒空陪你,今天既然來了,就給你捉幾隻鳥,盡快換衣裳吧!」

    玉祥通紅著一張臉,謝了恩,慌慌張張的進了裡帳。

    陳鍄側過身子小聲吩咐慧兒:「讓錦衣衛的人問問這今天的事情。」

    慧兒微點了點頭,從側門的暗處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半天,陳鍄哪都沒再去,陪著玉祥抓鳥。玉祥也的確許久沒和自己的皇帝哥哥親近了,放開心胸好好地遊戲了一番。陳鍄的獵技其實並不輸給秦王,到傍晚的時候已經幫著玉祥捉了一大籠子,除去被玉祥玩飛了的和毛色不好看的,統共有三十多隻。

    天色漸晚,晚霞覆滿了西天,映襯著雪景枯木十分的美麗。玉祥爬上了鳥場的高地:「皇哥哥看!太陽多紅啊!將雪都映得好看了!」陳鍄也爬上了高丘,陪她一同站在崖邊。「皇哥哥,那是?」玉祥指著山下的小路,那路上有一隊車馬正向著南邊出山的地方趕路。陳鍄笑道:「隨行的大臣們今夜之前都要提前回京,他們可不比皇親國戚們清閒,明天開始就要準備著重拾政務了。」

    大臣?玉祥想那個『魏嘗不可』也定在其中,只是太遠、太遠,遠得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但是玉祥還是失神的看著這條有條不紊的車馬緩緩地挪向山外,直到最後一個黑點也消失在山坳裡。只是片刻,輝煌的紅霞收斂的光芒,璀璨已經要變作昏黃,玉祥此刻手上捉著一隻紅錦毛的棕背伯勞,那鳥兒被人捉在手裡正想盡辦法掙扎,玉祥手上戴著牛皮的護手,縱使伯勞喙爪尖利也傷不了人。但就是這失神的時候,小鳥猛的一縮身子,又是一扭,竟從手中扭了出來。

    「喳!」伯勞叫了一聲,極快的抖擻了羽毛,迎著最後一縷紅霞如箭一般竄奪而去!就如要追那一行車馬一般,轉瞬消失在了山坳。

    「哎呀!我的伯勞!」玉祥忍不住叫起來。

    「小心!」陳鍄護著要追的玉祥:「這哪是追得上的?它既然要走,就放他走吧。」

    走了各位臣子,皇家的聚會更加活潑了些,直到元宵節的正午才開始準備回宮的事宜。等到了宮內安頓完畢已經是晚膳以後了。陳鍄稍作了休息,便有早候在一旁的內侍上來通報。陳鍄撿看了案上的文件,細想了一番,取了兩封密信交給慧兒,吩咐說:「也不要讓太傅等久了,準備擺駕清思閣。」

    郭態銘是先帝欽點給皇上的師父,是帝師,也是當朝最有名的文人。他的詩詞摒棄了當時盛行的華麗堆砌之風,情真意切,點筆淡雅,開創了詩詞的新風尚,因為是南嶺躅縣人士,這個詩派被稱作南嶺派。隨著先帝愈近晚年,朝中的舊臣歷經風雨所剩已是不多,先帝明白治國之才非是武將,所以一群人倒台之後,這個翰林出身的讀書人逐漸浮出了水面。在這群有識之士之中,這個姓郭的胖子最為耿直善良,過緊的國綱已經讓當時的朝廷僵化不靈,所以這個人的出現尤為珍貴。在歷經數年的考驗之後,先帝終於放心的將自己的兒子交到了他的手裡,而新的時代也因為他的影響而變得活潑開明政民通順。

    郭太傅真的很胖,但是他很勤勉,該他做的事從不推諉,到了建安七年已是虛歲七十有一,從年頭到年尾,又從年尾到年頭,不敢有一天怠慢了公事。

    聽到內監的傳報,郭態銘扶著膝頭站了起來,許唯趕緊上前相扶:「太傅慢些,不著急。」

    郭態銘謝過了許公公,笑道:「沒法子,愈發的胖了!」

    挪到格內,見過了君臣之禮,陳鍄賜了座,許唯便領著眾奴婢都退了下去。慧兒接過了太傅手中的文書,逐一排布在案几上,啟了硯台,開始磨墨。

    「皇上,第一件事便是議和的事情,既然是要打定這個主意,那年後第一件事就是這個,皇上看這件事情是指派哪個人來專管?」

    「太傅可有什麼舉薦的?」

    郭態銘緩緩道:「皇上,此事是第一件大事,這個斟酌皇上要先下個定論,若是真有異議,臣再回話。」

    陳鍄不經意間歎了口氣:「王允義他們已經陷入僵持,既然要和,久拖不宜。朕倒覺得鴻臚卿余冕是個人選,他到鴻臚寺任職也有兩年了,諸多事情是知道緣由的,而且他前幾年在江西治理災情的時候十分得力,朝野的評價都頗中肯。這個和事既不能委屈了王大人,也不能失了偏頗,他是個剛直為公的人,應該合適。」

    郭態銘點點頭:「臣以為妥當。」

    「太傅沒什麼其他提點的人名麼?」

    郭態銘示意慧兒落筆:「皇上已經是個大人了,天下自然該順應著皇上的意思。」

    「這是年前吏部遞上來的折子,這是兵部的,內閣先看了,但是都還沒批,臣覺得還是皇上看過之後再讓內閣重新擬票。」慧兒等郭態銘說完,拿了兩本折子逐一遞到陳鍄手裡。

    這是陞遷的小冊,逐一擬定了封義一戰有功將士的名單。以往這些小官陞遷的名報是不會交到皇上手裡的,但是封義一戰十分特殊,即便是這些小軍官也不得不多斟酌幾番。

    「這是沈大人的折子,點名要了一個叫胡楊林的千總。」慧兒又遞上一封名帖。

    陳鍄點點頭:「准他的意思。」

    但是難點並不在這封名單裡,卻是在名單之外。最後還是郭態銘開口問:「魏池年前沒有封,年後也沒人提他。不封什麼的都還無妨,但他現在算是借調,一官兩檔,豈不是個笑話?」

    陳鍄笑道:「朕對他還真沒什麼主意,太傅不妨說說。」

    郭態銘行了個禮:「與其等王將軍回來……還不如皇上給他個名分!畢竟他是皇上欽點的孝廉,自然明白該效忠的是誰。」

    「太傅可有什麼好意見?」陳鍄心想難道還是將他調回翰林院?

    「去年國子監祭酒朱秉筆例退,這個位置一直空著,但是皇上恐怕也耳聞了,幾個派係爭得不可開交,到現在也敲不定,臣以為不妨將魏池陞遷過去。」

    陳鍄大驚:「他不過十八歲!這?」

    「皇上,他文而言是翰林院吉庶士,武而言是封義的功臣,而且他在朝中並無派別,此往看著似乎是不可思議,但卻無人能駁。正好壓一壓國子監的眾人,王允義也沒話可說。」

    陳鍄細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魏池的確只有十八歲,他能壓住那些四五十歲的老狐狸麼?

    郭態銘看出了陳鍄的疑慮:「的確如皇上所慮,他的確是太年輕了,臣也曾懷疑他到了國子監是否能夠自保,但去年派他前去漠南似乎更為艱險,他不但能活著回來,還能獨立大功。到了國子監好歹也是文官的地盤,他若在此吃虧,那真是辜負了厚望,所受即為該受了。」

    郭態銘看陳鍄沒有言語,又加了一句:「這麼排,魏池滿意,國子監勉強滿意,王允義更是無話可說,至於翰林院……那裡從來都只嫌人多。此時吏部,兵部,內閣都等著皇上自己的意思,皇上不說,那豈不是要他們去和王允義爭麼?即便這會兒是安他們的意思辦了,等王允義回來怕就不是了。」

    陳鍄終於點了點頭。

    「這是邊境的八百里急遞,早上到的,剛才送到朕的手上,太傅也看看。」陳鍄著慧兒將那兩封密信拿給郭態銘。

    郭態銘笑著擺手:「皇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以後臣不會再看職外的文件了。」

    慧兒回頭看陳鍄並不勉強,於是就將密信留下了。

    之後君臣二人核對了各部預算,又將兵部的年需重新核了,等談完了這些事情已經是晚鐘了。郭態銘坐了一個時辰,難免起身艱難,掙扎了幾番,手膀子一輕,抬頭看卻是陳鍄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看到郭態銘謙讓,陳鍄恭敬地說:「太傅永遠是朕的師父。」說罷親自將他扶出大殿,又親自交到許唯手上。

    陳鍄看著胖呼呼的郭太傅挪進了小轎,小轎顫悠悠的向宮外走去。

    「你說太傅究竟為了什麼一而再的為魏池說話?」陳鍄問慧兒。

    「……終不是為了王家就行了。」慧兒想了想。

    「你說這個魏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慧兒偏著頭,笑了起來:「皇上難倒奴婢了……他……恐怕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吧……」

    討人喜歡的?

    陳鍄點了點頭,面朝殿外看昏暗的天地,小宮女們拿著燈籠沿著宮牆行走,就像是一串明珠項鏈蜿蜒在地上。寧靜的雪飄落無聲,但是陳鍄知道,這是最後的寧靜,等王允義回京,那將又是一番博弈,殘酷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陳小帥被魏某的王八之氣嚇到了……撫摸一個。

    可憐啊,一個全身lv的人,居然被一個因為公用專項撥款才穿上了行政品牌的小窮鬼欺負了。

    還是皇上大方,居然給了一張lv的弓……可惜型號不服。

    不知道能不能賣,估計不敢賣……魏池汗一個。

    至於那個戒指,汗,華麗的,全身鑲鑽的索姐怎麼可能有這麼廉價的東西?這廉價物就是魏池自己在首飾店的花車貨裡面選得……

    至於玉祥,那就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如此稀罕這個戒指,這……果然是love的力量,太給力了。

    最後,魏同學升大官了!睡著都要笑醒過來。

    王叔叔傷心了,自己進行培養的小帥哥就這樣被皇上挖牆角了……咬牙ing

    王家軍快回來了,皇上胃疼的同時,魏池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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