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封後 文 / 黎默
作者有話要說:
偶來捉蟲了~~~~~~~~~~
情節逐漸展開,
再次向追文的支持我的親們,
鞠躬!
封後
康熙二十八年七月初八
早上起了,看看外邊有些陰沉的天色,心下有些發緊。
嬤嬤伺候我梳洗用膳後就去蘇麻喇姑那裡請了安,回到小書房,我坐在窗戶下的桌旁想著心事。嗯,已經打發盧冰出去了,算著時間,還得有一會兒。想著先練會兒字吧。
我站在椅子上,接過邊上小太監備好的筆,將筆尖在硯台邊上順了幾下,提了口氣,穩穩有些浮動的心緒,在宣紙上落下一個「命」字。
因著常年鍛煉的關係,字談不上剛勁有力,倒也有骨有肉,四平八穩的,畢竟這前世是隨著外祖父習過小篆、楷書等,對毛筆熟悉,腕上也有力,橫平豎直做的已是不錯。
那時練得是瘦金體,我很喜歡那種風格,但是如今不能表露出來,畢竟一個不滿四週歲才五虛歲的孩子,寫成這樣已經是相當不錯了,其他的只能以後找機會慢慢來了。
寫著寫著心也平靜下來,越發的得心應手了。沒覺得多長時間,盧冰回來了。
一個十一二歲的眉目清秀的少年走了進來,我抬手免了他的禮,問道:「佟皇貴妃今天怎麼樣?四阿哥也在嗎?」
「回主子的話,昨兒晚上皇貴妃睡的遲了些,方才奴才去的時候還沒醒呢。四阿哥昨晚宿在承乾宮了,讓奴才帶話回來,說是今兒不過來了,讓主子自己練習就好。」盧冰垂首恭敬的答道。
我看他這番表現,心裡讚道蘇麻拉姑果然會□人啊,這才一年半的時間就出師了。
「額娘那裡如何?」「回主子,娘娘那裡一切都好,只昨兒睡下的晚些。」盧冰應聲道。
聽了這話,我琢磨著晚些時候再過去看看吧。依舊練字去了。
巳時正我從慈寧宮出來去了承乾宮,沒成想康熙也在。
「兒子胤祹恭請皇阿瑪聖安。」我利索的跪下請安。
「起吧,你倒也有心了,不枉她疼你一場。」康熙語氣有些低沉,看樣子心裡亦是不好過的,就算是皇帝,面對他一直比較寵愛的妃子也是有些感情的吧。
「胤祹給皇貴妃請安,娘娘您今兒可好些了?」我立馬上前給皇貴妃請了安,看著眼前這個臉色慘白,眼神也暗淡無光,兩頰微微凹陷的女子,心裡有些可惜。
「小十二啊,你來了,快起來吧。」聲音有些沙啞急促。康熙連忙在一邊勸慰著。
我回頭給胤禛請了安,便立在旁邊。一會兒,皇貴妃衝著我輕聲道:「十二啊,我知你……雖小卻是早慧的,你……比胤禛沉穩些,以後若有什麼事情……多勸著他些,要相互……扶持,兄弟……之間不可……生分了啊。」幾句話斷斷續續分成了幾段,意思卻是明白的,我連忙答應下來。
「都胡說些什麼,胤禛是你兒子,你還能放著不管,趕緊養好了病是正理。」康熙微沉著臉叱道,可話裡的焦急卻是透漏出來。
皇貴妃臉上浮起一絲紅暈,牽起嘴角笑笑卻沒說話。
我二人一看趕緊退了出去。後來兩人說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四哥,你去休息會兒吧,你看你……」我牽著他的衣袖往側殿的暖閣裡走。他倒也配合,將他按在軟塌上,費力的蓋好被子。我坐在邊上,伸手摸著他眼下的青色,有些心疼,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心下卻是思緒萬千。
一時想起前世病床上的母親,那時心裡的難過,胤禛如今才十二,如前世那般應是無憂無慮、天真爛漫向父母揮霍自己任性的年紀,可現如今……
一時又想起萬一皇貴妃去了,這孩子又該如何傷心了……
「胤祹,上來陪我睡會。」有些暗啞卻仍含著一絲稚氣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出來,對他難得漏出來的軟弱,我順從除了鞋子爬到他邊上,才發現我一隻手一直被他捏著。
被他攬進懷裡的時候還在想也許我能成為他以後的精神支柱吧。
看他一會兒就睡著了,想來是身心疲憊了,也不過是個孩子。我不長時候也睡了。
再醒來的時候,胤禛竟是早醒了,我揉揉眼睛,喊道:「四哥,怎麼不多睡會?」他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沒說話。
想著現在也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這時高無庸在外間稟報說是晚膳都備好了,一覺竟是睡到未時了。
飯後我去額娘那裡請了安就回去了。
初九這天我沒過去,盧冰回來說是皇貴妃佟佳氏被冊封為皇后了,說是康熙降諭禮部:「奉皇太后慈諭,『皇貴妃佟佳氏,孝敬性,淑儀素著,鞠育眾子,備極恩勤。今忽爾遘疾,勢在瀕危,予心深為軫惜,應即立為皇后,以示寵褒。」盧冰把原話學了一遍,也是個聰明的。
我歎了口氣,知道這事也無法挽回即將逝去的生命啊,也許早幾年……後宮這地方是不允許有那種感情的,後宮的女人一旦愛上失去自我的時候,那離著地府也就不遠了。不過皇太后真是個慈善的,在這後宮對眾人都是不錯的。
下午我去轉了一圈,請了安,整個承乾宮的佈置再喜慶也遮不住那其中透漏的哀傷絕望……
初十早上,天竟是飄起了小雨,我有些煩躁的在屋裡打轉,想寫幾個字也沒寫成,我把筆摔在一邊,窩進椅子裡,等著消息。
辰末,盧冰回來了,說那邊不大好,太醫院的人都聚到承乾宮了,我匆匆收拾一下,穿了雨衣,趕了過去。
通報進去後,果然站了一圈人,額娘也在,胤禛眼圈泛紅。太醫聚在一處商量著對策。
我看額娘雖紅了眼眶,精神還穩定,就轉到胤禛身旁,將自己的兩隻小手包著他的手,大夏天的,他的手竟是涼的。他低頭瞥了我一眼,沒說話,我也沒說話,只是胤禛身上的冷氣淡了些。
不多時康熙下朝,恭請聖安後,康熙聽了幾個御醫的話,幾腳踹翻了他們,但也無法,只得用百年老山參吊命。皇貴妃一直是昏迷不醒的。
我透過這鵝黃的簾幔,望著外邊的逼塞的天空,彷彿感受到胤禛心裡的難受。
申時,皇后佟佳氏薨。這個剛做了一天皇后的才三十出頭的女人葬送在這紫禁城裡。
內務府、禮部等開始著手準備後事,我隨著額娘回到後殿,我知道自己在哪裡也幫不上忙,康熙、胤禛都在那裡,這傷痛不是一時半會能撫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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