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轉機 文 / 黎默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記得爪什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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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二刻,噶海圖圍場四面旌旗飄飄,康熙帶領眾皇子、大臣出來散散心,疏解一下前幾日噶爾丹那事帶來的火氣。
騎在在馬背上的康熙一身行服,襯得是英姿颯爽,一點都沒有不惑之年的模樣,反倒是多年執政,身在高位,讓他更添威嚴,那份內斂的氣質更添男人風采。
胤祹在邊上看著康熙意氣風發的樣子,嘀咕:都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康熙真是風流啊,掰掰手指還有好多弟弟沒出生呢!唔,等我到四十能跟他差不多?
「十二啊,今兒你是要準備射兔子啊還是山雞吶?」康熙看著兩眼放光的望著自己的胤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兒子在腹誹自己,瞇眼問道。
「額,皇阿瑪,兒子今兒定會射個大傢伙回來。」胤祹趕緊保證,畢竟他雖然不在意什麼,可這事兒老讓別人掛在嘴邊到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不得今兒得表示表示了。
「好,朕今晚可就等著你的大傢伙了,真要得了,朕有賞。好了都去吧!」康熙笑瞇瞇的下令,眼看著大阿哥率先衝進去,又瞇瞇他那修長的鳳眼。
其他的阿哥們、王公大臣也都分片行獵去了。
胤禛眼神閃了閃,順著胤祹走的方向不緊不慢的行去。
康熙眼見眾人都進了林子,對著邊上的大學士張玉書問道:「素存吶,你看朕的這些個兒子都怎麼樣?」
人到中年的張玉書也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他的仕途可謂是一帆風順,沒什麼坎坷起落,算是天子近臣,為康熙所倚重。這時這位大學士面對康熙的誅心之言還是嚇了一跳。
「微臣惶恐,阿哥們自然都是我大清的英才。」張玉書也是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只一句就不再開口了。
康熙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馬鞭一揚,策馬而去。張玉書一頭冷汗的跟上,心裡翻騰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胤祹這時候正煩著呢,真讓他射頭大野豬回去?自己雖然準頭很是不錯,可是力氣到底不能和那些個成年的阿哥相比的,可是蒙古語的「噶海」漢譯為豬,也就是說這個圍場裡大的獵物還是以野豬為主的。
「野豬走壕、山羊走包」,胤祹也知道按它的生活習性,要打到它還是很困難的,好在隨行的人多,不會有什麼危險。胤祹默默的查看地面上有沒有留下顯眼的蹄印。
主子不發話,後頭的侍衛自然是跟著走,一行人往裡面的水泡子行去,看看在水邊能不能碰到飲水、洗澡的野豬。而這時胤祹他們已經進的很深了。
突然,胤祹抬頭看向不遠處右前方的灌木叢,那裡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胤祹讓人小心戒備,侍衛們也都不是生手,四下散開,將胤祹護在中間。
野豬視力較差,但是它的嗅覺聽覺卻彌補了這個不足,想是聽到馬蹄聲,從灌木叢裡鑽出一頭紅色的野豬。
「是野豬仔!」「不錯,應該還不滿一歲,身上的黃條還沒退乾淨!」有幾個侍衛喊道。
胤祹立馬彎弓搭箭,一連三箭都利落的射中了那頭小豬,看它嘶聲著倒地,胤祹還沒來的及高興,灌木叢裡又接二連三的鑽出兩頭小豬和一頭大黑野豬。眾人都忽略了一條蜿蜒游出來的大蛇。
那頭野豬有些瘋狂的尖嚎著向眾人撲來,胤祹猜測著該是這頭母豬在教自己的幼崽獵食,可不幸的讓自己一箭射到了。這時候的母豬最是護崽子,眼見自己的孩子死在箭下自然要拚命了。
眾人的馬在這嚎叫聲中都有些受驚,奮力控制驚馬的同時,密集的箭矢射向那一大兩下三隻野豬,一時間亂成一片。
胤祹初次遇見這種場面,臉色有些發白,他力氣小了些,控制不了座下的馬匹,只得拚命向邊上行去……
遠處胤禛聽到這邊的動靜,立馬給了身下的愛馬幾鞭,加快速度向傳出聲響的地方趕去,有些後悔自己怎麼不緊緊跟著十二。策馬而行的胤禛心裡焦急不已,暗暗祈禱:十二,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主子走了,隨行的立馬跟上,這阿哥要出了什麼事兒,他們的腦袋也不保險。
胤禛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驚險的一幕:十二面色蒼白的斜掛的在馬上,那搖搖欲墜的樣子看的胤禛揪心不已。沒忍住喊了聲「十二!」
胤祹本來就跟這驚馬韁持的沒勁兒了,聽到胤禛的喊聲,心裡一鬆,於是十二阿哥光榮的落地了。
然後這角度不怎麼好,腳腕處一陣鑽心的疼痛,不用說,腳崴了。胤祹覺得自己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今兒就他不易出行啊。
胤禛看十二落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撲到那人身邊,看到十二扭曲的臉上掛著豆大的汗珠子,胤禛現在那還顧得前些日子的尷尬啊,剩下的就是對十二滿心的擔憂、心疼了。
「十二?傷到那裡了?忍著點啊,四哥這就帶你回去啊!」胤禛感覺自己的手都在發抖,自己小心看大的十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
胤祹聽著那人顫抖的聲音,焦急心疼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這傷受的太值了啊,連帶著腳腕處的疼痛也減輕了不少,抬頭剛喊了聲「四哥,沒事兒,就是崴了腳」,胤祹視野裡就出現了一條手臂粗的斑斕大蛇,正向胤禛接近,胤祹也顧不得腳上的傷,忍著疼痛一把推開胤禛,摸出指刀準確的劃向蛇下七寸。
看著斷成兩段的大蛇,胤祹終於鬆了口氣,手腳酸軟的半伏到地上喘著粗氣。
胤禛看那兩段蛇屍那裡還不明白是十二帶傷救了自己,一想到自己只顧著擔心了,反而要弟弟帶傷出手,看著癱倒的十二胤禛的眼眶都有些泛紅了……
「四哥,你不扶弟弟一把?我現在是真沒勁兒了。」胤祹自然看見那人臉上的表情,知道是個打動他的好機會,卻不忍心多說。
胤祹看看原來自己正好落在那堆灌木叢邊上,也大概猜到那蛇是哪裡來的了,忙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是我運氣好還是怎麼的,遇到母豬帶著仨豬崽兒覓食,弟弟我三箭射死小的,於是就惹來老的,邊上那條蛇估計就是那些豬的獵物了。」
胤禛順著十二的目光看去,果然那條大蛇的身上有不少傷處。沒說話,只是將十二小心的靠在自己身上,拿出手帕子默默給他擦汗。
當擦到十二那被韁繩勒的滲著血、還混著不少松針泥土的手心,胤禛到底沒忍住,一滴熱淚落到胤祹的手心,和著血暈開……
胤祹感到那滴淚燙的自己手哆嗦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手心那處紅暈,四哥這是在為自己落淚嗎?前幾天的煩躁、委屈、鬱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心快要溢出來的狂喜,胤祹猛的抬頭,目光爍爍的盯著那人。
胤禛被十二這樣看著,腦海裡立馬想起那天草地上的吻,他現在尷尬的恨不得立刻扔下十二,遠遠的離開這裡,可看著那雙血肉模糊的手就動不了了,只是避開那過於火熱的目光。
胤祹也知道不能太逼迫他,只是心裡有了盼頭,也就安定下,隨後就把視線轉到旁邊的侍衛身上,那邊顯然已經搞定,那幾頭野豬已經注定要成為今天的晚餐了。
胤祹正想著是要來個烤乳豬呢還是紅燒,就聽那人說話了。
看他安靜下來,胤禛才開口問:「你方才用什麼殺了那蛇?」
胤祹也不隱瞞,亮出袖袋裡的指刀,這都是他前世的小愛好,平時也用不到,時不時拿著修修指甲,八月十五那天還用來刻字來的,不想今天卻派上大用。
胤禛伸手拿過去,細細的看了看,很精緻,窄窄的刀脊上還刻了花紋,映著樹葉間灑下的陽光反射出一片冷光,顯然十分鋒利。
「這把給我吧。」胤禛回復冷靜,淡淡的說。
胤祹雖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這人的性情,能賺他一滴淚值了,對著小小刀片自然不會在意,道:「四哥想要自然拿去就是,弟弟這裡還有不少,只是這把才纔用了,也不知道那蛇有沒有毒,還是回頭再換一把吧。」
「不用,就這把,我們這就回去給你治傷。」
說著用帕子包好收起,俯身抱起十二向他的馬行去。
胤祹將臉埋進胤禛懷裡,反正他是丟人丟到大草原了,愛抱就抱吧,爺以後連本帶利都討回來。
胤禛將十二小心的橫放到馬背上,自己一直胳膊攬住他的身子,縱馬小心向營地馳去。至於那獵物自然有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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