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風波 文 / 黎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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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府守衛顯然認得經常來胤祹,引著人進去,也早就有人去書房通報給胤禛了。
一行人往裡走在那書房院門口就見胤禛早早立在那裡等著了,他心裡是有些奇怪,今兒早上剛從這裡離開。
「十二弟(十三、十四)見過四哥。」幾人紛紛上前見禮。
胤祹看著那人靜靜模樣兒心裡就覺得歡喜,只是當著比自己還倆兄弟也不好往胤禛身上撲,無奈自己極力壓抑著,不過那眼裡欣喜是怎麼也壓不住。
胤禛自然看到十二眼裡喜色,心裡一暖,只做不知轉頭對著眾人問:「你們幾個這是出宮做什麼了?這麼晚了也不知道先使人送個信兒,你們不回宮,宮裡可都知道你們到我這裡了?」
胤祹聽他這麼問心裡咯登一下,雖說自己想著這人知道了也沒什麼,畢竟自己沒做虧心事兒,可看著他有些嚴肅冷臉,就心虛厲害,看來宮裡頭那些個阿哥對著這位敬而遠之不是沒有道理,見慣了他溫和模樣,現下竟也有些怵頭。
轉而又想起那人「粘竿處」應該還沒有建立,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裡他們三人胤禎一直對著這位板著臉愛說教嫡親兄長有些懼意,自然不會說他們去了那種地方;
至於十三他因著在宮裡頭住所和自己毗鄰,對這個冷面四哥為人也是瞭解不少,也不會找自找麻煩。
胤祹看這倆是不會開口了,只得親自出馬,含糊道:「出宮逛了下,想著若是晚了就來四哥府上就忘了時間。」
胤禛有些孤疑看著這面色各異三人,也不好在這裡追究,讓高無庸安排他們各自下去休息了。
這絲異色只有邊上盧冰看見了,看著自家主子一副鎮定模樣,跟隨已久自己還是能察覺那鎮定下一絲不安,可他現在就是想提醒也晚了。
胤禛安排正合了十三、十四心思,道了謝轉頭就走,也就胤祹跟著那人進了書房。
眼見著礙眼人都退場,胤祹也不壓抑自己了,三兩步就轉到那人面前,探手勾住胤禛脖子對著那唇就啃了下去。
胤禛看那人一副餓虎撲食樣子剛要笑,可撲面而來還有一股脂粉味兒讓他笑僵住在唇邊,胤禛眼神閃過一絲懷疑,眉頭不易察覺皺了皺,這味兒……伸手摀住了十二唇,使力將人推開些。
胤祹有些詫異,這人不是……帶著疑惑聲叫道:「四哥?」
胤禛現在心裡有些煩躁,聞著十二身上刺鼻香味兒,面上雖然還是一派鎮定,心裡卻是翻江倒海,昨日剛剛那樣了,今日便……
胤禛定定神,推開十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淡然開口:「十二,你們今兒去那兒了?」
胤祹看他又提起這事兒,有些慌神兒,眼神閃爍不停,他總覺得眼前這人好似知道了什麼,自己方才在外面含糊其辭他察覺了什麼?
胤祹有心不告訴他,可看那人淡淡神色,一瞬間兩人竟好似落盡兩個不同世界,遠無法觸摸,想起那人每次從德妃永和宮裡出來也都是這種神色。
胤祹想到這裡,心裡微微一悸,不由半跪在胤禛面前,不顧他微微抗拒,抓住他手,兩手合攏,緊緊抱住,低聲一五一十將自己幾人出宮前前後後說了個一清二楚。
一時間書房裡頭靜悄悄。
低頭懺悔胤祹自然看不見胤禛那微微勾起唇角和眼中剛剛聚起疏離、懷疑又隨著這笑消散,再也不見一絲痕跡。
胤禛現在心裡是既甜又苦,甜是十二終究沒有辜負自己信任,雖說自己沒去過那些個地方,可在戶部也混了這些年,那些個官員去不在少數,私底下也悄悄議論一番,這點兒事胤禛還是知道;
那份苦澀卻是明白十二對自己影響力竟然如此之大了,遠遠超出了自己想像。
雖說自己仗著佟額娘養子身份一直護著他,讓他遠離宮裡頭一些腌臢事兒,可反過來十二何嘗不是自己精神寄托?
所以自己對他這份信任,心裡頭這方淨土容不得半點馬虎,也更堅定了他想要這個人一直陪伴身邊想法。也許血緣加情愛是比兄弟更加牢固方法。
至於自己想到十二方纔曾和一個或一些女人在一起,心裡頭那酸澀感覺,胤禛是堅決不承認自己是在吃醋。
趴在胤禛腿上十二隻覺得這書房裡靜默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心裡像是揣了個老鼠,七上八下。
胤祹並不知道自己坦白換來胤禛以後傾心相待,讓那人剛生出芥蒂煙消雲散,竟是堅定了牢牢將自己拴在身邊念頭。胤祹要是知道了定會生出因禍得福想法,說不得要慶祝一番。
胤禛收起臉上溫柔,想著自己心裡方才酸澀,垂首睨了一眼十二後腦勺,輕輕拍拍趴在自己身上十二,依舊聲音清冷道:「起來吧,也不早了,廂房已經收拾好了,快去歇下吧。」
胤祹聽他語氣,心裡一緊,抬頭偷偷瞄了那人一眼,看著那人臉上依舊淡淡,心下叫苦:你們兩個兔崽子可害苦我了。可轉念一想,到底是自己生了這念頭,才引出這事兒,也不能全數推給別人。
胤祹知道這人是說一不二,當年自己隨著胤禛剛開始練字那會兒,自己不想寫那麼多,撒嬌耍賴,什麼招數都使了,可這人愣是沒鬆口。
有些無奈看著那人靜靜坐在那裡,沒露出一丁點兒挽留神色,胤祹是一步三回頭往外蹭,一直到了門邊才灰心離去。
胤禛看十二那可憐巴巴模樣差點兒就想鬆口了,現在看他出去了,憋著笑終於忍不住了,無聲笑了出來,一個人在屋子裡低聲嘀咕:讓你去逛妓院……
盧冰看自家主子垂頭喪氣從四阿哥書房裡出來,猜著主子們逛妓院事情肯定是露餡了,忍著笑意迎上去,道:「主子?廂房床鋪奴才已經鋪好了,主子現在可是要去歇息?」
胤祹沒好氣瞪了盧冰一眼,回頭看看書房裡依舊亮著燈,有氣無力道:「走吧,看爺吃閉門羹心裡很爽吧?」
「主子,您這可是願冤枉奴才了,奴才對您衷心那可是蒼天可表,為了主子您,奴才那可是」知道自己主子脾性,沒真怪自己,盧冰也不害怕,嘴裡馬屁就成串溜了出來。
「停停停,沒點新意,拍馬屁就這幾句話。」胤祹趕緊打斷他千篇一律話,不過那失落心情多少有些好轉。
三更半夜,躺在軟塌上胤祹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胤禛那一瞬間遠離讓自己警惕,也許那人堅強冷硬外表下內心並沒有自己想像堅強吧?幸好自己一五一十說了,他,怕是最見不得欺騙吧,尤其是親近之人。
這些年來,自己和他一路走來,在這個皇宮裡,自己除了他還有全心待自己額娘,胤禛他,也許只有自己了吧?想到這裡胤祹有些自得,幸虧自己在時候就牢牢抱住了他大腿啊,不然就他這彆扭性子,現在想攻破他心防怕是千難萬難了,還談什麼情愛?
想到這裡,胤祹不由萬分慶幸,只是今晚要分屋而居讓他有些不甘心,至於胤禛彆扭性子他是知道,聽那人口氣胤祹想著未來幾天怕是見不著那人笑模樣了。
不過看那人最後是輕輕拍拍自己,想來心裡頭應該是沒生芥蒂。
胤祹看著窗外皎潔月光,窗欞投下陰影,想著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啊。
第二天,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人對著自己也是淡淡,同十三十四沒什麼兩樣了。就連回宮時候自己都是和十三十四共乘一輛馬車。
好在胤祹臉皮厚實,當月二十六,弘暉週歲宴那天,胤祹屁顛屁顛準備了一長溜禮單,自己早早就來到胤禛府上。
「十二叔來可早,送那些個東西可是貼心,代弘暉謝過十二叔了。先坐坐吧。」
「四嫂這話可不就見外了,從到大四哥可沒少照顧我。」
胤祹對著眼前胤禛嫡福晉那拉氏說心裡一點醋意沒有那是騙人,怎麼說這也是他正牌子福晉,不過想著這也是個可憐人,那份酸澀也就淡了不少。
丈夫心思不再她身上,後院裡還有幾個同自己爭寵女人,宮裡頭還有個難伺候婆婆,自己好幾年才有了個兒子卻是注定要夭折……
一會兒,嬤嬤就將穿戴一新弘暉阿哥抱了上來,胤祹想起自己時候被眾人蹂躪感受,就沒上前抱他。
胤祹看著這個有著淡淡喜色容貌端莊女子,心抱著懷裡睜著眼睛,滿是好奇四處張望奶娃,那同胤禛相似眼睛,眉毛,卻是寫滿純真、童稚,他心裡卻怎麼也生不出不喜歡感覺,想來胤禛時候也是這個模樣吧。
胤祹望望那邊正在招待眾兄弟胤禛,依舊是那副瀾不驚模樣,是德妃還是那個吃人皇宮造就了他現在性格呢?
這樣想著胤祹被一聲「十四叔」打散了腦海想法。
就見一個身穿紫色旗服女子裊娜走了過來,對著自己一副很熟悉模樣。身邊還跟著個抱著嬰孩嬤嬤。應該就是胤禛二子弘盼了。
胤祹知道很早就識得這人了,當初這李氏讓胤禛一台轎從永和宮抬回自己院,自己還怨念了好長時間。只是自從胤禛建府,就沒見過她了。自己雖然經常來這府裡,可一般都在前院書房等地,這內宅隨著自己年紀漸長,還是要避嫌。
見了禮,眾人落座,胤祹還是覺得這人不順眼。這嫡子週歲宴你一個側福晉抱著孩子出來幹嘛?這那拉氏穿著大紅,她就一身妖艷大紫,這是想壓嫡福晉一頭?顯擺?那還能壓過正妻去?想來就算沒有自己,那人也做不出寵妻滅妾事兒來。
胤祹反感皺眉,看著那貓兒一樣弘盼,心下憐惜,怎麼就生在這樣母親手裡?
只是他四哥後宅裡事他不能管也不想管。
只是看李氏嬌笑著抱著孩子模樣,胤祹不知怎麼就想起那歷史上寵極一時年貴妃,不由得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等兄弟們都到齊了,不想太子竟也親自到來,帶著康熙賞賜。胤禛才宣佈開宴,一時間氣氛還算融洽,除了李氏眼中不時閃過嫉妒。席間胤祹接受到胤礽那隱晦目光,回了個笑臉過去。
太子並沒有多待,一會兒就回宮復旨去了。剩下眾人相互恭維一番也各自散去。等人都走光了,胤祹卻借口天色已晚,死皮賴臉留下來,他可不想繼續看那人冷臉了,如今算是個留宿和解機會。
十二那副潑猴搞怪模樣也讓胤禛那偽裝了近半月來冷臉終於破功化水。不過他也不想再裝了,最近逼著自己拿冷臉對著十二,看十二那掛著黑眼圈眼巴巴樣子胤禛心裡也不好受。也不知道這番作為是讓自己心疼還是懲罰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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