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列車上 文 / 焉春秋
好久沒有休假了,而且是長假,我突然有種被釋放出獄的犯人一樣。我陪父母在家待了三天便背起行囊跟家人告假,因為我要一個人旅行,我沒說目的地也沒說具體幾天,但無法超過一個月,因為我就一個月假期。
我的首選是西藏,在我印象裡西藏是十分聖潔的地方,我腦子裡有著無數條對於西藏古老文化的傳說,包括有名的盜墓筆記裡提過的那個青銅門,都對我產生的無數的好奇心。我不是個一個書迷,除了當年的哈利波特讓我追捧過一段時間,再沒有發現什麼值得我用心去讀的長篇小說,而盜墓筆記算一種,儘管知道書中內容都是虛構的,但依舊覺得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真的存在著某種生物和人類,正在無形的向我們靠近,不同於我們的文明,也不同於我們的世界,可這些都是我在白日夢中的想像,醒來之後看看仍舊是一本書而已。
進藏的京藏鐵路06年就已經開通了,我不想坐飛機是因為我喜歡旅途的感覺,坐在車窗前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象,那種感覺就像自己是一個真正意義的漂流客,儘管有些孤獨卻不免有那麼一絲的無人干擾,我喜歡這樣的感覺,孤獨而不寂寞,清靜而不空虛,那種拋開一切的拎包旅行,我正在進行中,我更加享受這旅行的過程。
不知道多少人有在旅行中記日記的習慣,但我確實有,大學未畢業的我卻總想用文字記錄點什麼,可每次提筆並不是忘字,而是過去的種種情景立刻在目。我想起了好多年前的自己,如果我沒有當初的好奇心,或者說不去理會這件事的發展,那如今的我會怎樣,也許跟其他同學一樣,結婚生子,一份簡單的上下班工作,想到結婚我又不禁想起來h11,有時候我就在想,她是否真的存在過,她的樣子有些模糊了,也許過不了多久我連她的真名都會忘記,可心中恰恰有那麼一個人,總是在自己心中像幻影一樣消失不去了。我有些眼圈含淚不知道真正意義上的落筆該寫些什麼,都不想去記憶的事卻一直忘不掉,想記起一些事卻遲遲想不來。
我一氣之下把圓珠筆掰斷,收起我的日記本回到臥鋪上閉眼冥想。
列車的晃動讓我有了幾絲的睏意,腦子裡的思維開始逐漸的渾沌,似乎進入了胡思亂想卻又沒脫離現實,這就是所謂的半夢半醒之間吧,把耳塞放在離耳朵稍遠的地方,由於聲音小而讓旋律及歌詞若影若現,我對這些歌曲並不熟悉,好久不關注流行音樂也不知道這隨意下載的歌曲到底有好聽,但似乎又讓我想起來那個香水有毒,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個香水應該叫滴血蓮花,粉紅色液體猶如滾滾流淌的鮮血,注入體內會全身散發香氣持久不散。
可我要去的是聖潔之地,我也許沒到拉薩就會放棄了去拉薩的心情。列車在第二天的下午到了西寧,乘務員告訴我們可以停20分鐘,對於我們這些頭天晚上八點多就憋在車廂裡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出去放風的好時機,我出去看了看站台,上面有很多西寧當地的一些特產,還有一些新鮮果蔬。作為青海省的省會,這裡的衣著打扮和說話方言已經漸漸的與我們北方大有不同,我很好奇遠處硬座車廂周邊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有種身處另一個世界一樣,我周邊除了站著列車員以外,也站了許多從車廂裡出來抽煙聊天的人,我很想與他們攀談可又不知道從何話題開始,又擔心還有一段時間才到拉薩,也許我的主動攀談會引起上車後對方的嘮嘮叨叨,所以想了想就忍住了。
就在我凝神關注這一切的時候,我好像瞬間發覺有個身影在盯著我,我轉身看了看,沒有人啊,難道是我錯覺,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我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呢,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讓我後背有些發涼,我再次原地轉了一圈,確實沒發現什麼,趕緊進了車廂。
還有一天的行程呢,下一個大站不知道什麼時候呢,如果剛剛我的錯覺是準確的話,那麼那個人肯定是從北京一路跟我到這的,只不過沒有在這節車廂,那究竟是什麼人呢,跟隨我目的是什麼呢,我儘管有些疑惑,但還是有點害怕,畢竟我不知道這個錯覺的真假,一旦是真的,對方肯定有備而來,可能不止一個人,而我倆手空空可能想逃都困難。
我問了乘務員,下一個大站就是格爾木了,這個地名我很熟悉,我熟悉並不是因為我去過,而是這個格爾木是盜墓筆記裡療養院的位置,儘管我知道這個地方是虛構出來的,可這個答案還是讓我有些發懵,我甚至都有了想在格爾木下車去看一眼究竟存在這樣一個療養院與否的衝動,可我又發現我有點過於沉迷那部小說了。
我迷迷糊糊的生怕睡過站,又不能把手機鬧鐘作為響鈴去提醒,畢竟到達格爾木是半夜零點多了,很多人都睡覺了,我只能盡量不把自己睡的太沉,每次醒來都看一下時間,這樣的睡眠不管間隔多少次都是無法保持充足的睡眠的。
凌晨的格爾木月台空曠而寧靜,沒有大城市的那種高架棚頂,完全是露天月台,有個緩衝斜坡,立著一個白色牌子,上面已經提示著海拔2829m了,難怪我會感覺有些不適應,而臥鋪車廂裡的人出來的也少,大多都是年輕人了,月台上什麼都沒有售賣的,而且凌晨氣溫很低,我都感覺我穿的少了。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朝我方向走來,我在這深夜的月台上仔細回憶著這個身影,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帶著這樣疑惑一直等他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是?我們是不是見過?」看他走到我面前又遲遲不說話,我先開了口。
「賀祥。」他斬釘截鐵的說。
「哦,對,你怎麼在這?」我很奇怪我們竟然會在這個地方見面。
「我其實想去別的地方,但正好在西站看到你買票,我不知道你買哪天的,但知道你要去拉薩,所以就天天在西站等,但好可惜我買不到臥鋪票,在硬座。」賀祥給我的印象話很少,但他說話原來聲音好有磁性。
「哦,那你是找我有事嗎?」他千里迢迢追我到這裡,應該不是敘舊。
「嗯。」他雖然說了一句廢話,但從他左顧右盼的眼神裡似乎在暗示我,這裡說話不安全。
他所謂的不安全並不是還有人跟蹤,而是他想要跟我說很多話,只是這裡並不是說這些話的最佳場所。
「這氣溫夠冷的,你離車廂也遠,到站再說吧,我手機號是……。」我特意念了兩遍。
他看了看我轉身離開,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肯定會記得我手機號的。
原來剛剛的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發生過了一下,只不過他大概由於時間短暫而沒有來見我,如今剛一停車他就過來找我,看來是真的有事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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