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一醉方休 文 / 焉春秋
我一直在尋找可以私自跟萬老爺見面的機會,可方哥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我也找過各種理由去說,可都沒什麼用,他絲毫不給我這個情面。可手握著這個檔案我突然發現機會來了,我可以有理由去接近萬老爺了。
「方哥,今晚一起喝點吧。」我撥通的方哥電話。
我以為電話那段的方哥會很不給面子的直接掛掉或者對我的邀請表示回絕,可很多事就是這樣令人意外,他竟然也很想找人喝酒,恰逢這個時候我給他打電話他也就順位心思了,沒想到這一步就如此的順利。
我們在一個酒吧見面,他穿的很隨意並且沒有開車,看來他是真的準備跟我一醉方休的大喝一場啊,不知道他這樣是出於何種原因,但此時的他卻讓我感覺很親近,更像是一個親人跟自己敘舊。
「這個假期都去哪玩了,感覺你瘦了一圈。」方哥一杯扎啤飲盡便開始了與我聊天。
「還能去哪?我這個人不近女色,不好賭博,能去的也就是遊山玩水了。」我與他碰杯後也一飲而盡。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方哥說。
「羨慕我?你沒說錯吧,你可不像是會說恭維話的人。」我呵呵一笑。
「活的瀟灑自由,不受牽制,還有選擇的機會。」方哥說。
「嗯,對了,你不提我都忘記了,這個給你,我已經選好了。」我說著把檔案袋從我包裡拿了出來。
沒想到方哥竟然推了回去,也沒有要看一下的意思。
「你不看看我選的是什麼嗎?」我很奇怪的問方哥,
「其實啊,不管你選怎麼,該讓你當黃晟林的時候你肯定當不了你自己,而要你做回自己的時候,你也當不了黃晟林這個人,你懂嗎?」方哥說。
「那還搞這一出幹嘛,弄的好像覺得自己好像在投胎一樣。」我歎了一口氣,覺得我再不動點腦子能被方哥玩死。
「要的是你一個態度,去還是留?」方哥說著遞給我一隻雪茄。
「我已經是萬老爺的人了,而且我歷來都是承諾是金……」其實我想說的話很多,但覺得沒意義,不管我自己真實想法怎樣我都不樂意跟面前這個男人多說一個字。
此時的方哥在我心中已經沒了信任感,就好像他一直在利用我一樣,我對他也充滿的利用之心,不過是彼此利用而已,根本用不著扯那麼多所謂的感情,反而覺得彼此十分虛偽,活的已經是層層臉皮了,幹嘛還要再戴個面具。
「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我們這些人似乎誰都改變不了這樣的輪迴。」我有些感慨,在我們之中,這些年齡段的跨度只大卻有著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統一的目標而各自的一路向前走,仔細想想確實有些滑稽。
「先行其言而後從之,視其所以,觀其所由。這兩點你做的非常好,這也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方哥舉著酒杯晃了晃,這一次杯中確實金酒了。
「視其所以?觀其誰?你嗎?」我半開玩笑的把這塊石頭投給了方哥。
「只要是對你有用的人,不管是誰,利總會大於弊的,你不覺得嗎?」方哥又把石頭丟回來了。
「未必啊,很多事看似簡單,但都是雙刃劍,攻其不破就會傷到自己,方哥,我不會冒那個險的。」我看著此時的方哥,很不高興他竟然對我一直在試探。
我不想表現的過於單純,從我進l集團的第一天就有人告訴我,想在這裡生存的第一個法則就是要學會裝傻而不是裝懂,但要如何裝的起這個「傻」字,是比裝懂更難上好幾倍,既要知道對方心理想什麼,也要裝的自己毫無防備,若裝的太像讓對方誤以為是真傻,勢必會失去利用價值成為棄子,若表現不好而被他們發現過於精明,若心朝一個方向努力還好,若是各走各的路,那要比裝傻時候更難以應付,可若是左右搖擺不定,對方就不會在自己面前說真話,甚至假話都是讓自己無法琢磨的,如何把握這懂與傻之間的尺度實在是難以掌控,只能是逢人變化,盡量圓滑內斂。
「這是你真實想法嗎?」方哥的話讓我感覺應該是在信任度方面的最後一問了。
「當然了,我不是小孩子了,對自己的選擇心裡都有數,方哥對我很好我也記得,萬老爺留下的很多心願,你跟我說過,我也會記得,不過話說回來了,很想他老人家……」我低頭攆滅了雪茄,因為我根本不會抽煙,就是裝樣子。
方哥想了一會沒在說話,不知道他是否相信我的謊言,但此時的他應該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猜測我的想法真實與否,他更應該在乎的是他何時領我進入高管領域,著手實現他的心願,儘管他和賀祥的起點不一樣,但結果似乎都是對萬老爺一生心血和未了心願得以完成,只不過到方哥手裡卻不知道成了怎樣的一番情景,所以此時方哥躊躇的肯定是這樣的事,一次次的考驗我而我又不動氣,他想的不是我如何有忍耐力,而是能讓我有如此城府和胸懷的人是否是我本人意願,還是我的身後也有幕後人是他不知道的。儘管在優山美地那跟我說的天花絢爛的,可他把如此重要的心願放在我身上還是有些不放心,他擔心的我其實知道是什麼,並不是我有沒有能力扛得起,而是我是否會背叛他,因為此時的他肯定是十面埋伏的四面楚歌,萬老爺不信任他,老田肯定也在懷疑他,青蝦有沒有調查他我不知道,但萬老爺的人肯定跟他也不是一條心,所以他對我也不是百分百有把握,但我與他的接觸還是尚淺,對於我的瞭解他仍舊是毛皮,特別是這幾天經過這麼多事我的性格和閱歷肯定也發生了改變,他猶豫不決,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心中突然萌發了一個念頭,這個十分邪惡的念頭,這個念頭儘管一閃而過但我又仔細想不是不可行,只是我要冒一點風險,可若不趁這個時候我可能就沒機會了。趁方哥去衛生間的空隙我拿出了那個小甕,這個甕裡裝的什麼不去追究,但肯定不會毒死人,只是會不會讓方哥成為第二個曉哲就不好說了,我雖然不知道僅僅用一次會有什麼效果,但經過曉哲的試驗,我知道確實沒有依賴性又發現不了,所以我才敢大膽嘗試。
為了他拿錯酒杯,從下完毒之後我就拿著酒杯在嘴邊,等著他從衛生間出來我好一乾而盡表示我正在喝酒,也會重新斟滿勸他喝下。
不知道是他心情不好,還是他幾種酒混淆喝導致酒精加速揮發,他竟然有些醉了,其實我也有點頭暈暈,因為金酒在不勾兌的情況下後勁非常大,即便酒量好的頂多也是延緩一下頭暈時間。
我把酒後微醺的方哥送上我的車,他嘴裡仍舊在嘀咕什麼,我仔細聽也沒聽清,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酒後開車罰分很多,可我要去的地方超出五環了,只能憑僥倖了,今天又不是週末,大多酒後駕車被抓估計都跟我一樣懷著僥倖心理。
方哥被我放上車後就像死人一樣沒再說話,我看著他真想看著他就這樣死去,可我知道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不過想要阻止這一切,他必須得死。我以找不到方哥家住址的理由把車開到了優山美地,在方哥身上摸到了門卡和鑰匙,除了背著他進房間有點困難外,一切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