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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上巳日遊玩陳涴終知情(抓蟲) 文 / 翊承

    河清四年一月二日,纏綿病榻一年有餘的陳頊病逝,廟號高宗,謚號孝宣帝,葬於建康顯寧陵,陳國太子陳叔寶遣使入大齊告知喪訊。

    河清四年一月八日,陳國始興王陳叔陵帶兵叛亂,公然闖入太子東宮,陳國太子陳叔寶被砍受傷,被親兵保護於皇宮承香殿養傷。一月十日,太尉孫琦與司空何康帶兵平亂,一月十二日,陳叔陵叛亂徹底鎮壓,陳叔陵及其同夥囚於天牢。

    河清四年一月二十日,在丞相孔昌等人的支持下,陳國太子陳叔寶登基為帝,是為陳後主,陳後主立太子妃沈氏為後,同日,並立寵姬張麗華為貴妃,禮同中宮。翌日,陳後主下令誅殺陳叔陵滿門,其同謀者皆被夷三族,二月五日,陳後主遣使入齊,遞交國書,自稱大齊屬國。其後,陳後主因為篤信佛教,下令大肆徵用民夫用於修建佛寺,農業商業被嚴重破壞,陳國上下民怨沸騰。

    河清四年三月二日鄴城皇宮東宮明乾宮

    高緯仔細批閱著折子,在看到大部分的折子上所表明的「河清四年三月一日」的日期後,突然問道;『趙書庸,今兒什麼日子了?』『回爺的話,今兒三月二日,沒什麼重要日子,不過明兒就是三月三,上巳了。』『這麼快就到上巳了,呵呵』說完又低頭看起了折子,趙書庸疑惑地看了看高緯,實在不明白她究竟是何意。

    不知過了多久,高緯的嘴中才飄出一句話:「你現在去兩個太子妃的宮中,讓她們各自準備一套便服。明日上巳節時悄悄帶過去。」「嗯?是,那兩位太子妃問起來時,奴才怎麼回答?」「你就說,我說的讓她們準備好就是,對她們有好處。」「是,奴才記著了。」「哦,還有,你傳完話後,快回來,我還有事叫你做。」「是,奴才告退了」「嗯。」看著趙書庸越來越遠的背影,高緯嘴角有一絲微笑。

    河清四年三月三日上巳節鄴城西山祭台

    在由高湛帶領高氏皇族舉行完高禖之禮後,高氏男性宗族退下,入座。而皇帝高湛則以族長的身份,高舉柳樹葉,向高氏中的女性族人揮灑早晨收集的晨露,為其帶來好運。除了胡曦嵐因為是皇后的身份外,其他年滿八歲的女性族人皆要上前,正巧胡曦嵐坐於高緯身旁,高緯想了想,問道:「母后,最近身子可好些了?」在上巳前一個月,胡曦嵐夜間受風,染了風寒,幾日高燒不退,高緯本著孝心,也在殿內守著胡曦嵐好幾夜(朝政由高湛決策)終於在第四夜,胡曦嵐燒退了,又陪了兩三日,高緯回宮處理朝政,由斛律雨和陳涴繼續侍疾,高湛那一個月也經常看望胡曦嵐。胡曦嵐嫣然一笑,說道;『有你和小雨小涴的孝心,母后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母后說哪裡話,兒臣是您的親兒子,她們是您的兒媳,兒子兒媳孝敬父母天經地義啊。』其實這話既是對胡曦嵐說的,也是提醒高緯自己的。『緯兒說的對。』胡曦嵐含笑道。高緯壓住心中的驚艷之感,平靜地說道:『多謝母后誇獎,不知母后今日要不要去民間湊湊熱鬧?』『還是不了,母后身子剛剛養好,受不起折騰,你還是與她們兩去。』胡曦嵐悄悄指了指正被揮灑著露水的斛律雨和陳涴。高緯彎了彎嘴角,說道;『兒臣知道了。』

    在晨露之禮後,高湛以身體不適為由,與胡曦嵐回宮了,只留高氏宗族,很快年齡大些的高氏王爺們開始舉杯暢飲了,不過那些年輕的和年少的就不怎麼安分了,高緯把二女拉到離祭台不遠的偏殿裡,因為跑得急,斛律雨有些氣喘地問道:「阿緯,你幹嘛?」陳涴眼中也有疑問。高緯沒回答,只是說道;「裡面有你們帶來的便服,快去換了,等等待你們去好玩的地方。理由等等告訴你們。」雖然心中有著疑問,但二女還是乖乖地進了偏殿裡的小門,由侍女們幫著更衣,而高緯也去了另一個房間裡,一邊由侍女服侍著更衣,一邊尋思著等等先去哪玩。

    原來自從文宣帝初期開始,皇帝主持完高禖之禮後,一般都會回宮,而剩下的那些宗室都會找些有樂子的事,而那些年輕的就是微服去民間過上巳,以前高湛與胡曦嵐就去過幾次,至於高緯為何會知曉,則是有一次高延宗酒後說出的,年齡一般在八歲到二十歲。正好這些日子,陳涴因為陳頊的死,悲傷不已,雖心情已經好些了,但是還是流露出憂傷之情,而且斛律雨前陣子也讓高緯想想辦法使陳涴高興些,所以高緯決定上巳出宮。

    等到高緯換好之後,斛律雨與陳涴也出來了,斛律雨一身竹青色的湘繡細綢交領裙,顯得簡潔大方,陳涴則是米白色的蜀錦交領襦裙,顯得清新淡雅。高緯是一身寶藍色的蘇繡的交領綢袍。高緯翹了翹嘴角,牽起二女的手,說道;『快走吧,不然就錯過了。』『太子,你還沒告訴我們原因那。』陳涴說道。『路上在告訴你們,成嗎?』『……好吧。』

    鄴城外城市坊瑤雲寺

    一輛毫不起眼的馬車緩緩停在瑤雲寺寺口,馬車旁的趙書庸拉起簾子,說道;『少爺,瑤雲寺到了。』『知道了。』三人下了馬車後,斛律雨看了看四周絡繹不絕的百姓,問道:「阿緯,這是哪?」「瑤雲寺。一個很特別的寺。」「有何特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進去看看便知。」「好。」三人慢慢踱進了瑤雲寺,身後的趙書庸緊緊地跟著,再後面的劉桃枝及護衛們查看著周圍的一切。

    瑤雲寺中

    斛律雨和陳涴好奇地觀察著大殿裡一切,在看到大殿裡供奉的神像後,有些明白了,原來這瑤雲寺供奉的不是釋迦摩尼,而是高禖(管理婚姻和生育之神,禖同媒)——伏羲,耳邊傳來高緯的聲音「這瑤雲寺是一個送子寺,不孕的夫妻或剛成親的新婚夫婦經常來此進香求子,尤以上巳最甚。」「你又是如何知曉的?」陳涴微微歪頭問道。「帶你們出來玩,自然要做好準備,不是嗎?」高緯淡淡地說道。『極是』斛律雨笑道。

    正說著,高緯身側突然傳來聲音:「三位貴人,既來此寺,何不上幾炷福香求子。」抬頭看去竟是一位鶴髮童顏的道者,高緯不由奇道;『道長為何覺得我們三人是夫妻?』『因為兩位少夫人雖不曾刻意看過公子,但是也沒跟丟公子,如此默契,怕是從小到大的玩伴也不會練成,而且二位少夫人雖未梳已出嫁女子的髮髻,看起來好似與少爺只是路人,但是少爺身後的護衛們除了保護您外,對她們安全的看護,也是眼神一刻不離。』老道指了指不遠處的劉桃枝等人,高緯聽了這話,眼中精芒一閃,笑道;『說得好,我們確實為夫妻,但是我們年齡尚幼,上那求子香,是不是太早了?』「此香也可為日後的子嗣上,不一定是為眼前。」老道淡淡地說道。高緯沉默了片刻,說道;『好,請道長帶路。』『請』老道朝著裡殿抬手道。『嗯。』等到三人進了裡殿後,趙書庸與劉桃枝識相地在外面等著。

    趁著老道拿香點香的空當,斛律雨拉了拉高緯的衣袖,輕問道:「你作甚要答應這個荒誕的建議。」「不過裝裝樣子罷了,以後的事誰又能猜到呢。」高緯對二女笑道。其實高緯答應一是因為想看看這不簡單的老道,能玩出什麼花樣(一個能如此觀察入微,並且如此能沉著冷靜地分析的老道,能是個簡單的嘛。)二是在高緯心中有一個聲音也叫高緯答應下來,說對她有好處的。反正劉桃枝在外面,應該出不了事。老道點完香後,把幾炷朱紅色的無花紋的細香交給了她們。斛律雨兩炷,陳涴一炷,高緯則拿著四炷,有些疑惑地看著老道,但老道只是示意她們向著伏羲像跪拜上香,無奈,只得照做,行完禮後,將香交給老道,老道將香插入銅爐,默念了一段不知是咒語還是經文的話後,說道:「世間之事自有定數,三位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只有看天了。」高緯剛想問話,便聽老道說道:「事情已了,三位該走了。」說完,已端坐於蒲包上。如此,只好走了。不過高緯在走到大殿門口時,悄悄做了個不起眼的手勢,隨後,繼續走向馬車。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裡,高緯他們又玩了祓禊和曲水流觴這兩個活動,不過受苦的是高緯和趙書庸,因為斛律雨和陳涴把曲水流觴中從河中拾到的熟雞蛋都給了高緯,而高緯再吃完兩個後,實在吃不下了,把剩下的丟給了趙書庸,可憐趙書庸吃了整整三個雞蛋(自己兩個,高緯給了一個。),但現在胃還是漲漲的。

    接下的節目就是「會男女」,三人跟著帶路人走進屋子後,二女立刻大叫,滿臉通紅地跑出了屋子,高緯走近一看,難怪那,原來有很多男女正在一個個的隔間中野合,只有薄薄的竹簾擋著,不過裡面的□還是擋不住。而且從竹簾中傳出陣陣曖昧的喘息和□之聲。不過高緯只是挑了挑眉,因為這就是「會男女」的主要內容——野合。而且在前世高緯早就開過葷了,對這種事並不陌生,看了一會兒,高緯覺得他們實在太不專業了,也走了。出來了一看,二女還紅著臉那,看來刺激不小啊。

    忍住笑意,高緯牽起二女的手向不遠處的「蟠桃會」走去,說是蟠桃會,其實還是有關求子的活動,所以玩到一半,高緯他們回宮了。

    鄴城皇宮東宮儀鳳宮

    用完晚膳的斛律雨和陳涴坐在榻上喝著消食茶,突然斛律雨說道:「小涴,覺得阿緯怎麼樣?」聞言陳涴手一頓,隨後平靜地說道:「太子,挺好的。」「是嗎?你不喜歡她?」斛律雨聽到陳涴這樣說,索性挑明了。「太子是小涴的夫君,喜歡又有如何,不喜歡又有如何?」陳涴不知可否地說道。斛律雨看著陳涴歎了一口氣,說道;「小涴,別傻了,我們和阿緯只能做朋友,做不成真夫妻的。」「為何?如果因為我是陳國的公主,太子不會喜歡我,還情有可原,為何連姐姐你也不成。」「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就知道了。」說完,斛律雨已經走了,陳涴只得跟隨。

    太子東宮——玄明池

    高緯舒服地泡在浴池中,畢竟她也累了一天了,突然她聽到池邊有細微的聲音,大聲喝道:「何人敢在此。」「是我們。」斛律雨和陳涴從水汽中走出,都皆穿了一件薄薄的浴袍,斛律雨直接拉了陳涴入了浴池,高緯驚道:「阿雨,你幹嘛?」斛律雨不語,只是拉著陳涴前進,等到了高緯身邊,斛律雨突然把陳涴的手拉到高緯的褻褲上,陳涴害羞的同時,也驚訝不已,疑惑地看向斛律雨,斛律雨拉著陳涴走到池邊,細細說了起來,徒留發愣的高緯一人。

    聽完這個事情,陳涴默默走到高緯身邊,問道:「這是真的嗎?」高緯點了點頭,「啪」陳涴揮了高緯一個巴掌,說道:「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說完了,走了。斛律雨走上前搖了搖還在發愣的高緯:說道:「別傻站了,快去換衣服吧。」「哦」「我走了」也走了。又站了好一會兒,高緯才離開池子,穿衣服去了。

    這晚,高緯是自己一個人睡的,不甚安穩,陳涴與斛律雨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弱弱地問一句大家覺得高緯是個稱職的情人和丈夫嗎,另外大家猜猜那七炷香暗示了什麼,猜對的加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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