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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高緯登基宴會遭遇 文 / 翊承

    河清四年四月三日,武成帝帶領宗室重臣,駕臨晉陽宮,朝政盡歸晉陽。

    河清四年四月十五日,大齊境內再次天降彗星,為帝位當移,除舊布新之兆,武成帝為此大為憂慮,大肆懷疑宗室眾人,宗室人人自危。五月十六日,武成帝命人以一盤裝滿水,放於宮中空地,耀接星影於內,覆而蓋之,翌日清晨,宮侍們發現其盆自破,武成帝見此大驚,心中憂慮更甚。

    河清四年四月二十二日,秘書丞祖珽與侍中和士開進奏道;「陛下雖為天子,未為極貴。應該借天象宣示之際,傳位於太子。陛下為太上皇帝,上應天道,下安民意!」高湛閱此奏疏,龍心大悅,賞賜二人珍寶無數,並敕命擬詔使劉承擬寫禪位詔書,命和士開帶領禮部處理禪位與登基大典的事宜。(注意:秘書丞是掌管文籍的官員,不是重要的職務,而侍中則相當於宰相,但是和士開卻沒有實權,只是負責重大典禮的事宜。)

    大齊河清四年五月八日,帝受禪於武成帝,於晉陽宮宣承殿即皇帝位,時年九歲,改元天統,頒布改元詔,尊生父武成帝為太上皇帝,尊生母胡氏為太上皇后,立原太子妃斛律氏為左皇后,立原太子妃陳氏為右皇后,天下大赦,朝臣皆晉陞兩級。

    ———《大齊聖祖文睿帝實錄》

    天統元年五月九日夜,晉陽宮建始殿

    高緯頭戴藍玉冠,身著一件精緻的玄色帝王袞服,坐在御座上,心不在焉地接受著高氏諸王的敬酒與朝賀。不遠處,高湛正高興地喝著朝臣遞來的敬酒,旁邊的胡曦嵐則正和朝中貴婦們閒聊著什麼,剩下的朝臣們要麼彼此舉杯敬酒,要麼和自己的妻兒竊竊私語著,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

    這時,殿外傳來宦官的稟報聲:「左皇后,右皇后駕到。」大殿一時變得安靜,眾人紛紛向殿門方向看去,斛律雨和陳涴舉止優雅地進殿,只見斛律雨頭梳含煙髻,發插翠玉梅花步搖,額頭貼一紫色的梅花銀花鈿,身著一件翠綠色的金縷衣,而陳涴則是頭梳芙蓉歸雲髻,發插白玉芍葯攢銀釵,額貼一淺紅色的扇面銀花鈿,身著一件米白色的金縷衣,如此打扮,在加上迷人的鳳眼,以及如玉的臉頰,使二女看上去宛如墜入凡間的小仙女,光彩奪目,連高緯都有些看癡了,何況其他人。

    直到二女向高湛和胡曦嵐行禮,眾人才回過神,高湛笑道:「快免禮吧。」「謝父皇,母后。」二女答道,隨後轉身,立於御座前方的右側。高湛見此,點了點頭,讚道:「好,看來皇帝有此二妻真是她的幸事,我大齊有此二後,也是大齊的福事啊,哈哈。」「太上皇說的極是。」群臣附和。高緯走下御座,如以前那般牽起她們的手,斛律雨還是自然地如以前那般,不過在高緯碰到陳涴手的時候,高緯清晰地感覺到那一剎那的僵硬,隨後恢復柔軟,感到這樣的變化,高緯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後,朝著高湛說道;「父皇說的是,朕有此二後,真是朕的福氣啊」一邊說著,牽著陳涴的那隻手,有些微微用力,直到感覺到陳涴的小手有些滑動,才撤了力,心道:讓你和我保持距離,哼哼。

    正想著,突然另一隻手的虎口有些疼痛,微微側頭,看到斛律雨依然保持者得體的笑容,顯得溫文爾雅,如果忽視正掐著高緯虎口的兩根玉指的話,大概被高緯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斛律雨放過了高緯的虎口,轉頭看別的地方了,沒了疼痛感,高緯又轉頭看了看陳涴,不出意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看到這個,更是讓高緯欲哭無淚。原來在高緯做小動作時,斛律雨早看到了,等到高緯撤了力,她立馬掐住高緯的虎口,並給了陳涴一個『我來幫你出氣』的眼神,陳涴也給一個感謝的眼神,所以高緯又被二女合夥欺負了,而且因為她們三人站在御座的右側,沒人會注意這些小動作,高緯只能自己吃個啞巴虧了。唉,誰叫高緯小心眼那。

    三人入座後,宴會正式開始(慶祝高緯登基的。),因為高緯是受禪後,登基做的皇帝,高湛未死,所以不用像前幾任皇帝那樣,一月守喪期間不可舉行重大典禮,一年間皆穿素衣的。所以這宴會倒比除夕宴還要隆重些,單單是宴會中要演奏的樂曲,和士開就準備了七部。分別是《國伎》,《清商伎》,《高麗伎》,《天竺伎》,《安國伎》,《龜茲伎》,《文康伎》,另外在七部樂曲演奏完後。就馬上演奏疏勒、扶南、康國、百濟、突厥、新羅、倭國等四夷伎樂。種類之繁多的同時,且部部不同凡響,讓人大飽耳福。

    對於這些樂曲的來歷,高緯自是知曉,不過高緯疑惑的是,在前世,這些樂曲明明是她加冠禮的那年宴會上演奏的,怎麼現在到提前到登基大典了,那不成這也是重生的不同之處?不過高緯清楚,斛律雨和陳涴可不清楚。這不,剛剛開始演奏,斛律雨就問上了:「阿緯,你可知這《國伎》的由來。」高緯看了看另一側的陳涴,陳涴雖不說話,但是眼中的好奇不可忽視,高緯為翹了翹嘴角,說道:「這《國伎》原名《西涼》。苻堅末年,秦國大將呂光、沮渠蒙遜等人率軍佔據涼州,改編龜茲聲樂而製成此曲,當時號為《秦漢伎》。前魏的太武帝平定河西後,就把俘獲的整個歌舞班子帶回前魏宮廷,把這部部樂稱為《西涼樂》。後來,改稱《國伎》。這一部樂中,樂師所使用的曲項琵琶、豎頭箜篌等等樂器,都出自西域,非中原舊器。其中的《楊澤新聲》、《神白馬》之類歌謠,皆出自胡戎地區,也非漢魏遺曲。而那《天竺伎》部樂,是晉末據有涼州的張重華所創。歌曲有《沙石疆》,舞曲有《天曲》。樂器有鳳首箜篌、琵琶、五弦、笛、銅鼓、毛員鼓、都曇鼓、銅拔、貝等九種,演奏時需要樂工十二人。《安國伎》則是乃前魏馮太后時代從西域引進。歌曲有《附薩單時》,舞曲有《末奚》,解曲有《居和祗》。樂器有箜篌、琵琶、五弦、笛、簫、篳篥、雙篳篥、正鼓、和鼓、銅拔等十種,需要樂工十二人。」

    高緯稍稍頓了頓,喝了一口清酒,潤了潤嗓子後,繼續介紹道:「至於那《龜茲伎》,原為秦國大將呂光滅龜茲時所得,後流傳四方。前魏佔領中原後,重新得到了《龜茲伎》部樂樂團,流傳至今。還有《文康伎》,則又稱《禮畢樂》。這一部部樂,倒是中華正音,本出自後晉太尉庾亮府中。庾亮死後,他家中的歌伎追悼他,製作面具,像其容而舞之,並取庾亮的謚號為部樂命名。當時,每奏九部樂,最後都要演奏此曲,所以又稱為《禮畢樂》。其行曲有《單交路》,舞曲有《散花》。樂器有笛、笙、簫、篪、鈴槃、鞞、腰鼓等七種,三懸為一部。共需要樂工二十二人。」隨著樂曲一部一部的樂曲的演奏,高緯也慢慢地說出步步樂曲的來歷,期間斛律雨也提問了許多問題,高緯一一解答了,漸漸陳涴也加入了討論,等到解釋完了,三人的關係也融洽了不少,隨後陳涴問道:「陛下是如何知道如此多的樂曲來歷的?」高緯說道:「朕自幼也喜歡這些古樂,耳濡目染的,再加上也去藏書閣查過它們的來歷,自是對這些明瞭於心。」二女點了點頭,因為她們想的也是這個原因。其實高緯之所以知道,還是前世和士開獻慇勤,介紹給她聽,高緯當時覺得不錯,也就記下了,不過高緯還是打心底的不喜歡和士開。

    等到這七部正式樂曲演奏完後,那開始演奏那些四夷樂曲了,在這些樂曲的演奏中,那些臣子和貴婦們(諸王的王妃們則都去向胡曦嵐敬酒,不過太妃們也可向高緯她們敬酒。)就可以互相敬酒了,包括皇帝皇后,太上皇和太上皇后,所以很快就有人舉杯向高緯她們她們敬酒了,「臣高攸(高潤)在此恭祝陛下與兩位皇后婚姻美滿。」身穿紫色親王袞服的彭城王高浟和穿著淺藍色親王袞服的馮翊王高潤(同父同母的兩兄弟)恭賀道。「多謝五伯與十四叔。」高緯坐在御座上,端起酒杯和二王一飲而盡,斛律雨和陳涴也淺飲了一口酒。

    等到二王走後,沒多久,頭頂便傳來了一聲嬌媚的聲音,「哀家在此也敬陛下與兩位皇后一杯。」高緯她們抬頭,一個美婦已經將玉杯舉到高緯面前。高緯她們都認得她,她就是二王的母妃——鄭太妃鄭大車,這位太妃以前可是深受神武帝寵愛,就算是和當時只有十三歲的文襄帝高澄私通,最後只是文襄帝受罰,她照樣受寵,幾年後,更是生下馮翊王高潤。不過,高緯瞇眼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高潤,坊間卻有傳言說,鄭太妃和她的親兒子高潤也有曖昧關係,這也使鄭太妃聲名更加狼藉。而且這位太妃雖然已經年過不惑,可是駐顏有方,皮膚和面容仍如二三十歲的少婦一般滑嫩,再加上她以前的事,也難怪有如此流言了。

    可是,人家都把酒杯舉到面前,不喝實在不好,高緯她們只好站起(太妃雖比太后低一級別的,但是還是屬於皇帝的長輩,皇帝也要對其行禮的。),拿起酒杯,又飲了一杯,高緯剛想坐下,便聽鄭大車說道:「陛下,忘了還有哀家手中這杯那。」高緯無奈,只得伸手去拿,卻被鄭大車躲過了,鄭大車笑道:「陛下,如此在案幾後拿酒,是不是對哀家有些不尊重。」高緯忙躬身道:「孫兒不敢。」說完,連忙出了案幾,再碰到玉杯時,不只是有意還是無意,鄭大車的玉指竟然劃過了高緯的手心,帶來一陣微癢感,不過高緯沒敢多想,只是快速飲了那杯酒,還好也是清酒,不易醉人,可是在高緯要把玉杯還給鄭大車的時候,高緯突然瞪大了眼睛,她居然看到正對她的杯沿上有一個唇印,抬頭一看笑意滿滿的鄭太妃,和她鮮艷的嘴唇,高緯有種窒息感,僵硬的抬起手,把玉杯還給了鄭大車,說道:「多謝太妃的酒。」鄭大車笑著收回玉杯,說道「看來陛下喜歡哀家的酒,那哀家就放心了,哀家也走了。」「恭送太妃。」「呵呵。」

    一回到御座,高緯就馬上漱了口,然後就拿著趙書庸遞來的絲絹死命地擦嘴唇,最後二女都看不下去了,斛律雨說道:「你幹嘛這樣?」「沒什麼。」高緯含糊不清的應道,接著擦著嘴巴,終於二女忍無可忍地按住她的手,陳涴勸道:「別擦了,等會兒,還有王爺會來敬酒的,你這樣子像什麼,再說,你不是還要為我們擋酒的嗎,把嘴擦破了,怎麼喝酒?」斛律雨在旁點了點頭,「……好吧。」這樣高緯才放下絲絹。隨後的兩個半時辰中,高緯幾乎把所有的酒都給擋了,嚇得其他的大臣都不敢來敬酒了,深怕自己會惹惱了高緯,而高緯也處在半醉不醉中,但是二女心頭的疑惑卻更甚,不過也因為這樣斛律雨與陳涴和高緯的關係倒是又親近了不少,日後更甚。

    等到回了宣光殿(高緯寢宮,高湛還是住於嘉福殿。),高緯更是一進殿,就撂□後的一群宦官,跑去親自漱口了,愣是把龍乾宮的宮侍們嚇得不起,心想,陛下這是怎麼了。

    一直到高緯就寢了,宮侍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高緯卻沒松氣,她覺得她和這鄭太妃這個女人的瓜葛一定不會就此了結的,日後可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唉。」高緯帶著心頭滿滿的煩躁,很不安穩地入睡了。而二女那邊也決定日後有空要問問高緯究竟發生了什麼,隨後也入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以前就一直懷疑鄭大車是不是正太控,不然高澄高潤怎麼都是在年少時和她有瓜葛的那,正好高緯現在也是長得和正太一樣,所以,嘿嘿。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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