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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百里姑娘 第七十九章 穩如山,守株待兔 文 / 為君歌

    春平君終於平靜下來,推開窗戶,就在負玉的房間把那封帛書給燒了個乾淨,離開的時候,他又恢復成了一個小廝的模樣,只是眼神中透出的火熱,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負玉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又跟春平君說了說趙勻的處境,對於她自己和春平君的「便宜大侄子」,負玉是隻字未提。

    負玉還問了問怎麼才能把消息傳回去,春平君倒也實在,告訴她會有別的途徑,總之負玉把這封信帶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她管了。

    這個房間又是摔砸又是火燒,早已不是人住的地方,春平君索性今晚也不收拾了,出去後不久,就有人來帶負玉走,又給她重新換了一間。

    新換的這間屋子兩邊不臨街道,位置不算太好,真要有個什麼突發事件,想跑就得走樓梯,但好在隱蔽,安靜。

    趙勻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妥,又跟「二大爺」接上了頭,負玉也不著急走,索性就在這裡住了下來。

    此後的三天,負玉深居簡出,只在飯時的時候出去外面二樓的大廳坐著,一邊吃飯,也算是打聽一下最近的消息。

    來來往往吃飯喝酒的人不少,負玉還發現了一個特點,不知是照顧春平君的面子,還是這裡的酒菜確實不錯,來這裡吃酒的「達官貴人」還真不少,這讓負玉很是好奇。

    究竟是這個春平君在這裡闖出了一番「事業」,還是這些「達官貴人」有什麼目的?

    直到又過了三天,無意間,負玉才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秦趙兩國向來不睦,春平君作為曾經的趙國儲君,一國之相,其身份曾是何等的尊貴與顯赫,即便他此前入秦為質,也是所有人仰望的對象。

    可造化弄人,明明可繼承趙王之位,偏偏又出了意外,「煮熟的鴨子」飛了不說,「鴨子」別人都吃了好久了,他這個曾經的儲君,卻還被扣留在這咸陽城中。

    看看他現在這幅模樣,再想想他當初顯赫一時的身份地位,他的存在,簡直就像一個笑話,簡直就是從秦國一直打到趙都邯鄲,打在所有趙國人臉上的,一記無比響亮的耳光。

    你們曾經的儲君都在我大秦開店賣酒討生活,你趙國,還有什麼話好說嗎?直接矮了不是一頭半頭……

    這群達官貴人,根本就是有空沒空跑來打臉的!

    「這春平君,即便只看他這份隱忍,也知道絕對是個人物。」負玉心想。

    又過了一天,負玉都有些著急了,可這幾天春平君簡直沉穩如山,根本就沒走出這「春平客棧」,他是打算怎麼把消息傳遞給李斯?找別人傳遞?可此事事關重大,關係到他們所有人,乃至包括趙勻的身家性命,怎麼說也不該再傳進第三個人的耳朵裡了。

    但不找別人的話,春平君又什麼好辦法?

    春平君也真耐得住性子,直到又過了兩天,負玉才終於明白了他的辦法。他的辦法很簡單,說穿了一文不值,就是什麼都不做,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負玉不由恍然失笑,左右都有眼睛盯著,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是日,正值晌午。

    負玉依舊在二樓選了副臨街靠窗的坐頭,邊吃喝,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望著窗外的長街。

    長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一個挑擔的販夫正和一位牽著個孩子的老婦人爭得面紅耳赤,周圍已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人,不一會兒,他們就把這條寬闊的街面堵得滿滿當當。

    「人可真多,比邯鄲城的人多了不少。」負玉心說。她正這麼想著,遠處,一輛高大的雙轅馬車已緩緩駛來。

    「嗯?」負玉突然停止了咀嚼,這輛馬車她認識,豈不就是秦相呂不韋的座駕?那天夜裡負玉看得分明,當時車廂裡還有個她所熟悉的紅成韻。

    馬蹄掌踩在一塊塊大青石鋪就的街道上,沉悶而有節奏的聲音震散了人群,又迅速傳進了負玉的耳朵。

    負玉轉頭仔細看去,馬車前,駕馬驅車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來,竟還有些眼熟?

    路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馬車逐漸臨近,負玉這次已看得分明,這駕車的,哪是什麼旁人,正是那天夜裡為秦王駕輦的——李斯!

    「好你個呂不韋,真是膽大枉為……」負玉剎那間明白過來,這車上坐著的,一定就是那呂不韋。

    負玉研究過人的心理,那天夜裡呂不韋雖被秦王震懾,但車廂裡帶著紅成韻,還是暴露了他心裡的無理和傲慢。那麼此時,他把曾給秦王駕輦的李斯叫來駕車,其目的和動機當然是一目瞭然,不言而喻。

    且不說世人是否明白他的用意,單單就他自己而言,顯然是想要挽回那天的顏面。

    耳朵裡已能聽見木質車輪碾動地面的聲音,負玉突然一長身,抬腳就往自己屋子走去。車廂裡還不知有沒有紅成韻,負玉可不想現在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藏。

    馬車上的三人上樓時,負玉早已回到房間,並悄悄的把神識探了出去。

    三個人,果然就是李斯、呂不韋和紅成韻。

    負玉忽然完全明白了呂不韋的心理,這傢伙絕對是在嘲弄想要把當天夜裡丟的面子找回來。

    給你秦王駕輦時車上只有你自己,現在他李斯給我駕著馬車了,馬車上卻是我和一個風月女子。你說這一場暗戰,是你秦王贏了,還是我呂不韋贏了?

    靠窗臨街的位置誰都願意坐,呂不韋帶著李斯兩人上了樓,也是直奔這副坐頭而去,鼻孔朝天,囂張的很。

    負玉把神識完全籠罩在李斯身上,她倒要看看,這春平君早早燒了那封帛書,此時他準備怎麼傳信兒給李斯。

    酒菜上齊前,負玉的神識跟著李斯出去了一趟,卻見這李斯下樓根本就不往別處走,而是徑直奔著後廚而去。

    後廚,幾個幫廚的小廝各司其職,而那春平君正拎著一把碩大的木鏟子,在面前的一口大鍋裡拚命翻炒,大冬天裡,硬是熱出一頭大汗。

    「都退下!」

    李斯大剌剌的走進來,張口喝退了所有幫廚,隨後直接走到了春平君身邊。

    左右沒人,春平君停下鏟子擦了把汗,李斯已經彎腰躬身行起了大禮,警惕問的低聲道:「春平君,你火急火燎的把我叫來,主上可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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