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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一 第七十五章 垂死 文 / 青絲散

    江雪歌被方婆子的狠厲弄得有些愕然,可若是她簽了契約書,那她這一輩子便真的毀了,「方婆子,你弄出這麼個東西,你以為你一個婆子能走得了麼?別說是你,就連外邊的江夜月還有你的主子江方氏也不會有好下場。」

    「大姑娘,你以為隨便兩句話便能嚇唬了我?哈哈……我告訴你,江雪歌,我不止恨你,也恨那自私自利的老太太,可我更恨的卻是那薄情寡義的老爺,夫人自從嫁到江家後,不管做什麼事都一心一意的為著你們江家,為著兒子女兒著想,可她這般用心的為江府打理內宅處,孝敬婆婆,侍候老爺,做盡了煩事累事髒事!最後換來的卻是什麼?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卻是你們的唾棄和欺辱,值得麼?不值得!夫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是不值得的!夫人和二姑娘是我看著長大的,夫人更是吃著我的奶水長大的,我這心裡一直是把她們當作我的親生孩子般疼愛,怎麼能容得了你們這般的待她?所以,我恨你們,恨不得殺了你們,恨不得把你們全都千刀萬剮!」

    「你們個個都罵夫人,都說她犯了錯事活該受罰,但是這個府裡人人的冷漠無情,夫人比誰都看得清楚明白,她若是不爭取不用上手段,你便會成為壓在她和二姑娘頭上的一根刺!疼入骨髓後連拔都拔不出來!」

    「你還不知道吧,當初淑妃娘娘是準備把你嫁到皇家為妾室的,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像江家這樣的官商之家,這種機會更是難得,夫人得為二姑娘考慮,不過是想讓你把拉置讓一讓,可你卻不肯!哼,你想要那榮華富貴,難道別人就不能想麼?哪個母親不是為著自己孩子打算的,若是你的生母還在世,她也定會為了你而不擇手段去奪得那份榮耀富貴……都是母愛,只是用的方式不同罷了,我不認為夫人的這種母愛用得有什麼錯?如果非要有錯,也是錯在她沒有在你的生母之前嫁入江府!錯在當初沒能除了你這個嫡長女,錯在你如今擋在了二姑娘的富貴榮華前面!錯在當初淑妃為什麼相中的是你而不是二姑娘!」

    「可你如今不但攀上了高枝兒,還害得夫人落得如今這般境地,二姑娘又被丘家悔婚……你做的這些事哪個不是壞透了?我最是瞧不得你這種做作的人,旁日裡整天的總是擺著一副溫柔敦厚的模樣,其實你跟江家裡的那些主子們一個樣,冷漠無情,自私自利!」

    江雪歌冷眼看著已有些魔怔了的方婆子,「這就是你綁了我來的原因?呵呵,好一個忠僕,想不到江方氏母女倆壞事做盡了,身邊還能有你這種忠心耿耿的下人,不過,你別忘記了,若是你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別說你走不出這個京都半步,就是江方氏和江夜月母女倆也會被你連累!別忘了,今天跟著我一起的還有江夜月呢,我若是出事,她第一個便跑不了!」

    方婆子冷笑道:「連累?大姑娘想得太多了吧,我老婆子一人做下的事,又怎麼會拖累了夫人和二姑娘!且二姑娘已經被老奴給迷暈了過去,怎麼會跟她扯上干係?哼,今兒個把你收拾了,我就算走不了也是值了,只要能為二姑娘清掃了你這顆擋著她富貴榮華的礙眼石子兒,我老婆子就算是捨了這條老命又如何?我告訴你,今兒這個書信你是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老婆子我可不是那憐香惜玉的主,會捨不得下重手!」

    說著,方婆子便直接抓住江雪歌的手往紙上按,「你給我簽,快簽!」

    「你這個瘋婆子,我不會簽的。」江雪歌咬牙狠狠一腳踹了過去,立時便把方婆子給踹了個倒仰。

    方婆子「哎喲」一聲倒在地上,口中哎喲哎喲連連叫痛個不停,自是躺在地上半天都動彈不得,打眼又見那車伕和壯漢傻站在一旁光看不動,也不知道過來扶她一把,心頭頓時火起:「你倆個蠢貨,是傻了還是癡了?沒看到我摔了麼?蠢貨,還不快過來把我扶起來。」

    那車伕和壯漢男人眼看著江雪歌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腳便把方婆子給踹翻過去,心裡頭還沒回過神來正傻著眼呢,就生生被方婆子這一聲怒吼給嚇回了神,忙陪著笑跑過去手忙腳亂的把方婆子給扶了起來,嘴中更是一個勁的道歉,就怕這老婆子惱了他們,完事後不給他們出勞力錢,那他們可就虧大發了。

    方婆子站起身揉了揉被摔得快散了架的腰,便嚷嚷著喝了旁邊的壯漢:「去把筆墨拿過來,鬆開她的右手,她不是不簽麼,你們就給我按著她的手簽,我就不信三個大活人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車伕心眼活泛些,見財神婆吩咐了事,連忙拿了筆墨過來,而那個壯漢則馬上解開了江雪歌手上的繩子,然後一隻手扣住她的左手,另一隻手便放開了她的右手,而方婆子則直接上前抓住了江雪歌的右手,就把長筆塞進她的手掌裡,「簽!你給我簽!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不會簽的!」江雪歌大叫,「你死了這條心,今兒就是把我這條命丟在這兒了,我也是不會讓你這陰毒的婆子得逞了去的!」

    「少給我說那些子廢話!」方婆子狠狠地按住江雪歌的手,「快點給我簽了!」

    「我不簽!滾開,拿開你們的髒手!」江雪歌使命的縮著手,就是不讓手中的筆落到了那紙上。

    方婆子真的怒了,她一手就奪掉了江雪歌手裡的筆,接著把江雪歌的右手狠狠地就往硯台上一按,江雪歌的手立即沾滿了濃濃的墨汁,然後方婆子便扭曲著臉抓著江雪歌的手就往那書信上用力的按下去!

    「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你不簽,就給我按指印!」

    「不,放開!」江雪歌也急眼了。

    方婆子死死地掐住江雪歌的手腕,力氣大得都要把江雪歌的皮膚磨破,「你再說一個不字,我就把你的手剁下來按!」

    江雪歌驚駭,更是奮力掙扎。

    方婆子這會兒怒紅了眼,大聲沖捉著江雪歌的壯漢男人叫道:「把刀給我拿來!」

    那壯漢一聽,二話不說便立刻從身後摸出一把利刃,毫不遲疑地便遞給了方婆子。

    方婆子肥胖的臉上還著陰測測的笑,手中接過那刀,便眼睛眨也不眨地一個掄起,瞬時那手中的刀在空中劃過一個殘影,便狠狠地朝著江雪歌的右手生生地剁了下去!

    江雪歌只看到寒光一閃,自己的右手就要被方婆子按著手腕處生生砍斷!當下更是急得咬破了唇。

    「啊……」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響起,不過,慘叫的不是江雪歌,而是方婆子。

    江雪歌見她揮著刀砍下,急的也是不行,若真是被砍了手,那她不止離死不遠了,還會被賣到醉紅樓去,心驚肉跳之下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一個使力從方婆子的手中掙出手來,趁著她手起刀落的片刻,更是伸手便抓住了那塊石硯台,再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方婆子的額頭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砰」的一大聲,方婆子額頭上鮮血和墨汁同時迸了出來。

    而方婆子手裡的刀也當地一聲落到了地上,江雪歌趁著那兩個男人愣住的當口,又是轉身一甩,那塊硯台便又狠狠地砸在了那個壯漢的鼻子上!

    壯漢男人當即被砸得眼冒金星眼前發黑,墨汁和鮮血糊了他一臉一頭,可他卻生怕江雪歌還有有後手,連還手都顧不得便急急捂著鼻子往後大步退去。

    江雪歌手上一鬆,已脫了被壓制的束縛,這種難得的逃命機會不跑,更待何時?當下她便拼了命的一邁腳就往屋外跑去。

    方婆子疼得頭昏眼花之中一眼瞧見江雪歌跑向了門口,哪裡能甘心讓她跑了,當下也顧不得傷口還在流血,只摀住了額頭上的傷口,便對著車伕大叫,「別讓她跑了,快給我抓住她,直接勒死她,死了再把那手給切下來!我要讓她死也死得沒臉!」

    方婆子煞費苦心的綁了她來,哪裡能讓她逃脫了去,既然江雪歌不配合,她也不用再對她客氣下去,惱羞成怒的後果便是直接撕票!

    江雪歌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找到這裡來救自己,可她沒有時間等下去,何況跑是一死,不跑也是一死,還不如拼盡了全力,興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耳聽方婆子的大叫聲,江雪歌更是拼了命的往那個虛掩上的廟門跑去,可手還沒有抓到門框,就已經被車伕在身後用力一抓,死死地扯住了她的袖子,江雪歌用盡全力的掙扎,可車伕的力氣豈是她能比得了的,只聽嘶的一聲,江雪歌的整個袖子都被撕開,而白皙的手臂上還被車伕給生生地抓出五道血印出來!

    江雪歌疼得身子一抖,卻還是掙扎著想往前撲,但車伕卻忽然伸出另一隻手來,握緊拳頭便狠狠地朝著江雪歌的後背上襲去。

    「咚!」

    江雪歌後背一陣劇痛,立時便被那大力狠狠地打得跌扑在地上,額頭更是「砰」的一聲悶響撞在了青石台階之上,鮮紅的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車伕立即撲了過去,邊用手死死地按住她,邊回頭衝著方婆子喊道:「媽媽,我抓住她了,您要怎麼處置?」

    方婆子拿著布巾按在自己的傷口上,冷著臉恨聲說道:「把她的手給我剁下來,然後直接勒死了事!」

    壯漢一臉是血的捂著鼻子跑到方婆子跟前,叫道「哎喲喂,媽媽啊,就這麼勒死了也太浪費了吧,一瞧她就還是個處呢,這不是糟蹋東西麼,媽媽不如把她的手砍了,身子就留給我們兄弟嘗嘗鮮吧!」

    方婆子恨恨地望了江雪歌一眼,讓她死了也沒了清白更好,當即便勾著嘴角陰測測地笑了,「好,就便宜你們兩人了,哈哈……最好是把她給我狠狠地弄到死更好!」

    車伕聞言心中一樂,當即便舔著嘴唇掐住了江雪歌的脖子,又伸了手從懷中抽出刀,刀影閃過,眼看著就要一刀劃向江雪歌的那只右手……

    江雪歌驚恐萬狀的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刀,只覺得完了完了,今天是真的完了……

    正在那刀要落下來的時候,廟門外忽然卻傳來一聲,「就在這裡!」

    江雪歌耳尖地聽到了這個聲音,當即便拼了命的大喊,「救命啊……」

    這一聲,足足穿破了半空!

    方婆子驚駭,拿著手裡的布巾就蹬蹬跑過去死死地摀住江雪歌的嘴,車伕和方婆子兩人七手八腳的按住了掙扎個不停的江雪歌,車伕揮著刀還要去割江雪歌的手,方婆子卻咬牙吼道:「來不及了,快割她的脖子,割她的脖子,快,快殺了她!」

    車伕也被嚇壞了,見方婆子紅著眼喊著,便想也沒想一刀就朝著江雪歌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噗……血噴濺出來的這一刻,廟門被人從外面狠狠地推開!

    鮮艷奪目的血點子同一時刻也濺了奔進來的那人一臉一身!

    「江雪歌!」

    來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肝膽俱裂,他瘋了一樣地衝進來,對著按住江雪歌的那個車伕就是拼盡全力的揮出一拳!

    車伕沒有防備,當即便被打出一口鮮血倒飛了出去,而方婆子也被嚇了一大跳,看著眼前那個如瘋癲了一般的人,她連忙往後退去,但是來的人已經怒紅了眼,看到江雪歌渾身是血,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剮了一刀似的痛不欲生。

    他本就是個霸道的人,哪裡容得自己在乎的人被這般傷害,直接是抄起廟中破舊碎裂的椅子便狠狠地,不要命一般砸向方婆子。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去死!去死!」

    「砰!匡!」

    椅子從方婆子的頭上當頭砸下,碎成了無數的細碎小塊,而方婆子則光地一聲向著後面栽倒下去,滿頭滿臉的血從頭上洶湧而出……

    而江雪歌的血,已經從脖頸上的傷口處流了一身一地,滲紅了她粉色的襖裙,浸紅了黃黑的地面,一點點地擴大在地上又慢慢的暈染開來……

    他紅著眼撲了過去,瘋了般地抱住了她,用自己的一隻手去捂著她的傷口,可血卻仍從手指縫隙間緩緩流出,他眼中的淚終於淌了下來,忙改用自己的衣袖想要阻止她噴流而出的鮮紅……

    「江雪歌!江雪歌!你醒醒,你快給我醒過來!」他抱著江雪歌,大喊出聲,從未在人前落過一滴眼淚的他,此時卻淚如雨下。

    江雪歌癱軟在他的懷裡,緩緩睜開眼睛,只看到他那張俊逸不凡的臉龐,墨黑而幽深的眼眸。

    竟然……是北風烈!

    江雪歌從來沒想到,最先來救她的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江浦,而是這個和自己才有過三面之緣,又即將要嫁於的鎮南王世子——北風烈!

    江雪歌想笑,但是她這會兒卻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連嘴角都再也不能動上一分,眼裡的北風烈越來越模糊,江雪歌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江雪歌!雪歌!」北風烈死死地抱住她,淚雨滂沱。

    北一帶著人衝了進來,見滿地是血,頓時驚叫,「世子!」

    「殺光!把他們全都給本世子殺光!」北風烈眼中閃過冰冷的寒意,抱著江雪歌軟下去的身子,心如刀割。

    北一聽領,不用後面的侍衛動手,當即怒不可遏地衝過去手起刀落,車伕和壯漢男人兩人只來得及驚叫一聲,便當場雙雙身首分離,頭先掉到了一旁,而無首的身子緊跟著也撲通倒在地上,脖頸裡的血當即便噴湧而出淌了一地。

    「世子,外面馬車裡被人迷暈過去的江家二小姐如何處置?」北一收刀,幾個跳躍間跟上了抱著江雪歌急奔出去的北風烈請示道。

    「把她捆了,拿著我的令牌交給京都府尹嚴審。」北風烈頭也沒回地扔了塊令牌過去。

    北一忙伸手接了過去,自是打了個手勢,便分出兩個人出來跟著他去捆江夜月去了,而其他侍衛則緊緊地跟著北風烈而去。

    江家內宅裡,人來人往,江家醫堂裡近二十位手法最好的大夫和宮中幾個醫術最好的御醫都來了,江醫堂的蘇大夫和太醫院的沈太醫更是守在江雪歌所住的小院大廳裡,徹夜都沒有回去。

    沁雪園裡燈火通明,丫鬟們來來往往,很少用到的小廚房也燃起了火,整夜的煎藥燒水,人來人往裡個個都是不敢發出半點兒的聲響。

    陳媽媽和靈兒守在江雪歌的床邊,不停的抹淚,朵兒和平兒則站在旁邊不停的接過那浸透了的紅巾,再遞過去乾淨的布條。

    北風烈沉著一張冰塊臉破例坐在沁雪園的正堂裡,江浦也是整夜未眠,一直在正堂裡守著。

    而江黃氏和四老爺也是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幾乎是半個時辰就過來看一趟,老太太還在東院裡焦急地等著消息呢,但是他們次次來,次次都是失望,江黃氏更是每看一次,就眼圈發紅。

    坐在堂中的北風烈臉色越來越黑,一眾鎮南王府的侍衛也是面無表情的駐守在沁雪園的園子中,而江家一眾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熬到下半夜的時候,北風烈手中的茶水都換了十幾盞了,靈兒這個時候捧著又濕透的裡衣和枕巾,一出內間便撲通一聲跪在了所有人面前。

    江黃氏一看,血都把衣裳浸得透透的,凝成了紫黑色。

    即便江雪歌不是江黃氏生的,江黃氏都紅了眼圈,轉頭看著四老爺喚道:「老爺……」

    四老爺也看到了那血衣,他多年從醫從藥,這等厲害,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旁邊的江浦自是也看到了,心頭也是湧上些許的傷感,連忙開口吩咐一旁的顧勇,「快去叫藥房裡再送千年人參來,還有回春丸也拿來,給大姑娘研碎了混在藥水裡餵下去!」

    朵兒跟在靈兒後頭哭著回道:「回老爺,已喂不下去了!」

    靈兒跪在那裡,眼淚刷地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連連磕頭道:「求老爺和各位太醫、大夫,求您們救救我家小姐吧,求您們救救她,只要救活了小姐,我願意給各位老爺做牛做馬,做奴做僕,一輩子服侍您!」

    那幾位太醫和大夫都被求得面露難色,連江浦都不知該如何開口。

    江黃氏叫朵兒去扶了靈兒起來,紅著眼睛開口道:「好孩子,這裡的各位大夫都知道你對大姑娘的一片心,幾位太醫是世子爺請來的,而江醫堂更是咱們家的,但凡有一點辦法,他們一定會想的,你快起來到屋裡去守著你們小姐,她現在可能時時刻刻都離不得人呢,你們這些跟她親近的人更是不能有半分的鬆懈!」

    「是,四夫人。」靈兒哭得雙眼紅腫,把血衣交給外頭洗涮的小丫頭,又哭著和朵兒進屋裡去了。

    北風烈坐在椅子上,冰塊似的臉上滿眼都是霜色,江雪歌倒下去之時,那噴濺而出的鮮血,一股一股帶著她的體溫的艷紅漫進他的掌心裡,那種幾乎要流入他身體的疼痛,令他心痛之餘更是自責不已,若是……若是他早點趕到……若是北一不被人拖住腳步……

    他以為派了北一在宮外候著,她便不會有事,但是沒想到,卻是這種結果,那些人是想了法的不讓自己好過,竟敢和江府的人裡應外合想除去他身邊的人!

    江雪歌,若是你不能醒過來,我不止要殺了那些傷害過你的人,便是要連這江府也一起毀了!

    這邊北風烈還沒自責完,裡屋裡突然又傳來了哭聲,接著便是藥碗被打翻的聲音,然後朵兒就從屋子裡衝了出來,出來就往地上撲通一跪,哭著回道:「世子爺,老爺,大姑娘怕是不行了,藥已經一點兒都灌不下去了,人也已經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了,現今只有進去的氣,沒有……沒有出來的氣兒了!求老爺快想想辦法,救救大姑娘吧!」

    眾人一聽,都驚得全部站了起來。

    江浦立時沖朵兒叫道:「你們快進去整理一個,我們馬上便進去。」

    江黃氏立即拉了朵兒,急急地往屋裡跑,只稍稍收拾了兩下,便立即叫道:「你們快進來吧。」

    江浦領著太醫和江醫堂的大夫急急忙忙的入了裡屋。

    裡頭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打翻的藥碗碎在地上,藥水與血水在鋪床上混成了一團,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迎面撲來,而江雪歌則沒有一點生氣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身上穿著白色的中衣,頸上纏著厚厚的白織布的藥巾,但是鮮艷奪目的血還是點點慢慢地從布巾之下浸透出來,一點一點染紅了跟在後面的北風烈眼中。

    此時的江雪歌已經像將要枯萎的花瓣般,慘白,凋零,臉上沒有了一點血色,白得像紙片一樣嚇人,只了無聲息的躺在那床上似睡著了般,那脖頸上的血一點點地滲出來,卻彷彿便是她正在流逝走的生命,正隨著那血水的透出,一點點地離開這個人世……

    江浦二話不說,急得衝過去就忙摸向江雪歌手上的脈。

    脈象浮動若水,已經輕飄飄得像是那風中的羽毛,幾乎將要摸不到了,江浦的臉色,立時間便白了。

    沈太醫一看他這副模樣,也急忙過去把了一下脈,可手指按在那脈點之上後,不用開口,眾人便看到他眼中的神色已經沉了下去。

    蘇大夫見兩位太醫都是這樣的表情,他便知道自己現在用不著再去把脈了。

    江黃氏在旁邊急急地問,「大哥,眾位大夫們可還有什麼別的法子麼?可一定要救救雪歌啊!」

    江浦自身便是醫術高明的大夫,若有旁的法子能救下自己的女兒,他哪裡還用得著這般的著急,而沈太醫更是太醫院退下來的老太醫了,用藥下方,基本上到了藥到病除的境界,他幾乎把自己手裡最狠的藥方子都下了,卻依然還是吊不回來江雪歌將要離去的性命!

    蘇大夫這個時候卻看著沈太醫,籌措了片刻後才開口問道:「沈太醫,我曾經聽說過有人會用那針縫之術為病人縫合傷口……」

    沈太醫聞言臉色立時大變,大駭道:「那等醫術不是誰都能做得了的,萬一針絲入骨,扎錯了地方,病人便會立即命喪當場,而且此術也只有當年的雲娘子才精通個中針法,旁人哪裡能及得了她半分?若是她還在世還可尋了她來,可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罷了罷了,現在這個世間能做到雲娘子那般精湛手法的醫界中人,怕是一個也找不出來。」

    四老爺在旁邊也點頭道:「沈太醫說得是,大姑娘現在失血如此之多,怎麼可能經得起那般折騰……」

    江黃氏看著幾個大夫議論無果,只急著道:「那,便是無法醫治了嗎?」

    沈太醫歎了口氣,江浦眼中也泛上些許的濕意,卻是扭過頭悄悄的抹了去。

    守在床邊的陳媽媽眼中的淚嘩啦啦地一下子流了出來,靈兒幾個丫頭更是泣不成聲。

    北風烈站在門口,忽然聽到這樣的話,本來還懷著一絲希望,如今,卻剎那間被澆了一盆子冷水般,整個都熄滅了。

    江雪歌……已經不行了嗎?

    北風烈冷著張臉站在門口,那臉上僵硬的面部肌肉都有些顫抖了。

    「老爺,讓我試一試吧!」門口傳來一個聲音,瞬間便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題外話------

    大家猜一猜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嘿嘿,怕是有點難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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