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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二 第八十七章 敬茶 文 / 青絲散

    「艷靜如籠月,香寒未逐風。桃花徒照地,終被笑妖紅。梨花傲然寒香,潔白如雪,乃高潔之物,世子妃勉勵婢妾要有梨花般的傲骨和高潔,實在是對婢妾的厚愛,且梨花在詩人眼中還常常被視為不可分離的寓意!世子妃寓意世子爺與婢妾永不分離,婢妾心喜,定不會喜辜負了世子妃的期望,好生侍奉世子爺與世子妃!」

    江雪歌婉轉地把寓意給扭轉了過來,張君好的賞賜不妥是她的事,平妻第一日敬茶她便容不得人落了寬厚之心,也是她的事,但江雪歌卻不能不接,可怎麼接也是個有學問,如若她剛剛一聲不吭的接了,那此事定會在府中成為別人的笑柄,自己丟了體面不說,張君好也會輕看了她,更會下力度繼續打壓她。

    所以,江雪歌此番話一出,倒是全了她與世子妃的體面,也全了王府的體面,旁人只會認為世子妃容不得人,認為自己識大體明事理,張君好在心裡邊為此做何感想,江雪歌不知道,但她卻知道,張君好第一天便當著眾人發難她,只會讓自己賺了。

    果然,待江雪歌這一番話說完,連鎮南王爺都不免正眼瞧了她一眼,北風烈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那緊皺的眉頭卻是舒展開來,李側妃看向張君好的目光裡透著份幸災樂禍,而秦側妃的眸子在看向張君好的時候則帶著一絲不悅。

    江雪歌仍是跪在地上,卻是不卑不亢,腰板挺直,面上恭順謙和,讓人看著就是那識大體的女子。

    而張君好被江雪歌輕飄飄的就將局面扳了回來,面色自是有些不好看,嘴中便說道:「想不到江側妃倒是個能說會道的……」

    「敬個茶也這許多話。」北風烈警告性地瞪了張君好一眼,便是直接打斷了她下面要說的話,接著看向江雪歌言道:「你起來罷,繼續。」

    江雪歌對著北風烈略一頷首,面色沉靜地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自是向旁人敬茶。

    張君好咬著唇,面色難看地絞著手中的絲巾絹子,卻是不敢再多說什麼,可她心裡邊卻已是把江雪歌恨了個透,正生著悶氣,卻感覺到旁邊有人正在瞧著她,張君好順著感覺看過去,便見秦側妃朝著她搖了搖頭。

    張君好自是知道秦側妃這是不讓她再出差錯,王爺那裡已經掉了臉色,世子爺也是冷了臉,張君好如若是再為難這江雪歌,怕是更討不了好,就算她心中有氣,也不能在這裡發作,待過了今日,回到了自己個兒的院子裡,她一個世子正妻,難不成還怕沒有機會拿捏江雪歌這個平妻?

    而這廂,江雪歌在丫鬟的引領之下,一一見過了北風烈的兄弟嫂嫂弟妹。

    年長的自是要給江雪歌一份見面禮,而年幼的江雪歌也早已預備好禮品送上,瞧著都是價值不菲的物件,卻並不顯得張揚。

    幾位妯娌有禮拿在手中,面上對江雪歌也多了幾分笑。

    鎮南王爺見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開口道:「就這樣吧,太后宮中莫忘了去謝恩。」

    說完,便一言不發地走了,而北風烈也是跟她隨意聊了兩句,便做事去了,另外幾個兄弟也是各有事做,陸陸續續的離開,一會功夫,廳中便只剩了一群女眷。

    雖沒有抬頭,但江雪歌能感覺到許多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道最為凌厲,應是世子正妃張君好,也是,她原意是要給自己落臉子,結果卻被自己給落了臉子,她心裡邊能舒坦了才怪呢。

    秦側妃一如既往地熱絡,不停地說著些事由來活躍氣氛,倒是讓屋中的氣氛放鬆了許多,鎮南王爺的嫡四子北風馳,是北風烈的嫡親弟弟,大家都稱他為四公子,四公子的嫡妻曾氏還特地與人換了位置,坐到江雪歌身邊,小聲地跟她說著,「聽說你的醫術不錯,我最近總覺得不舒服,一會兒你幫我看看,可好?」

    曾氏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有些消瘦,臉蛋也是尖尖的那種瓜子臉,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江雪歌見她主動跟自己親近,且北風馳又是北風烈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她自是要與之相處好關係的,便是笑著點了頭。

    曾氏立時笑瞇瞇的說道:「那可得先謝謝你了,之前我就找過好多位太醫,可他們總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好了,都是一家人,不用付診金,還方便,可讓我撿著便宜了。」

    曾氏說話大大例例的,江雪歌耳聽她這話,不由得失笑,她這毫不做作的模樣倒是挺對自己的味口,真難得,嫁進王府這麼久還能保持這麼開朗的性格,早就聽說鎮南王最寵的便是這位由鎮南正妃所出的嫡四子,鎮南王妃早喪,作為嫡親小兒子,自是要比旁人更能惹鎮南王上心些。

    江雪歌這麼一點頭,之前偷看她反應的幾房妯娌也都紛紛開口,一時間氣氛倒是熱絡起來。

    坐在一旁的李側妃與張君好看著眾人都和江雪歌熱絡起來,臉色便更不好看了,李側妃更是瞪了張君好一眼,張君好自是更不痛快了。

    李側妃見不慣北風烈的人得意,便是道:「行了,江側妃昨兒個也累了一天,先回去歇著吧,晚間就甭過來了。」

    說著,李側妃又轉過頭與張君說著,「下晌的時候,你若是得了空,便帶著江側妃認認你院子裡的人,往後都是姐妹,要好好相處才是。」

    江雪歌明白李側妃說的姐妹,乃是北風烈的幾房妾室,便是回道:「婢妾謝過李側母妃。」

    張君好的心中自是很不情願的,可李側妃雖只是親王側妃,卻掌管著府中大小事情,沒有正妃的名分,卻能行使正妃的權利,她都如此發話了,張君好自是不敢有半分違逆之意,也只得應了下來。

    只是張君好的心中卻是不平,不但恨江雪歌,對李側妃也沒有半分好感,按說她嫁於北風烈時,王府內沒有親王正妃,理應著就該由她來掌管府中事宜,可李側妃卻一直霸佔著不肯撒手,完全把她這個世子正妃的權抻給架空了起來!

    李側妃即是讓回了,江雪歌便與秦側妃及其他幾位妯娌分別道了別,便帶著自個兒的丫鬟回了。

    秦側妃卻是與張君好一同走出來,待走到院中的時候,李側妃便是拉住她斥道:,「你這個丫頭也太不懂事了!這事做得實在不妥當,哪裡有當著眾人的面,且還當著王爺的面,就給人瓜落吃的?」秦側妃毫不客氣地斥責著:「我知你這心裡邊不情願,更見不得世子爺眼裡有她,可在怎麼樣說,你也不能在面子上過不去啊,這可是太后親自指的婚事,當初還指名了是為王府開枝散葉的,你自個兒懷不上,還能怨得了旁人不成?你今兒個的做法太落下乘了,不但掃了太后的臉面,還讓她趁機耍了回威風,你沒看到剛剛王爺和世子爺的臉色麼?他們何時會為了一個女人落臉子的?這裡邊的原因你到現在都還沒想通透麼?那還不是因為她是太后親賜的人,這份榮耀就是旁人比不得的。」

    張君好聽著秦側妃一大通的訓斥,心中本就氣不平,這會兒子更是冷著臉說道:「那又如何?我心裡邊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秦側妃見她半點聽不進去,還固執已見,便是瞧著她,言道:「嚥不下又如何?你雖是皇上與皇后親自指的婚事,可卻不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再說了,皇上和皇后能越得過太后去麼?若真是惹惱了太后,你以為皇上與皇后能饒得了你?好歹你也是從相府那高門裡出來的嫡長女,規矩禮儀自是樣樣都好的,可今兒你卻犯糊塗了,連王爺都撂了臉色,你卻還在不依不饒,怎麼這般的不懂事?」

    張君好被李側妃說得語塞,心中自是委曲得很,卻又辯駁不出一句兩句,只得閉著嘴生悶氣。

    李側妃卻並未因此而客氣,「我也不想說你了,你以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那是你們自己院子頭的事,太后賞的婚事是多麼的引人注目,多少人盼都還盼不來這份榮耀呢,你卻鬧出這麼一出來,我看你下次再進宮見著太后的時候,你到時候要如何說辭!」

    張君好卻是把嘴抿成了一條直線,一聲都不吭地陰霾著臉。

    秦側妃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洩了氣懶得再說她,自己當先走了出去。

    張君好面無表情地看著秦側妃走遠了,她這才冷著臉走出正廳的院子,可心裡邊更是將所有的氣都撒到了江雪歌的頭上去!

    江雪歌坐著小轎往自己的院子裡去,她住的院子叫雪沁園,在王府小花園的東南面,與她當初在江府時的院名差不多,只是字調過了而已,想來應是北風烈的授意。

    雪沁園的面積比她在江府住的沁雪園要大上四倍不止,後院兒還有一方小池塘,裡面種著荷花,此時花開正盛,碧葉粉紅的池中,印著兩旁的青青垂柳,自是美不勝收。而雪沁園正房前邊,還有著一個小花園,裡面蘩花似錦,青蔥翠綠,午後若是抬一張軟塌到大樹下,聞著那百花清香,自是別有一番美妙滋味。

    進了院子,靈兒上前掀了轎簾,雙兒扶了江雪歌下轎,剛抬起頭,便瞧見一眾不認識的丫鬟婆子們站在院子當中。

    「奴婢給江主子請安。」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江雪歌便是淡淡叫了她們起來,心裡邊卻是想著,這些人許是在雪沁園中侍候的。

    一個嬤嬤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福禮,這才道:「老奴見過江主子,老奴夫家姓羅,昨兒個領了差事兒分到了這雪沁園中辦差。」

    江雪歌瞧著這羅嬤嬤身上那與旁人不同的服飾,便知她是這些人裡管事嬤嬤,笑著說道:「那往後可就有勞羅嬤嬤了。」

    羅嬤嬤看起來有五十來歲的年紀,臉上雖有了許多皺紋,可衣裝整潔,頭髮梳攏平整,說話行事絕不行差半步,這管理一個院中事的管事嬤嬤多為府中得利兒的人,就是不知她是李側妃派來的,還是張君好派來的!

    江雪歌瞧著那低眉順眼站了一院子的丫鬟婆子,便是問著羅嬤嬤道:「不知這些個丫鬟和嬤嬤們,要在何處當差?」

    羅嬤嬤自是上前回話道:「回江主子,這些奴婢不在前院當差,都是在後面小院子裡當差的,今兒個是上前來給江方子磕個頭,讓江主子先認認人,至於您院中的粗使丫鬟,還請江主子先入廳堂,隨後再讓她們上前拜見。」

    江雪歌點了點頭,便由著靈兒和雙兒扶著她到了主屋正廳從下,而這些奴婢們才開始分批上前磕頭請安。「

    先磕頭的乃是王府拔下來的四名粗使婆子和四個小丫鬟,加上江雪歌從江家帶過來的四個大丫鬟,四個粗使婆子,四個粗使丫鬟,這會兒便是二十人了,而後院的那些粗使婆子丫鬟還沒算進去,當然這些人自是也歸江雪歌管,因為那後院是給小妾住的,只是江雪歌剛搬進來,府中還未將人分配過來。」往後都在這院子裡頭當差,你們都莫要偷懶耍滑,用心做事,我自是不會虧了你們的……「江雪歌看向下面跪著的一眾人等,淡淡的開口。

    無非就是幾句場面上的話,眾人也是高高興興地拿了賞錢便退了下去。

    後邊小院子裡的婆子丫鬟也自是上前來磕頭認主子,江雪歌也是人人發了賞錢,便打發了她們先下去了。

    這些個丫鬟婆子們來拜見,也無非是走個形式,只是這群人中想必定是少不了各個院中的眼線,但終究真正主事的乃是這位羅嬤嬤。

    按理說,應該是由著陳媽媽來做這雪沁園的主事嬤嬤,可王府裡卻派了人來,無論這是誰的主意,都是有著警告成份在裡頭,無非是想告訴江雪歌,就算她是太后親自指的世子側妃,這裡是王府,不是宮中,更沒在太后跟前,行事什麼的也莫要太過張狂不知收斂!

    江雪歌初來乍道自是不會跟王府中人爭這個風頭,況且陳媽媽那軟綿綿的性子的確不適合做這種狠厲的管事嬤嬤,她倒是起了跟這羅嬤嬤交好的心思,雖然對這羅嬤嬤不甚瞭解,但日子長了,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自是能看得明白,最起碼,她現在不能換人,而且她對王府中事也不瞭解,在很多方面還需要從這位羅嬤嬤的嘴裡打探。」如此,往後便要煩勞羅嬤嬤來操心雪沁園裡的事兒了,辛苦您了!「江雪歌拿了個小銀元寶的荷包遞在了她的手上,」一點兒心意,還望羅嬤嬤莫要嫌棄。「

    荷包一入手中,羅嬤嬤便知裡面是多少銀錢,見江雪歌出手大方,羅嬤嬤的臉上自是多了幾分笑容,」江主子這話可真真是折殺老奴了,主子有什麼吩咐,只管開口,老奴定當全心全力為主子辦好。「

    江雪歌這邊的四個大丫鬟自是靈兒,朵兒,雙兒,陸兒,二等丫鬟只有綺紋,入畫,還有四個空額需要江雪歌自己添上,江雪歌倒是想借此賣給羅嬤嬤一個面子,便是笑著言道:」如今院中的二等丫鬟只有兩人,還有四個空額,我這邊還有兩個人選,別外兩個不知羅嬤嬤是否有合適的人選舉薦於我?「

    羅嬤嬤倒是有些詫異,她心中雖也有這心思,可卻沒想到江雪歌會先提了出來,看來這位江主子倒並非如傳聞中那般只靠運氣好,才獲得太后她老人家的青睞的。

    江雪歌淡笑的眼暗自打量著羅嬤嬤,見她聽到自己這話後,面上露出來的驚詫之色,江雪歌便也先不動聲色地想看看,她會怎麼做。

    羅嬤嬤見江雪歌並沒有拿來主子的架子,心中倒是鬆了一口氣,」既然主子看得起老奴,那老奴便為主子舉薦錦兒和悅兒這兩個丫頭,她二人行事還算穩妥,也是個勤快老實的,回頭便讓她二人來給江主子磕頭謝恩。「

    江雪歌自是笑著應下,羅嬤嬤沒有旁的事要回了,便自請退下去做事了。

    江雪歌心中略有了數,羅嬤嬤此人暫時還是當得起用的,起碼她剛剛推薦的這兩個人都是有些來歷的,一個是繫著府中的大廚房,是府中消息最雜的地方,而另一個卻是秦側妃跟前的,王府裡有什麼風吹草動的,秦側妃的院子裡起碼是比她這個雪沁園知道得快得多。

    如此說來,羅嬤嬤舉薦的這兩個人還算是真心為江雪歌著想,難不成她是秦側妃的人?

    江雪歌一時不敢下任何的定論,只能暫時走一步瞧一步了。

    江雪歌喚來了雙兒囑咐道:」你去看看從江府帶過的幾個粗使丫頭裡有沒有能使得了的,若是有,你便提了當二等丫鬟,旁日裡你跟羅嬤嬤多親近親近,別捨不得銀錢。「」奴婢知道了,主子還有何吩咐?「雙兒自是一口應了下來,這王府裡人生地不熟的,以後就得靠她們自己了。

    江雪歌搖了搖頭,對雙兒做事,江雪歌還是放心的,她玲瓏機敏,會打交道,是最合適做這些個活計了。

    江雪歌尋思了一會兒,便是又看著靈兒說道:」另外王府派來的那些個不熟悉的,靈兒也多盯著點兒,可別讓她們在咱們背後使絆子。「江雪歌拿了碎銀子給了雙兒和靈兒,又道:」交給你們我自是放心的,只是記得莫要為我省銀子,若是手上銀錢不夠了,一定要跟我說一聲,我自會再拿。「

    靈兒和雙兒領了銀子便各自放好,江雪歌一向是知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時間還長著呢,她可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屋中只剩下了江雪歌與她的四個大丫鬟及陳媽媽,這會兒忙了一上午,又經歷了新婚,自是感覺身上酸疼不已,陳媽媽是過來人,自是知道江雪歌身子不適,便是道:」去屋裡躺一躺吧。「

    江雪歌也是不硬扛著,不過卻沒有到床上去躺著,而是到了貴妃塌上去半靠著,又問著陳媽媽,」媽媽,咱們手裡還有多少銀錢?「

    陳媽媽自是去取了帳冊過來,」嫁妝裡的金銀玉器不算的話,還有你大舅老爺給的一千兩銀票,五間鋪子的收益要每個季度才結算,之前的老太太說是都填補在嫁妝裡,倒是兩位大掌櫃送來了一千兩現銀。「

    江雪歌長啥了一口氣,這些銀錢瞧著倒是不少,可她也知道坐吃山空的道理,自是花不了多久的,那五間鋪子往年的帳冊她也是看過了的,每年都是上繳一千兩的銀子,雖是收益,卻成了定例,這裡面必定有著不少的貓膩,而她如今剛入王府,卻跟都還沒有站穩,自是顧不上鋪子裡的事,只能讓陳哥兒先在那裡瞧著,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莊子上的事現在也還是原先的人打理著,一時半會兒的也是空不出時間安排個妥當的人過去接替……

    正想著,便見外頭的綺紋掀了簾子進來回話,說是世子妃跟前的宋嬤嬤來了。

    江雪歌皺了皺眉頭,這世子妃這個時候派人來會有什麼事?不過,既然來了,江雪歌自是不能將她轟了回去,便是從塌上坐起來,衝著綺紋點了頭。

    綺紋這才出去將人帶了進來。

    一個身形削瘦穿著錦緞裌襖的老婆子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先是打量了江雪歌幾眼,而後才微不可見的彎了彎腰算是行了禮,接著便一言不發地抬了抬手。

    這時候,她身後的一個端著托盤的小丫鬟便走上前來,江雪歌看過去,那托盤中有一個瓷碗,裡面正不斷的有著熱氣騰騰冒出。

    江雪歌前世就學過中醫,在江府更是常常醫書不離手,自是對醫理藥理有著一番瞭解與研究,此時見那小丫鬟走近,她頓時皺了皺眉頭,無須查看,只憑著那瓷碗中散發出來的味道,她便知那裡面定是裝著藏紅花無疑。

    江雪歌看著眼前那碗暗黑色的湯藥,半晌沒動,只是臉上卻是冷了下來。

    宋嬤嬤見狀,便是冷聲兒開口道:」這是『附子湯』,江主子也是大家出身,應該懂得些規矩,請服了吧。「

    所謂的規矩,無非就是正室未生嫡子之前,側室是不准生養孩子的,以此來保證嫡子的地位。

    江雪歌倒是輕笑出聲,」規矩嘛,誰都懂,可本側妃當初便是被太后以子嗣之名才賜與婚事的,這個世子妃當時也在場,這般做豈不是想駁了太后的意思?未免也太不將太后放在眼中了。「

    那碗裡,江雪歌剛剛嗅了嗅,裡面只有藏紅花一種藥物,倒是並未加入其他的藥材,但從藥味的濃重氣味上看,裡面藏紅花的份量定是下得不輕。

    藏紅花是一味珍貴的藥材,氣味甘,平,無毒,活血化瘀,散郁開結,寬胸平隔,開胃進食,久服有滋陰美容之效,對女人而言可謂是美容佳品,不過功效再好,它畢竟還是藥,如果沒有瘀結之症的人隨意服用藏紅花,則會容易引發破血之症,又因為藏紅花的活血功效十分強大,對子宮有所作用,可致子宮興奮收縮,故而在經期,孕期或是有出血症狀之時是要避免服用的,正因此藥對孕婦的作用最顯著,便常被人拿來作為墮胎的藥物,或者是用藏紅花煎水清洗下身,作用也是相同。」江主子這話不妥,我們世子妃只是想著江方子年紀還小,自個兒的身子都還未發育完整,現下定是不適宜為世子爺孕育健康子嗣的,既是太后的旨意,世子妃定是要好好的尊從,為著王府子嗣優秀作打算,不得不請江主子為著王府作打算,還請江主子不要為難了老奴,請喝了吧。「

    江雪歌看著把歪理說得義正嚴詞的老婆子,不由得失笑,便是問道:」敢問嬤嬤可有受過王爺之命或是世子爺之命才來的?「

    宋嬤嬤微愣,」沒有。「」那就是請示過了李側妃之命?「」也沒有,老奴只奉了世子妃之命前來,我勸江方子還是快快喝下吧,難道還要老奴動手不成?「宋嬤娘微揚起下頷,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陰沉與不耐。

    江雪歌安安靜靜地一笑,」嬤嬤既不是王爺派來的,也不是世子爺派來的,連李側母妃都未請示過,子嗣為大,我既奉了太后之命為王府開枝散葉,自是要尊太后為先,世子妃這藥嘛,恕我不能從命,我是絕對不會喝的。「

    說完,她便端起茶杯送客,」宋嬤嬤慢走,請吧。「

    宋嬤嬤眼見江雪歌如此這般,她面上的神情更是陰沉了幾分,便是上前兩步行到江雪歌跟前說道:」請江主子莫要讓老奴難做,老奴到這兒來自是經過了秦側妃點過了頭的,世子妃也交待過,不論如何,還請江主子以皇室優良血統為首要,將這藥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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