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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 二 第121章 捉賊 文 / 青絲散

    雙兒仔細的一想,便是笑了,依著春桃那既傲嬌又潑辣的性子,又豈能讓楊嬤嬤將主意打到自己個兒的身上?她的心性兒一向是高的,哪裡會瞧得上楊嬤嬤那醃攢兒子?只要是讓她知曉了此事,定是會跟楊嬤嬤大鬧一場的,而前兒個她的主子馮氏才與楊嬤嬤幹了一場,還吃了悶虧,春桃在旁日裡也是受了這老妖婆子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再整這麼個事兒來,怕是春桃當即便會氣得跳腳,馮氏也會被氣得更恨這老婆子,又哪裡還會有旁的心思會往深了去想別的?

    雙兒這麼一尋思,自是將事情都想了個通透,便是眉開眼笑的應了這個差事,就退出去開始著手辦此事了。

    下晌的時候,消失了一日的彼岸也回來了,只是在交給江雪歌圖紙的時候,臉色有些不自然。

    江雪歌只當他是故作扭捏,卻也沒有多理會他,只是拿過圖紙翻看著,這些秘戲圖一共有三張,張張精彩絕綸啊,想不到彼岸找的這個畫師還真的有幾分本事,畫中的女子與那人的面貌雖不算完全相像,但六七分的相似度卻是有的,而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若是完全一模一樣,反而容易讓人起疑心。

    彼岸在旁邊等了半天,卻是沒等到江雪歌開口,最後他實在是繃不住了,輕輕咳嗽了兩聲,這才問道:「那個,咳……圖畫得怎麼樣?可還滿意?」

    「嗯,不錯不錯,很滿意呢。」江雪歌連連點頭,然後將畫紙小心的折疊起來後,又交還給了彼岸,笑容滿面的說道:「你收好了,回頭就放到那人的屋子裡去,哦,對了,回頭可要好好的賞一下那個畫師,人家這手藝可真是沒得說,畫得還真是既傳神又精彩呢!」

    彼岸自是笑著將畫紙接了過來,然後小心的收入袖中,再接著就是在坐一旁不說話,可是左等右等,這麼等了半天,卻是見江雪歌沒了下文,彼岸的眉頭便皺了起來,隨即就伸出手去遞到了江雪歌面前。

    「做什麼?」江雪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便是將目光睇向彼岸的手掌,仔細的看了半晌,然後略有感概的說道:「唔~你的生命線可真夠長的啊……嗯,就是婚姻不太順利……」

    彼岸耳聽江雪歌冒出這兩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當即便沒好氣的收回了手,「你這腦子裡成天的都在想些什麼呢?還當起算命先生了?想糊弄是不是?你不是說要打賞畫師麼?給賞錢啊?要不然點處子血也成啊,我那畫師朋友是只山精妖怪,旁日裡最喜這個東西了!哦,也不用給太我,意思意思的給個一斤半斤就成了!」

    江雪歌正揚著笑的臉,當即便落了下來,氣得差點兒沒有吐血,處子血?還一斤半斤的只算意思意思?他可真好意思開這個口!這臉皮也厚得太沒邊兒了吧,她又不是神仙,上哪兒找這個東西去?莫說半斤八兩,就是一丁點兒也沒有!

    江雪歌鄙視的瞧了彼岸一眼,「你那只朋友可真變態!那個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弄得到?這不是為難人麼?不過,女子的經血卻是要多少有多少,反正府裡的女子多,若是你那朋友好這口,那我倒不介意尋了這東西送給他,當然,如果你也好這口的話,我一定也會讓你喝個夠的!」

    彼岸差點兒沒被江雪歌這話給氣得吐血,這還是不是女人啊?一點正常女人該有的矜持都沒有,這種話豈是能隨意出口的?還給他,嘔……想想都很反胃也!

    不過是跟她開個玩笑,想不到竟是把自己給氣著了,彼岸氣得都不想跟她說話了,不過想想又覺得不對,便是道,「女子家家的,說話怎的這般粗俗?哎呀,行了行了,別瞪我,就當我剛剛那是得了失心瘋,糊言亂語當不得真的!不過,大嬸,賞錢你總得給吧?這畫可是你要的,錢當然也得你自己來出了吧!喂喂,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可別指望著我會給你出,我是只妖,身上可沒有那些個俗物!」

    江雪歌盯著他看了半天,直看得彼岸都有些發毛了,江雪歌這才如見了怪物般的神情,言道:「你們不是妖麼?難道就不會什麼點石成金的法術?或是隨手變點銀子銀票出來的幻術?」

    「喂,你別當誰都法力通天好不好?那些用法術變出來的銀子支撐不了半個時辰就會自動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你想想,若是你到了手的銀子突然間卻變成了塊一文不值的石頭,你會不會生氣?大嬸,妖也是有做妖的道德基準的!才不會像人類一樣沒有原則,為了一已之利便去做這種缺德的事!」彼岸一副鄙視的模樣。

    江雪歌眨眨眼,看著那只口沫橫飛,一副正義凜然高讚著妖品妖格的某只半晌,便是突然轉過身去指著外頭感歎道:「唔~今兒的天氣不錯啊,很適合出去散個步啊,采個花啊什麼的……」

    不是她不給錢啊,她最近手頭也是緊巴巴的,拿不出錢來啊,火鍋店的生意還得用她手裡的資金來周轉,而王府中也是個花錢如流水的地方,她是一個子兒都不敢亂花啊!

    「散什麼步?採什麼花?大嬸,外面烈陽高照,這個時候出去既賞不了景兒,也賞不了花兒,只會被曬成個人幹的份!」彼岸狠狠的鄙視了她一把,這假話說得,也太沒有水準了,彼岸不由得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便是一副無語的模樣歎道:「大嬸,你不是吧,連這麼點兒銀子你也捨不得出?你也太摳了吧?」

    江雪歌雙手一攤,便是苦著臉歎道:「不是我不給你啊,我現在也只是剛解決溫飽問題,要不你先幫我墊著,回頭等我手頭有了餘錢再給你成不?」

    「你……」彼岸看著那張皺成了一團的小臉,剛想損她兩句,可又忽然想起了她在王府中的各種不易,只得認栽的歎了一口氣,「我這是積了哪輩子的德啊?幫你跑腿不說,還得幫你打賞銀錢,你可真是摳門兒死了!罷了罷了,算我倒霉,上輩子欠了你的,這輩子就是專門來還你的!」

    江雪歌聞言當即便樂了,「乖,就知道你最好了。」說著便是去揉他那頭招搖的紅髮,這顏色正得可真是好看呢,比前世那些美發店裡染出來的可是漂亮多了,最重要的是永遠不會變色,永遠不會掉色,真正的天然無污染!真想也去染一個!

    彼岸瞧著那只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磨了磨牙,便是忽地將她的手抓了下來,探頭過去作勢就要咬,不過,這麼磨了半天牙,最終也是沒有咬下去。

    「想咬我啊?」江雪歌另一隻手不客氣的拍了他一下,「你要是敢咬我,我就把你這頭漂亮的紅頭髮給剪了當毽子踢!不信你試試看,別以為我下不了手哦。」

    彼岸心中好笑,卻還是故意的朝她呲了呲牙,對著她的手腕空咬了一口,牙齒與牙齒間碰撞出清脆的聲音,然後這才抬起晶亮亮的眼睛看著她,笑道:「哎,怎麼辦?本大爺又有些捨不得了!」

    他的神情十分的認真,眼中也沒有了調笑的意味,如此妖孽得過份的正太臉,再加上正太臉上那閃著灼熱的目光,當即便讓江雪歌有些抵抗不住,只覺得自己的臉莫名的熱了,然後便有些不自在起來,連忙往回收手,可是彼岸卻似故意的一般,竟是緊抓著她的手腕不放。

    江雪歌連扯了兩回,彼岸都沒有鬆手,她乾脆就放棄掙扎了,只是也擺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問道:「你這樣,我可以認為……你是在調戲我麼?」

    寂靜……

    看著江雪歌那張嚴肅得過份的臉,一股濃重的挫敗感瞬間襲遍彼岸的全身,他抿了抿嘴,然後終是鬆開了手,只無力的歎了口氣道:「你可真是會破壞氣氛!」她就不能像一個正常的女子般嬌羞一點點麼?

    江雪歌訕訕的笑了一下,縮回手攏在了袖子裡,然後抿了半天的唇,終於又開了口:「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幫我想一想?」

    彼岸挑眉看了過去,江雪歌便將江府明知淑妃的打算與意圖,卻仍執意的想把江夜月給嫁進王府中來的事情說了一說,然後怕彼岸不清楚她娘家的事,又將江家上上下下的人物關係都說了一通,然後才問道:「你說……他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呢?」

    彼岸理了理思維,重新把江雪歌剛剛說所的事全部在腦中過了一遍,然後便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有歎得這麼無奈了,這個女人旁日裡瞧著很聰明很有心計,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就卡殼呢?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看不出來,一想便知道是她想得太多了,反而把自己給繞進去繞糊塗了,便是道:「很簡單啊,王府這個地方或者是王府中的某個人身上,有他們想要圖謀的東西!」

    「嗯?」江雪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樣子有些呆呆的,瞧在彼岸的眼裡,雖然著實很可愛,可這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彼岸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便是道:「就是說他們在算計著王府裡的某個人或者是某個事。」

    算計著某個人或者事?江雪歌腦中閃過江家人的做派,猛地瞪圓了眼睛,「他們一直在打世子的主意,就是想要讓江夜月爬北風烈的床,而她為何不去找王府裡別的男人?王爺或是大公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呀,為何單單是只想進世子後宅?難道他們只是在打世子的主意?還是……在打我的主意?」

    「行了行了,不用這麼激動。」彼岸萬分同情這個被自己家人給算計的女人,便是歎道:「……你這個女人雖然使起壞來的時候挺損的,不過就是反應太慢了!本大爺就是太良善了,這事兒既然知道了,怎麼的也幫你一把不是?你也甭亂猜了,等我去幫你查看查看再說,總之是不會讓他們將來在你的背後給你捅陰刀子的。」

    「啊?真的?會不會太為難了?」江雪歌這話說得有些勉強,果然,她話鋒一轉,便是冒出一句讓彼岸滿頭黑線的話來,「不過,先說好我現在可沒有錢給你啊……」

    「你……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摳啊?罷了罷了,反正我用錢的地方也少得很,算我義務幫忙吧!反正這事兒也不算太難辦,不過就是打探個消息什麼的,去問問她身邊的那些個嬌花嬌草就成了,我就不信,他們做的事沒有人類看見,難道還沒有花花草草看見?」

    江雪歌一聽這話就樂了,朝著他擠眉弄眼了半天,便是調侃道:「你就直接說你想去跟那些嬌花嬌草交流感情得了!」

    彼岸當即便挫敗地垂下了肩膀,連那頭招搖的紅髮都瞬間耷拉了下來,他暫時不想和江雪歌說話了,這女人總是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彼岸無力的沖江雪歌擺了擺手,身子在屋中一晃,便瞬間消失不見了。

    江雪歌嘖嘖嘴,做妖就是好哇,來無影去無蹤,可比做個人類要強太多了,她當初穿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直接穿到一個妖怪身上去啊?若是穿到個法力高強的妖怪身上去,就用不著像現在這樣累死累活的做人了!

    江雪歌知道彼岸是去放畫紙去了,看了看剛剛被彼岸抓過的那隻手腕,江雪歌的腦子有些亂,不過,說實話,她對彼岸的第一印象有些複雜,既覺得他是個危險的人物,又無端的覺得有些親近,而這幾次相處下來,感覺他人還是不錯的,可是,也僅限於此了,她只當彼岸是一個朋友,一個能隨心所欲聊天的朋友!雖然她隱隱察覺到了彼岸對自己,好像有那麼點點的意思,可是,她卻根本不知道彼岸為什麼會對她起了意思?難道是因為她誇過他的紅頭髮好看麼?噗!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不信!

    不過,想到那麼妖孽的一個漂亮正太剛才拉著她的手不放,她又有點臉紅,不過她很快便失笑,自己這是想多了吧?那只妖孽哄騙女子的手段可是高明得很,這種事情肯定是經常做的,又怎麼會真對她有意思呢,再說了,自己也只是把他當成個像弟弟一樣的朋友罷了,想這麼多做什麼?

    回過神來,江雪歌便是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後開始把精力用在了正事上,將這幾日的事在腦中又過濾了一遍,便是將朵兒與陸兒喚了進來,然後小小聲兒的跟二人說道:「院子裡的事差不多該結了,雙兒已經去著手辦了,你們倆也別閒著,就這樣……東西不見了……捉賊……」

    朵兒與陸兒自是一口應了下來,對付那種人,她們倆可一點也不會手軟,何況這些日子她二人也沒少折騰這楊嬤嬤。

    開始的時候江雪歌用枸杞子,淫羊藿,沙苑子,五味子,山芋肉這幾樣東西配了副提神茶,讓陸兒說是養身茶送給了楊嬤嬤喝,旁日裡還日日夜夜的給她屋子裡點了種能提神醒腦的迷跌香,跟她當然只說是能活血化瘀的好東西,對上了點年紀的老人家最好不過了,這老婆子也是個貪心的,想著好東西有人送,就怕用不完,別人就不送給她了,就差出個門也在手上拿杯養神茶和活血香了,旁日裡自是毫無顧忌的天天都用著。

    然後陸兒與朵兒又在江雪歌這兒學了點辯穴位與按摩的手法,便跑去拿楊嬤嬤練手,嘴上卻說是孝敬她給她推拿,楊嬤嬤想著世子側妃的大丫鬟給她按摩那可是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因此,就算陸兒兩個丫頭給她按身子的時候那力氣使得大,下手也沒輕沒重的,將楊嬤嬤給捏得渾身酸疼不已,可這楊嬤嬤卻仍貪戀著這份旁人求不來的虛榮與自得,硬是將這份活罪給扛了下來,也沒有拒了她二人的這份孝敬!

    其實陸兒與朵兒兩人顯然是下了黑手的,這楊嬤嬤雖是個奴才,卻甚是好個體面,好個虛榮心,就算是被兩人給捏得呲牙咧齒的疼,也硬是咬著牙幫子挺著,倒是讓陸兒與朵兒兩人暗自偷笑不已。

    而旁日裡,陸兒與朵兒兩人,不管是有什麼大事小事,都去找這楊嬤嬤幫忙,特別是吃飯後,和臨睡之前,陸兒兩人夥同著旁的丫鬟們輪流著去找楊嬤嬤請教事情,雖然每次都會孝敬楊嬤嬤一些碎銀子或者是小物件,但這老婆子畢竟是個上了年歲的人,旁日裡被那些提神醒腦的茶水和香給提得精神百倍,然後又被諸多的鎖事給纏不開身,一到了晚上的時候,眼睛就算都困得睜不開眼了,可一躺到了床上去,卻又硬是睡不著覺了,這才來「沁雪園」沒多久,她頭上的白髮卻是多了不少。

    晚上失眠得厲害,楊嬤嬤到了白日裡便常常的犯困打盹兒,可是一旦她打盹,就立刻會有小丫鬟過去向她請教事情,楊嬤嬤因為睡眠不足,本就不好的脾氣更是越發的暴躁了,每每總是將那些個來請教事情的小丫鬟們給罵上一頓解氣,可她心裡邊卻又是一個將權力看得極重的人,不管是大事還是小事,她都想包攬到自己的身上心裡邊才踏實,尤其是在羅嬤嬤回來之後,她的管事兒權被收走了一些,便將那跟她奪權的羅嬤嬤給暗暗恨上了,旁日裡有事沒事都想跟這羅嬤嬤爭一爭高低,於是,攬權也攬得更凶了。

    江雪歌交待完了事情,便是坐在屋中練練字看看書打發時間,這些日子她隱忍不發,就是在等著一個爆發的機會,她旁日裡不管事兒縱著楊嬤嬤,讓她行事越發的肆無忌憚,而一旦她囂張到了極點,犯下了錯事被揭發出來,她便會被無數的人落井下石,而她如今又與張君好勾搭成奸,旁人見了,擺明了就是張君好善妒,暗自指使著楊嬤嬤拿捏侍妾出氣!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李側妃是絕對不會插手的,說不定還會親手治了她,因為楊嬤嬤如若出了錯處,丟的可是李側妃這個主子的臉,就算這楊嬤嬤是她的人,可任憑著李側妃說破了天也是脫不了馭下不嚴的干係,可楊嬤嬤這般的拿大,卻是張君好在背後給縱容出來的,李側妃心裡邊有苦說不出,就算心裡邊兒將楊嬤嬤和張君好給恨了個透,最終也只得暗自嚥下這口悶氣,不來個大義滅親將楊嬤嬤拿了,她是壓不住眾怒的,到時候,不管她治與不治這個老刁奴,她在府中的威信都會被楊嬤嬤給連累受到影響。

    李側妃想要在這件事上將自己摘個乾淨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事後處置了楊嬤嬤平了眾怒,可是後面,江雪歌可還給李側妃準備了一出重頭好戲呢,到時候,她這份王府掌事女主人的威嚴還保不保得住,可就難說了!

    一想到張君好為了整治江雪歌,即出了銀子收賣楊嬤嬤幫她辦事,事後在這裡邊兒卻討不了好處不說,在旁人眼裡她還會落得個善妒的名聲,更會因為此事而跟李側妃的大房結上梁子,江雪歌的心中便是一陣的暢快,李側妃與張君好給自己下馬威,給自己添堵使手段,她認了,可惜,就是不知道這個結果她們能夠不能夠接受得了?

    到了第二日,雙兒的話便是傳入了後院丫鬟們的口中,據說春桃當時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當即便捲著袖子衝了出去,當著楊嬤嬤的面連砸了二十個杯子茶盤,然後又把二十兩閃閃發亮的銀子扔到了楊嬤嬤的老臉之上,還指著楊嬤嬤的鼻子,罵了一頓老醃攢貨癡心妄想之類的狠話!

    而楊嬤嬤自是囂張慣了的,何時被個丫鬟這樣指著鼻子的罵得這般難聽沒臉?不說旁人,就是江雪歌跟前的那四個大丫鬟,何時見著了她也都是客客氣氣的給她臉面,又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了?楊嬤嬤當被個丫鬟當著眾人這般指著罵,當即也是惱羞成怒了,擼了袖子就跟春桃狠狠的對罵了一通,隨後跟春桃吵完了架,她還不解氣,回到了自個兒的屋中,便對著伺候她的小丫鬟白荷又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外面人不知道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一直聽到百荷在屋裡一個勁兒的哭喊聲和求饒聲。

    再接著,後面的小院兒中便傳出了馮氏屋中丟了貴重東西的消息。

    一時間,整個「沁雪院」又上演了一出雞飛狗跳的戲碼,馮氏拿著絹子掩著淚臉到江雪歌跟前來便是哭鬧個不停,說是丟了世子爺賞的金鐲子,是個貴重的物件兒,旁日裡她都捨不得戴,當寶貝兒似的收著,誰成想竟是突然不見了,馮氏捶胸頓足的,非要鬧著江雪歌使喚人搜院子把東西給找出來。

    而呂氏與孔氏兩人不免有些多心,馮氏屋中丟了東西,那最先懷疑的人便是她們兩個?雖說那東西是世子爺賞給馮氏的,她們瞧著是有些眼熱,可那也是因為是世子爺的賞,而不是因為金鐲子這種東西,她們雖說沒有馮氏與顧氏的出身好,可旁日裡又哪裡會吝這些個小物件?

    於是呂氏與孔氏二人都跟到江雪歌跟前來,說道是自己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手腳都是很乾淨的,絕對做不出這般偷雞摸狗的下作事兒來,定是有外人來偷才對的,也是鬧著讓江雪歌搜院子,還她兩人一個清白!

    馮氏向來珍惜世子爺賞的東西,便是坐在一旁哭個不停,而呂氏與孔氏則是在旁邊不停的抱怨著,一個勁兒的表明自己是清白的,江雪歌心中明瞭,面上卻是一副為難之色,被三人給鬧得頭疼,眼瞧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是歎息著故作一副推脫不掉的模樣,便是將羅嬤嬤給叫了進來,言道:「……後邊兒院子裡丟了貴重的東西,且還是馮小主的物件,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是敢連主子的東西都惦記上了,的確是應該好好的查一查才是,這出了內賊若是不揪出來的話,往後咱們住著也是不得安生的!」

    羅嬤嬤自是以江雪歌的吩咐為首任,當即便應了下來,可還未等她集結好人手,站在旁邊的楊嬤嬤卻是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搶著說道:「回江主子的話,既然是後邊小院兒裡丟了東西,那麼理應就該由老奴帶著人去搜才是,還請江主子讓老奴來著手處理此事。」

    江雪歌的面容當即便有些不愉,讓羅嬤嬤搜院子是因為她是江雪歌的人,可這楊嬤嬤卻是李側妃的人,這個時候跳出來要搜江雪歌的院子,可就有些於理不合了。

    羅嬤嬤不屑楊嬤嬤那股子上竄下跳的得瑟勁兒,沁雪園本就歸楊嬤嬤總管,哪裡輪得著一個後院的小管事嬤嬤來插手?何況說起來,她也不算是正經的沁雪園奴婢,不過只是被李側妃臨時派過來協理後院的管事婆子罷了,哪裡容得著她跳出來指手畫腳的想奪了自己的權?

    且江雪歌的不悅羅嬤嬤也是瞧在了眼裡,這個時候自是要站出來維護江雪歌的體面與自己的權利,省得一個個的奴婢們有樣學樣兒,都不將江雪歌這位世子側妃放在了眼裡!也不將她這個總管事嬤嬤給放在眼裡,便是冷哼著上前言道:「按說小院裡丟了東西,你沒有看好也是有責任的,這個時候不在一旁好好的反省自己的過錯,還想著把手伸到主院裡來?這手也伸得也未免太長了些!你好歹也是在王府中當了幾十年差的老嬤嬤了,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了?江主子的院子也是你這個後院管事嬤嬤能搜得的?」

    楊嬤嬤其實早將江雪歌的神色看在了眼裡,自是知道江雪歌心裡邊這會兒是惱了,可是自她進了這沁雪園中後,江雪歌的步步退讓早已縱得她的膽子越來越肥,又仗著身後有李側妃與世子妃張君好為她撐腰,哪裡還會真將江雪歌這個世子側妃放在眼裡?這個時候她若是退了,豈不是讓張君好覺得她沒膽氣成不了事?那她以後也別想在張君好手裡得到半點的好處了!

    這般想著,楊嬤嬤的腰又挺了起來,上前硬要跟這羅嬤嬤較一較勁兒,「江主子自是不會貪那麼個金鐲子,但是下人房裡就不知道了,興許就是被哪個起了貪心的奴婢給偷走了的,老奴只帶著人搜下人房而已,哪裡來的不懂規矩?我看是有人做賊心虛,不敢讓老奴去搜吧?」

    楊嬤嬤說完這話,便是昂著頭不帶正眼的斜瞟著羅嬤嬤,那意味深長又嘲諷的模樣就似在說羅嬤嬤就是那偷東西的賊一般。

    羅嬤嬤哪裡能讓她給亂潑髒水,張嘴便要給她頂回去,江雪歌卻是擺了手,只冷冷的開口道:「行了,既然楊嬤嬤想當這個差事兒,那便讓她當吧,讓雙兒和陸兒還有綺紋與入畫四人跟著,另外再去將北二和北五喚進來一起去,省得有人魚目混珠把真正的賊給漏了去,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若是讓我發現是誰的手腳不乾淨,可莫怪我翻臉不認這份主僕之情!」

    江雪歌說完,便是轉身回了主屋去,呂氏與孔氏跟在後頭,而馮氏還在為弄丟了世子爺的賞賜而低低的哭泣著,旁邊伺候著馮氏的大丫鬟春桃則是在不停的罵著楊嬤嬤。

    馮氏的心裡邊越想越是氣不過,更因著春桃的事兒讓她的心裡邊怒火止都止不住,楊嬤嬤嘴上說是嫌春桃的出身低,其實她定是暗指春桃只是個侍妾的大丫鬟,與那些正經主子跟前的大丫鬟是比不得的,這不就是在意喻馮氏這個侍妾的身份低麼?這就像在馮氏的心裡邊狠狠紮了根拔不出來的刺?疼啊!惱啊!火氣大啊!

    不過瞧著也是被楊嬤嬤給氣得夠嗆的江雪歌,馮氏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江雪歌的霉頭,除了哭著給江雪歌增加點壓力,她一時間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了。

    呂氏的心眼兒比較多,面上瞧著一副文弱的模樣,可心裡邊卻是相當有主見的,馮氏丟了世子爺賞的東西,而如今那一肚子壞水的楊嬤嬤又領了搜院子的差事,若是在搜的過程中,在她與孔氏的院子裡做點什麼手腳,那她與孔氏豈不是說破嘴也說不清了?這般想著,越發的坐不住了,便是行到江雪歌跟前主動的要求帶著丫鬟隨著眾人去搜院子,「回江主子的話,如若就任這群奴婢們搜,旁邊也沒個主子跟著,怕是有些不妥,如今有些個奴婢的譜都大過了主子了,萬一要是有那不長眼睛的糊弄了咱們,或者是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往裡邊兒鑽了空子,可怎麼是好?」

    江雪歌明白她的意思,便是點頭允了,「我這會兒也是頭疼得很,你若是方便就去盯著些吧,對了,楊嬤嬤年紀大了,讓春桃過去攙著她點,省得一會兒累病了楊嬤嬤可就不好了!」

    「江主子放心,賤妾一定會好好的看著的!」呂氏當即便應了下來,然後帶著自己的丫鬟和馮氏的大丫鬟春桃一起,便出去了。

    春桃本就對楊嬤嬤恨得咬牙切齒,哪裡會放過一切能報復楊嬤嬤的機會,江雪歌故意讓她去攙扶楊嬤嬤,呵,到時候,是往地上摔還是真的攙,就沒人知道了!

    這邊江雪歌也懶得理會那一個哭,一個抱怨的侍妾二人,便是回到了裡間的床上躺著,陳媽媽忙過去噓寒問暖,就好似她真的頭疼欲裂一般,馮氏與孔氏瞧著她那樣不似作假,還真當江雪歌是被那楊嬤嬤給氣著了,兩人連那哭聲兒與罵聲也消停了下去,就怕真的把江雪歌給氣出個好歹來她們二人沒好果子吃,只好干坐在屋中等著那邊搜院子出結果了。

    本以為要過許久才能出結果來,畢竟一間一間的搜下人房還是很費時間的,可還沒有過半個時辰,門口傳傳來了急切的暄鬧聲,一連多個急促的腳步聲朝著主屋內間走來,靈兒掀了簾子往外一看,卻是綺紋與入畫帶著幾個丫鬟過來了,江雪歌忙叫了幾人進來,還未開口問,馮氏便先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可是找到偷東西的賊人了?」

    孔氏也是朝著綺紋幾人看著,眼裡也是有了幾分急切,而綺紋臉上一陣急色,只給馮氏與孔氏行過了禮,便是到江雪歌跟前回話道:「回江主子,出事兒了,咱們在主院的下人房裡沒有搜出什麼東西,便是去了後面三個小院子去搜,結果……結果到了楊嬤嬤的屋子裡時,卻看到伺候楊嬤嬤的小丫鬟百荷姑娘上吊了!」

    「什麼?」馮氏與孔氏只覺得今兒這事兒已超出了她二人的承受範圍,震驚得當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是搜院子麼?怎麼會出這種事兒?

    江雪歌聞言也是當即變了臉色,猛的便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問道:「上吊了?人呢?有沒有救活過來?」

    ------題外話------

    飄過……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關注,至於男主的問題,青絲一定會安排好的,一定不會讓大家接受不了,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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