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撕裂天空 文 / 反轉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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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翼盤旋在天空,翱翔在夕陽下的是只在神話中聽聞過的、超越傳說的光之靈。
天馬奔馳著,帶走了rider和她的master。
「原來是幻想種,沒想到你的寶具會是這種東西,rider。」
saber握緊了手中的劍。
幻想種,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東西。
像是妖精或巨人之類的亞人,以及鬼與龍之類的魔獸。那些本身就是「神秘」的東西,其存在就足以凌駕魔術。
神秘,是會在更強大的神秘前消失的。
就像魔術,是將力量以知識來儲存一樣,幻想種是以其長久壽命來儲存力量。用人的身體鑽研魔術,其極限也不過五百年而已。
對那些自遙遠的太古時代便存在的幻想種來說,五百年的神秘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人與幻想種生活在同樣的世界,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幻想種活得越久,就會越遠離這個世界。現在留在世界上的幻想種,只有幾百年的力量罷了。
然而,眼前那個不一樣。那是神話時代就一直存在著的天馬,已經到達了幻獸的等級。
超出我的認知的壓倒性的魔力,只是看著就明白其強大到超乎想像的層次。
更令人驚訝的是,rider並沒有叫出那匹天馬的真名。
對日der來說,那匹天馬就跟愛用的短劍差不多,而不是她的寶具。
「這只不過是被你們驅逐的可憐孩子,單憑你的話,連碰到這個孩子都是做夢。」
rider坐在白色的天馬上,一隻手拉著吊在半空的慎二的手,另一隻手溫柔地撫摸著天馬的脖頸。
「rider,這是你憑借剛才收集的魔力召喚的座騎嗎?快把我拉上去!」
「不,這是我最心愛的孩子,既使是master你也沒有資格坐上來。」
坐在天馬上的rider不再保持平常的內斂沉默,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自己的master。
「垃圾、廢物,明明誰都打不過還在這裡擺臉色。」
慎二的罵聲遠遠的從天上傳來,雖然不是針對自己,saber還是不悅地皺起眉頭。
罵了好一會兒後,突然慎二的聲音就平靜下來。
「rider,現在你剛收集完魔力,召喚天馬的時候,應該是你最強的時候吧?」
「是又如何?」
「那麼把我放到另一棟樓上,然後來殺了衛宮,讓他為剛才的無禮付出代價。當saber需要分心保護衛宮的時候,你用最強的手段應該能取得勝利吧。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回應慎二的提議的是劃破天空的白色光芒。
「士郎!快離開這裡!」
意識己方的不妙,saber拉過還呆呆地看著天空的我。
rider失去了master的負累,專心對付需要照顧master的saber。saber有再大的優勢也會被這劣境抵消。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我趕快離開這一覽無遺、毫無障礙的空曠屋頂,留下saber獨自迎敵。
獨自面對幻想種,saber會有勝算嗎?
這我並不清楚,但我意識到自己在這裡給saber帶來的不利,必須逃到充滿障礙的室內才行。然而我還沒跑到樓道前,就見一道白色流星遠遠向我衝來。
好快!
我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只一眨眼的時間,流星就出現在我的眼前。
「彭——!」
最後關頭,白色的流星被銀色的少女擋下。
不,並不是擋下,只是從側面將流星的軌跡稍稍改變,回到天空盤旋著。
僅僅一擊,正面承受衝擊的saber就被遠遠震飛,摔倒在地上。
——不是對手。
對於天空降下的流星,saber為了保護我,而不得不正面承受rider的攻擊。即使saber將纏繞在劍上的風解放,做成風之防壁。結果連緩和天馬的速度都做不到。
「該結束了,saber。乾淨利落的消失吧!」
rider發出輕輕的笑聲。
天馬在空中迴旋著,馬上又再度開始滑行。
——不可能擋得下來。
一次又一次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我拖累的少女,不可能擋下這一擊。
對方衝擊的時速至少有四百公里,如果剛才是正面衝撞的話,既使是對魔力a的saber也會被撞得粉碎。
這麼快的速度,無論是什麼樣的攻擊也捕捉不到對方的身影。
rider的master也在另一棟樓上,要打敗他的話光路程至少需要跑十分鐘。
——又一次,我將看到人在我眼前死去,什麼也做不了了嗎?
什麼正義的使者,最終還是要別人犧牲生命保護自己。這樣的事情,我無法忍受。
逃亡的腳步停了下來,我轉過頭看向saber的方向,然後向她靠近。
理智告訴自己這只是徒勞的行為,然而沸騰的大腦完全不聽使喚。
——如果rider為我改變攻擊目標的話,saber就能活下來。
「saber,快逃——!」
徒勞地呼喊著少女的名字,雖然知道現在就算逃也是不可能做到,但至少能讓saber不在我面前死去。我才是對方的第一目標。
及時的話,saber還能找到新的master,繼續……
「風啊——!」
saber用劍支撐著身體,嬌小的身軀立在我面前,用堅定地意志回應我的呼喊。
陷入了不利的少女並沒有看向master,而是揚起頭來仰望翱翔在天空的rider。
風漸漸被釋放出來。
以saber為中心捲起的風,很快地變成了暴風。
席捲大地。
扶搖直上,指向天空。
「準備使用寶具嗎?saber。那麼我也該認真點了。」
準備衝下的流星回到了天空。
rider的手中,出現了之前缺少的東西,很細小的、看起來沒什麼的黃金韁繩。
「我的寶具因為威力太強,並不適合在地上使用。只要一使用,無論如何都會引人注意。既然還有其它master在,就不能輕易使用。但是為了對付最強的saber。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寶具吧,saber。」
天馬的頭低了下來,清澈的眼睛化作渾濁。
這並不是天馬本身的意志,而是因為rider而產生的兇猛獸性。
同時,天馬往更高空中飛去,一下子就飛出了視線之外。
往遙遠的上空飛去的天馬,已經看不出他的外貌了。
像是要直奔天際的天馬,就這樣畫了條弧線轉向地面。
慧量急落,rider的天馬化作比剛才的衝擊更快的光之雷,隕落地面。
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把敵人、連那片地域一起殲滅。
「騎英——」
口中喚出了真名。
所謂的寶具,是必須呼叫其真名才能解放其被封印住的奇跡。
而所謂的奇跡,則是這個世界不應該有的異變。
「——之韁繩!」
那確確實實,是這個世界不應該出現的、如同神之雷電般的一擊。
光輝之隕落。
下一刻就能將我與saber、還有這棟大樓,在輝煌中化為灰燼吧。
而saber的眼中並不帶有任何感情。
「你說過在這裡就不會引人注目吧,rider!」
封印解除。
所有的風都被釋放出來。
saber的劍,在我的面前現出原型。
本來無形的劍。
慢慢地、就像解開繃帶一樣,saber的劍開始現出原型。
那是——
——黃金的劍。
「我也有同感。如果是在這邊,就不用擔心把地上毀滅殆盡了——!」
狂風吹拂著。
重重封印像打開箱子一樣地解除,束縛的風溶入了大氣之中。
saber架起現形的劍,對準了落下的天馬。
rider的光之洪流在逼近。
「騎英之韁繩」已經膨大到整個樓頂都在它的光芒之下。
……時間停了下來。
無法逃避的破滅就在眼前,讓我的思考停止了。
不過,那絕不是因為「騎英之韁繩」而停止的。
集結的光線。
比rider的天馬更加輝煌的光在「騎英之韁繩」下彙集,蓋過了天空。
整個世界的光輝在saber的周圍彙集。
佇立在光之海的中央,saber高高舉起了黃金之劍。
彷彿照亮這柄聖劍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務一般,光輝無限凝聚,匯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激烈而清澈的光輝照耀下,黃昏下血色的天空、天空下的幻想之獸,也失去了原本的光輝。
那是saber的劍,集結了世界之光,最強的聖劍。
其名為——
「誓約——勝利之劍!!!」
光奔流著席捲天空。
輝煌之光劃破空間,淹沒了rider,劃開雲層而逐漸消失在肉眼的世界。
如果這招在地上的使用的話,地面會留下永遠無法消失的大斷層吧。
奪人心魄的黃金之劍,那太過為人所知的真名是:
——誓約勝利之劍。
在過去的英國,被認為是騎士的代名詞而廣為人知的,騎士王之劍。
以數重結界封印住的,所有servant中最強的寶具。
那就是saber持有的,英雄之證。
頂樓又回歸了寂靜。
我屏住了呼吸,無法思考。
剛才是有誰的驚呼,不去管他。
整個人都混亂了,狂亂的思考,只想著那件事。
為什麼saber會有那把劍?
那把黃金之劍,誰都知道是騎士王的東西。
無論如何拚命地否定也無濟於事。
那把劍從一開始就是saber所有,所以她的本名也不用多說。
雖然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saber既然持有那把聖劍,那她的本名就只有一個。
saber一直維持揮劍之後的姿勢不動。
我應該要到她那邊去的,但身體卻怎麼也無法前進。
自己到目前為止,一直對saber是英靈這件事沒有真實感,而她就在我面前地,清楚地讓我知道了她是過去的英雄。
與平凡的我完全不同的,閃耀著光輝的英雄。
「saber……」
喃喃地念著對方的階稱,自此開始真正明白這不是對方的真名,心情複雜得無以表達。
這時——
saber像崩塌一般倒了下來。
少女收斂了她的光輝,解放了魔力的鎧甲,露出了嬌小的身軀。
倒在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