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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夜色深沉 文 / 反轉本能

    意識在深眠的大海中浮起。

    冥冥中注意到窺視者的存在,她醒了過來。

    不帶敵意的窺視者,讓她迷惑地整理衣服,走出房間。

    凌晨冰冷的風悄悄地穿過走廊,帶來令人發抖的涼意,黑暗的天空沒有任何光彩。

    少女堅定的步伐踏過走廊,走入中庭,銳利地眼神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屋頂之上,紫色的身影立在黑暗中,長髮在空中飛揚著溶入了背後的虛空。

    那個名為rider的從者默默地凝視著這片領地,直到saber現身。

    這裡原本有警戒servant的魔術,可是在魔術層次更高的servant面前只會形同虛設,所以rider才能輕鬆地踏入這個家。

    如果她不是為了突襲的話,為什麼要呆在這裡?

    saber的心裡微微疑惑。

    「rider——」

    對方既然沒有敵意,saber也只做出輕聲的招呼,並未想驚動他人。

    「嗯……是saber。」

    rider似乎才知道saber的現身,轉過頭看向saber,縱身躍起,遠遠地落在庭院的另一邊。

    「你……是來看櫻的嗎?」

    眼前的英靈不帶敵意、也不願靠近的站在那裡,saber不禁有些尷尬。

    「……」

    對方終於轉過頭正面對向saber,紫色的髮絲如有生命一般在背後舞動。

    「嗯……」

    就在saber以為對方會一直沉默時,紫色的從者終於出聲。

    「我受了傷,在這裡回復更快。」

    「我願意代士郎盡地主之誼,rider也可以與我們一起回來。」

    在上半夜的戰鬥中,rider在慎二逃跑後就離開,並未與大家一起回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在這裡。

    「我並非願意與你們成為盟友,我在這裡只因為櫻。」

    沒想到rider決然地拒絕了saber的善意,saber不滿地皺了一下眉,又放鬆了表情。

    「無論如何,我也要感謝你救了士郎,請接受我的感謝。」

    「我也不需要你的謝意,如果要感謝的話,請盡好你身為servant的職責。」

    「什麼——?!」

    saber不滿地皺起眉頭。

    「如果你是合格的servant,就應該首先一起打倒assassin,再共同攻入柳洞寺,這才是最好的戰略,你卻為了騎士的榮耀而致所有人於險地。」

    「rider——!身為一名騎士,休得褻瀆我的榮耀。士郎也是做好了準備才會跟大家一起進去,你們也是他信任的戰友……」

    對方就是來為上半夜的戰鬥興師問罪嗎,為此而出現在士郎家,碰觸saber的逆鱗,saber勉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你已經不是騎士了,saber——!」

    紫色從者放肆地發言讓saber震怒地召出了無形之劍。

    「rider,我要你在這裡說清楚。否則我便用你的血洗刷我的劍。」

    「哼——你是戰爭的工具servant,為什麼還當自己是為主公揮劍戲耍的騎士呢?」

    rider惡意看著saber,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

    「rider,同樣來自久遠的時代,你應該明白騎士精神的意義所在。如果不能堅持戰鬥的意義,再好的劍術也只能成為殺人的屠夫。」

    「哼,真不巧,我只見過暗劍傷人的懦夫,並不知道騎士是什麼樣子——」

    紫色的servant難得的露出氣惱的表情,又很快控制住了。

    「再說——即使你自稱騎士,我可從未見你保護過master——哦、細想起來,也就只有過那麼一次吧。」

    「你這傢伙——」

    持劍的少女銀牙緊咬,舉起劍準備召喚自己的鎧甲。

    「以為我說錯了嗎?身為servant,你難到聞不到master身上**的味道?」

    「什——」

    **的味道——?

    「rider,你在說什麼?」

    saber遲疑地放下了劍,看著rider並非玩笑的表情。

    「雖然號稱一國之王,卻連這樣的事都沒見過嗎?你的master,早就被死去的亡靈纏住了。」

    「亡靈——?」

    「由過去的罪孽召喚的夢魘,一直在糾纏著他的靈魂,吞噬他的軀體。那就是衛宮士郎力量的來源,否則他如何能與從者對抗?你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嗎?」

    最後一句時,rider已經是嚴厲地怒喝出聲,紫色的從者踏步向進,質問另一個從者。

    名為rider的從者,竟然在為原來的敵人生氣,saber心中彆扭地皺起眉頭。

    「那不是切嗣教給他的強化魔術嗎?」

    「那種程度的強化,是學不到的能力……」

    提起少年的強化魔術,rider如caster一樣露出驚訝的表情。

    「……能與servant抗衡且不說,單是強化自身就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那是他從別的地方得來的能力,那個東西……是與他完全相稱的,所以士郎才能夠使用,相應的,士郎的身體也會被那個所吞噬。」

    「那個……是什麼?」

    意識到某個能威脅到master的存在,少女緊張的發問。

    「憑你是解決不了的,那是他的夢魘,只要士郎使用能力越多,就接觸那個越多,越容易被過去所壓倒……再說,他是為了你才陷進去的。」

    rider的servant微微地側過臉,注意似乎從saber身上移開了。

    「我……嗎?」

    「士郎並非正統的魔術師,如果沒有發生聖盃戰爭,沒有遇見你,那東西跟本不會覺醒,直到遇見你為止——」

    即使看不見對方面具下的表情,saber也能隱約聽出rider的困惑與惱怒。

    「——你就是他的詛咒,就是你讓他意識到自己生命無法做到的事,可以努力的事。所以他才會瘋狂地燃燒自己、瘋狂地陷進那場夢魘,那種對原本陌生的你燃燒起來的感情、熾熱到行將毀滅的感情……我從未見到的。」

    說著rider聲音低落下來,最後一句話已經默不可聞。

    「你是說、是我的出現才讓士郎陷入了險境……」

    saber注意到rider字裡行間暴露出的危險意味,不可置信的反問。

    「你號稱最強的saber,擁有最強的聖劍,終究不能保護自己的master,反而讓他陷入險境,你居然還在執著自己的騎士精神。」

    「咯——」

    少女咬緊牙關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清晰可辨。

    但她終究沉住了氣,放低姿態請求另一名servant。

    「rider,我要怎麼做?怎麼打倒他的夢魘,我請求你告訴我。」

    「沒有辦法,那並非一般的夢魘。只能他自己面對。想要保護master就努力吧,saber,如果想救士郎,你只要更加努力,超過士郎的那份努力去戰鬥。讓士郎不再為你碰觸那危險的界限。」

    「士郎、會怎麼樣?」

    saber的聲音有些顫抖。

    「最壞會被完全吞噬,變成只有某種情感的怪物,或者被同化,被那份感情左右自己的意志,變成另一個人。如果衛宮士郎意志堅定,可以拒絕他,任由他在體內存在,甚至生成另一種人格。」

    另一種人格——?

    從士郎的身體裡出現另一個人——?!

    「不過到那個時候,你的master的身體可能早就不堪重負,隨時壞掉也說不定。」

    少女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她堅持著站定了腳步,乾澀地問出最後一個問題。

    「怎麼才能戰勝他?」

    「接受他,再否定他。」

    rider很乾脆地回答。

    「接受、再否定?!」

    少女咀嚼著這兩個名詞,思考如何能幫助他的master。

    「別白費心機了,saber,那是你不能插手的戰鬥,假使你告訴衛宮士郎這句話,反而會干擾他的戰鬥。只有衛宮士郎自己明瞭對方的全部,又能在其中堅定自己的意志,才能贏得戰鬥的勝利。」

    rider毫不留情地切斷了saber的幻想。

    「難道我就只能在旁邊看著?」

    saber不忿地提高了聲音。

    「我說過——saber,你只能連同士郎的份一起努力,不再讓他面對危險。」

    rider凜然地對抗著saber的憤怒,紫色的servant居然隱藏著比saber毫不遜色的威嚴。

    「……」

    「……」

    「……」

    「……」

    良久,saber轉過頭,輕輕的說著。

    「那個、我該怎麼做到呢?」

    從未聽過剛強的saber有著如此軟弱的聲音,rider詫異的抬了抬頭。

    「士郎是個英雄,他總有一天會成為一名英雄,即使沒有我,他也會為了某個人、某個目標努力,毫不顧惜自己。」

    「saber,你……」

    「我們是為了聖盃戰爭而存在的死者,戰爭結束後都會在這世界消失,那時又會是士郎孤身一人,他會與我當年犯下的錯誤一樣。

    拯救他的人不會是我,我只能幫助他,如何保護自己,告訴他要珍重自己,在剩下的時間裡成為他的劍,完成他還做不到的事情,但一切終究會煙消雲散。

    他會怎麼樣呢?我離開後他能戰勝你說的夢魘嗎?或者他會為了得到保護一個人的力量,接受了那個夢魘?我該如何阻止呢?」

    少女小小的身體在冰冷的風中顫抖,蒼白如臉的臉上只有濃濃的悲傷。

    「百年之後,他會犯著與我一樣的錯誤,同樣懊悔的死去嗎?他的夢想比我更遠大,必將面對比我更強大的敵人,到那時我已經不能保護他,我不能改變他要走的路,作為一名騎士,我也有自己的夢想要完成。」

    但saber依然堅強地站立,堅定著自己的意志。

    「短暫的聖盃戰爭,讓我們兩個來自不同時代、卻犯著相同錯誤的人聯繫一起,剎那交匯便要分開,各自延續各自的命運。如果還有更久遠的意義的話,那便是警示與祝福——」

    那是即使結局是悲劇也要堅定自己的眼神嗎?或者說人類本來就是貪婪地從每一個信念中堅定生存的意志,即使那是導致悲劇的錯誤。rider迷惑地看著對面的女孩,想起放棄聖盃的自己。

    ——她也是在沿著自己的道路前進,放棄聖盃也要走下去。

    「——讓我們各自看到自己的錯誤,並祝福對方,跨越錯誤,完成自己的夢想,我相信,我的士郎必將戰勝所有,成為真正的英雄——!」

    無論會出現何等悲劇的結局,saber也會堅持自己騎士的道路,也要祝福士郎在他的道路上繼續前進。

    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無論夢想是否達到,她也將遵從自己的騎士道,一直向著夢想前進。

    「謝謝你……」

    少女騎士收起了無形的劍,低頭感謝對面的rider。

    「……」

    沒有回應。

    rider奇怪的保持了沉默。

    「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努力保護master,也會在盡可能的範圍內回報rider你的幫助。」

    saber深深地俯身低頭,努力表達自己的謝意。

    「……」

    停頓一下,rider終於出聲了。

    「請保護好衛宮士郎,也保護好櫻。櫻、她無法失去衛宮士郎。」

    saber抬起頭,臉上露出堅定的笑容。

    「明白,我用騎士的榮耀起誓,一定會保護好士郎與櫻。」

    階稱為saber的從者,在幽暗的庭院裡向另一名從者立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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