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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聖盃機理 文 / 反轉本能

    再慢的時間也會走到盡頭,當saber出現在遠阪邸時,caster戀戀不捨地離開宗一郎的肩膀,披上斗篷再次化身死亡的魔女。

    「saber,你的master呢?」

    「這次作戰只需要我就夠了,只要你能完成擊敗木村後,便會釋放凜的承諾。」

    銀甲持劍的少女,英姿颯爽地站在魔女面前,沉聲說道。

    「沒有問題,saber的servant。雖然我想邀請你,在不相互殘殺的前提下一起得到聖盃,不過我可以先完成現在的承諾,當你看到我的誠意之後再接受這份邀請。」

    「什麼——?」

    一向戰鬥中不為外物所動搖的saber,吃驚地張開了嘴。

    「我也是魔術師,更是從神代開始就在研究魔術。只要弄清聖盃系統的構成,以自己的方法也能夠召喚聖盃。」

    caster得意的說道。

    「那樣的話、聖盃降臨就不需要經過戰鬥……」

    第一次,saber的戰鬥意志出現了動搖。

    「聖盃的降臨依靠的是servant戰死後收集的魔力,如果caster你不經過戰鬥就使聖盃降臨。使用的魔力會消耗多少生命呢?」

    遠阪跑出了房屋,冷冷地向caster喝道。archer沉默地守在遠阪旁邊。

    「不用消耗人類的生命,你沒有注意到那個違規召喚者的servant嗎?雖然是未曾經過聖盃系統召喚的英靈,但其成熟度已經可以比擬聖盃的servant,如果將他們添加進去的話,意味著聖盃戰爭可以有額外的servant留下來喲,遠阪小姑娘,到時候我將archer還給你,如何?」

    遠阪的臉刷的變紅了。

    「再者,聖盃召喚的核心你又選擇了什麼,木村正秀那傢伙嗎?」

    「能觸到聖盃的只有servant,能召喚聖盃的只有魔術師的master,但我的master並非魔術師,勢必需要替代品。我們共同的敵人——木村正秀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然後那個人會變成你點燃魔力的裝置,在聖盃降臨的瞬間,因為承受不到巨大的魔力而成為犧牲的祭品。這正是你所期望的嗎。」

    「至少,那個人可不是無辜的人類。記得最近發生的冷兵器殺人事件嗎?其中有不少是他手下servant的手筆。選擇這樣的人,可是正合你們這些正義之士的口味。」

    幾乎是完美的選擇,犧牲一個殺人兇手,和平地召喚聖盃實現願望。

    saber不由得垂下了她的劍,動搖的心幾乎失去戰意。

    為了戰爭的勝利,犧牲一名罪人,當初作為王的少女甚至做過更過分的事。

    無論如何,犧牲他人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即是罪行。

    我要聖盃,是為了自己的私慾,還是為了拯救家鄉的大願呢?

    認為自己沒能拯救家鄉,渴望能夠選出更合適的人。

    這樣的願望,究竟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

    在勇往無前的騎士王心中,曾經堅定的信念搖搖欲墜,連手中的劍也難以把持。

    「caster,聖盃的願望最終只能許給一個人。你能夠將它交給誰呢?」

    依然沉穩的聲音來自archer。

    「第一個許願的人當然是我,明白了聖盃的機理後,我們可以重新召喚聖盃。到時候,archer你願意接受這份恩惠嗎?」

    「哼,我並不需要聖盃,我只要清楚,無數次召喚能夠實現人類任何願望的許願機,其代價真的僅僅如此嗎?」

    「據我所知,冬木市存在的聖盃,突破了時間與空間、生命與死亡的界限,合理運用這種力量,確實能夠實現人們大多數的願望,其運行時消耗的魔力用整座城市的人類生命也無法填滿,這就是聖盃需要servant的原因。我們servant由聖盃從英靈王座中召喚靈魂,再經聖盃借由死之側的魔力構成形體。最後在戰鬥中回歸聖盃,變成完全適應聖盃、用於召喚聖盃現世的魔力。由此可言,servant另一方面是作為魔力的提取裝置使用。聖盃召喚使用的魔力,可以說是偷自死之側的魔力,所以我們才能僅僅經過七人之戰鬥的代價,便能召喚聖盃。」

    「死之側……那是指什麼?」

    縱使最正統的魔術師遠阪凜,也對此不甚瞭解的發問,saber也是一臉困惑。

    「世界有生、也有死,所有的生必將逝去,力量、**歸還於這世界,而飽經歷練的靈魂將歸於死之側。凡人將在死之側化作混沌的死之力,而作為被世人銘記的英雄,即使死去也將在死之側得到不朽,即誕生了英靈王座。聖盃則以獨特的方式直接溝通英靈王座,得到超越時間召喚英靈的能力,同時借助死之側的力量,重築英靈的血肉之軀,由此將英靈拉回人間。servant靈體化的能力,正說明其**由死之側的魔力構成,而非真正的**。」

    不愧是神代時期的魔術師,短短數天的時間,caster便研究出來了聖盃的運作方式。

    「聖盃雖然不能直接提取死之側的魔力,但只要servant在人間戰鬥,魔力在生之側流通轉化,便能在戰敗後被聖盃吸收,所以我們才需要servant之間相互殘殺。而且不論是否聖盃的servant還是人類的生命,聖盃也可以不加選擇的吸收,得到現世的力量。是這樣的嗎?」

    不知何時,遠阪的鼻樑上架起了一副眼鏡,少女一臉認真地聽著caster的講解,並提出自己的想法。

    「沒想到小女孩你這麼快便能理解,這是我見過最複雜、最神奇的魔法,雖然我到現在也沒有明白其實現願望的具體方式,但借此穿越生之側與死之側,很可能在生死的轉換過程中直達根源,完成我們魔術師的夙願。」

    caster對遠阪滿意地點了點頭。

    「直達根源嗎?……這樣的東西,練習魔術這麼久,便能得到如此美妙的機會,為什麼我會感覺不滿……」

    紅色的少女奇怪地皺起了眉頭,煩惱著自己莫明的思緒。

    「……總之,這樣的話,我也算對聖盃有了更多的期待。」

    「也就是說如果把木村那傢伙的servant幹掉,將魔力送進聖盃,我們便能提前召喚聖盃,也不必殺死所有servant。」

    archer似乎作出了什麼決定,確認地說著,卻奇怪地發現saber一直沉默不語。

    「saber,對於此次作戰,你意下如何?」

    「……」

    「saber——」

    遠阪也注意到了saber的心不在焉,擔心地問道。

    「啊……哦、知道了,我明白caster的想法,既然caster願意遵守釋放凜的承諾,我願意站在caster這一邊舉起我的劍。」

    「saber啊——」

    看著saber迷茫且堅定的眼神,caster的嘴角上揚,莫明地發出一聲詠歎。

    「暫時放下你的疑惑,可愛的女孩,長遠的問題我們就放在打敗木村之後再解決,現在我們該出發了。」

    言罷,caster轉過身,向一直站在旁邊沉默不語的葛木宗一郎彎腰行禮。

    「master,請在此靜候我勝利歸來的消息。」

    「如果你要我的力量,請告訴我。」

    有如高大的石雕像的男人發出了漫長的下午中的第一個聲音。

    「有archer、saber與我的力量,此戰必勝,無需master出手。」

    caster再次行禮,抬起腰後,她的斗篷無風自動地張開,變成一塊巨大的帷幕,包住了archer、saber還有凜,隨著帷幕收攏消失,四人消失在宗一郎面前。

    夕陽在遠方收斂了最後的光輝,昏暗的庭院裡,只有寂寞的風吹過凋零的枯葉。

    呼——

    宗一郎突然向前方的空氣揮出右拳。

    再將拳收回,攤開手掌,一片被握碎的枯葉躺在手中,小小的碎片從掌心四散。

    ——那個女人,拒絕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看著飛散的枯葉散片,宗一郎呼出了一口氣。

    並非憤怒,只是不想接受,事情不應該這麼發展。

    這感覺,是失望、不甘、還是憎惡……

    葛木宗一郎,一直如蛇一般活著的男人,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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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光明的人群中徘徊了許久,慎二終於在夕陽落下之前,造訪了那個地方。

    幾乎橫衝真撞地,他闖進了教會的禮堂。

    結束了禮拜的教會沒有人在,只有他沉重的足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唯一的光亮是從頭頂的天花板射入的陽光。

    寂靜造就了嚴肅的空間,而靜止的空間又孕育了洗禮過的寂靜。

    而在這之中,他就是那有如火焰一般的異端。

    「戰鬥進行了六天。而你是第一個到這裡來的。」

    「————!」

    慎二的身體彈了起來,反應過度的表現說明了他的恐懼。

    放棄了rider,又從木村的手下逃出的少年,一點異象也會讓他恐懼得要命。

    他現在是要來尋求保護的,沒有教會的保護,慎二甚至可能活不過今天。

    眼前是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神父。

    他用佈滿血絲的眼睛仰視著佇立在祭壇的神父,定了定神,艱難說出一句話。

    「我、間桐慎二,放棄聖盃戰爭——」

    說出每一個詞,對不甘心的少年來說,心中便添加了一份痛苦。

    「所以、我要來此,尋求教會的保護。」

    神父皺起了眉頭。

    失去了servant的master,能以放棄戰鬥為條件尋求保護。

    而那避難所、最後的保護者,就是這個教會。

    這裡的主人,是名為言峰綺禮的神父。

    「——也就是說你要放棄戰鬥嗎,少年。」

    對這莊嚴的聲音,慎二的反應就好像火花一樣。

    「那、那是當然的了,難道你要我去死嗎……!?反正,沒有servant就沒有戰鬥力,誰還要當什麼master啊……!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可以說根本就是受害者吧!?把我給當成目標那不就只是單方面的殺人而已嗎……!」

    「——」

    神父沒有回答,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不速之客。

    更加地深入。

    那目光如同穿透了皮,透過了骨,直達肉的深處一般。

    「——幹嘛,你這傢伙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什麼意見。你是這次的第一個棄權者,也是這個教會建立以來的第一個來尋求保護的人。我應該代替作為管理者植根於此的父親,鄭重其事地招待你。」

    「咦?你說什麼,退出的只有我一個嗎。……可惡,簡直太難堪了。不知被爺爺知道了他會說什麼啊。啊啊,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把rider這種垃圾分配給我,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他恨恨地錘擊牆壁。

    擊打牆壁的聲音如鍾般響著,神父像是很感興趣一般地「哦」地一聲放鬆了嘴角。

    「也就是說,只是因為rider沒用,對嗎?」

    「沒錯啊!……混蛋,她有用的只有身為女人的那一面而已。那傢伙,我明明就那麼依靠她,她居然背叛了我。那樣的話還不如要其他的servant還有用得多了!」

    「——」

    「……啊啊。儘管如此我還是做得不錯了。我好好地照著爺爺說的去做了,準備工作也很齊全!然而那些傢伙們,居然聯手起來對付我……!那可是二對一啊,那怎麼可能贏得了啊。……對啊,會輸又不是我的錯。只是servant的能力有差而已。然而那些傢伙們———還給我裝出一副贏得很了不起的樣子———!」

    然後他開始錘打牆壁,歎息自己的不走運,想起了阻礙自己的那些東西。

    但是,抱怨的聲音馬上就消散了。

    這種程度的憎恨根本打破不了教會的寂靜。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

    他重複著那黑暗的痛罵。

    而在此時——

    匡的一聲。

    如同打碎冰凍的空氣一般,神父的足音響了起來。

    神父輕輕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也就是說。你還有繼續戰鬥的覺悟對嗎。」

    他的聲音無比地和善,就這樣俯視著來訪的敗者。

    「咦——?」

    他無法理解神父的話語。

    黑色的聖職者,嘴角浮現出了慇勤的笑容,

    「你的運氣真好。剛好我這裡還有一個無主的servant。」

    像是在壓抑著心中的快樂一般,宣告了新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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