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章 訓練營 文 / 爬格子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山谷的號子響了起來。
這是第十一軍的晨號。
山谷很大，第十一軍是野戰軍，所以選了這麼一個山谷作為駐地，四周都是茂盛的原始森林，對他來說，這就像回到了家一樣。
他很滿意現在的環境，這比起呆在林叔叔家裡自在多了。
來這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除了每天跟著大家做訓練，這裡還有免費的三餐，比起一路上的艱辛，這裡簡直是天堂，儘管他也不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的，聽爺爺說，那裡吃飯也不用錢，而且不用幹活。
這裡要幹活，不過也不是什麼大活兒，就是幫班長們洗洗衣服什麼的。
他總會在號角響起的時候醒來，從他記事起，有一點的風吹草動，他都會從深度睡眠中迅速醒來。
這是爺爺測試過的，他能在任意合適的時候陷入深度睡眠，深度睡眠的質量要比普通睡眠高上數倍，所以他自小就是一個優秀的獵人，有些野獸甚至比不上他，他就曾經把一隻老虎給生生累垮的。那次他其實什麼也沒做，爬在老虎窩旁的一棵大樹上，就拿拿著弓箭，瞄著老虎。七天後，那老虎因為長期得不到休息而暈睡過去。
這種睡眠經常發生在他走神的時候，經驗測試腦電波，他在走神那小會兒，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有時幾分鐘的深度睡眠效果就相當於別人睡了三四小時。
有時他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人們要睡覺。
號角一響，他就竄了出去，然後在操場上跑了起來。
集合的速度還是滿快的，這是當新兵必須要有的覺悟，不過此時他已經跑完了三圈。
清晨班長的響過之後，五分鐘內要到操場集合完畢。
這次的新兵分完班後有一百二十個班，每班十二人。
「猴子，歸列。」班長見人集合得差不多了，便巨吼一聲。
他迅速跑到隊列中。
「報數。」
「1」「2」「3」……
「十圈，向左轉，起步跑，121，121，121，1234」
「1234」
「猴子，剛才跑幾圈了？」
「三圈半。」肖侯志人最短最瘦，所以一般都是第一個。跟在他後面的傢伙叫葉武。
「怪物。」
「葉武，再說話你加十圈。」班長巨吼一聲。「保持我教你們的呼吸法。」
十圈也跑了四十幾分鐘。跑完後這些新兵蛋子稍站了會兒就全部累攤在操場上了。千號人頓時橫七豎八擺了一地。
「報班長，我能多跑幾圈不？」
「三圈後休息。」
「是。」
然後整個操場上就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跑著。
「又是那怪物，你說他會不會是個機器人？」
「誰知道，小小個子，居然能跑那麼久，耐力超持久啊，有點佩服。」
「就不知道力氣怎麼樣。」
「不就多跑幾圈嘛，讓我喘口氣，我也行。」
「你看人家喘口氣沒？人家連汗都沒流呢。真是個怪物。」
「要不抓來研究一下？」
「得了吧。」
「不會是猴大聖轉世吧。」
「俺看這說法中。」
「嗶嗶嗶」哨聲響起，集合一下。
「一個個精神點！看到那猴子了嗎？真懷疑你們這身肉是不是白長了。」某班班長吼道，「那猴子怎麼不是我這班的？多優秀的戰士啊。」
「班長，我們什麼時候能拿槍啊？」
「你們什麼時候能像猴子那樣跑，你們什麼時候就能拿槍了。報數！」
「1」「2」「3」……
「原地臥倒！俯臥撐一百！1，2，3，4，」
「啪！」班長一鞭子抽下去，「裝是吧？你屁股能挻是吧？要不要讓你挻到晚上！」
遠處。
「猴子歸列，俯臥撐一百。」
「是！」
猴子的俯臥撐絕對是最標準最快的。
「一個個精神點，照猴子動作做。1，2，3……56，媽的，你這垃圾白長肉了是不是？做快點。57，58……」
隨著數字的增加，有些人漸漸做不起來了，然後是場上的鞭聲越來越多了。
不過最後所有人還是把俯臥撐做完了。
「二班起立。」
猴子的班就是二班。
「個個精神點，猴子不錯，再接再厲。」
「是。」
「向右~看齊，向前看，向右~轉，起步走。」
……
食堂裡。
「大小眼，為什麼他那麼小個兒分那麼多飯菜，我這麼少？」
「你去操場再跑二十圈，別說兩份，給你十份都行。」站在玻璃那邊的炊事班班頭笑道。
猴子剛到軍營的第一件轟動事就是傻呼呼的從早上跑到了晚上，本來是班長要給他個下馬威的，告訴他不是每個人都能來軍營來混吃的，特別是像他這樣的骨頭碴子。
吃完早餐，休息十五分鐘，然後是臂力訓練，軍體拳，軍姿訓練，越障訓練，攀登訓練。下午還是跑步，不過是負重長跑。
猴子無所謂食物的多少，再多的食物他也能吃得下去，從大山出來直到找到林立偉，他最多就從一些果樹上採了些果子，根本沒吃過飯。
他知道了別人的大概飯量後，還是覺得克制一下自己比較好，在山裡的時候，有次他捕了一隻野豬，那一天他就在屋外邊烤邊吃，直到把整只野豬全都吃下去。可是他卻不像常人那人肚子會鼓起來。
後來爺爺跟他說，正常的食量極限是四公斤肉，吃多了，也許……或者……對他身體不好。
之後他的食量就控制在四公斤以內。
……
日子就這樣過著，轉眼三個月過去。
新兵蛋子們終於迎來他們美好人生，那就是能摸到槍了。
看著已經從這裡走出去的好幾批老兵們，他們不知道多羨慕了。
人是走了一批又來了一批，新一批的新兵又有一千多人。此時正在重複他們以前過的日子，看著這些新兵，這批已經度過新兵期的「半老兵」們不由也有些感慨。
班長的衣服現在也由新兵們接手了，這讓猴子有些擔心是不是以後吃不到飯了。
不過還好，事實上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當有些老舊的95步槍發到他們手中時，有些人頗有怨言。
不過總比當初好多了，看新兵們看著他們羨慕的目光，讓他們一陣陣虛榮。
訓練中的越障改為瞄準訓練。
男人們在這一方面接受能力就很歷害了，從拿到槍到熟練的使用它們，居然只用了一星期。
一星期後，他們如願的領到了子彈。
猴子第一次驚訝於槍這種比弓箭威力更強的武器，這比起他以前自已製作的弓箭威力強好多，但就是聲音大了些，在這叢林裡並不實用。
「肖侯志！」
「有！」
「出列！」
「是！」
別看猴子人長得瘦，嗓門兒可大得很。
「跟連長去後勤。」
今天班長後面跟來了身穿軍常服的徐連長。
「是！」
「小猴子，過來，跟我走。」
「是！連長！」
後勤部。
「小猴子，怎麼樣？苦不苦？」徐連長把後勤部的幾個主事的招了過來。
「報告連長，不苦。」
「嗯嗯，不錯不錯，你是這一界最好的戰士，不過……上面有交待，讓你以後在後勤部，所以接下來的訓練你就不用練了，等下我讓趙班長給你重新安排一下宿舍還有工作。」
猴子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不過訓練的第一天，他就把一句話記在心裡：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是！」
「趙班長，你等下安排下。」徐連長交待完後便走了。
好在這個後勤部的炊事班平常打飯大家都認得，這個炊事一班個個都是前線犯了錯誤給判到這邊「重新教育改過」的人物，人人油條得緊。不過猴子那骨頭碴子還是把這些人那埋於心靈深處的些許善良給勾了出來，平常打飯打菜都會往猴子的飯盆裡多放上許多。
「小猴子，哈哈，沒想到你居然成我手下了。唉這些當官的還真懂得浪費人才啊。」趙班長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說不定是人家想讓我們幫你養好一身膘再推上戰場去吧，哈哈。」
其它幾人聽到這話，也笑了起來。
猴子只是傻笑。打從能記得的事開始自己好像就一直是這個碴樣子，吃再好都不見得長肉。照爺爺說的，大補大藥往自己身上堆就跟扔垃圾箱一個樣，說有個很動聽的外號很適合自己，那就是補品垃圾箱。
「好了，來了咱這炊事一班，除了早上起早點，晚上睡得晚一點，其它的比訓練輕鬆多了。你的工作也就是幫忙槓槓東西，燒燒水煮煮飯什麼的，槓東西我看也不用你啦，你就專心養膘吧。」
「是班長。」
至於能不能上前線，猴子並不在意，爺爺只是讓他當兵，沒說過要當什麼兵。
新的宿舍除了油煙味重了點，跟原來的宿舍差不多，也是集體宿舍。
之後的日子便穩定了下來，從以前在玻璃窗前等待分飯的人變成了窗後分飯的人，有時還能抽空跑到靶場看看原二班的人練槍，給原本可以讓人羨慕的角色變成了羨慕別人的角色。
食堂有一個公共平板液晶電視，很大，從那上面，猴子這世界原來還有一種人，在以前流浪來到這邊的日子裡，他只把這些人歸為喜歡留長頭髮，胸肌特別發達的人。
可以想像當他問出：「這麼發達的胸肌怎麼練的？」周圍的人的眼光是如何的惡劣。
不過除了班長跟他說過那叫作女人之外，他還是不大明白倒底實質性上的差別是什麼，也許就是根據型體上的差別給於的另一種稱呼吧。
上面還會放一些丁丁當當悅耳的他們稱之為音樂的東西，但更多的時候那上面放的是乒乒乓乓的打擊聲，說是搖跟滾。
後來，他又有了一個名字，炊事班的人都叫他山猴兒。
他覺得這名字好啊，很貼切，連自己從哪兒來的都能在一個字裡表達出來，讓他不得不佩服一下古人的偉大。
沒事的時候他喜歡看電視，不過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無聊了，因為怕影響別人，燈不能開，飯堂的大門也鎖上了，他只能躺在床上乾瞪眼。
有一次躺累了，就在宿舍的那套小小的辦公桌椅前坐著，把半夜起來小便的班長嚇個半死。
然後班長告訴他，實在睡不著就麼操場上去跑幾圈，跑累了自然就睡得著了，操場上是唯一晚上還免費有燈照明的地方。
之後，他就每夜在操場上默默的跑著，可惜一直跑到了天亮，他仍舊沒感到倦意。
這件事被班內的人知道了，大家實在無法想像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不須要睡眠。便拉著他去軍醫處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