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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8章 九州大會六 文 / 東萊不似蓬萊遠

    「下一場就到你家好徒弟了,對手是缽千的入門弟子。高僧的入門弟子啊。」羅清微微挑了眉,這方恪倒是抽的『好簽』。缽千擅長的是音攻,這塵否也是精於此道。

    「高僧?哼,爺還是高人呢。走,去看看。」智霄一拂道袍便往外走。

    羅清見狀也往外走去。恰好見到葉於時與扈駱二人並肩而來。羅清頓時面色一變,果然智霄那貨很少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便高聲道:「走,跟師叔去看看武鬥去。」

    一行四人往山下而去。途中又見蕭昌秋等人。於是崑崙派浩浩蕩蕩的朝著武鬥會場而去。

    「他們這是去看武鬥初試?」蕭雲溢望著崑崙派眾人,目光在智霄身上停留了片刻,略一思索又道:「我們也去看看。」

    左丘看著蕭雲溢的神情,淡淡一笑,伸手招來旁邊一個弟子,交代了一番。太行派眾人也朝著武鬥會場而去。

    崑崙派和太行派的動作,驚動了歇在古剎寺的其餘派之人。

    「下一場是何人的比試?」一個戴著白色斗笠的青年問道。

    「大人,是古剎寺,缽千大師的得意弟子塵否。」商若雪微微低頭道。雪白的狐裘映襯的她愈發嬌弱。

    「你也帶他們去看看。」斗笠人道。

    「是。若雪這就去。」

    ……

    就這樣古剎寺的貴客門就去了將近四分之三。

    古剎寺眾人面面相覷。缽榆不由笑著對缽千道:「師兄弟子名聲遠揚。師弟所不能及啊。」

    缽千搖搖頭道:「非也,非也。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缽榆師弟,還是請你下去瞧一瞧,孽徒戾氣過重,我怕他傷人過甚。」

    這一下,武鬥初試會場的僧侶頓時有些慌了手腳。這些貴客往年九州大會也沒有看見他們往初試會場湊啊,這次是怎麼了?幸好按照規矩,觀試台上一直安排了他們的位置。

    從智霄等人身著崑崙派的白衣雲紋進場到古剎寺的黃色僧袍出現。會場眾人沸騰了。

    「天哪,這次是怎麼了?這是什麼大人物在比試啊,引來這些大門派的人?」

    「崑崙,太行,天山……六根,如是觀……今天是賺到了。」一名散修喃喃道,如他一般激動的修士不在少數。除了這些被大門派的人驚住的,自然也有被人驚住的。

    「是商若雪,若雪仙子!真美啊……」

    「崑崙三秀的蕭昌秋啊!」

    「太行的柳酒。」

    「那是葉於時,對就是那個滅了陰家的葉於時。」

    「這樣的人物,要是能與他成為道侶。」一女修目光灼灼的盯在葉於時身上。

    「做夢去吧,人家能看上你?我還是覺得方賢清更符合我的標準一些。」一名男修在旁邊冷冷道。獲得女修白眼一枚。

    一時間初試會場的人都往觀試台所在的最終比試台擠去。不過片刻,比試台便被擠了個水洩不通。當然也有那麼一部分人不屑去擠。

    「哎?師兄你看崑崙派居然來看初試了。」玄蓉很是驚奇的道。只見原本空著的幾個主位,崑崙派的位置以一名白髮老道為首坐下了幾名修士。觀試台上騷動一片。

    「太行,天山……都來了。」孔渝青有些怔怔的道。

    玄蓉不禁用力的跺了跺腳道:「不就是個大師的入門弟子嗎?用的著這麼大的排場嗎?存心是欺負人。大門大派了不起啊?高僧了不起啊?塵否了不起啊?」剛才玄蓉還在為方恪打敗了三名修士的消息高興到差點沒有一蹦三尺高。現在又開始擔心起來了。

    「師妹……」孔渝青不禁挪了一個位置,被誤傷的他是無辜的。

    「那羅少欒是不是輸定了?」玄蓉低聲道,語氣帶著沮喪。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的。」孔渝青也帶了幾分沮喪。

    「他這個傻子,還押了自己贏,押了五千標準靈石。」玄蓉狠狠道,話語間帶了幾分咬牙切齒。

    旁邊的李掌門臉上譏諷的笑意是更加明顯了,過了三名修士又怎麼樣,這可是對戰塵否,他才不信這什麼羅少欒還可以贏。想到之前他聽到關於塵否的傳言,李掌門笑的更加不懷好意。今天可以看一番好戲了。

    「這一場,古剎寺塵否對戰玄劍門羅少欒。本次比試除了靈獸以外,可以使用一切手段獲得勝利。」一名佛修按規矩上台說完便下了台。

    這時一名佛修便躍上了台。容貌秀麗,身形單薄,手中無物。翩然落下,神情淡漠的環顧了一周。但那雙眼卻是戾氣外露。讓人無端端心底發涼。

    「這就是塵否?金丹中期。」智霄撇了撇嘴,四下搜索卻不見方恪身影。擠得水洩不通的人群將足以將方恪淹沒在人群之中。

    羅清卻是為了緊隨他們而來的眾人而咋舌不已。這會兒倒是好玩了,不過他們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嗎?羅清笑了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這羅少欒人呢?」等了一會兒,卻不見羅少欒人影。眾人不禁嘀咕了起來,這羅少欒該不會是看場面太大不敢來了吧?不該啊,能來參加九州大會的人不會這麼慫啊。

    「讓一下,謝謝。」方恪無奈的往人群中擠了進去。他不就是晚來了那麼一小會,這會場是怎麼了?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多圍觀的人了?

    不但地上是人,就連空中也稱得上是密密麻麻。

    「擠什麼擠,這塊沒位置了。」一女修回頭怒目而視。

    方恪很是無辜的道:「道友,我擠不上台,這試也就不用比了。」

    於是,片刻後,只見人群中如同摩西分海一般分出了一條路。方恪幾乎想要掩面了。他一邊衣袖被那剽悍女修拉著往前走。

    「讓一讓,讓一讓,大家讓一讓啊,羅少欒在這裡呢!大家都壓了注吧?這如果比不成,莊家可是會不認賬的。」

    如此這般,方恪被剽悍女修一路護送至台下。

    「謝謝道友了。」方恪無奈的笑道,對著女修拱手一禮。

    「不用,你只管上去就行了,我可是壓了你贏。雖然你爆冷門的機會不大,但是好歹我也壓了一個標準靈石不是。」這話引起了一片笑聲。

    方恪只得在眾目睽睽之下躍上台去。突然有些愣愣的看向觀試台正中間崑崙的位置,這不是說初試他們是不會來看的嗎?這怎麼……方恪一下子就悟了,難怪這麼多人圍過來了。隨即不知是什麼感覺的向葉於時看去。他還沒有想好怎麼面對葉於時呢。方恪收回視線,腦中已經出現葉於時笑容溫和,淡淡的道:方師弟。的模樣了。

    智霄一口氣咽在喉嚨中,突然慶幸這小子是易容過的了。不然這出場可是真的給他長臉啊,被名女修護送進來的。而且還是嚷嚷的所有人都聽見的方式進來的。

    羅清在旁邊嗤笑起來。

    視線落在自家徒弟身上時,笑容加大了幾分。方恪竟然會用靈識易容,不過原本就只能說清秀的面孔,現在更是普通。這樣子葉於時能夠把他認出來嗎?

    葉於時抬眼看去時,方恪已經收回了視線,而方恪手中的劍因為識別性問題已經被他換成了另外一把他自己買的二品靈劍了。

    方恪看向他的對手,塵否。

    塵否冷眼看去,認出方恪就是他在飛舟之上看見的那名劍修。

    場外宣佈開始,又重複了一遍賽事規則。

    塵否雙手合十示意之後,手一翻轉,掌心便多了一樣樂器,塤,一個狀如雞蛋一般大小的塤。方恪微微皺眉,這塵否是萬中無一的音攻,他還真的有些摸不清塵否的攻擊方式。

    「失禮了。」塵否道,聲音清越。

    方恪猛然一怔。腦袋中似是被什麼擊中一般一片空白。塵否瞇了眼,不禁失望的舔了舔唇角,他還以為來了一個比較好玩的。結果也不過是如此嗎?

    塵否直接朝方恪腦袋拍去,原本白皙的手,五指併攏成掌,泛出淡淡金光。,這一掌要是拍實,方恪整個腦袋恐怕會不怎麼好看。

    在眾人看來,就是塵否說了什麼,然後方恪便呆呆的一動不動站在哪裡任由塵否向他襲去。看出些門道的人不禁暗道一聲,這塵否好狠的手段。

    羅清暗自挑了眉,看向智霄卻見智霄悠然自得的不知從何處端了一壺靈茶與葉於時二人在品著。

    玄蓉卻是差點驚叫出聲,卻被她師兄又一次摀住了嘴。

    眼見塵否一掌拍上了方恪的腦袋,卻是直接穿了過去。

    「虛……虛影!」一人驚叫出聲。

    「看清楚了,不是虛影,虛影可是元嬰期修士才能做到的,這是殘影!」另一人道。

    塵否一擊擊空,卻是猛然躍開。果然,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被一劍劈下連比試場特地加固的場地都落下了一個不小的印子。

    塵否手一轉,塤至唇邊。一道荒古渾樸的聲音響起。方恪微微一驚,停下進攻的步伐,塵否身周竟然有一層肉眼清晰可見的音波,這是由於聲音裡所含的靈力而造成的空氣的扭曲。

    果然棘手。他沒有辦法阻擋聲音傳達到他腦中,對方卻是有恃無恐。方恪第一次有些後悔,他光練近戰去了,御劍傷人的功法他還真的就一般般。而且修為差擺在那裡,御劍的話那就真的全拼靈力和修為了。

    塵否看著方恪,莫名的笑了起來。好玩,那就讓他送他去享受極樂吧。塤的聲音突變,就如同金石相擊一般。

    音殺入腦。

    「啊!」有些受不住的發出一聲聲驚叫。場外眾人不禁倒退一步,場外不少人手中的茶杯都碎裂開來。

    葉於時手中的茶杯卻是穩穩的一絲震動都沒有。

    這音攻之術在術法之中非常罕見也少有人修煉,因為不但難而且對修煉者對音的掌握要去極高。而且音攻之術修煉到極致就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而且對人的識海造成的壓力極大。

    玄蓉用手捂著耳朵,臉上表情很是痛苦。

    這些智霄眉頭微皺,這塵否的音攻之術倒是有些火候,往方恪看去,卻見方恪似乎沒有受什麼影響一般。

    方恪手一顫,幾乎被這聲音震的腦袋發麻。手上卻是一劍劈去。劍的清鳴聲一時間將塤的聲音完全蓋住。劍氣瞬的將塵否的袖袍撕裂。一時間劍氣如同風捲一般將塵否包裹在其中,森羅萬象第二式,九天雲霄。

    塵否臉上被劍氣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他竟然幾乎不受影響,塵否聞到淡淡的血腥味,眼中戾氣愈重。玩夠了,他要把他撕碎。

    塵否那裡知道,他這一招入腦對於方恪來說還真的就沒有什麼影響,方恪是誰啊?那可是被劍意烙印在識海裡面劈了無數劍的人。你這麼點音殺攻擊他還真的就不受什麼影響。

    玄蓉不禁點點頭,這羅少欒還是有把刷子的啊。

    缽榆微微瞇眼,塵否這一招竟然被輕易的破了。隨即又有些擔心起來,塵否那雙眼,很少有人敢直視,現在如同被血絲充滿了一般。他要用那一招了!缽榆手不禁握住椅子的把手。

    缽榆身旁坐著的左丘若有所感,往塵否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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