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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9章 聰明點就少折騰吧! 文 / 淺淺的心

    軍營

    鳳和看著神色淺淡,細嚼慢咽正在用飯的鳳璟,猶豫了一下,輕聲開口道,「主子,昨天晚上鳳英說,郡王妃當時之所以回答的慢了一點兒,不是因為…。%d7%cf%d3%c4%b8%f3咳,不是因為不愛,只是當時害羞了,所以才…」

    簡短的幾句話,鳳和彆扭出了一身的汗。而比起那愛,不愛的,藺芊墨害羞那句,讓鳳和表情抽搐的最為厲害。

    鳳璟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神色無一絲變化,語氣更為淺淡道,「我知道!對我,她是真心。不是將就。」

    聞言,鳳和不明白了,「主子既然知道,那又何必跟夫人置氣呢?」

    鳳璟靜默,良久,夾了一口不知道什麼味道的小菜放入口中,淡淡道,「我也想不明!」

    鳳和:…。

    看著鳳和無言以對的樣子,鳳璟眉頭輕皺,深諳幽沉的眼眸溢出一絲少見的疑惑,迷茫,幾不可聞道,「從相識到現在,我好像經常對她不高興。而她,從來沒生過我的氣!」

    鳳和越發糊塗了,聽不懂鳳璟這話到底是何意。主子是檢討自己變得愛生氣了?還是…。難道因為夫人從不對他生氣,他覺得心裡不舒服了?

    若是前者,鳳和覺得這場彆扭很快就能結束了,主子認識到錯誤,回去低頭個頭,夫人肯定不會揪著不放。反之,若是主子因為夫人從不對他生氣而感到不愉。那…。大不敬的說,主子這失落,怎是一個賤字了得!

    「主子,女人如夫人這樣明白事理的可是不多。」良心話,雖然藺芊墨比起其他女人凶悍了些,嘴巴太滑了些,很多時候也鬧心了些。

    但在大義小意這方面,可是很多女人都不及的。她從來不會為了一點兒繁瑣之事,在主子面前說三道四,並揪著不放,不依不饒的。就這一點兒,可是省心太多了。

    而且,就鳳和看來,他家主子也不是那種會哄人的,就如現在,還等著郡王妃來哄,更重要的是連他自己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為什麼跟自己媳婦兒置氣!

    如此,若是娶的是一個矯情又多情的,那…。主子看話本,研究的絕對不會再是上面的招數,而是上面的情話了。以此下去,絕對家宅不寧呀!

    這彆扭一鬧,鳳和忽然發現,夫人的優點其實蠻多的。倒是他家主子是越發讓人難以理解了。這都會鬧彆扭了。

    聽著鳳和的話,看著眼前白的發膩的粥,擺放各種不順眼的菜,鳳璟清晰感到心情逐漸陰厲。那個女人,該省心的時候不省心,該鬧心的時候,她又太明理…。

    「她在做什麼?」

    「她?」鳳和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嘴角歪了歪,連『夫人』『郡王妃』這種標示自己媳婦兒的稱呼都不說了,直接說『她』了,看來主子這火氣還是沒消呀!

    作為屬下,這個時候應該擔心才是。可…鳳和眼中卻溢滿興奮。正色道,「夫人在處理藺毅謹的事。」

    鳳和話落,就看到鳳璟遂然起身,看著桌上的飯菜道,「粥煮的太爛,菜切的太粗糙,不合格!」說完抬腳走人。

    鳳和:…。粥不爛,還叫粥嗎?那叫飯!還有這筍絲,再細下去,那只能用勺子挖著吃了。主子這明顯心氣不順,亂找茬,顯而易見的遷怒呀!鳳和搖頭,可憐的廚子,運氣真差。

    鳳璟走出去,身上氣壓低的瀰漫出一股寸草不生的味道。

    迎面走來的國公爺看到鳳璟,闊步上前,邊走邊問,「鳳璟,你這兩天待在這裡可是有什麼…。」

    國公爺的話未說完,鳳璟已越過他,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國公爺:…。這是沒看到他?屁,這小子根本是完全無視他。

    國公爺轉身,看著鳳璟的背影,神色不定,嘀咕,「這混小子什麼時候還有了這目中無人的毛病了?」

    鳳璟雖然話少了些,表情少了些,人也過於寡淡了些。可他最起碼的風度可是沒丟,禮儀方面那也是分毫不差。怎麼…?

    國公爺想著,眉頭豎了起來,「鳳璟你小子,是不是看老子老了,你就有擺譜的資格了?鳳璟…。」國公爺說著,抬腿欲趕上鳳璟,先擺擺自己租祖父的譜。

    「國公爺,主子心情不大好,您老還是不過去的好。」鳳和適時出現,低聲道。

    聞言,國公爺腳步猛然頓住,驚疑不定,「他心情不好?他還有這麼矯情的時候?」說完,不滿道,「不過他心情不好就可以對我擺臉子了?哼,好像我欠他似的。」

    鳳和垂首,腹誹,主子這會兒好像看什麼都不順眼,如此,他這幾天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隱形人吧!

    國公爺抱怨完,看著鳳和十分關心道,「他為什麼心情不好?誰惹到他了?」

    「呃…。」鳳和看著國公爺,那眼神,絕不是關心,純粹的是想看熱鬧。

    鳳和動了動嘴巴,最終,對著國公爺嘀咕開來。

    隨著鳳和的話,國公爺的臉上漫過各種顏色,聽完,喜笑顏開,樂不可支…

    鳳和看著,覺得國公爺這樣拿自己孫子的鬱悶當樂子實在不合適。但是,鳳和又覺得,他多少瞭解那種感覺。

    主子這樣鬧情緒,實在是有失風度。但是,這樣的鳳璟,卻是那樣的生動,鮮活…

    只是,鳳和就是有些不確定,告訴國公爺是不是不太好呢?若是主子知道了,他很有可能就會成

    為第二個被遷怒的對象呀!

    趙家

    看著躺在床上,面色青白,昏迷不醒的趙妍。

    趙夫人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妍兒呀,你這是怎麼了?妍兒…」

    趙燁卻是凝眉,沉默。趙妍病倒的時機太巧了,也太及時了,趙燁第一反應不是擔心,而是懷疑。

    「都別愣著呀!趕緊去請大夫呀,對了,那華太醫在府中,你們把他給找…」

    趙夫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趙燁打斷,「都在院中老實待著,任何人不許亂動。」

    屋內的幾個人下人聽了,看了趙夫人一眼,無聲的退了下去。

    男尊女卑,縱然都是主子,這個時候下人也知道該聽誰的。

    「老爺,你這是做什麼?」趙夫人紅著眼睛,臉色難,帶著一絲質問。有什麼比自家孩子的安危重要的。

    「藺家公子哪裡需要華太醫守著,這個時候如何還能麻煩人家。」說著,在趙夫人手心裡寫了幾個字。

    認識到趙燁在她手裡寫的內容,趙夫人一愣,轉頭看向趙妍,神色不定。

    真病?裝病?確定?

    簡單的幾個字,趙夫人卻很快通曉了趙燁的意思。

    趙妍若是真的病了還好說,可若是假的呢?要是被揭穿她是裝病,那豈不是更會引起藺芊墨的懷疑,引得她去探查嗎?

    明白其中含義,趙夫人心裡有些發慌。伸出手,嘴上說著擔心的話,手卻學著趙燁在趙妍的手心裡很快寫出幾個字來。

    趙妍卻是沒任何反應。手指頭就沒動一下。

    趙夫人看此,心裡更慌了,抬頭看著趙燁,急聲道,「老爺趕緊請大夫過來給妍兒看看吧!不然,妍兒是真的要出事兒了。」

    趙燁皺眉,猶豫不定,靜默片刻,開口,

    「華太醫忙,你就出去找其他的大夫過來吧!」

    趙夫人聽了愣了一下,隨著恍然,「老爺說的是,我這就去。」起身,想到什麼道,「不過,郡王妃剛說不許進不許出…」

    「妍兒病了,相信郡王妃能體諒…。」

    「老爺說的是…」趙夫人說完,疾步走了出去。

    趙燁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廝,「你隨夫人一起去。」

    小廝會意,「是!」領命,隨著趙夫人疾步離開。

    看著趙夫人已走遠的背影,趙燁心裡卻沒舒緩一分,反而繃緊的更緊了。

    避過華太醫不用,反而去請外面的大夫。這必定會引起藺芊墨他們的探究。但是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這種被困住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他需要有人來幫一把,幫他來緩解這局面。

    只是…這個時候去搬救兵。跟他交好的那些人,包括哪些親戚,是否真的有膽子過來呢?畢竟,相府,國公府,這兩家,那都是輕易得罪不得的呀。

    考驗情義的時候到了。人性自私,趙燁心裡不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就是來人了,恐怕也幫不上太大的忙,不過跟著求情的人多兩個,期望著藺芊墨,藺昦心裡的火氣小一些罷了!

    **裸的現實擺在眼前,讓趙燁嘴巴裡有些發苦。

    「老爺!」

    「說!」

    「夫人她們已經出去了!」

    藺芊墨放人了!趙燁卻沒太多意外,反而有些失望。若是藺芊墨不放人。那麼,他就可以借由趙妍來個緩衝。

    只要趙妍這個時候出點什麼事兒。那,藺芊墨這個阻礙他們去找大夫的人,就是罪魁禍首。如此,就可以化被動為主動。

    至於華大夫,他們不是不用,而是擔心耽誤藺毅謹的病情。

    他們不願意耽誤藺毅謹,可藺芊墨卻是完全相反,質疑攔著不讓趙家的人出去。

    這樣的對比一出,再加上藺毅謹的毒已解,人只要甦醒,趙燁就有信心把這個局來個徹底的大反轉。

    只可惜,藺芊墨卻應了。從而再次肯定了,藺芊墨是絕對不好對付的一個人。比藺昦那個為官幾十載的人都可怕。

    不過,他也不怕,趙燁心裡冷笑,實在不行,不是還有藺恆嗎?要鬧開,藺家也別想討到好處。

    穩下心神,趙燁抬腳往藺毅謹的那邊走去。不管如何,藺毅謹只要沒事兒,一切都有迴旋。

    趙燁離開,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趙妍,緩緩睜開眼睛。眼裡滿是譏諷,心裡盈滿冷意,還有委屈。她都這樣了,他們連找個大夫的還猶猶豫豫的,真是夠了!

    幸好她沒指望他們,不然,她就只能等著死了。

    藺毅謹突然暈倒,她本還巴望著他會死掉,可沒想到竟然沒大礙。只是一時累著了,喝兩幅藥就會好。如此一來,她豈不是還要嫁給他?

    趙妍可是不願意,特別她父母那支支吾吾的樣子,明顯就是瞞了她什麼。讓她嫁給藺毅謹必定是別有目的。她趙妍這輩子可沒想過要做任何人的棋子,她父母也別想!

    所以,趙妍在打探到藺毅謹並無大礙,失望之後,準備來個先發制人。

    可沒曾想,春蘭竟然在這樣緊要的時候,竟然生了怯不願

    意幫她。既然如此,她如何能饒的了她。

    現在春蘭死了,她這個機會反而變得更完美了。

    春蘭的屍體被她隱匿起來,對外就宣稱是失蹤了。因為謀害她這個主子,所以,潛逃了。

    依次她再來個將計就計,繼續繼續病下去。在所有人不解,疑惑的時候,再把藺毅謹克妻的傳言散播出去。等到那個時候,她就不相信她父親還會堅持讓她嫁給藺毅謹?就算是想拿她尋好處,他也還是要顧及自己的名聲不是。

    堅持讓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克妻之人,這可臉他怕是拉不下。如此,在趙,藺兩家退親之後,她就順勢好起來,這樣一來,就徹底做實藺毅謹克妻的名頭。

    到時候看那個女人願意嫁給他。藺毅謹,你這輩子就等著孤獨老死吧!

    計劃天衣無縫,結果盡如人意,趙妍滿意的閉上眼睛,靜待結果。

    這邊,趙燁回去,卻發現屋內氣氛很是沉重。而藺毅謹仍然躺著,並未醒來。

    一炷香都過了,為何還沒醒來。趙燁看向一邊的小廝,那是他留下的心腹。

    小廝對著趙燁搖頭。表示藺毅謹從來醒過。

    「華大夫這是怎麼回事兒?」藺芊墨皺眉。

    華大夫探著藺毅謹的脈搏,也表示不理解,「不應該呀!二公子的脈象已經很平穩了,按道理說人也該醒了才是呀!怎麼…。」

    「是不是因為餘毒未消?」

    「就算是有些殘留的毒,人也能抗住,不會這樣昏迷。」

    華太醫一時鬧不明。其他人眉頭緊鎖,擔心顯而易見。

    「這個,可否讓在下看看!」李志開口。

    「呃…是李太醫呀,你請!」華太醫倒是很豁達,不忌諱什麼。

    「失禮了!」

    「治病救人,不講這些。」

    李志笑了笑,伸手撫上藺毅謹脈搏,片刻,拿起他的手反覆看了一下,而後眉頭皺起。

    華太醫看了,好奇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藺公子脈象很平穩,可人卻未見清醒,明顯不是身體原因,所以,我想他應該是被什麼困住了。」

    「什麼意思?」

    「華太醫,藺相你們看這裡。」李志把藺毅謹大拇指跟無名指撐成八字,指著中間的一道凸起青筋道,「在我們家鄉,都稱呼這條筋為驚魂線。正常情況下,這跟筋是平隱的並不明顯,但是若是受到驚嚇,或是沾到什麼髒東西的時候就會凸起,就如藺公子這樣。」

    華大夫聽了點頭,「確實,這種說法我也聽說過。不過,一般都是小孩子經常遇到,受到驚嚇,無故哭鬧出現一些反常,激烈的情緒反應。一般大人極少。」

    「華太醫說的是,大人一般都遇不到,只是藺公子這情況倒是看著像。」

    「不管如何,總是要試試。只是,這種情況要怎麼醫治。」

    「很簡單,去廟堂找位德高望重的師傅,過來叫叫就行了。」

    「事不宜遲,鳳肆你去吧!」

    「是!」

    趙燁聽完,神色不定,受驚嚇?找師傅?這都什麼跟什麼呀!不過他什麼都沒說。隨便他們折騰,他不攔著,折騰出個好歹來,藺毅謹的死活,就真的徹底跟他無關了。

    另一邊,趙夫人還未回來,大夫卻是先一步跟著趙府的婆子進了府,為趙妍診治去了。

    大夫好請,求人不易呀!看來,趙夫人尋求幫手的事兒,進行的並不順利。

    「老爺!」

    「說!」

    「大夫已經給四小姐診斷過了。」

    「如何?病的可嚴重?」

    「不是生病,是中毒!」

    小廝話出,屋裡的人眉頭都皺了起來。

    「趙大人這府邸,需要好好治理一下了。」藺昦聲音沉沉道。

    趙燁抿嘴,「看來是有人蓄意要惑亂我趙家呀!或許,藺公子的毒和小女的毒都是一人所為。」

    小廝聽了,正色道,「關於下毒的人,四小姐已經知道是誰了。」

    聞言,趙燁眉心一跳。

    藺昦沉聲道,「是誰?」

    「春蘭!」

    小廝這答案出,屋內幾人神色各異,同時轉頭看向趙燁,意味深長。

    趙燁面色緊繃,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

    藺芊墨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看著小廝問道,「不知你家小姐是如何發現的?」

    「四小姐身中之毒,已在茶杯中找到。而今天碰觸到那個茶杯的只有春蘭,小姐喝下去的水就是春蘭遞給她的。特別,現在春蘭已沒了蹤跡,十有**是謀害過小姐之後就逃…。」

    「夠了!」小廝的話被趙燁厲聲打斷。

    「老…老爺…」小廝正說的繪聲繪色,被趙燁這麼一吼,嚇了一跳。

    「滾下去!」

    小廝不明所以,疑惑不定,這個時候老爺不是應該緊著跟小

    姐做主嗎?怎麼…。

    「滾…」

    趙燁這一吼,嚇得小廝什麼都不敢再說,再想。哧溜跑出去了,

    藺芊墨看著趙燁,淡淡道,「暗中查探果然收穫頗豐,四小姐是個編故事的高手。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四小姐若是知道暗中有護衛,想來她肯定不會那麼說。可惜呀…」

    趙燁臉色發黑,無言應對。

    看著趙燁那憋屈的樣子,藺芊墨覺得心裡舒服多了,不疾不徐,再補一刀,「若是趙夫人能守著四小姐,那麼,這樣的話,趙夫人必定會攔下。可惜呀,趙夫人太忙了些,對女兒有些顧不上了。」

    趙燁聽的差點吐血。若是他當時沒讓趙夫人去找人幫忙,那麼,也就不會有這可笑的一幕了,真是…。

    趙燁,趙妍這父女兩,典型的聰明反被聰明誤。點子不少,心眼也夠多,可惜,運氣太差!老天不成全你,你作來作去,作死自己。

    華太醫看了趙燁一眼,沒什麼表情。腌臢事兒他見多了,趙家安的什麼心思,他不知道。但是他卻看出,這位郡王妃可不是善茬,落在她手上,趙家怕是討不得好。

    李志看了一眼藺芊墨,而後垂下眼簾,掩住眼中點點柔色。無論在任何地方,無論是贏淺還是郡王妃,她都不會委屈自己,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沉寂間…

    「三殿下…」

    「嗯!」

    聽到外面的請安聲,藺芊墨眉頭不經意皺了一下。三殿下?赫連玨?

    趙燁抑制不住心頭一跳,眼睛亮了幾分,生出期待。三皇子來了,可是來幫他的嗎?

    赫連玨緩步走進來,趙燁即刻上前請安!

    「下官不知三殿下到來,有失遠迎還請殿下贖罪。」

    「見過三殿下!」相比趙燁的熱忱,屋內幾人規矩請安。

    赫連玨看了一圈,視線在藺芊墨身上略頓,而後移開,不鹹不淡道,「都起來吧!」

    「謝殿下!」

    「殿下請上坐!」

    赫連玨擺手,隨意在手邊的椅子上坐下。

    趙燁上前,躬身,恭敬道,「不知道殿下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兒?」

    赫連玨懶散道,「沒有,就是在宮裡無意聽太醫院的人說,藺公子忽然在趙府病倒了,一時好奇,順路過來看看。」

    純粹是看熱鬧的。人家說得毫不遮掩。卻也讓人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藺芊墨喜希望是真的,畢竟,若是赫連玨參合進來,雖然改變不了結局,卻必然會添加阻礙。

    而趙燁卻由衷希望是假的,其實,三殿下是來給他撐腰做主的。畢竟,他女兒可是馬上要進入三皇府了。不過,趙燁從心底裡感覺,這種可能性或許並不大。

    赫連玨是皇子,他若出手,這件事兒必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兒化了。但是,要是藺芊墨,藺昦揪住不放,那麼,赫連玨肯定也不會為了他的女兒,就跟藺相和藺芊墨這個郡王妃槓上。

    「藺公子情況如何?」赫連玨開口。

    趙燁欲言又止,不知該從哪裡說起,才對自己更有利些。

    「怎麼?本殿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鳳英!」

    藺芊墨開口,鳳英上前,簡單,明瞭,不隱不瞞,把事情給赫連玨說了一遍。

    赫連玨聽完,撫著下巴開口,「倒是有趣!」

    這話聽著,無論是藺芊墨,還是趙燁都感覺十分不中聽。

    「夫人,人帶來了!」

    鳳肆出現,身邊帶著一個白鬚僧人,慈眉善目,一看就德高望重的那種,看著就很令人信服。

    藺芊墨起身,頷首,很是客氣道,「勞煩高僧了!」

    「阿彌陀佛!」

    「還請高僧幫我大哥看看。」

    高僧點頭,走到藺毅謹身邊坐下。

    鳳肆站在一邊,看到赫連玨微微頷首,算是請安。

    赫連玨勾了勾嘴角,拖著下巴饒有趣味的看著。

    屋內沉寂,除了呼吸聲,再無其他。趙燁感到心裡緊繃的厲害。

    良久,高僧起身,面色沉重,「阿彌陀佛!」

    「大師我哥怎麼樣?」

    「令兄,是被人施了障法了!」

    這話一出,藺昦臉色猛然一變,華太醫,李志神色不定。藺芊墨疑惑不明,「障法?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藺芊墨敏感察覺到,在她說完這句話後,赫連玨看著她笑了,笑的…令人很討厭。

    高僧未多言,只道,「夫人等下就會知道了!」說完,走到藺毅謹身邊,扯斷他幾根頭髮,道,「請幫老衲拿兩根蠟燭,還有一個火盆過來,還有令兄的生辰八字。」

    「稍等!」

    東西很快拿來,蠟燭點燃,高僧把頭發放入火盆,雙手合十,低低念開,含糊不清,好一會兒之後,把手中佛珠放入火盆,而後拿起

    蠟燭把藺毅謹的頭髮點燃,隨著把藺毅謹的生辰八字丟入火中…瞬時,高僧頭上沁出點點汗珠,嘴巴動的越來越快…

    「破…」

    忽兒一聲,床上藺毅謹猛然睜開眼睛。

    「謹兒…」

    「祖父…」藺毅謹滿臉恍惚,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

    藺芊墨怔怔,默默擦汗,重整表情。而後,滿臉驚魂未定之色!

    藺芊墨這表情出,還未開口,赫連玨先笑開來,「真是有趣…。」

    藺芊墨閉嘴了。

    高僧開口,「令兄已醒,障法已破!」

    「多謝高僧,就是不知道這障法是有…」藺昦的話還沒說完。

    一個婆子跌跌撞撞跑進來,驚慌失控道,「老爺,不好了,四小姐吐血了!」

    趙燁聽言,腦子有瞬間空白,接著就聽赫連玨道,「本殿曾聽聞,若是障法破了,那暗中作法之人就會被反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高僧低頭,「阿彌陀佛!」

    「看來本殿沒記錯。」

    藺芊墨臉色沉下,「鳳英,看看四小姐哪裡可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是!」鳳英閃身離開。

    屋裡的人都沉默。趙燁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這一出一出,讓他腦子亂成一團。

    不消多時,鳳英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木偶娃娃,上面扎滿了針,寫著藺毅謹的名字,還有他的生辰八字!

    藺芊墨拿過,拿下娃娃上面的針,面無表情看了一眼趙燁,既移開視線,「鳳肆,帶上二公子。」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赫連玨也隨著起身,「趙家的女兒倒是令本殿刮目相看吶!」

    「三皇子…」

    「趙大人,父皇對於這種巫術可是深惡痛絕,你可想好要怎麼交代了嗎?」

    趙燁聞言,臉色遂然大變。

    赫連玨勾唇一笑,靠近趙燁,眼中盈滿邪氣,低低道,「就算是父皇能饒得了你這條狗命,那位芊墨姑娘也容不得你,所以,聰明點兒的就少折騰,自刎了事兒吧!那樣或許還能有一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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