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0章 趙家結局 文 / 淺淺的心
藺家二公子藺毅謹,在去趙家下聘的日子,突然倒下,昏迷不醒。
然,卻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並用了陰毒的巫術。雙重惡招,由此可見,是不弄死藺毅謹誓不罷休呀!
京城之人,初聞此消息第一反應,均是精神一震,大事件來了,有樂子看了。
消息剛出,結果隨之而來,不用抓心撓肺的等待,關注不經冷卻,立馬又被推上了另一個高度。
藺毅謹中毒,極有可能跟趙妍有關係,只是尚未完全確定。不過,藺府表示,此事會交由大理寺卿,他們靜待結果。
只是,藺,趙兩家的親事兒就此做罷!藺毅謹就是此生孤獨,也不會娶趙家那樣陰毒的女兒為妻。
原因很明確,就算對藺毅謹下毒的人不是趙妍。但是,用人偶對藺毅謹施障法的人卻是她,已經確定無疑。
一個還未成親,就先欲奪取夫君性命的人,退親是理所應當,更是必須。更有人覺得,藺家太溫和了些,只是退親太便宜趙妍了。那樣一個心狠毒辣的女人,弄死她都是應該的。
不過,眾人在唏噓,驚駭之餘,也不由探究,趙妍為什麼要害藺毅謹呢?
「聽說是因為看不上藺毅謹。」
「你怎麼知道的?」
「大理寺卿昨天審案我去看了,趙妍身邊的丫頭婆子都交代了。說,趙妍嫌棄藺毅謹性子綿軟,人也沒前途,沒本事兒。」
「性子綿軟也是錯?」有人嗤笑,「若藺毅謹是個強悍的,趙妍恐怕早就被退親了,就她在公主府出的那個丑,也就藺毅謹包容的下,還去探望,提親。趙妍不說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害人,真是…。這女人真是夠狼心狗肺的。」
一致點頭,接著道,「藺毅謹就是性格再綿軟,可憑著他藺相孫子,郡王妃哥哥的身份,這以後的仕途也差不了哪裡去,趙妍這定論是不是下的太早了些?」
「這定論不是藺毅謹下的,而是藺毅謹自己說的。他說,自從那次受傷,眼睛雖然好了,可看東西的時候仍然模糊不清。所以,若是眼睛不恢復,他跟官場怕也是無緣了。」
「竟然是這樣!」
「看來這趙妍是想做官太太呀!」
「不過這藺毅謹也太實誠了些,看東西模糊又不是看不到,他不說誰會知道!」
「這也說明人家藺公子人品好!」
對這話有人持保留態度,不過在趙妍的對比下,藺毅謹最基本的定位,藺毅謹怎麼也不會是個壞人。
「而且,聽趙府的一個嬤嬤說,趙妍這這之後還裝病,意圖陷害藺公子,說他克妻!」
克妻!又是一片嘩然!
「不過,惡有惡報,那女人因使用巫法被反噬,現在整個人陷入昏迷,不死不活的,不知道大理寺卿最後會怎麼處置她!」
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人類的想像是無限制的。趙妍逐步被惡魔化…
大有此等惡毒女子不死,難平民憤的趨勢。
而,相比大眾的力量,趙家就顯得太單薄,太渺小了。趙妍的形象已經被定位,這個時候無論趙家說什麼,都是辯解。
事已成定局,趙燁的反應也很迅速…
三皇子府
「趙大人去宮中求見皇上,痛哭流涕說他沒教育好女兒,向皇上請罪。不過皇上沒見他,只讓太監傳了話,說,等到大理寺卿的結果出來,一併論處。」
一併論處,看來,結果絕對好不到哪裡去了。就算能保住性命,可這官職卻是指定要丟了。
聽完凜一的稟報,赫連玨晃動著手裡的酒杯,懶散道,「意料之中的結果,沒意思。」說完,饒有趣味到,「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郡王妃是用了什麼方法,能讓趙妍在那麼巧合的時間就吐了一口血出來呢?」
「屬下去查探一下?」
赫連玨搖頭,頗有興致道,「本殿想聽她自己說。那樣才有趣。」
「殿下,這…怕是不可能吧!」
「本殿這次可是幫了她不小的忙,要點回報什麼的理所應當。」
凜一聽了沒說話。只是覺得這節奏有些不對。
節奏不對,那是由赫連玨的心情而起。
曾經跟在他後面的人,現在成了郡王妃了。
曾經傻里傻氣,卻全心全意的人,現在卻連看他一眼都不願了。
這感覺…。說不上多失落,只是總歸不舒服。或許,賤性使然吧!
純粹用心,癡纏他多年的人,因他被驅離,並受傷差點喪命的人。任時間流逝,藺芊墨身份轉變,她在赫連玨這裡總歸是不同的。無關情感,只是一份獨有的記憶。
「殿下,賢妃娘娘身邊的桂嬤嬤來了!」
赫連玨聽了,抬手,示意人進來。
「老奴給殿下請安。」
「嗯!」赫連玨點頭,漫不經意道,「什麼事兒說吧!」
「是!」桂嬤嬤躬著身子道,「娘娘讓奴才帶話給殿下,趙家女兒品行不端,趙惜兒為側妃一事就此作罷!」
赫連玨聽了,笑了笑,帶著一
絲涼意,「趙惜兒即將為三皇子側妃,京城之中人所共知。現在因趙妍為惡拖累了趙家的名聲,如此,本殿下就拒了趙惜兒?這一推乾淨的做法,落在世人眼中,母妃就不擔心,我會落得一個涼薄無情的名頭麼?」
聞言,桂嬤嬤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怔忪過後,恭敬道,「那殿下以為如何是好?」
「本殿沒什麼想法,讓母妃看著辦吧!」說完,擺手。
桂嬤嬤看此,不敢再多說,躬身退下。
主院中,秦卿聽完丫頭的稟報,眉頭皺起,而後恢復如常,淡淡道,「下去吧!」
「是!」
丫頭離開,站在秦卿身後的丫頭桂香上前,不明白道,「小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秦卿抿了一口茶水,沒什麼表情道,「意思就是那趙惜兒仍會入府不會變。」連自己的名聲都搬出來了,賢妃怕是不會再說什麼了。
聞言,桂香眉頭損失後皺起,「趙家都那樣了,殿下怎麼還…。」
「納了趙惜兒最多被人暗中取笑一通,可殿下若是壞了名頭,說不得會被人拿到明面上來置喙。兩相比較,如何取捨,顯而易見。」
桂香聽了明瞭,只是仍拉著臉道,「等到趙惜兒進府了,肯定又會有一些人對著小姐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秦卿聽了,卻是淡淡一笑道,「這沒什麼不好!」
「這有什麼好的?」桂香不解。
秦卿把玩著茶杯,壓下心底的酸澀,意味深長道,「殿下的身份在這裡擺著,日後女人必定不會少了。既然如此,有趙惜兒這樣一個滿是糟點兒的女人佔著側妃的位置,總比一個德藝雙馨,深得賢妃娘娘喜歡的女人來做這位置要強。」
桂香聽完恍然,隨著笑開,道「這趙惜兒注定是不得寵的,如此一來,在她被人病垢的時候,小姐適時的站出來,維護她幾分。那樣小姐不但得了賢名,肯定還會得到殿下的垂憐。」
桂香說完,滿是敬然的看著秦卿道,「果然還是小姐想的深遠。」
秦卿笑了笑沒說話。心裡沒有太大愉悅之感。趙惜兒這次是被趙妍拖累,入府前就先得了賢妃的不喜。可下次呢?下次她可就不見得有這樣好的運氣了。或許早晚都會有一個入赫連玨眼的女人出現。每每想到這個,秦卿就感到心裡發苦。
鳳家
外面那些傳言,藺芊墨聽了,繼續在紙上畫著圈圈,淡淡道,「藺公子眼睛有疾,又受到這麼大的衝擊,到了離開,出去散散心的時候了。」
鳳英聽了點頭,「夫人說的是!」
「春暖花開,風景無限,讓二公子挑個好日子就走吧!」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黑暗。美景伴隨著荊棘,看得多,學得多。等他真正成熟了,等到時局穩了,他的眼疾也好了。等到那時,他是選擇做一個逍遙公子,還是為官一飛沖天,就都看他自己了。
「相比藺公子的自由自在,夫人可覺得失落?」
聞言,藺芊墨停下自己的塗鴉無所為,轉頭看向鳳英,淺淺一笑道,「要是跟著藺毅謹一起出去遊山玩水,那肯定很不錯。」
「對那無拘無束的生活,夫人仍然很嚮往!」
「鳳英,你的問題充滿了探究的味道。」藺芊墨看著鳳英,正色開口,「昨天晚上去見過鳳和了?」
鳳英點頭。
「鳳和都說了什麼?」
鳳英沒回答,只道,「夫人,您可以問答屬下一個問題嗎?」
「嗯,你問!」
鳳英看著藺芊墨的眼睛,正色道,「嫁給主子,夫人後悔嗎?」
鳳英話出,藺芊墨神色微動,臉上淺笑隱,沉默,良久,開口,「若是有一天,鳳璟和我要分開。那麼,我應該會傷心,而不會後悔!」
「若分開的原因都在主子呢?夫人不會後悔並恨他嗎?」
「不會後悔,因為愛的最初,他是真心真意,我是心甘情願,沒有虛情假意,沒有蓄意欺騙。他的感情是真的,我的幸福也是真。所以,不會後悔。」
藺芊墨說著微微一頓道,「只是,不後悔,卻不代表不會怨懟。因為從跟他在一起的那天起,想的是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若是最後因為他,半途勞燕分飛,無法走到最後,那麼,我肯定會怨他。因為愛過,失去時就不會無所謂。」
「但就是怨,他也不會成為我的仇人。鳳璟,我愛的人,變成我曾經愛過的人,忘不掉,卻也不會再去想念。」
「不過,那是我最不想要的結果。所以,我會努力,努力守護著自己的幸福,不然它丟掉。」
鳳英聽完,眉頭微皺,沉寂,片刻,開口,「屬下體會不了那種心情,不過屬下知道夫人說的是真話。」
藺芊墨聽了勾唇,「這麼相信我?」
「嗯!雖然夫人平時經常逗弄屬下,還忽悠屬下。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夫人從來不曾說過假話。」
「看來我做的不錯,你在這裡信譽度很高呀!」
鳳英點頭,「所以,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請夫人在離開的時候,記得帶上屬下。」
鳳英話出,藺芊墨眼簾微顫,心頭溫
暖,嘴角上揚,笑意暖暖,「這麼好的屬下,你家主子肯定捨不得。不過,就算他不捨得,我也要帶你走…。」
「嗯!」
「不過,為什麼想跟著我?」
「主子背棄了夫人,以後他還有會其他人。而藺公子以後會有妻子,孩子……」
「而我只有你!」
「屬下會陪著夫人,直到夫人不再需要屬下的那天。」
鳳英沒說的是,等到藺芊墨不需要她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這是她尾隨藺芊墨離開的懲罰。
就算是鳳璟容許她認藺芊墨為主,也不過是延續她的命至藺芊墨不需要的那天。不然,她在離開的那一天就死了。
若是藺芊墨一直都需要她,那麼,她可以一直存活。一旦遺離,她必死無疑。鳳規如此。
只是關於這些,藺芊墨並不知道。但是心中動容卻是真實存在。
看著鳳英,藺芊墨眼底柔色蔓延,「你家主子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兒,就是讓你來到了我身邊。」
鳳英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弧度。藺芊墨的珍惜,是她的圓滿。
她想主子這夫人這輩子長長久久在一起。但這世上不盡如人意的事太多,若是真的有那麼一天,她想陪著夫人。她不願意夫人落寞,傷心的時候是一個人。
主子身邊的暗衛有很多,可夫人身邊只有她一個。
「鳳英,謝謝你!」
鳳英笑了笑,垂首,對於藺芊墨的感謝,意外的沒表示出回應。至於原因是什麼,鳳英自己清楚…
藺芊墨對此完全不以為意。她喜歡鳳英,是因為鳳英的好。而不是為那完美無缺的禮儀。
「來吧,跟我說說在鳳和哪裡都打探到什麼了?」
「鳳和就來得及說一句,主子這次心情不好跟夫人的心有關,然後就被叫走了。」
藺芊墨聽了,神色不定,「跟我的心有關?所以你才會問我是不是後悔了?」
「夫人是真心實意的喜歡主子,嫁給主子又不曾後悔。所以,屬下想,夫人就寫保證書就好,至於悔過書應該不用寫也沒關係。」
「你這分析倒是透徹,可是還不到位呀!」藺芊墨撫著下巴道,「連一點兒眉頭都不許鳳和透漏,明顯是不給我求和的機會,由此來看璟公子的心情依然很差呀!」
「先寫保證書,拋磚引玉。」
藺芊墨聽了眼睛一亮,「這想法極好…。」隨即又道,「不過我姿態是不是放得太低了呀!還有,我這保證書一寫,你家主子會不會以為我在心虛呀?」
鳳英思緒本來挺清明的,現在被藺芊墨這一繞,忽然就又分不出頭緒了。男女之事果然麻煩。
「那夫人以為怎麼辦才好?」
「他不動,我不動,依我看我不如沉住氣,也晾他幾天,等他這火氣爆滿了,忍不了了,自動回來找我!」
「夫人這可是有些冒險呀!」
藺芊墨聽了撫掌一笑,帶著一股賊氣,「只要人出現了,事兒就好辦了!」
鳳英揚眉,沉默片刻,明白了什麼,低聲道,「那可要屬下再買幾本更火辣的話本回來?」
鳳英話出,藺芊墨笑倒書案上。覺得自己節操在鳳英這裡已全部碎了,同時又覺得這碎的太好了。這提議,甚是秒呀!
大理寺卿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當然了,這也是在他們不為難又想辦理的情況下。
不出一日,審查的結果就出來了,趙妍謀害藺毅謹罪證確鑿,人證物證均有,即刻押送監牢,監禁終身。
至於趙燁和趙夫人,一個教女不善是跑不了了。特別在查案的過程中,不經意查出趙燁在職期間,繁多不法貪污受賄的行為。如此,要如何定罪,就呈有皇上定奪了。
在大理寺卿把案子呈交給皇上之時,趙燁去了藺家。但卻不是求人,而是脅迫!
只是人還未到藺家,就被藺毅謹請走去了茶樓。
兩人坐下,藺毅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溫不火道,「我祖父這個時候不在府中,趙大人有什麼話可以直接給我說。」
趙燁聽了,面無表情道,「藺相在不在府中,這一點兒我清楚的很。」
藺毅謹聽言,溫和一笑,「祖父確實在,不過,就當前這種情況,我不認為祖父想見趙大人。」
趙燁冷哼一聲道,「藺公子倒是直白。」
「趙大人過獎!」
「既然藺公子不欲我見藺相,那麼,跟你說或許也一樣。」
「趙大人請說,晚輩洗耳恭聽。」
趙燁看著藺毅謹那不溫不火的樣子,眼睛瞇了瞇,「今日藺公子倒是讓我感覺大不一樣。」
前幾次見藺毅謹,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和有餘,卻是沉穩不足。可這次…倒是格外的淡定從容,發生這麼多事兒,竟然不見絲毫冷怒激動等情緒。
看出趙燁眼中的探究,懷疑,藺毅謹臉上笑意不變,「俗話說,吃一暫長一智,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回,總是會要有些改變的。」
「話是那個理,可藺公子這變化是不是太大了些呢?」
r/>吃個虧,長個心眼這很正常。可藺毅謹卻跟變個人一樣,這明顯透著異常。
藺毅謹聽了不疾不徐道,「趙大人想跟我探究這個問題?若是,那趙大人恐怕要失望了,我沒什麼可以說的。」
趙燁這個時候也無意與他探究這個,看了藺毅謹一眼,轉身對著身後的小廝伸出手。
小廝見狀,把手裡的盒子遞過去。
趙燁接過,放在藺毅謹面前,「藺公子打開看看吧!」
「是什麼?」
「藺公子看看就知道了。」
藺毅謹聽了沒再說什麼,放下手裡的茶杯,打開盒子,看著裡面的信函,嘴角勾起一抹不含任何笑意的弧度,伸手拿出,展開,看著上面的內容,臉上沒什麼表情…
果然都被墨兒猜中了,藺恆確實是用趙妍曾經做下的事兒來威脅趙燁,以此成就了這門親事兒。
其次,楊氏的事兒,也是藺恆圖謀來做的。只是這些信函中,趙燁隱去了他在其中的為同謀的內容。
全部信函的內容看完,直面給人一種感官,那就是藺恆以他這個兒子為棋子,以藺芊墨郡王妃的地位又誘餌,威脅利誘趙燁,成為他的助力。
趙燁極致在突顯自己的無辜,被動,藺恆的罪行,無情。
藺毅謹看完,把手裡的信函放入盒子中,淡漠道,「害我還不夠,現在趙大人又拿出這些莫須有的信函內容,接著謀算為父嗎?」
藺毅謹話出,趙燁不由笑了,帶著一絲冷冷滲人的味道,「藺公子這反應,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呀!看到那樣的內容,不驚不怒也就算了,竟然還倒打一耙,反而給我定了罪!看來,我過去是真的太小看你了。」
「趙大人若是想拿這完全無影的事兒來脅迫我,那麼,趙大人恐怕又要失望了。」
「藺公子,你是聰明人,何必裝糊塗呢?你是藺恆的兒子,就算對你父親的為人瞭解的不夠透徹。那麼,對於他的字體,你卻是熟悉的吧!如此,再來否認可就不太聰明了!你應該知道這些東西一旦散播出去,對藺家,包括對你哪位郡王妃妹妹都有什麼樣的影響。」
「趙大人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感覺,這樣各退一步對我們都有好處。」
「趙大人想要什麼?」
「我要的不多,只要趙家一安。」憑著國公府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只要郡王妃開口,對著郡王爺吹吹枕邊風。
藺毅謹聽了淡淡道,「確實不多,最起碼沒想過連官職都保住。趙大人倒是懂得隱忍。不過,我聽說趙二小姐已經入了三皇子府了?」
聞言,趙燁眼神微閃。
藺毅謹淡淡一笑道,「三皇子現在還沒有子嗣,若是側妃娘娘運氣夠好,若是能一舉得男。想來,趙大人再恢復官職也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藺公子想的太多了,就憑趙家現在的聲名,惜兒就是進去了,也不過是有個容身之處罷了,其他的都是妄想。」
「世事難料,誰能說的了呢!」
「藺公子是擔心惜兒得寵,再對藺家不依不饒嗎?」趙燁說著,誠懇道,「藺公子多慮了,就算是惜兒僥倖得了寵,就憑她一個側妃的身份,一個女流之輩也不可能,」
「女流之輩嗎?呵呵…有趙四小姐的例子在前,對趙家的女兒,我可從來不敢小看。」
趙燁聽了抿嘴,看著藺毅謹目光沉沉,「藺公子何必繞那麼多圈子,你打算怎麼做何不給個痛快話!」
藺毅謹聽了起身,把手裡的盒子推過去,淡淡開口,「我沒什麼要說的,趙大人想怎麼做盡可隨意。」
藺毅謹話出,趙燁臉色即刻沉了下來,「藺毅謹,你這是打算趕盡殺絕?」
聽到這話,藺毅謹不由笑了,「由始至終,我什麼都沒做過。卻是我險險從趙四小姐的手裡逃過一劫。趙大人現在把趕盡殺絕這幾個字加賦在我身上,是不是太過可笑了?」
「可你別忘了,藺恆是你的父親!」
「這個我不否認。只是趙大人恐怕不知道,在我們藺家,沒有父債子償的存在。特別在看了趙大人給我的東西後。比起維護,我反而更願意家醜外揚。如此一來,或許我兄妹二人倒是不用擔負起奉養父親的責任了。這麼想,我倒是要謝謝趙大人了!」
看著藺毅謹那清冷的眼眸,趙燁心頭一跳,沉沉道,「剛才看完信函藺公子的反應是不是太冷淡了些?」說完,眼眸微縮,心往下沉,「或者說,藺公子對藺恆那所謂的敬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那所謂的聽從父命,歡喜下聘趙家亦不過是做出來的一齣戲?」
藺毅謹呵呵一笑,神色未有任何改變,「趙大人的想像力真是豐富!」
「不是我想像力豐富,而是你們早有預謀。你們是不是早就透徹了藺恆的謀算?」趙燁說著,心頭翻湧,難掩激動,冷氣從腳底往上冒,「他們都弄錯了,都弄錯了,被算計,被謀算的不是你們,而是正好相反,是你們算計了我們趙家,是你們…」
藺毅謹神色莫測,「趙大人,有的時候太聰明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藺毅謹話出,趙燁眼睛冒火,磨牙,「藺毅謹你這是承認了,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們蓄意做下的?」
「事已成定局,承不承認重要嗎?反正,這個時候無
論你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
「藺毅謹,你是否太自信了些…。」
「不是我自信,而是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
「什麼?」
「趙大人很快就會知道了。」藺毅謹說完,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門口處,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趙燁,溫和一笑道,「剛才趙大人不是說,對於我父親的筆跡,我必定是認識的嗎?趙大人說對了,對於藺恆的筆跡我確實十分熟悉,不過,你所拿的信函,那上面的字卻都不是出自藺恆之手。」
趙燁心中被真實的發現所刺激,一時候沒聽明白藺毅謹的意思。
看趙燁怔忪不明的樣子,藺毅謹開口道,「也就是說,你若是把這些信函散播出去,到時候查驗的時候,你也會定為誣陷。罪名,意圖挑起藺家之亂,禍害藺家父子關係,抹黑藺家聲譽。所以,趙大人在行動之前,最好是三思而後行。」
聽到這話,趙燁差點吐血,心中閃過百個剁了藺恆的方法,沉戾道,「不是藺恆親手所寫又如何?你藺家去提親,下聘卻是事實!」
「是事實!不過卻是被你們蒙蔽的事實。」
「你什麼意思?」
「藺,趙兩家的所謂的定親,不過是你們在得知趙妍曾經做下的惡事,被藺恆所知之後,蓄意做下的一個陰謀罷了!想用聯姻掩蓋,壓下。而我們只是被蒙蔽了而已!」
「放屁…」趙燁再也忍不住爆粗口,「這麼的事兒被蒙蔽,傻子才會相信。定親,藺恆會沒給你們寫信?」
「當時候祖父身體不好,而我又剛剛回京。哪裡會探究那麼多,要怪只怪你們趙家的膽子太大。不過,現在的父親的信來了,該澄清的都澄清了,已證實他根本就未給趙家提過親,更不會越過祖父向誰提親。」
看著趙燁冒火的眼眸,藺毅謹再補一刀,「再說了,若是定親的話,一定會有信物的。父親可曾給過你們信物?」
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被藺恆給算計了,被耍了。從一開始藺恆就預想到了某種結果,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有戒心。他趙燁太天真了,太天真了…。
「藺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在趙燁的怒吼中,藺毅謹抬腳走了出去。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吐出一口氣濁氣。
在藺恆的身上,藺毅謹學到了四個字,人心險惡!
藺毅謹離開良久,趙燁才從酒樓出來,陰沉這一張臉,眼中滿是殺意。藺恆他絕饒不了他,從今天起,藺家與他趙燁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趙燁在心中默默宣洩仇恨,邊上小廝開口,神色緊繃,「老爺!」
「說!」
「小的剛才聽到消息。說,藺恆出事兒了!」
小廝話出,趙燁豁然抬頭,目光凶狠,「你剛才說誰出事兒了?」
「藺恆!」
「他死了?」
小廝搖頭,「藺大人聽聞了京城的事兒,在急著趕回來找老爺算賬的路上遇到意外,雖沒死,卻陷入昏迷,整個人不死不活!」
「報應,報應,這都是報應…」
小廝看著趙燁那陰戾的表情,頓了一下道,「不過京城的人說,藺恆會變成這樣都是老爺你引起的…。」
「放屁…。」
「趙大人,我們是宗人府的,奉皇上之命,請你跟我們走一趟!」說完,不待趙燁開口,直接把人押走了。
小廝站在原地看著,只有一個感覺,趙家完了!
果然,沒過兩日,趙家被發配邊疆的消息不脛而走。
發配邊疆,此生怕是回京無望了。
為官者都貪,只是被罰的這麼重的趙燁卻是第一個。追究原因,怕是跟藺毅謹差點被害喪命有關。
赫連昌隨時都有用上藺昦的時候,這樣重懲趙家,也算是給藺昦一個交代。讓他感恩!
至於尚書,有無數的人可以頂替,死活他都不在乎。不過…。
御書房中,赫連昌無意識的敲擊著書案,表情莫測。趙家是死,是活,就看他們對於藺芊墨的怨恨有多深了,若是…。赫連昌瞇了瞇眼睛,神色不明。
鳳家
已經五天了,鳳璟那裡沒有絲毫動靜,藺芊墨開始撓頭了,「看來這等君入甕怕是要落空了。」
「不過,主子哪裡已經有鬆動了。」
聞言,藺芊墨眼睛一亮,「你見到鳳和了。」
「嗯!」
「來趕緊說說!」
「夫人,這次主子會生氣應該跟九爺有很大的關係。」
「跟九爺?」藺芊墨神色不定,這是她第一懷疑的,不過被她排除了。
「夫人知道那日長公主辦花宴,真實的目的是什麼嗎?」
「不是賞花?」
「賞花只是名頭,實則是給九皇爺選妃。」
藺芊墨聽了恍然,「原來是這樣。」說完,不解道,「九皇爺選妃,鳳璟跟我生什麼氣呀?」
「想想主子給
您選的衣服,還有其後說的話,花枝招展,精緻無比!」
藺芊墨聽言,嘴角抽了抽,「難道是因為九爺選妃,所以他才讓我穿成那樣的!不過,這沒道理呀!無論我穿成什麼樣,我這個郡王妃,也不會成為九皇妃的人選。鳳璟完全沒必要多此一舉。」
「夫人裝扮的太漂亮,引的九爺移不開眼了吧!所以主子不高興了。」
藺芊墨翻白眼,「就離開的時候跟九爺打了個照面,就一眼,哪裡來的移不開眼,你以為你家夫人是天仙呀,就那麼招人沉迷。還有,這無意中的碰面,又不是第一次,你家主子可從來沒鬧過情緒。」
鳳英聽了,想到什麼道,「哦,屬下忘了說了,其實花宴那日,主子和九爺不是最後才去的,事兒從一開始就在。」
「他們從一開始就在?」
鳳英點頭,「所以,移不開眼,可能存在。」
這問題藺芊墨不欲探究,只是眉頭道,「既然是為九爺選妃的,那麼九爺在暗中相看倒是正常,可鳳璟他去做什麼?」說著,眉毛豎起,「也想給自己挑個麼?」
「是九爺讓主子去的。」
「九爺讓他去的?讓他去參謀意見嗎?」藺芊墨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了。沒想到他們關係如此密切。想像一下他們相親相愛的畫面,呃…。美的不敢直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九爺說,他娶了正妃,跟您之間就再無可能。主子若是想早日安心,就幫著一起看看,他也好早些定下。所以主子去了,主子想九爺早日定成親,只是聽到的卻是九爺擇妃的標準。」
藺芊墨直覺感到,這所謂的擇妃標準,很有可能就是鳳璟情緒突然不穩的源頭。
「九爺說了什麼?」
「九爺說他要挑一個你喜歡的!」
鳳英話出,藺芊墨眉心一跳,臉色黑了一下,「赫連逸這個二貨!娶媳婦是要過日子的,他玩兒個屁的煽情呀!」
不是她臆想中的感動,鳳英放心了,繼續道,「所以,九爺選了夏如墨。」
「夏如墨!夏太傅的那個孫女?」
「就是她!」
「那個女孩性格倒是挺不錯的,就是身體不太好。」
「九爺說,夏如墨,她的名字令他最喜歡,所以他選了她。九爺說,在當時那些小姐中,你只有對夏如墨笑時才帶了一分真,你不討厭她,所以他選了她。九爺說,因為夏如墨對你真切的誇讚,他很喜歡…。」
藺芊墨聽完,靜默,片刻,森森開口,「以己度人,若是有人當著我的面對鳳璟表深情,我肯定也會火大的。不過,若是我,我絕對不會告訴鳳璟,那女人別想通過我的口,讓鳳璟知道的她的什麼情,什麼愛。鳳璟這傻瓜倒是好,鬧起情緒來了,這是引我去發現九爺的煽情表白麼?笨蛋,媳婦兒又沒變心,他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不可否人,九爺這些話,確實夠多情的,很容易讓人感動,為他心痛,並牽掛不斷,愧疚增加。主子他心裡不舒服也正常。」
藺芊墨聽著,神色變幻不定,「我才發現,鳳英你感情可真夠細膩的。」
「呃…。夫人你不感動嗎?」
藺芊墨搖頭,「我就覺得赫連逸二了,拿自己一輩的事兒,讓人為他心痛,感動,他這不是多情,是缺心眼呀!」
鳳英:…。
好吧!或許主子的情緒白鬧了。九爺的表白也白說了。她家夫人太沒心沒肺了。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鳳璟這次鬧情緒,理由跟第一次沒什麼差別,他老心裡不舒服了。罪名呢,是覺得我太過多愁善感了,時刻讓他覺得,我隨時都有可能變心了。所以,我有反省的理由,他有生氣的資格。」藺芊墨下結論。
夫人多愁善感?主子什麼時候也變得愛幻想了?
「既然事情清楚了,那麼,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請鳳大爺回來吧!」藺芊墨說著,袖子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