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陰陽師1 文 / 雅帕菲卡的花葬列
將身體借給曾經的紫發少女後,帕西菲爾的意識就退居了第二線,安靜的看著『自己』指揮眾人進行接下來的部署,雖然自己看著自己有些奇怪,但是如果能讓那些人不死的話,倒是也沒什麼,看累了的話就休息一下,醒來再繼續看。
於是,當他再睜開眼的時候,視線變得模糊不清,而且腳腕被人提著,整個人都是倒著的狀態,非常不舒服。
「啪!」
一聲脆響,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帕西菲爾就覺得屁股一痛,反射性的想要攻擊,但是渾身軟綿綿的,使不出一點力氣,還異常的疲憊,很快他就抵擋不住這睏意,直接睡著了。
當然,這一舉動嚇壞了多少僕從就不得而知了。
反反覆覆的甦醒,沉睡後,帕西菲爾總算明白了一些自己的處境,他被生命之泉帶到了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原因在於這些人的衣著服飾他沒見過,連建築都是陌生的,不僅如此,生命之泉僅僅只是帶走了他的精神,而沒帶走他的身體,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應該被稱作嬰兒的身體中。
其實,帕西菲爾不知道的是,生命之泉之所以只將他的精神帶離,是因為雅典娜的神魂殘片過於強大,加之他的身體本就不好,承受住兩個靈魂很快就會崩潰,所以,在雅典娜部署完成之前,生命之泉便將帕西菲爾的精神帶走休養去了。
從嬰兒的姿態緩慢長大,帕西菲爾無疑的被打回了原型,這裡的風俗,服飾,文字,建築,對他來說是極為陌生的,只能從頭學起,好在他的學習能力不差,很快就能掌握,只是偏偏對於那『繁瑣』的衣服沒轍,神羅的戰鬥服非常簡便,不會妨礙到攻擊,可是這裡的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走不好還會踩到,嚴重的影響了戰力,最麻煩的是他不會穿,只能靠著侍女來幫忙。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裡,他有了父親,母親,以及兄弟,被稱作家人的存在,這些陌生的稱呼帶給他不一樣的感覺,母親的笑容很溫暖,總會讓他下意識的放下戒備,父親總是很嚴肅,但是偶爾會將他抱起來,刮他的鼻子,三位兄長與他的年紀沒差多少,總是會偷偷帶他出去,玩一些他沒見過的東西。
與這些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應該是高興的,從來沒有人能給他一個家,也沒有人會這樣縱容著他,不用出任務,不用接受研究,只是待在這個平常的家裡,卻異常讓他感覺到安心,有了家人和家,真好,他喜歡這樣。
所以,為了這個家,他一直都努力做到最好,只要是父母的意願,他都會遵從,因為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模樣,他只想守護著他們的笑容。
幾年後,帕西菲爾入朝為臣,並展露自己的才華被天皇所看重,遂放棄皇室身份入臣籍,被賜姓「源」,位居從三位皇太后宮權大夫,被稱為博雅三位。
而他,便是三品殿上人,源博雅,隱藏起了自己的真名,帕西菲爾,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的週身已經不再充斥著死寂,而是泛著鮮活的人氣,就連性格也變得開朗的許多,只是偶爾還會泛著些傻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今日,在下了早朝不久,帕西菲爾就被金澤大人拉到了家中,看到了長在松樹上的瓜,他蹲在地上用手戳了戳,饒有興致的看著瓜被自己戳得亂晃。
「見鬼的次日就這樣了,快讓我瘋了!拜託了,博雅閣下,能幫我請來安倍晴明嗎?」
看到樹上的瓜被戳得直晃悠,男子哆哆嗦嗦的往後退去,額頭上已經被嚇出了細汗,生怕這瓜發生什麼異變。
「誒?但是金澤大人,我不喜歡那些陰陽師,也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
從松樹底下站起身來,帕西菲爾一點都不喜歡陰陽師,尤其是朝中的那個道滿,渾身散發著不好的氣息與惡意,再加上朝中的陰陽師都異常的傲氣,用鼻孔看人,他就更不待見了,尤其是這個晴明還有著很多奇怪的傳言,什麼白狐之子之類的,他可不希望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帶給家裡人。
不過,雖然他其實並不想去,但是最終還是拗不過對方的苦苦哀求,只得坐著牛車去往了安倍晴明的府邸,嘴裡嘟囔著『為什麼非我去不可』,可見其心中的不願意。
下了牛車站在府邸前,帕西菲爾伸手去推門,門卻突然打開了,身邊的小廝突然大叫一聲,嚇了他一跳,手都一抖,那一聲可是直接在他耳邊叫出來的。
「不要驚慌,對方只是一個陰陽師而已。」
強忍住去捂耳朵的衝動,帕西菲爾獨自走了進去,入目的一片長滿各種花草的庭院,有些雜亂。
「等候您多時了。」
草叢邊突然出現了一名女子的身影,她手捧著鮮花,笑盈盈的看著來者。
帕西菲爾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對方出現的地方,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是親眼所見還是會覺得驚奇,不過,如果這聲音不是出現在他身後就更好了,現在的這具身體不具備什麼力量,只有刀術可以拿的出來,或者是精神離開身體,才能發揮出原本的實力,幸好他今日沒帶刀,也沒有單純的用精神力,否則的話,他會因為下意識的舉動而攻擊過去。
跟隨著對方的引路來到屋內,他看到一白衣男子側臥著飲酒,周邊坐著三位女子,看到他過來,才坐起身來。
「這不是博雅閣下麼。」
將手中的酒盞放下,白衣男子的嘴邊勾起一抹弧度,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瞇起,透著一絲邪魅,這無疑是個俊美的男子,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莫名的韻味,看似散漫,實則隨性,那雙眼睛看著你時,彷彿什麼都瞞不過他。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有誰告訴你我到這裡來的嗎?」
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帕西菲爾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安倍晴明,也沒有將名字告知對方,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名字又是誰告訴的呢?
「當然有啊,你在過橋時不是在自言自語嘛,為什麼非要我去不可呢」
不緊不慢的開口,白衣男子笑出聲來,眼眸中滿是戲虐,但卻並沒有惡意,他只是單純的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有意思,明明在朝中那麼聰明,怎麼下了朝,就是這麼有趣的樣子。
「晴明閣下,我這次來是有正事來說的。」
知道對方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聽到了自己那時坐在車中的自言自語,帕西菲爾猛然間發覺自己似乎被對方帶著跑題了,他是為了那顆長在松樹上的瓜而來的!
「好。」
斂了眸子,晴明倒也沒繼續開玩笑,很爽快的就收回了自己的式神,三位女子的身影頓時消失,化作了紙張等物。
驚奇的看著活人變成了物品,帕西菲爾撿起紙人翻來覆去的研究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他抬頭望向身前坐著的晴明,一雙眼眸亮晶晶的,裡面寫滿了『求解』二字,他對於沒見過的東西總是有著極強的求知慾。
「這被稱作式神。」
被對方那亮晶晶的眼眸注視著,晴明笑著開口解釋。
「式神?那麼她也是麼?」
目光移向庭院中方才為他引路的女子,帕西菲爾乖寶寶開始舉一反三的發問,頗有刨根問底的架勢,完全把來的意圖拋到了一邊,或者說是完全被晴明帶著走了。
這麼一問一答了許久,帕西菲爾總算搞明白了式神的原理,兩人坐在一起,晴明遞過來酒盞,他伸手接過,一股淡淡的香氣湧入鼻翼間,他沒喝過酒,只是覺得味道很好聞,就輕輕抿了一小口,入口的味道有酸甜,他就一口都喝了。
「晴明,你真是個好人。」
一杯酒下肚,帕西菲爾毫不吝嗇的誇獎了眼前的白衣男子,連稱呼好都變了,對方耐心的解答了他好多的問題,還請他喝了這麼好喝的東西。
「好人?博雅,你真是有趣,我便隨你走一趟好了。」
端著酒盞的手一頓,晴明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是好人,心中頗有些微妙,敬他的人尊重他,稱他一聲大人,懼他的人畏懼他,說他是妖怪,行行種種的稱呼他都聽過,但是,好人啊
源博雅,我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