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陰陽師2 文 / 雅帕菲卡的花葬列
「真是不錯的瓜。」
一同來到金澤的府上，晴明蹲在松樹下，雙手一用力，就把長在樹上的瓜摘了下來。
「啊！」
金澤看到瓜被摘下來，嚇了一大跳。
「來，拿著。」
掃了一眼被嚇得哆哆嗦嗦不敢過來的金澤，晴明將摘下來的瓜放到了黑髮青年的手中。
抱著體積不小的瓜，帕西菲爾拍了拍，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然後又舉起來狠狠的搖了搖，似乎感覺裡面的聲音有點奇怪，他比較在意的是松樹上為什麼會長出瓜來？可以吃嗎？
「這個瓜被下了咒，這就是咒。」
有些好笑的看著青年的舉動，晴明提筆在空白的符上寫下了個符文，給兩人看，連帶著解釋。
「咒？」
抱著瓜研究著，帕西菲爾抽空看了一眼晴明寫的東西，但是他發覺自己不僅聽不懂，也完全看不懂那鬼畫符似的玩意，雖然他一直都很認真……
將一整張咒符寫完，晴明把咒符貼在瓜上，念了幾句咒，瓜就開始了異變，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內部往外蠕動。
驚奇的看著自己動起來的瓜，帕西菲爾使勁的搖了搖，聽見了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逛蕩，瓜居然活了！
「博雅。」
眼中的笑意更甚，晴明拿起短刀，示意自己要劈開瓜，他頭一次覺得瓜裡面的東西挺可憐的，被這麼使勁折騰，估計出來也沒什麼威脅了。
「哦。」
一臉認真的舉起手中的瓜，帕西菲爾玩夠了，他也想看看裡面那個叫做『咒』的東西長什麼樣，雖然力量並不大，但是也可以吃。
「卡。」
短刀利索的將瓜一分為二，露出來裡面蜷縮著的黑蛇。
「這就是咒的原型。」
伸手將黑蛇拎起，晴明看著癱軟的蛇露出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果然沒什麼威脅了。
「那，那如果吃了這個瓜的話，會怎樣？」
往旁邊躲了躲，金澤顯然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不過此話一出，他身邊的帕西菲爾瞬間豎起了耳朵，連眼睛都亮晶晶的，他對於能吃的東西都來者不拒，雖然晴明的身上散發著更強大的『食物氣味』，但是這件事還沒處理完，他現在也不是特別餓，所以暫時可以放在一邊。
「如果不小心吃了的話會被吃掉五臟六腑呦∼」
逗弄著手中的蛇，晴明漫不經心的開口，一雙狹長的鳳眼透著精光，嘴邊勾起了一抹壞笑，無論是瓜還是咒，都不能亂吃啊會鬧肚子喲……
「……」
伸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帕西菲爾打了一個激靈，這食物怎麼這麼凶殘，那他還是放棄好了。
「好了，關於這件事，就讓蛇來給我們帶路吧。」
晴明嘴角的弧度愈加擴大，眼睛都愉悅的瞇了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將蛇放在地上，跟著走了出去，帕西菲爾出於好奇，也跟著一起走了，兩人很快便來到了熱鬧的大街上。
「晴明，咒是什麼？」
心中的好奇愈演愈烈，帕西菲爾忍了一路，還是問了出來，不把他不知道的東西弄明白，他就是不舒服，身為一名特種兵，要掌握全方面的資料，他果然還是學習不到家啊。
「咒啊，或許這世界上最短的咒，就是名字。」
慢悠悠的吊在黑蛇的身後，晴明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活像一隻出來溜躂的慵懶大狐狸。
「名字？像是博雅，晴明這樣子嗎？」
走在晴明的身旁，帕西菲爾的眼睛除了聽到咒不能吃以後暗淡了一下，一直都是亮晶晶的，視線恨不得都黏在了身邊的晴明身上，即使不開口，都能看出眼中明晃晃的疑問。
「是的，咒可以說是束縛對方或者意念的東西。」
被這樣專注的目光注視著，晴明自然不會讓對方失望，他耐心的將籠統的東西拆開講解，這還真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不過，能這樣站在一起與他說話的人，還真是很少，非人的存在倒是有許多。
「束縛？」
騙過頭，帕西菲爾發覺自己從薩菲羅斯他們那裡學到的常識正在受到猛烈的衝擊，這裡不符合常識的東西有好多，看起來這麼弱的蛇居然也能束縛住人或者意識麼？在他看來，咒這種東西並不強大，唯一的作用就是有點力量，可連吃都沒法吃，要它幹嘛……
潛意識中，某只對於吃還是很執著的，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吃貨，無論是需要吞噬的，還是身體需要的，尤其是在吃過好吃的食物後，他對熱乎乎的食物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一點一點的變得像一個人了。
「嗯，比方說你，博雅，就被束縛於源博雅這個名字中，如果沒有這個名字的話……」
故意拉長了音，晴明就是壞心眼的不肯說，青年那一臉緊繃的認真樣子挺有趣的，估計是想差了，咳，好吧，他承認他是故意的，誰讓對方逗弄起來反應這麼有趣呢。
「我，會消失麼？」
帕西菲爾很上道的被引著發問，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著了某人的道，他在意的是，如果沒有所謂的名字咒，會發生什麼？
「不，即使沒有名字，你也不會從世上消失掉。」
賺足了對方的好奇心，晴明湊近對方，壞笑著說出答案，然後快步往前走去，他怕自己晚走一步會真的大笑出聲來，反應這麼有意思的人真是百年不遇，單純的讓他想欺負啊！
「……」
所以呢？結果是不會消失，那麼之前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名字是最短的咒，可以束縛人或是意識，但是這個和我會消失有什麼關係？但是，我又為什麼會消失？
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被晴明給坑了的帕西菲爾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
向前走出了很遠，晴明回過頭，發覺對方正站在原地出神的想著什麼，頓時啞然失笑，只得轉身又原路返回，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示意該回神了，常年和狡猾的妖魔精怪打交道，他對於這類單純的人很沒法子，不，倒不如說是沒脾氣了……
一路走到城外小溪上的橋，黑蛇順著橋縫鑽了下去，兩人下了橋，在橋底發現了一具腐爛的女屍，黑蛇正盤在其上，顯然是回歸了本源。
「這女子，可能是因為被男人拋棄而自殺的。」
身為陰陽師，晴明見過不少類似於這樣的事件，世上最善變的東西，便是人心，貪嗔癡恨愛惡欲，任何一條都足以產生鬼怪，可怕的，從來都不是鬼怪，而是人心，否則也不會有一念成神，一念成魔這一說了。
「這跟金澤大人有關？」
由於在神羅出任務時沒少見到過死人，帕西菲爾對女人的屍體沒有太大反應，他的是非觀處於未成形階段，判斷不出什麼是好壞，只是隨著心中隱隱的想法而去做，阿釋密達曾說過，那是被稱作人性的東西，只有在遇到迷茫時，問問自己的心就好了。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晴明其實並不喜朝中之人，權利會使人貪婪，變得醜陋不堪，那些大臣還是人，卻比鬼怪都不如，所以，他才會覺得博雅是如此特立獨行，在這朝廷之上簡直可以稱作奇葩了。
這個其實不怪晴明會這樣想，帕西菲爾對於知道的東西自然能運用自如，他一直都在父母的教導下不斷學習著各方禮儀與待人接物的方式，哪怕他本身沒明白多少，卻能在適當的時候憑藉著直覺來判斷，而這判斷往往都不會出錯，好運值爆棚。
兩人從小溪邊往回走，沒過多久便回到了金澤的府上，此時，他正獨自坐在案幾上飲著小酒。
「他在和誰說話？」
和晴明站在遠處的竹葉間，帕西菲爾皺著眉，聽著金澤一個人在自言自語，在非精神離開身體時，他是看不見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的，只有離開身體用精神出現時，他才能看見，每次用精神體時，他總能看到一些冒著惡意的奇怪傢伙，不過這些傢伙往往都被他吞噬掉了，這也是他並不是很餓的原因，因為經常會有不長眼的東西想吃他。
「開天眼，見鬼神。」
兩指併攏按在身邊黑髮青年的雙眼上，晴明為他開了天眼，能夠暫時看到非此世間之物，畢竟能看到這些東西並不是件好事，普通人的話更是會因此而為自身招來災禍。
「……」
一睜眼就看到了金澤身邊靠著的半腐爛的女子，帕西菲爾覺得自己的肩膀一寒，選擇了扭頭去看身邊的晴明，一天看到了兩次這麼不美觀的東西，他覺得很傷眼，要補回來，這是大哥教的。
「怎麼這樣看我？」
發覺青年開了天眼後不去看那女鬼，反而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晴明有些疑惑。
「傷眼，看你，養回來。」
面無表情的開口，帕西菲爾的表情很嚴肅。
「……」
晴明發覺自己的思維回路突然跟不上了，這是調戲？還是無意識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