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被劫 文 / 不廢
「進來。」伏波說。
來人打開門,只踏入半步,然後恭敬地低聲說:「大人,就快到了。」
伏波點點頭:「軒使令在?」
「使令已等候多時。」
「好,我知道了。」
那人猶豫了一下又說:「軒使令若問起這位,屬下恐怕……」
伏波冷冷地說:「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那人趕緊應了一聲「是」,隨即退出小屋。
「對了,」伏波回頭對著米粒,聲音瞬間變得溫柔,「以後不要在人前露出閃閃發光的眼神,也不要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這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有嗎?」
「有!」伏波認真地說:「你討要烤肉的時候就是那個模樣,我當時差點兒就心軟了。」
米粒滿頭黑線:你有心軟嗎?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早知道,我再堅持一下下,也不至於餓得頭暈眼花。
正腹誹著,伏波歎口氣說:「如果你立刻嫁給我就好了,這樣我才會安心一點。」
米粒不敢回應他閃閃發亮的眼睛。她還沒想清楚,在這樣一個陌生的世界裡,嫁給一個剛認識四五天的陌生男人是不是真的好,儘管他有自己想也想不到的顯赫身份和巨額財富。
或者說,她不能肯定伏波是不是真的愛上了她。如果是在地球上,她這樣平凡的女生絕對不可能引起伏波這種渾身閃亮的人物的注意。灰姑娘的故事早就過去。米粒認為在愛情的傳說中,最不可信的就是王子的一見鍾情。
可是,不嫁給伏波,她一個弱女子在這個**的世界裡怎麼生存呢?其實從各方面條件來看,伏波簡直就是完美的王子,他可以滿足米粒作為女孩子的一切虛榮和幻想。所以,不相信一見鍾情的米粒也不由得心動。
飛屋輕輕震顫,隨即完全平穩下來。
伏波的目的地到了。
米粒從窗口望出去,不由得張口結舌:面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堡,通體用黑色的石材建成,各種雕塑和配飾無不精緻,卻已顯出風雨和歲月侵蝕的痕跡,這使城堡自然而然散發出古老而滄桑的氣息。
迎接伏波的一行人中的為首者披著一頭栗色長髮,穿著褐色長袍,一臉嚴肅,有不怒而威之勢。看得出,這個人即便不是上位者,也必然是手握權勢之人。
而他卻恭敬地、向伏波行禮:「大人,您受苦了!」
「不礙事。軒,你辛苦了。」
「能為大人辦事是我的榮幸。為今之計最好立刻出發。」
伏波點點頭:「我也這麼想。」
軒使令問:「大人身邊的這位怎麼安排?」
「一起走。」伏波毫不猶豫地說:「還有,這位是我重要的朋友,希望你們像對待我一樣對待她。」
軒使令瞇起眼,毫無顧忌地說:「大人,您從來不會在把時間浪費在女人身上,況且現在還是做大事的時候。」
伏波加重口氣說:「我說過了,她跟我一起走!」
「大人,」軒使令提高了音量,「這對您的聲譽將是極大的損害!」
伏波眼光變得犀利,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我不想再說第四遍:她對我很重要,所以必須跟我一起走!」
軒使令與伏波對峙許久,忽然他低下頭,鞠躬說:「對不起,大人,請恕我失禮了!」
未等人反應,一隻手閃電般伸出,從背後劈砍在伏波的後腦上,他連哼哼的機會都沒有,就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出手的人猶不忘對著伏波躬身道歉:「抱歉,屬下失禮了!」
軒使令淡然對出手者揮揮手,那人便悄悄地退下。
米粒目瞪口呆。經過森林的偽狼一役,她可是清楚地知道伏波有多強,可是他卻抵不過出手者的一劈。而且,而且他們不是伏波的手下嗎?怎麼敢違逆他的意思,私自向自己的上司出手。
軒使令面無表情地掃過米粒,用冷冰冰的聲音說:「招惹大人的後果不是你能擔待的,我絕不會容忍一個女人毀掉大人的前途!如果你膽敢耍花樣,我並不介意——」他伸出右手,併攏五指往斜下裡輕輕一砍。
米粒嚇得面色蒼白。她摸著自己的脖子,死命地吞嚥口水:神啊,難道你費盡心思讓我穿越而來,就是為了成就這麼個死法嗎?
「不過,能夠讓大人動心,你也算有些不凡之處。」軒使令的口氣忽然又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彎,「記住,我從不對敵人留情,沒有價值的人也一樣。管家——」
一名老人家悄無聲息地站在米粒身後。
「讓他呆在城堡。如有逃跑意圖,格殺勿論!三天以後沒有口信,就直接處理掉!」
「是,使令大人。」管家咳了一聲,帶著米粒走進那棟看起來陰森無比的城堡。
米粒喘了口氣。聽軒使令的口令,伏波還不是一般的王老五,好像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難怪他信心滿滿地說自己有保護她的能力。這樣看來,找到伏波當靠山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她恢復了鎮定。不需要三天,她相信只要伏波一清醒,他立刻就會好好地訓斥那個牛叉哄哄的軒使令,並派人來將自己接走。
除了老管家,城堡裡還有三個彪悍的壯漢,他們筆直地立在管家面前,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樣。如果說米粒最初考慮過用鍋底砸暈管家逃跑的話,看到這三個壯漢後,一切想法就立刻煙消雲散了。
她學著壯漢的樣子垂首而立,不敢做一個多餘的動作。
管家狠狠地咳過一陣,人們一動不動地等待著他。他掏出貼身的手絹,將嘴角輕輕擦了擦,然後轉身對米粒說:「大人能不能記得你,我不敢保證。但是,在三天之內,我不會為難你,希望你也好好配合,不要與我為難。否則,即便大人今後問起,我也只好說抱歉了!」
米粒趕緊點點頭。
「叫什麼名字?」
米粒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她記起伏波的交待:在人前要保持絕對的沉默。
「不會說話麼?暫時,我就叫你小四好了!」管家又咳了幾聲說,「小三,帶小四去客房休息。」
米粒一頭黑線:小三、小四……這名字真是令人不爽。作為南星唯一一個女人在這個世界的命運起點真是悲慘啊!她暗暗決定:以後載入史冊的時候一定要把這段歷史抹除掉。
城堡裡的生活沉悶得有些乏味。除了管家時不時咳嗽一兩聲,聽不到其他人聲。壯漢們看米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將死之人,甚至有些輕蔑和輕薄之色。米粒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伏波的緣故,他們大概早已將自己普通的女人「處理」了。
她不安地窩在客房中,掰著指頭計算時間,卻一直沒有等到伏波回來。看著越來越黯淡的天色,她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感。
太陽落山的時候,城堡門口忽然有了動靜。
一個飛揚跋扈的聲音突然高喊:「裡面的人統統給老子們出來,否則立馬殺無赦!」
城堡眾人均大吃一驚。
米粒從窗縫中看出去,只見百來人各自駕駛著造型奇特的空中飛車分散在四周,將城堡團團圍住。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錚亮的槍形武器或者槓著一尊炮形武器,所有的槍炮口對準了城堡,將可能逃逸的路線統統封鎖起來。
除了米粒之外,其他四人頓時心頭大跳。
這百來號人能夠無聲無息地包圍城堡,沒有觸動任何的監控和反擊系統,已經足以說明其實力的強悍。更重要的是,為首的、拿著重型槍械的傢伙可不是無名之輩。他塊頭極大,肌肉結實而健壯,卻不顯粗莽,其臉上一道貫穿左眉和左眼皮的「z」形傷疤表明了其身份——這個人可是以無法無天、殺人如麻而聞名的。
米粒猜測他們的目標是伏波。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敢於有恃無恐地向身份高貴的大人動手,這些人只怕也有些來頭吧。
管家站在城堡大門口,揚聲怒斥:「放肆,你們知道誰的領地嗎?」
那幫人一陣哄笑:「管他媽是誰,難道森海之內還有老子們不敢碰的人?識相的自己乖乖走出來,否則別怪老子們血洗你們黑洞城堡。」
管家的聲音一沉:「看來你們知道主人的身份。大家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各得安生,何故今日突然來犯?難道你們不怕主人的雷霆之怒嗎?」
為首的傷疤男十分囂張狂傲:「你爺爺我是嚇大的嗎?老實說,老子今天也是受人之托來拿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主子知道了也未必會在乎。就算在乎吧,他還能老子怎麼樣?」
「你要的人已經不在這裡!」
「你說不在就不在?老子要親自檢查一遍!給你們三個數的時間,放下武器,統統滾出來,否則老子放得過你們,老子的兄弟們可不是好說話的。」
在他身後的眾人立刻一陣怪叫。
管家沉聲說:「抱歉,此事恕我等不能相從!」
「一!」
管家提高聲音說:「主人的尊嚴是不容侵犯的!」
「二!」
管家的聲音已經是淒厲了:「敢於冒犯者,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三!」
米粒聽到一陣極輕的破空聲,好像蚊子嗡嗡從身邊飛走一樣。管家一聲悶哼後,再沒有任何動靜。冷汗從米粒的額頭及脊樑處大片地冒出。
傷疤男又喊道:「老子帶了探測儀的,別想躲,還有四個人!我再數三聲,不願出來的人立斃!」
「一!」
來不及多想,米粒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從城堡的旋轉樓梯頂端「咚咚嚓嚓」地滾下來。
「二!」
城堡大門近在眼前,下一刻,有人忽然從後面牢牢地困住了她。
米粒嚇得幾乎尖叫。她不知道對方的意圖,只管拚命掙扎,直到一個硬硬的、類似於槍口的東西抵到腰上。
她立刻老實了,心裡卻著實想哭:難道那幾個壯漢是什麼愚忠的死士,準備拉著自己一起慷慨就義嗎?不要啊!我又不認識你們的主人,我跟伏波其實也不熟啊!你們想死我不反對,可是不要牽連無辜好不好……嗚嗚嗚,你個死伏波,還說有能力保護我,關鍵時刻連人影都見不到。老媽啊,你說得太對了,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傷疤男懶洋洋地喊道:「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