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溶洞探險 文 / 不廢
「嗯?」安比信眼珠子骨碌一轉,「你跟軍師有話說?」
「嗯哪,是關於軍師跟我們協議的內容。」說著遞上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張紙。
這話說得米粒心中一跳:這熊孩子不會是把自己跟漢出賣了吧?現在大家都在安比信手上捏著,人再蠢也不會明知你我居心叵測還伸著腦袋引頸就戮的啊!
如果實在沒法可設,是不是得考慮用黑死藥劑了?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毒塞給安比信?
她這頭還在掙扎為難,那頭安比信掃了一眼紙條的內容,不禁抿緊了嘴唇,瞳孔驟縮:「這是軍師答應你們的?」
謎沒心沒肺地笑著:「是啊是啊!」
米粒心都揪緊了。
「這得花多少金幣啊!」安比信心痛得連酒窩都皺起來,「這樣吧,我先問問軍師再說。」
咦,這是什麼情況?米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狐疑不已。待得安比信一離開,她立刻開始審問謎。
「那個啊,」謎很不以為然,「不過是一個清單,上面有我覺得研究需要的所有儀器及原材料之類的。」
「漢有答應你要提供這些東西?」
「沒有。但是我可以詐一詐安比信嘛!」乾淨的笑臉上似乎寫著「純良無欺」四個字,誰要信誰就是傻子。
米粒幾乎被哽住:「你不是打算在這裡安營紮寨地住下去了吧?」
「為什麼不?這個地方看起來很不錯啊,風景秀美,遠離戰火,衣食無憂,我覺得可以呆到戰爭結束再出去耶,難道米粒小姐不喜歡嗎?」
這根本不是喜歡不喜歡的問題好不好!這裡是安比信的地盤,他們住在這裡始終受安比信的挾。那個生育儀式可以騙得了安比信一時,卻騙不了他一世,別說是十年八載的,就是一年半載都很困難啊!一旦他生起氣來,捏死他們兩隻小螞蟻簡直不要太容易。謎這傢伙怎麼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呢?他無比堅強的神經是鋼鐵打製的嗎?
謎毫無反思之意,反而安慰米粒:「不用擔心啦,我想小軍師收到紙條以後,也會想辦法來查找我們的位置。畢竟我們之間有協議的嘛!」
米粒沒好氣地說:「只要我們消失不見了,他肯定就會設法著手查找,跟你的紙條沒任何相幹好不好。」
「也不能那樣說呢,米粒小姐您想想,當安比信把一系列物資運往這裡的時候,是不是更容易留下蛛絲馬跡被人發現、跟蹤呢?」
雖然有強詞奪理的嫌疑,但是好歹掰得有幾分道理。
米粒暫時放過這件事,跟他商量正經事:「我們還是別太指望別人,求人不如求己,如果能夠自行逃出去是最好的。」
「嗯,只要是米粒小姐的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喲!」
「那麼,你有沒有辦法找一條路出去?」
「可以啊!」
米粒興奮了:「你說說看。」
「從進來的路走出去就行了啊!」謎理所當然地回答。
「可是從溶洞裡過來的時候,我們都蒙著眼睛的,你還能記得路嗎?」
「那當然,」謎指了指自己,「我是天才嘛!」
這句話已經太熟了。米粒僅能報以數聲呵呵:對哦,你這個天才超級地不靠譜是真的。
「不要不相信我,我真的很厲害的啦。」謎努力挺起胸膛,竭力證明自己的可信。
米粒說:「不是我不想相信你,可是我怕你走進溶洞口,就再也出不來,最後被老鼠當小菜,那就可惜了你這一代天才了!」
「絕對不會!我可是在每一個轉彎口都留下了無色無味的瑩光標記的。」
「真的?」米粒眼睛瞬間亮了。
「不過標記的時效僅有五個小時哦。」
尼瑪,現在距離他們進入湖邊平地已經過了四個半小時了吧!你還能再進一步,直接把人氣死嗎?
米粒怒吼:「你早說我可以把儀式的時間縮短的嘛!還不快去找路。」
剛剛衝到溶洞口,米粒才想起沒有帶上任何照明設備,進洞就是一抹黑,又趕緊回頭去取類似電筒的玩意兒——幸好安比信還留了這麼個東西。
兩人深一步淺一步地走。
謎用那個看起來像立體式ppt、真名叫做手影儀的東西在溶洞壁上一路掃過,果然但凡轉彎的地方就有淡藍色的瑩光。兩人一路走一路做著標記,眼見得瑩光越來越朦朧淡化,出口還遙不可及,米粒心裡急得不行。
終於,謎停下了腳步。
「趕緊走啊!」米粒催促道。
「不行哦,時效期已過,瑩光標記都消失了。再往前走,我也會迷路的啦!」
看著眼前延伸出去的四條黑乎乎的岔道口,米粒欲哭無淚。雖然早知道謎是多麼地不靠譜,而她每一次也下定決心要在他下一次不靠譜行為發生前就進行矯正,可是每一次他都沒有給她矯正的機會啊!世界上還有比這更無奈的事情嗎?
「不過我想剩下的小半路只要稍微花費一點工夫,應該很快就能探查清楚的吧!」謎如此安慰米粒,「反正我們不愁穿不愁吃,安比信還要隔二十天再來,時間還很寬鬆的呢。」
暫時也只能如此。米粒恨恨地瞪了謎一眼,不如此還能怎樣呢?
兩人開始往回走。
錯綜複雜的溶洞裡安靜異常,除了嘀嗒嘀嗒的輕微水滴聲外,只有兩人深深淺淺的腳步聲及不知從哪裡傳來的回聲。在電筒燈光以外是無盡的黑暗,小小的光明有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安全臨界感。
據說探險活動中風險度最高的就是洞穴探險。即便是裝備齊全的國家科學探險隊,也不敢保證進入一個陌生的洞穴後能夠絕對安全地全身而退。如果不是安比信已經帶著他們走過一遍,米粒再借十個膽子也不敢走進來半步。
電影中所有的恐怖事件如果放在空間有限、道路幽深的洞穴中,其恐怖效應都會放大十倍。
米粒一邊走著,一邊搓著身上因為腦補而不斷生起的雞皮疙瘩,暗暗發誓出去以後一定要把謎狠狠收拾一頓,哪怕被黑死藥劑黑掉也不管了,反正要讓這個熊孩子長點記性。
忽然,她似乎聽到了一聲不合節拍的輕響。
難道是自己出現幻聽了?
又是兩步,米粒的耳朵敏感得釋放出超出平時最大功率的掃瞄能力,果然再一次捕捉到那不合節拍的聲響。雖然隱秘,但是真實。
不是幻覺!她頓時毛骨悚然,一股涼氣瞬間凍結了整條脊樑骨:是食肉動物還是人?最好不要是那些鬼怪幽魂啊,她小時候看《聊齋》都嚇得不敢一個人呆在家裡過夜。
米粒蒼白著臉,一把捉住謎的袖子,渾身瑟瑟發抖,用口型無聲地告訴謎:「有聲音。」
謎拉著米粒突然停下腳步,那聲響猝不及防,又響了兩聲,這才警覺地停下。
謎高興起來:「是人的腳步聲,米粒小姐,有人哦!」
米粒都要哭了:這熊孩子,在伸手一抹黑、殺人越貨絕佳地的溶洞裡被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人所跟蹤,是那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再說,你真的能肯定那是人,而不是喪屍之類的恐怖類人生物嗎?
一股風沿著甬道突然襲來,冷颼颼的,陰森森的,還帶著低沉深遠的嗚嗚聲。米粒感覺血液都要凝固了,如果此時給她一面鏡子,她說不定會被自己嚇暈死過去:因為她的面皮此刻青白青白如同死人一般。
「出來吧,朋友!你也迷路了吧?大家一起合計合計也許能找到出口也說不一定呢!」謎揚聲說道,聲音轟隆轟隆地沿著甬道傳出很遠很遠。
米粒忍不住地無限景仰。
有時候有個不靠譜但是神經超級強韌的同伴也還是有好處的,特別是這種時候他還能笑得甜瞇瞇的情況下,米粒好像覺得自己也不是那麼恐懼了。
對方沒有立刻回答。
為了打發這容易讓人產生一系列聯想的寂靜,米粒小聲地問:「謎,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害怕呢?你怎麼做到的?」
謎托了托眼鏡,笑著回答:「那很簡單嘛!只要從基因結構裡剔除或置換掉會引發恐懼的基因,你就不會覺得害怕了喲。」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臉,「還有哦,記得要稍微調整一下表情肌的基因分佈,這樣就可以笑口常開、青春永駐了呢。米粒小姐可以考慮試試哦,我負責免費提供手術。」
請問可以有稍微正常一點、我等凡夫俗子能夠使用的辦法嗎?
「看來您應該是醫生或者生命科學研究者吧?」一個低沉而醇厚的聲音突然插嘴說道。隨著這聲音,一個的高個子的銀髮男人走進了電筒燈光小小的照明範圍內。
朦朧的光線中,男人身上好像籠罩著一層微光,能驅散無窮無盡的黑暗,能祛除令人心悸膽寒的陰冷。他明亮的眸子寧靜、坦然並有著說不出的親和力。
不知道為什麼,米粒慌慌張張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
「晚上好,我叫康斯頓。」他微微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節,「誤入洞穴迷了路,很高興能見到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