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 搶百千 文 / 不廢
「在哪家?」
「什麼?」
青紅在胖子耳邊怒吼:「我問百千在哪家鬥獸場?」胖子耳朵轟隆隆的,耳膜都幾乎震破。
「最大的那家或者第三大那家,他們兩家近期有過大量進貨,我目前就查到這麼多。」
青紅冷眼審視胖子一番,對他身後的壯漢招了招手:「放開他,我們走!」走到門口,又轉身對胖子說:「看在百千的份上,我饒了你這回,告訴斯加特我們有合作的空間,讓他來找我。」
門一關上,胖子立刻就癱坐在地。
等了好一會兒,屋頂上裝飾得花哨俏麗的天花板突然挪開一塊兒,一個大腦袋從那洞裡伸出來。
胖子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懺悔以後,他放聲大罵:「這他媽的算怎麼一回事,一有事全都躲起來,反把我推到最前面。我凡特不幹了,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
懺悔也不答話,突然出手在胖子的後脖子上一敲,胖子頓時兩眼一黑暈了過去。懺悔一隻手提起胖子的衣領就要走,卻覺得手上太沉,拎了拎,估摸著實在有點兒吃力,乾脆從床上拉過床單,將胖子打了個包扛在肩膀上,然後從靜悄悄地窗口跳了出去。
房間的門外,一名服務生鬼鬼祟祟地監視著這扇不可能再有動靜的房門。
米粒收回望遠鏡,歎口氣:「真是陰魂不散啊!走到哪兒好像都能見到他。明明是個伎人,給我找的麻煩卻比誰都多。你說他是怎麼盯上我的啊?」
謎笑嘻嘻地說:「難道他愛上你啦?」
怎麼一下子就讓人想到了人妖戀這種禁忌的話題呢。米粒白他一眼:「他喜歡的是百千好不好,關我什麼事。去吧。確定沒有被人盯梢的話,你就把他們兩人帶回來,我們現在可真是開演《潛伏》了。」
「那是什麼?」
「總之就是只適合看不適合親身體驗的職業。」
胖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能感覺到脖子後面酸痛得厲害。偏頭一看,懺悔的大頭正好印入眼簾中,他就哇啦哇啦地跳起來,準備跟懺悔拚命。
當然啦。結果只能是被懺悔一拳打到仰面朝天。
然後他就看見謎幸災樂禍的臉:「喲喂,胖子。看不出來你還挺熱血滴嘛。」
再一扭頭,又看見米粒,胖子的委屈頓時就像滔滔江水一樣連綿不絕了:「米粒大人啊,你要為我做主啊!為了幫你辦事。我可是腿都跑斷了,還被懺悔這個王八羔子推出去做替罪羊,最後還打悶棍。我不活了,不活了,有他無我,有我無他,你趕快決定吧!」說到激動處,兩條胖腿在地上亂撲騰,就跟撒潑的河東獅一樣。
米粒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南星缺了女人,倒是不缺男娘們,胖子這樣的大男人也興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情。
「行了行了。懺悔已經告訴我了,都是誤會。」她安慰道:「懺悔沒想到青紅跟上了他,回了房間才發現,正想脫身找我們示警的時候,你就回來了。說起來你的運氣是差了點兒。」
胖子愣了三秒鐘:「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青紅既然已經露面了。我們就得趕緊把事情辦完,千萬別讓她纏上我們了。」
胖子一拍腿。翻身爬起來:還忘了這個臭女人呢。他趕緊說:「那死女人好像對百千挺感興趣的,也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
米粒臉色一變:「你把百千的事情告訴他了?」
「是啊,」胖子嘟囔著說:「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而且我總得給他一個解釋,免得把你給暴露了嘛。」
米粒提起腳把胖子踩死踩死再踩死:「你氣死我算了!丟掉百千我已經忍了,現在又把百千的行蹤暴露給青紅,你不知道他對百千有不軌之心嗎?」
胖子痛哭流涕:「我確實不知道啊……」
「我們要抓緊時間了,得趕在青紅之前把百千救出來。」米粒說著又恨了胖子一眼,「如果被青紅搶了先,我就讓斯加特把你賣到黑市去。」
這個威脅實在太有力度了。顧不得渾身的腳板印,胖子一把拉住米粒的衣角試圖亡羊補牢:「青紅說想跟老大面談合作,我們可以用這件事拖住他。」
「那就這麼辦,你去拖住青紅,我們去救百千。」
不是吧,青紅現在發達了,糊弄他也沒好果子吃。可要是不按照米粒說的辦,恐怕她真的要把自己賣進黑市了。胖子苦在心頭,難言於口。那該死的青紅,害了自己一次不夠,還來害第二次,千萬別落在哥手裡,否則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稍微有點兒背景和實力的貴族要在帝都開一家夜場也許不是難事,但沒有相當的地位、人脈和實力是不可能張羅出一個鬥獸場的。簡單的說,鬥獸場後面隱藏著不止一個貴族家族,此外還有皇室成員,甚至傳說有聖地的插足。
即便靠上了慕欽申奇家族和斯塔瓦家族的關係,米粒也沒有辦法在鬥獸場隨心所欲。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們設法讓謎扮作參與鬥獸活動的貴族,身邊帶著懺悔這麼一個保鏢,又臨時買了幾個奴隸,米粒也扮作奴隸混在其中,大模大樣地走到帝都第一大鬥獸場的報名處。
根據胖子打聽來的消息,百千在這家名為「天戮」的鬥獸場可能性很大。如果確實找不到,就只能去第三大鬥獸場找找看了。希望青紅是從第三大鬥獸場開始找起。
鬥獸場所謂的獸其實都是人,或者是專門被豢養用以角鬥的奴隸,或者是為了搏得名聲、出路和財富的平民。
鬥獸場本身會豢養一批鬥獸,大大小小的貴族也可以各自豢養自己的鬥獸,然後帶到鬥獸場裡進行角鬥,好的鬥獸每勝一場都會為主人贏得一筆不菲的獎金,此外每場角鬥還伴隨著金額巨大的賭局。
這裡充斥著熱血和心跳,是賭客的天堂,也充斥著毒品和女人,是饕餮般永遠填不滿的吞金場所。
報名的地方人頭攢動,高矮胖瘦不一的鬥獸們濟濟一堂,雖然難免會產生大大小小的摩擦,但除了怒目相向或者暗中做手腳,卻沒有人大打出手。這是因為鬥獸場內有嚴格的規定和秩序,只允許鬥獸們在鬥獸場內展開角鬥和廝殺。
謎按照先前商定的策略,將手下一干奴隸,包括米粒以及懺悔都列為參加比賽的鬥獸。報名手續完成以後,米粒一干人等就被鬥獸場的工作人員帶領著去了準備室。謎則拿著號碼牌前往看台等候比賽開始。
本來謎和懺悔強烈反對讓米粒身處險境,但是因為百千的事情需要爭分奪秒,最後米粒力爭到這個機會。她希望能親自找到為了她吃盡苦頭的百千。
不過走進準備室以後,米粒才發現事情的困難程度遠遠大於自己的想像。
鬥獸場並非一個廣場,而是一棟高樓,每個進入鬥獸場的新人都需要從第一層開始以命相搏,輸的人基本上變成了屍體,而贏的人可以選擇休息幾日,回頭再戰,也可以直接上一層樓,繼續下一輪的搏命角鬥。總共十八層樓,能活著攀上樓頂的寥寥可數。
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贏不能輸。
每一層鬥獸場都有專屬的鬥獸準備室,裡面的鬥獸沒有名字,只有號碼。除非你搏出名氣,否則至死誰也不知道你是誰。
第一層的準備室超乎想像的大,裡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頭,怕不有三五千人。
米粒只覺得頭大如斗:「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所有人都會從第一層開始搏殺,所以這一層的人最多,越往上人才越少,賭金也會更高。」回答的是謎在鬥獸場附近的奴隸市場臨時買來充數的人,他已屆中年,兩鬢斑白,渾身上下都有傷痕,看得出吃了很多苦,最終卻被送到了這種吃人不吐骨頭頭的地方。
相比其他幾個一同被買進來的奴隸,他的神色鎮定得多。
米粒看了他一眼:「你好像很瞭解鬥獸場。」
那人歎口氣:「我曾在這裡歷經九死一生,好容易揀了一條命,沒想到又回來了。」
「這裡還能活著出去?」米粒好奇地問。
「可以,如果你在角鬥比賽中活下來,卻成了廢人,這樣就可以活著出去了。」
米粒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番,奇道:「你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嘛。」
「我的右手看著是好的,其實已經不能握持重物。」中年人苦笑著給米粒看他的右手手腕,稍微一活動明顯能看出關節僵滯。
「這還是治療之後的結果。」中年人補充道。
「可是謎……主人買你的時候,賣家說你是常勝將軍呢。」
中年人嘲弄道:「常勝將軍誰還會賣給你們?何不留著自己賺錢。一看你們就是外鄉人,他專門坑你們的。」
米粒語塞,想來她買的其他的奴隸多半也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所以個個哭喪著臉,不像這裡有些肌肉糾實的男人滿臉輕蔑和傲氣。不過,她很快就把這筆虧本的買賣拋到腦後。反正這次主要是來找百千的,這些人只是用來充數的,角鬥就由懺悔出面,象徵性地打個一場就走人。自己就當做好事,買幾條可憐的人命罷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