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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18章 魔神之怒(4) 文 / 難得感動

    「花道友,此話何意啊?」白鬚修士驀地一怔,冷笑一聲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宗小子手中那半部『**玄罡訣』還是費某授意游師侄交給他的呢,你說費某能有何居心?」

    中年修士不為所動,狡黠一笑說道:「若那人真是宗小子,你不覺得有些詭異吧?」

    「你是說詭異?費某可不如此認為。」

    「區區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十數年光景不見,再次出現竟一躍而至元嬰初期,一口氣接連擊殺六名金丹修士,重創一名元嬰中期修士,這難道還不詭異嗎?」

    「花道友執意如此認為,費某也無話可講了,當今之計只有盡早尋得此人,一切謎團自然迎刃而解了。」

    中年修士再不言語,緩緩地點了點頭,兩人騰身拖起兩道遁光,轉瞬之間便消失在蒼溟的夜色之中。

    天,已經完全黯淡下來,猛山黑幢幢的身影,像一頭龐大的魔獸蟄伏在天地之間,時刻準備著待人而噬!

    就在五國仙盟旗下十數個宗門教派,為重修通靈塔到處徵召民夫,暗中鑄煉法器,在各大城鎮設置護城禁製法陣,招募散逸修士,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種族大戰而忙得一塌糊塗的時候。一連數日,不斷從閭國穆州、青州甚至臨近湯谷南城的化州地界傳來堂報,堂報的內容大同小異:仙盟派出徵召民夫的修士接連被人擊殺,甚至,一些鎮守閭國修仙界小宗小派的金丹修士,也幾乎被相繼誅殺殆盡。

    起初接到這些堂報,五國仙盟「堂報閣」並不以為意,這十數年來,外出辦差的北國低階修士被人截殺已是屢見不鮮,就是金丹修士也不乏遇襲身亡的先例,南方諸國那些亡命天涯的憤怒修士實在是太多了。

    經過仙盟近五年的招撫拉攏與強力打壓,此類事件雖然仍是偶有發生,但較之五年前已然大有改觀,起碼這五年來,再沒有一名北國金丹修士死的不明不白了。

    可是,就在過去的半個月之中,那些駐守閭國小型宗派的金丹修士竟接連隕落,「堂報閣」輪值的金丹修士武軒澤再也坐不住了。此刻,他正捧著一疊堂報,心急火燎似的朝靈骨宮一路小跑而去。

    「哼,三名金丹修士,還有個後期大成,兩死一傷竟連對方是何樣貌也未看清,真是豈有此理!」

    武軒澤剛走到正殿門口,便聽得大堂中傳出陸啟聖暴怒的咆哮聲,這位平素持重嚴正的後期大修士,近來脾氣是越發暴躁了。

    武軒澤唬的身子一縮,顯見來的不是時候啊,這一大疊堂報此刻呈上去,豈不是火上澆油!猶豫著欲退回堂報閣,待陸啟聖怒氣稍褪再行稟報,正悄然轉身間,卻聽陸啟聖口氣一變,不溫不火地說道:「都到門口了,那就進來吧,無非又是些告急堂報,本座都聽得有些膩味了。」

    武軒澤硬著頭皮踽踽踅進大堂,這才發現大堂廊柱下,兩列高背大椅上還端坐著四五名元嬰長老,俱各一臉肅穆莊敬之色。武軒澤一一欠身見禮完畢,才將手中一疊堂報呈給侍立一旁的侍女。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陸啟聖便已將堂報看完,眾人都侷促不安地等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熟料,陸啟聖兀自沉吟了片刻,悵然搖了搖頭,自嘲地笑道:「世人都道我北國修士有血性、有骨氣、寧折不彎,你們都看看,這就是所謂的血性,這就是所謂的骨氣!」說著將手中幾片玉簡扔給身邊端坐的一名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接過玉簡,才知玉簡中竟是一篇北國修士的懺悔之言,悼念那些陣亡的南國修士,還有通靈塔工地上逝去的民夫們,文中怒斥北方諸國厚顏無恥,北國修士人性泯滅,如此種種不一而足,一連幾片玉簡皆是如此。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玉簡已是遍傳幾名元嬰長老。陸啟聖這才冷聲說道:「閱覽這些堂報,不知諸位長老作何感想?」說著便回身端坐在獸皮太師椅上,覷著眼意味深長地往眾人一掃。

    「陸盟主,萬某早已說過,近期接連突襲我北國同道之人,必定與擊毀通靈塔者是為同一人,請陸盟主不要再生招撫之心,准許萬某帶人前去剿殺。」一名長髮修士激憤地說道。

    此言一出,立時便有兩名長老隨聲附和,「是哦,如今那些外去辦差的中低階修士們,已是惶惶不可終日,甚至都有人藉故開溜了,照此下去,只會給仙盟帶來更大的損失,還請盟主早作決斷啊。」

    陸啟聖不動聲色地說道:「費長老,花長老,你等二人意下如何?」

    這兩人正是昔日閭國御靈殿與化骨門之主,費長清和花尊吾。

    自受命尋訪宗楚後,兩人在清元宗和蒲家堡盤恆了數日,卻是一無所獲,回轉五國仙盟駐地後,將在蒲家堡所見情狀回稟陸啟聖。從北國修士連連遇襲事件伊始,此三人其實早已瞭然於心,只是俱各緘口不言心照不宣罷了。

    陸啟聖一心想著將這名神通詭異的南國修士納入麾下,屢次按壓萬成龍等人派人剿殺的提議,如今事態的急速惡化已然超出了他的預料,況且,從費長清回報的情形來看,此人與仙盟已是勢成水火,繼續招撫已無可能了。

    費長清自然明白事態已無可挽回,略一沉吟,淡然說道:「請盟主乾綱獨斷,費某和花長老二人自當奉命而為。」花尊吾也隨之點頭贊同,只默然不語。

    「諸位長老既然一致贊同派人剿殺,諸位不妨兩人一組,駐防閭國各大修仙門派,萬長老,你如今身為清元宗大長老,切記不要犯下你同門蘇培徵同樣的錯誤,你即刻返回宗門,此後若無本座通令不必前來仙盟,今日未至仙盟議事的其他長老,本座即刻另行通令,各宗門若得知此人蹤跡,即刻回報仙盟輪值長老,諸位也務必全力圍剿此人」

    望著幾名長老的身影相繼消失在正殿門口,陸啟聖狡黠一笑,吶吶念叼,「此人倒是越發有些意思了,也許清元宗該是他再次造訪之地吧。」

    而遠在萬里之遙的宗楚,卻並不知道竟有這麼多人惦記著自己。

    此刻,他正坐在一處偏遠農舍的院落中,神情悠然地仰頭觀天,目光被一群振翅南飛的大雁牽扯著,在清明悠遠的高空中游弋。

    簡陋的農舍依山傍水,一溜兒四間低矮的茅草屋,背靠著古木林立的蒼茫大山,四周竹樹掩映鬱鬱蔥蔥,籐蔓捆紮竹木圍起半人來高的籬笆,低著頭才能進出的院門前,十數級青石台階下,是丈許寬一泓緩緩流淌的溪水,清澈的一眼能望見溪底的沙石水草游魚戲蝦。

    在這渺無人跡的茫茫大山中,這座落在巨山半腰的農舍,在清月的眼中無異於一處世外桃源,自從來到此地,她心中的抑鬱竟是一掃而空,臉上也浮現出不加掩飾的笑靨。此刻,她正與薇兒兩人幫著農舍的主人——一個身材稍胖面相慈祥的中年婦女,蹲在清澈見底的溪水邊淘洗菜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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