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6.第126章 虐蛇,她不稀罕 文 / 卿七
蘇岑瞪圓了蛇眸,心裡打了個突突,這人……不會是發現她的秘密了吧?
可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啊,畢竟當年銀蛇丟了之後就沒有人再問過,可如果是面前這個黑袍人,他似乎生來就是來與阿淵作對的,琢磨了五年的事,能看出些什麼也說不定。
蘇岑渾身的蛇鱗忍不住張開了。止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許是蘇岑的動作取悅了黑袍人,他靠得更近,墨黑的眸仁裡清楚地倒映出蘇岑的蛇身,薄唇勾出一抹讓人陰森的弧度:「據聞,上古靈獸在特殊的情況下,能夠幻化成人,本尊一直以為這只是傳說,可看到你,本尊不得不懷疑,也許那些流傳下來的並不一定就是假的,你說呢?」
黑袍人這麼說著,慢慢直起身,暗黑的影子,讓蘇岑蛇眸裡極狹長的一部分縮了縮:他,想做什麼?
「也許,本尊倒是可以測試一下,你到底是不是那個婢女。」
黑袍人拍了拍手,立刻有兩個黑衣手下走了進來,抬進來一些東西。
只是因為被黑布蓋著,蘇岑並不能看清楚那裡面是什麼。
可她偏偏卻能預感到,那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黑袍人想測試,他打算怎麼測試?
她的蛇身能幻化成人,與陵雲淵的靈力強弱有關;而從人再回歸到蛇,只是因為受傷或者別的原因,可她如今是人,如果想要重新變回人,只需要把她身上的傷口以及自己特意給自己傷口上抹上的毒有關。
如果一旦毒解了,蘇岑難以想像那副畫面……她默默用蛇尾摀住了蛇眸,她就沒見過她這麼慘的靈獸。
黑袍人揮揮手,讓黑衣手下退下了,然後,才站起身,重新看向蘇岑。
抬起手,提起了關押著蘇岑的鐵籠子,鐵籠子全部由寒鐵煉製而成,除了底部是全實的之外,另外五面都佈滿了刀刃。
她根本半分逃跑的可能性都沒有。
蘇岑吐了吐蛇信兒,露出兩顆白生生的毒牙。
這次要是不死,她一定要把這人找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也許是蘇岑的目光太過怨毒,黑袍人眼底的趣味卻是越來越濃烈。蘇岑錯開了視線,就看看他要做什麼好了。
只是饒是蘇岑提前有了準備,當看到黑布掀開,手下露出的是一桶熱水時,蘇岑的蛇臉整個都木了:他不會想把自己給煮熟了吧?臥槽,要不要這麼重口?想吃蛇羹,你怎麼吃不到?
蘇岑蛇鱗繃緊了,不過自己還有用,諒這黑袍人也不會真的殺了她。
只是看著那冒著的熱氣,蘇岑還是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不知道自己被這樣燙過,會不會影響人身的皮膚啊,萬一給燙壞了……蘇岑想著自己蛇鱗掉光的畫面。
整個人都二了……
黑袍人提著鐵籠子,站在了霧氣繚繞的水霧前。
墨瞳陰森地把蘇岑給慢慢往下放去,不知黑袍人是不是故意嚇她,慢慢把籠子往熱水裡浸,蘇岑閉著眼,想著接踵而來的把全身淹沒時的灼痛……
只是,黑袍人卻只是把籠子提到了水面半寸處。
饒是如此,蘇岑週身還是感覺到熱騰騰的水霧蒸騰在身上,讓她整個蛇鱗都張開了,緊張得僵著身體。
而在蘇岑看不到的地方,黑袍人原本打算往下浸得動作,隔著迷濛的水霧,睨著她身上銀白色的蛇鱗,突然就停了下來。
一雙陰鷙的眸子冷冰冰的,卻偏偏在其間瀰漫著一層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在瀲灩。
蘇岑默默吐了吐蛇信兒,發現自己並沒有被滾燙的熱水折磨,只是到了水面上就停了下來,她奇怪地揚起尖腦袋,因為熱氣蒸騰,她並不能看清楚黑袍人的臉,只覺得那一雙陰森森的黑眸,讓她打了個寒顫,趴在鐵籠子裡不出聲。
好蛇不跟惡男鬥,留得小命要緊。
而且,她剛才掃視了一圈,發現一個秘密,那就是這個密室與宮裡打造的一些藏庫的佈局很相似,就比如說鑲嵌在四面的燈盞。
無論是從角度,還是從距離來說,都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那麼很顯然,她現在還在皇宮裡,怪不得這黑袍人能在宮裡的無聲無息的出現,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這宮裡應該有一條密道能通往宮外。
否則,就算是這黑袍人武功再強,也不可能次次都沒有被發現過。甚至,連陵帝都毫無所知。
「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本尊把你整個浸泡進去,變成蒸蛇啊?」
頭頂上方,傳來黑袍人涼涼的聲音,蘇岑默默搖頭:他要願意,他自己試試看!
黑袍人把籠子往上又抬了抬:「告訴本尊,你會不會變身?」
蘇岑尖腦袋耷拉下來:蠢蛇才會自己暴露呢?她只是一條普通蛇,她聽不懂他的話,一點都聽不懂!
黑袍人瞳仁裡有銳利的光一閃而過,冷笑一聲:「看來,還是本尊對你太過仁慈了!」
說完,廣袖一揚,黑袍人直接掀開了另外一個黑布。
蘇岑也被抬了起來,渾身被熱氣蒸得直冒熱汗,只是再看到第二個桶裡的冰水,她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要不要這麼狠?蒸蛇不夠,他還要凍蛇不成?
蘇岑還沒有靠近,都能感覺到那種侵入骨髓的森寒。
蘇岑用蛇尾抵著籠子,如果不是周圍都是刀刃,她早就躥了出去。
而這一次,黑袍人顯然沒打算再客氣,直接把整個鐵籠子浸泡了進去,蘇岑頓時就感覺渾身的溫度全部都消失了。
冰冷的水透過籠子的縫隙侵入蛇鱗裡,冷得她渾身打著哆嗦,然後就覺得蛇身都僵了,動彈不了。
可偏偏,為了不碰到四周的刀刃,她還要拼了命地把身體往下墜,怕冰水的浮力直接把她的蛇身撞上了頭頂上的刀刃,到時候,她沒先凍死,倒是被斬成了幾段。
黑袍人足足把蘇岑浸泡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猛地把鐵籠子提了出來,「嘩啦」的一聲,蘇岑從未覺得水聲這麼悅耳,這麼動聽。
蘇岑的蛇身已經完全僵硬了,蛇鱗上都隱隱浮了一層薄冰,她努力把自己蜷縮在一起,可渾身僵得根本動彈不得。
她最後無力地躺在鐵籠子的底部,剛才還稍顯燙得鐵籠子,冷得她想要逃離。
可這會兒,是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還不肯點頭承認嗎?」黑袍人把籠子放在一側,垂下了眼,墨黑的眸仁落在蘇岑的蛇身上,她的蛇眸裡有水潤的光緩緩攢動。
只是耷拉著腦袋,精神已經開始不好了。
黑袍人捏著鐵籠子的手一緊,冷笑一聲:「你這麼嘴硬,可你丟了這麼久了,陵雲淵可有找到你?不如拋棄了他,來跟著本尊如何?本尊一定給你所有想要的東西,榮華富貴,權勢地位,只要你想,本尊都能夠滿足你。」
蘇岑如果這時候能動,肯定一尾巴甩在他的臉上,挑撥離間也要有用才行。
再說了,那些她也不稀罕。
似乎是看出了蘇岑的想法,黑袍人捏著籠子的手更緊了,冷笑一聲,慢慢直起身:「既然你不回答本尊,那本尊只好一次次試過了,就不信沒有一種是能夠觸發你變身的誘因。」
蘇岑懶得理他,直接腦袋一轉,繼續趴在上面,已經懶得看了。
精疲力盡,傷痕纍纍,她想睡覺。
好累啊,不知道阿淵這時候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發現她不見了?
蘇岑拒不合作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黑袍人,他揭開了第三個黑布,裡面這次沒有冒著熱氣,或者冷氣,只是尋尋常常的一桶。
但也不如平常的清水,而是濃黑的藥湯,黑烏烏的一桶,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黑袍人一邊提著鐵籠子,一邊給蘇岑解釋:「聞到這味道了麼?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咦,可能你自己並不清楚。畢竟,靈蛇與普通的蛇還是有區別的。這些藥湯,可是由一百條奇毒的蛇煉製而成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能承受住幾種。」
蘇岑:就算是承受不住,他還能饒了自己?
蘇岑如果這會兒能動,絕對翻個身背對他,懶得聽他廢話,用刑就用刑,還說這麼多,真是分分鐘讓她想甩他一臉蛇印子啊。
不過當蛇身浸泡在毒液裡的時候,蘇岑覺得整個大腦都炸開了,疼得難以忍受,耳邊也嗡嗡嗡地作響。
她的四周黑乎乎的一片,毒液灼燒著她的蛇身,卻同時又緩解了身體的冰冷。
她忍不住猛地往上游動,想要躲開侵入蛇鱗下的毒液,只是就在蘇岑不管不顧差點碰到頭頂上方的刀刃時,鐵籠子再次被提了起來。
蘇岑這次是真的半點力氣也沒有了,蔫蔫盯著黑袍人:丫別犯在她手裡,今晚上她受了多少罪,改日也要全部都還給他!
黑袍人對上蘇岑憤怒的眸光,這次奇怪的沒有再說話,只是狹長邪魅的鳳眸斂了下來,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蘇岑恨恨地把腦袋扭轉到了一邊,長長吐出一口氣,只是隨即就感覺到全身都是毒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