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2.第172章 包紮,酒意上湧 文 / 卿七
可這十幾個黑衣人,很顯然訓練有素,出手狠辣,端王府的侍衛很快就招架不住。蘇七與蘇九雖然身手不錯,可很快也有些吃力。
陵雲淵眉頭深鎖,想了想,壓低聲音道:「我把他們引開,秘密解決了。」
這應該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了,既解決了危機,也不會暴露出自己會靈力的事情。這裡畢竟是端王府,並不全是端王的心腹,難免耳目眾多,出手很容易洩露自己的秘密。
蘇岑想了想,對陵雲淵的身手倒是有自信,可想到黑袍人,依然難免擔心,可目前來說,也的確沒有別的辦法。
「好,那你自己小心著些。」
陵雲淵在她耳邊應了聲:「嗯,我速去速回。」
轉身,提著劍就加入了戰局,蘇七蘇九與陵雲淵配合默契,把那十幾個黑衣人步步緊逼,加上侍衛眾多,一時間,那十幾個黑衣人倒是沒佔到什麼便宜。陵雲淵有心動用靈力活捉這些人,他們如果是黑袍人的手下,就能順籐摸瓜找到那黑袍人的蛛絲馬跡。
陵雲淵心下一動,就愈發緊逼,那十幾個黑衣人看侍衛越聚越多,對視一眼,就迅速抽離。
只是陵雲淵哪裡肯讓他們就這樣跑了,與蘇七蘇九一起飛身追了過去。
府裡的侍衛也迅速跟過去,只是動作沒他們三人速度,最後又重新回來了,單膝跪地:「王爺,要繼續追蹤嗎?」
陵慕端知道陵雲淵是打算私下解決了那些人,搖頭:「不必了。」
危險暫時解除了,陵慕端鬆了一口氣。
「蘇姑娘,暫時沒事了,我們在這裡等著淵兒回來就好。」
蘇岑應了聲,即使知道陵雲淵會沒事,可還是會反射性的擔心,可也不想讓陵慕端擔憂,就笑著搖搖頭,只是抬頭就看到陵慕端瞧著她身後,突然臉色一變。上前蹙然抱住了她,就閃身抬頭一擋,蘇岑只感覺眼前一黑,隨即就聽到一聲:「王爺小心!」
蘇岑再次被放開時,首先鼻息一動,就聞到了血腥味,蘇岑臉色微變,退後兩步看去,就看到陵雲淵一手捂著手臂,左手臂上有血滲出。
而蘇岑剛才站的位置身後,一個舞姬被一劍穿胸倒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
她剛才很顯然是趁亂躲在了蘇岑不遠處,想要刺殺她的。
陵慕端捂著手臂,一向溫潤的眸仁裡也是森冷一片:「把她們都抓起來,嚴加審問,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陵慕端難得發了火,週身冷冽的氣息,讓眾侍衛單膝跪地:「是,屬下這就去辦。」
管家瞧著陵慕端的手臂,急急道:「王爺,你的手流血了,先找大夫包紮一下吧?」
陵慕端搖頭:「不必了,我自己包紮一下就行。」
他自己就是大夫,傷口並不是很深,至少回去稍微包紮一下就好。蘇岑瞧著他手臂上滲出的血,心裡內疚:「端王,你怎麼每次遇到我,都會受傷,我這算不算你的災星啊。」
陵慕端一愣,隨即溫和地笑了:「只是湊巧罷了,蘇姑娘如果這麼說,我以後都不敢見你了。」
蘇岑也忍不住笑了,不過烏漆漆的眸仁裡還是流露出一抹擔憂。
陵慕端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對著蘇岑眨了眨眼:「如果蘇姑娘真的覺得歉意的話,那就幫我包紮一下吧。」
蘇岑自然不忍拒絕:「好啊。」
蘇岑與陵慕端一起回了他的主院,為了防止還會遭到突襲,侍衛裡三層外三層地把主院給圍了起來。蘇岑到了房間裡,就讓陵慕端坐在座位上,然後把藥箱翻了出來,拿出乾淨的紗布與金瘡藥,吩咐夏蘭打了個清水。
讓陵慕端褪了左手的外袍,然後用匕首劃開了破損的裡衣。
先用清水把傷口邊緣的血用乾淨的帕子清理乾淨,隨即,才耐心地塗抹上金瘡藥,蘇岑的動作很輕柔,畢竟每次陵慕端都替她受傷,這讓她覺得虧欠陵慕端。可除了做這些,也沒其它的方式能夠代替表達自己的感謝。
陵慕端一直都沒出聲,一雙鳳眸溫和地落在蘇岑的身上,外間的琉璃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烏漆漆的眸仁,在眼下留下兩道暗影。膚色白皙,越發襯得唇瓣嫣紅嬌嫩,陵慕端眸色一動,連忙垂下了眼。
夏蘭一直站在一側,瞧見這一幕,心裡咯登一下。
這端王不會對蘇姑娘……
她略不安地瞧著蘇岑耐心溫柔的模樣,只覺得如果端王真的對蘇姑娘有心事的話,以後還是要遠離一些的好。不過夏蘭倒是不怕蘇岑發現什麼,自家姑娘一向情商低,殿下用了這麼長的時間,才讓她開竅了這麼一些,只怕端王要失意了。
等終於包紮好了,蘇岑才輕輕吐出一口氣,直起身轉頭看向陵慕端,卻看到他一直垂著頭:「端王,你怎麼了?」
「嗯?」陵慕端回神,視線落在她關心的眸仁上,搖頭:「沒事,就是淵兒怎麼還沒回來?」
蘇岑也忍不住擔心了:「應該快了。」
不過因為刺客的緣故,這會兒宮門估計已經快關了,蘇岑想了想,蘇七蘇九不在,就道:「夏蘭,你回宮一趟,告知管事嬤嬤一聲,就說端王府裡出了些事,殿下今晚上就歇在端王府了。」
等阿淵回來,估計宮門也關了。
夏蘭應了聲:「是,奴婢這就去。」
陵慕端想了想:「讓管家與你一起吧,你一個姑娘家,難免不安全。」
夏蘭頜首:「端王有心了。」然後,陵慕端喚來了管家,夏蘭與管家一起回了宮。只是在路上,夏蘭才想起來,留蘇姑娘與端王一起,會不會惹殿下不快啊?不過,想到主院還有別的婢女與下人,夏蘭也沒有再多想了。
蘇岑與陵慕端呆在外間等陵雲淵回來,不過等了很久,都沒有得來消息,蘇岑原本強作的淡定也土崩瓦解,數次往外面看。只是主院裡黑漆漆的,除了侍衛與下人,任何聲音也沒有。
陵慕端瞧出了蘇岑的著急,安撫道:「淵兒的身手蘇姑娘也是清楚的,那些人應該不是淵兒的對手,蘇姑娘不必擔心。」
蘇岑也知道,可還是忍不住憂心,勉強笑了笑:「不擔心不擔心。」
只是坐下來,依然覺得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乾脆托著下巴,只是剛抬起手臂,蘇岑突然覺得心口猛地震動了一下。那種彷彿要把魂魄給震出身體的感覺,很微妙,也很駭人。蘇岑眸色一沉,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除了燙一些之外,並未有什麼異樣。
可她同時,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手臂開始燙了起來,蘇岑腦海裡,不知為何想起了那晚上看到的畫面,手臂上的蛇鱗,似乎也是在手臂撕裂的疼痛過後出現的。
蘇岑猛地站起身,動作太過突然,陵慕端不解地抬頭:「蘇姑娘,怎麼了?」
蘇岑撫著額頭:「啊,我好像覺得有些不適,端王啊,你的房間能不能借我歇一下啊。」蘇岑等不及去別的房間了,她怕自己萬一真的再變蛇,如果是當著外面那麼多的侍衛,恐怕會被徹底當成妖怪。
陵慕端溫潤的眸仁裡閃過擔憂:「自然是沒問題,只是蘇姑娘你什麼地方不舒服?」
蘇岑顧不得說什麼,聽到陵慕端應了,搖搖頭:「沒什麼。」就直接疾步走向內間,撩開珠簾,繞過屏風,就直接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床沿邊。
她的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好在還有一道屏風擋住了陵慕端的視線。
可她依然不安,確定陵慕端不會看過來之後,蘇岑才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撩開了自己的寬袖,衣袖掀起,當蘇岑看到手臂上凝白如玉的肌膚時,驀地鬆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徹底吐出來,就感覺剛才在外間時,那種疼痛的感覺再次襲來,蘇岑低著頭,可下一刻,也被眼前的一幕給震得心頭一跳。
她眼睜睜看著原本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突然隱隱有銀色的輝光浮現,隨即,蘇岑就看到自己的肌膚上,隱隱有蛇鱗若隱若現,一會兒很清楚,一會兒卻又重新恢復了正常。
蘇岑的心臟難以抑制地跳著,這麼清楚,她自己都聽得清清楚楚。
陵慕端的房間裡沒有銅鏡,蘇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或者別的地方是不是也出現了蛇鱗。
她捂著臉,腦海裡空蕩蕩的一片。
她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心裡無數的念頭起起伏伏,最後都化成了不解,似乎連先前喝的那杯酒的酒意也在這時湧現了上來。
蘇岑只覺得整個人開始發熱,而讓蘇岑覺得更加糟糕的是,她似乎聽到了陵慕端的聲音:「蘇姑娘,你感覺好些了嗎?」
蘇岑怕陵慕端隨時進來,轉過身,掃了一眼他的床褥。
一咬牙,就脫了繡鞋上去了,掀開錦被,把自己從頭到腳給包裹了起來,可饒是如此,身上發出的銀色的光,依然能讓蘇岑清楚的在黑暗中看到自己手臂上的蛇鱗。她的眉心因為不安跳動著,而陵慕端沒聽到蘇岑的回答,擔憂地站起身,朝著內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