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8.第178章 被抓,她出事了 文 / 卿七
陵雲淵端著藥,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感覺到滾燙,才鬆了一口氣:「把藥喝了,等我回來了,再帶你去。」
蘇岑紅著眼淚汪汪的咳嗽一聲:「……不想喝藥。」
陵雲淵倒是堅持:「不行,你風寒不好,我也不放心出門。」
蘇岑巴巴瞅著他:「一定要喝啊,其實也不是很嚴重,還是能起身的,等你明天離京了,我再好好躺著。」
陵雲淵挑眉:「……」他能信?
淡定地瞧著她因為風寒兔子一般紅通通的眼珠子,淡定道:「我數一二三,你要是不喝的話,我就親自『喂』你喝了。」陵雲淵一句話,聲音很輕,可說到某個字的時候,卻故意一般,加重了力道。
蘇岑這會兒不僅是眼睛紅了,連臉也紅了。
咬著被子控訴:「魂淡,連病人你都欺負……」嚶嚶嚶,不能好了!
陵雲淵繼續淡定的挑眉:「喝?」
蘇岑不甘不願地探出一隻爪子,陵雲淵上前扶著她半躺好,把藥遞給了她,她捧著碗雖然不願意還是小口小口地喝了。只是剛喝完,陵雲淵在接過碗的同時,在她嘴裡塞了蜜餞,卻趁機親了一口,蘇岑立刻把腦袋縮回了被褥裡,只露出一雙烏漆漆的眼睛:魂淡,會傳染啊!
蘇岑吃了藥睡了一整天,等翌日醒過來的時候,陵雲淵已經走了。
夏蘭端著藥進來時,就看到蘇岑蔫噠噠的趴在軟榻上,看到夏蘭,神情也是懨懨的。
夏蘭走過去,放下藥:「蘇姑娘,該喝藥了。」
蘇岑看著面前烏漆漆的湯藥,想了想,才慢慢磨蹭了起來,端過藥喝了,只是入口卻更加苦不堪言。垂著眼,腦袋放空:唔,才剛走就開始想念了……還要等四天,嚶嚶嚶,不星湖。
夏蘭看蘇岑喝了,才鬆了一口氣,喂蘇岑吃了蜜餞簌了口,才端著藥碗離開了。
她走出寢殿,把藥碗送回小廚房,剛轉身,就看到王六急匆匆走了進來:「夏姑娘,你在就好了,剛才在殿門外,有人把這個玉珮給了我,讓我轉交給你,說讓你一會兒去楚湘園等她。」王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珮,遞給了夏蘭。
夏蘭剛開始不以為意,可等看清楚了那玉珮,臉色一白。
那玉珮上,清清楚楚寫著一個「夏」字。
夏蘭攥緊了玉珮,神色不寧地對著王六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王六奇怪她的反應:「夏姑娘,你沒事吧?」
夏蘭搖頭:「沒什麼,就是想著什麼人送過來的……你先去忙吧,我去瞧瞧。」
王六擔憂的瞧她,不過也沒多想,他也的確是忙了,應了聲,就轉身匆匆離開了。等小廚房沒人了,夏蘭才走了出去,掌心裡捏著玉珮,想了想,還是走出了暮雲殿,抬步匆匆往楚湘園而去。
楚湘園是御花園不遠處的一個荒廢的園子,以前是白皇后最喜歡的一處,只是後來白皇后死後,就荒廢了下來。
夏蘭匆匆趕到楚湘園,不知道是誰要拿著自己妹妹的玉珮來找她。
當年夏竹被穎妃害死,後來穎妃被關進了冷宮,她心裡是高興的,可如今穎妃被放出來,又換了一張臉,重新得到了陵帝的寵愛,甚至比先前更加受寵。
她不願蘇姑娘與殿下因為她的事得罪穎妃,為他們增添麻煩。
所以只能忍了下來。
可今天再次看到這個玉珮,心裡對穎妃的恨意又深了幾分,咬緊了後槽牙。
夏蘭偷偷進了園子,一路往前走,整個楚湘園空曠荒蕪,格外的寂靜,只是走到一半,她就覺察到空氣裡有危險一掠而動,她猛地回頭,就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幾個侍衛,以訊而不及的速度,用手刀劈向了她。
夏蘭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有人公然在宮裡綁人,想掙扎的時候,卻早已失了先機,只能眼睜睜瞧著,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那幾個侍衛看她暈了,利落地扛起來就走了。
蘇岑到了正午的時候,覺得出了一身的汗,頭已經不暈了,想著風寒應該是好了,起身洗漱沐浴,等了很久,卻並未看到夏蘭進來。
她隨意束了長髮,就走了出去。
繞了一圈,卻並未找到夏蘭,蘇岑攔住一人詢問:「見到夏蘭了嗎?」
那宮婢搖頭:「沒見到。夏姑娘好像一上午都沒在,要不要奴婢問問?」
蘇岑擺擺手:「不用了。」那宮婢也沒多說什麼,就匆匆走開了。
蘇岑皺眉,想著夏蘭回去哪兒,這宮婢說她一上午都未出現,那豈不是給她送完藥之後就不見了?夏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她的時間觀念一向很強,這離午膳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蘇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蘇岑抬步去了小廚房。
如果夏蘭是送完藥不見的,那麼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應該是小廚房才對。
夏蘭還沒走進小廚房,就迎面遇到了王六,王六看到蘇岑,愣了下:「蘇姑娘,你怎麼出來了?病好了?」
蘇岑點點頭:「差不多了,王六,你見到夏蘭了嗎?」
「誒?」王六愣了下:「夏姑娘還沒從楚湘園回來嗎?」
「嗯?」蘇岑一愣,猛地抬頭:「她去楚湘園了?為什麼?」
王六摸了摸後腦勺:「早些時候有個宮婢拿了一塊玉珮讓奴才交給夏蘭姑娘,說在楚湘園等她。」
蘇岑臉色微微一變:「你認識那個宮婢嗎?」
王六搖搖頭:「……不認識。」他也沒多想,畢竟只是一個宮婢,也許是夏蘭姑娘認識的人。
蘇岑沒再說什麼,匆匆從小廚房走了出來,想了想,就出了暮雲殿往楚湘園走去。
到了楚湘園外,蘇岑躲開了宮裡的侍衛,潛了進去,不多時,就在楚湘園的假山前,找到了夏蘭的一枚髮簪,蹲下身,仔細看了一下地面,發現上面有很多凌亂的腳印。腳印有一道很深,其他的則是很淺。
很淺的腳印很顯然是屬於練武之人,而腳印深的,很可能是夏蘭。
蘇岑揉了揉眉心,想著可能是什麼人把夏蘭給綁走的。
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的人。
穎妃。
在這皇宮裡,與她,亦或者,與陵雲淵有仇的,也只有穎妃了。
蘇岑揉了揉眉心,穎妃之所以先綁了夏蘭,而不是直接來暮雲殿拿人,恐怕也是清楚如果一旦明目張膽的動作,恐怕只會驚動了陵帝,惹來麻煩。更何況,陵雲淵走之前,在她身邊留了蘇七蘇九,一旦出事,只會鬧得更大。
可她偏偏先綁走了夏蘭,夏蘭在她身邊五年,盡心盡力,她不敢用夏蘭的命做賭注。
穎妃當年只是為了陷害陵雲淵,就能拿夏蘭的妹妹夏竹的命當餌,人命在她面前,根本如同兒戲。
果然,等回到暮雲殿,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蘇岑打開,上面只有一行字:半個時辰內,獨自一人來,否則……
否則之後,什麼字也沒有。
可是信封裡卻是夾雜了一縷頭髮,頭髮上是鮮紅的血絲。
蘇岑面目一沉,眸色陰陰沉沉的,極為森冷。她攥著頭髮,深吸一口氣,才把信收了起來,打開門,蘇七蘇九出現在門外:「蘇姑娘,是不是夏蘭姑娘出了什麼事?」
蘇岑應了聲:「她被穎妃抓走了。」
「啊?」蘇七臉色微變,隨即想到什麼,不安道:「蘇姑娘,你不能去流華宮。」
穎妃顯然不懷好意,她貿然前去,萬一出了事,殿下回來他們要怎麼交代?
蘇岑斂下眉眼:「可我也不能讓夏蘭出事。」
即使稟告陵帝,陵帝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宮婢前去流華宮要人,更何況,無憑無據的,穎妃不可能會承認。
蘇岑頭疼了,這次真是被穎妃抓到了弱點。
蘇七顯然也急了:「可穎妃的目標顯然就是蘇姑娘你,你這樣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蘇岑沉了沉表情,想了想,許久才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穎妃的目標是她。
她如果就這樣去了,恐怕只會讓穎妃得逞,她思量許久,覺得目前也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變成蛇,潛入流華宮,打探到夏蘭被關的地方,讓蘇七與蘇九前去救人。
沉思片許,蘇岑應了聲:「好,我知道了,我再想想辦法。」
蘇岑說完,把門重新給關上了,蘇七與蘇九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也怕蘇岑貿然前往,就守在寢殿前,不肯離開,寸步不離地守在寢殿外。
蘇岑回到外間,拿出藥瓶與匕首,瞇著眼掃了一眼不遠處夏蘭帶血的頭髮,抿緊了唇瓣,拿起匕首劃了下去……
不多時,一條銀白色的小蛇偷偷從窗欞口潛出了暮雲殿,一路往流華宮而去。
蘇岑這次並沒有直接前去穎妃的寢殿,上一次被黑袍人抓到的情景還記憶猶新。
為了防止這是圈套,蘇岑先在流華宮繞了一圈。
既然抓走夏蘭的是會武之人,那麼,肯定與流華宮隸屬的侍衛隊脫不開關係。然後,就靜靜地躲在一處等著,想著總會聽到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