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9.第179章 闖宮,坐以待斃 文 / 卿七
蘇岑躲在暗處,流華宮的宮人行色匆匆,不多時,有兩個侍衛模樣的男子從流華宮的寢殿匆匆走了出來。
蘇岑蛇眸縮了縮,直覺兩人應該知道些什麼。
跟著那兩個侍衛遊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兩個侍衛小聲嘀咕:「你說娘娘為什麼要抓一個小小的宮婢?」
「這哪是我們管的,穎妃娘娘現在正受寵,指不定怎麼想呢。」
「可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
「反正有穎妃娘娘兜著,你怕什麼?快點走吧,被人聽到了,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好吧,可再去偏殿的地窖,你去好了,我是不想去了。」
「為什麼?」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暈血,看到血就不舒服。」
另一個侍衛笑罵了一聲:「不知道你這身體骨,怎麼能到宮裡當差的!」
「還不是……」
交談聲漸漸遠去,蘇岑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停在原處想了想,偏殿的地窖?她眸色深了深,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她曾經在流華宮待過一年,自然清楚偏殿的地窖在哪。
那裡是穎妃處決宮婢或者小太監的地方,或者任何讓她不高興的人,就會扔過去讓人鞭笞,或者折磨。
那近乎是流華宮的刑堂所在。
蘇岑蛇眸裡暗了暗,遠離穎妃的寢殿,游向了她知道,卻又一次都沒有去過的地窖。
推開地窖的暗門,血腥味撲鼻而來。
蘇岑沉了沉心思,才慢慢朝裡面游離而去。
越往裡,血腥味越濃,到了最裡面的刑房,視野豁然開朗。
蘇岑抬起尖腦袋,一眼就看到夏蘭被綁在刑房正中央的十字架上,髮髻凌亂,身上血淋淋的,身上有被鞭子抽打過的痕跡。
蘇岑蛇眸裡極狹長的一部分,驀地一縮,就朝著夏蘭遊走過去。
順著夏蘭的身體向上爬了爬,一直到了夏蘭的肩頭,探過去,湊到她的鼻息間,確定夏蘭還活著。
蘇岑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還沒等她想到怎麼把夏蘭救走,就聽到頭頂有一道沉重響過,蘇岑心裡咯登一下,倏地轉身,卻已經來不及。
巨大的鐵籠子從天而降,把蘇岑與夏蘭直接罩在了裡面。
蘇岑蛇眸深深沉沉,死死盯著前方。
而更讓她心裡沉重下來的是,鐵籠子周圍用極薄近乎透明的紗幔遮住,紗幔卻是用雄黃熏過的,立刻整個空間裡都溢滿了雄黃味。
蘇岑立刻感覺到呼吸彷彿被遏制住了,蛇眸縮著,緊緊盯著緩緩踏進來的穎妃。
「為了抓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呢。」
穎妃捂著嘴咯咯咯地笑著:「果然讓本宮猜對了,你這蛇,還真是特別。」
蘇岑:「……」
跟著穎妃踏進來的乳娘,適時討好:「娘娘好計謀,這蛇果然很有靈性,老奴老早就聽聞七皇子身邊有一條銀蛇,當年寶貝的緊,後來就沒怎麼出現過了。想必,是七皇子怕被人抓到弱點,才會故意隱藏了起來。」
穎妃嘴角得意地揚著:「如果不是那黑袍人行事沒有定性,上一次抓到時,本宮就把這蛇摁死,把屍體給陵雲淵那小畜生送過去了。」
「娘娘不用氣,既然這蛇是七皇子養的,那麼用這蛇可比這夏蘭有用多了。等把七皇子歡喜的那個宮婢一起抓來,估計等七皇子回來,會……」乳娘詭異地笑著,聽得穎妃心情大悅。
「嗯,去動手,把那蛇的一片鱗片給本宮扒下來一塊,直接送去暮雲殿。」。乳。娘立刻頜首:「是,老奴這就去!」
蘇岑原以為穎妃會讓那乳娘進來,她直接就能把人給咬了。
以牙還牙,向來是她的作風。
可沒想到,這女人這次從冷宮出來,到底是聰明多了,那乳娘從一旁拿過來一個小一些的籠子,然後掀開黑布,露出了裡面的獵鷹,蘇岑臉色微變。
那獵鷹應該是訓練過的,一被放進來,就箭一般朝著蘇岑飛衝過來。
蘇岑被雄黃熏得頭暈腦脹,反應本就遲鈍不少。
動作一慢,就被那獵鷹啄了一下,她蛇尾一揚,就要去咬,卻到底是慢了一步,只是咬下一根毛,耳邊響起一道笛聲,那獵鷹又重新飛了回去。
乳娘伸出手臂,獵鷹撲閃著翅膀落在了上面,把嘴裡叼著的蛇鱗放下來。
蘇岑疼得想罵人,隔著紗幔對上穎妃陰沉沉的目光,尤其是那張臉,隔著一層,愈發與她的面容相像。
蘇岑轉開了眼,喵的,別讓她活著出去,否則……
給她等著!
本想著息事寧人,可既然穎妃自己作死,那就不要怪她下死手了,等想辦法出去之後,一定要徹底把她碾壓得徹底不能再翻身。
蘇岑默默在心裡握拳,可現在的情況是:嚶嚶嚶,她要怎麼逃出去?
穎妃看到蛇鱗,才滿意的一笑:「這蛇交給你了,給本宮好好看著,如果出了任何偏差,拿你是問!」
「是、是,老奴一定竭盡全力,看好這蛇,娘娘儘管放心。」
穎妃這才滿意地掩著鼻息走出了味道不佳的地窖,只等著那宮婢自投羅網。她一想到等陵雲淵回來之後,面對的是一條蛇是屍體,已經那宮婢生死不知的消息,一定痛不欲生吧?如果她在想辦法把那宮婢賣給別人當個賤妾,過個幾年,不知道等陵雲淵再知道的時候,是什麼滋味?
哈哈哈哈,一想到那畫面,穎妃就覺得狠狠吐出了一口惡氣。
她過得不順心,也絕不能讓白凝月那女人的兒子好過!她自己已經毀了,那就連同她那兒子,一起毀得乾乾淨淨吧。
蘇岑聽著地窖的門關上,蛇眸幽幽盯著乳娘。
那乳娘得了空閒,搬了一把凳子坐在鐵籠子前,一眼不眨地盯著蘇岑。
好在隔著一層紗幔,蘇岑的蛇形體型也小,窩在夏蘭的肩膀處,動作看得並不是太真切。蘇岑決定以靜制動,確定夏蘭沒事之後,才窩在那裡,尾巴擺了擺,想辦法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籠子的四周佈滿了雄黃,可她也不至於真的就脫離不開,只是當初因為她不是黑袍人的對手,所以才會束手就擒。
可如今只有一個不會武功的乳娘……
當然了,還有她手上的獵鷹。
那獵鷹才是擋住她逃出去的命門所在,相信,只要她稍有動作,都可能驚動那乳娘,隨即就派出了那獵鷹。
蘇岑用蛇尾揉了揉尖腦袋:真是……糟糕啊。
可就這樣坐以待斃,卻也不是她願意的。
而另一邊,蘇七與蘇九等在寢殿外,可是越守下去,卻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以蘇姑娘好動的性子,怎麼可能寢殿裡半分聲響也沒有?
他們剛開始以為蘇岑在睡覺,可等到最後,都覺得情況很不對勁。
可他們也不敢貿然去打開面前的這扇門,怕驚擾了蘇岑,到時候蘇姑娘發了火,就不好了。
他們對蘇岑那些折騰人的小手段,還是記憶猶新的。
所以,當帶著蛇鱗的那封信由管事嬤嬤拿過來時,蘇七與蘇九臉色微微一變。
兩人是暗衛,所以平日裡是躲在暗處的,管事嬤嬤來的時候,兩人並沒有現身,只是靜靜地待在暗處。
如果是平日裡,自然是挨不著管事嬤嬤來送信的,只是今天夏蘭不在,信送過來,剛好遇到了管事嬤嬤,她就走了這麼一趟。
只是站在寢殿前,管事嬤嬤敲了半天的門,卻並未聽到裡面有應答聲。
管事嬤嬤以為蘇岑不在,就找人去尋了。
信是要交給她的,她一個嬤嬤,也沒有私自查看的必要。
等管事嬤嬤離開後,蘇七與蘇九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們對視一眼,很確定蘇岑並沒有走出過寢殿,可為什麼蘇姑娘不來開門?
兩人驚覺不好,也顧不得別的,連忙踹開了門,寢殿裡空空無也,哪裡還有蘇岑的人影。
兩人想到了管事嬤嬤手裡的那封信,似乎是給蘇姑娘的,神色不寧地追出去。
身形快速移動,攔住了管事嬤嬤。
因為蘇七與蘇九是陵雲淵的近衛,管事嬤嬤把信交給了他們。
等打開,蘇七與蘇九看著信封裡掉出來還沾著鮮血的蛇鱗,瞳仁蹙然的猛縮。
出事了!
「蘇姑娘恐怕是去流華宮了。」蘇七眉頭緊皺,雖然不清楚蘇姑娘到底是怎麼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的,可殿下曾經交代過,這不常出現的蛇的重要性等同於蘇姑娘,那麼,蛇鱗被拔,代表著什麼,他們心驚膽戰。
「怎麼辦?要去闖嗎?」
「不行,如今的流華宮絕不是那麼容易闖的,我們如果失敗了,就沒有人能救蘇姑娘了。」
蘇七沉默了下來,想到一個人,連忙道:「蘇九,我們兵分兩路,我去暗闖流華宮探探消息,你立刻出宮去找端王,告訴他蘇姑娘被穎妃抓走了。」
端王好歹是王爺,應該是有他自己的暗勢力的。
更何況,就算是不行,不還有皇上嗎?端王好歹能去找皇上。
蘇九想著如今只能這樣了,應了聲,就兵分兩路,兩人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