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半仙 第十章 先天突破 文 / 娃娃臉

    第十章先天突破

    哈勒星的這個夜晚有些淒涼，兩輪巨大的圓月光芒似乎越發蒼白，原本佈滿夜空的滿天星辰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幾頭被光芒吸引而來的巨獸在高空盤旋，似乎在等待著美餐。

    「我不想死……」付禹嘴唇微微蠕動，用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說著。

    「你去死吧！」米德斯克眼神冷淡無情，帶著火焰的尾尖飛快地戳下。

    然而，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米德斯克的意料。

    「我現在……」付禹突然無聲地開懷大笑，笑容異常詭異惡毒，整只右手流轉著七色光華，牢牢抓住貫穿了左手手掌僅距頭顱幾毫米的尾巴。

    「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瘋狂憤怒的咆哮，狂暴的氣勢似怒潮般拍打著空氣，一波接一波浩蕩地衝向四周。付禹身下的地面抵不住壓力紛紛龜裂，高空中盤旋等待美餐的巨獸被震成無數肉塊掉落在地面上。他不知疼痛般譏笑著拔出左臂，右手抓著尾巴在天空中甩了幾圈後奮力一扔，米德斯克靠著地面倒飛進森林裡，留下寬達數百米，深約兩米的長長坑道。

    米德斯克顯然不會因為這一扔而受傷，但發生的異變讓它一時間難以相信，幾秒鐘前不堪一擊的螻蟻居然剎那間變成了危險的毒蛇。還沒等米德斯克爬起來，付禹已經欺到身邊，發洩似的不斷大吼著，右手握拳高高舉起，用手臂重重捶向它的腹部。

    「轟！」

    以他們為中心，半徑達近千米的地面塌陷下去，無數的巨樹被絞成粉末，同泥土和雙面妖住房的木屑一起激射向天空，形成灰綠相間的巨大實心圓柱，就如隕石豎直地撞擊在海面上激起滔天水花一般，壯觀無比。

    瘋狂肆虐的暴風把距離圓柱較近的樹木吹得拔地倒飛出去，較遠的一些也東倒西歪，枝幹斷裂。漫天的樹葉灰塵遮蔽了天空月光，久久都漂浮在空中散不開，落不下。

    「轟轟轟轟……」捶打的聲音逐漸緩慢，最後停了下來。出現在圓柱邊緣不遠處的米德斯克頗為狼狽，身上多處皮開肉綻，嘴角更是溢出鮮血，望著遮天蔽月高達數公里的灰塵柱大口喘氣。

    「為什麼還沒有實體化的機甲有這種威力？這是六次融合後才可能有的破壞力！你到底是誰？卑微的人類！」話剛出口，付禹已經出現在他身前，嘶聲狂叫道：「我要你死啊！」右拳彩芒暴漲，米德斯克咬牙抬手迎面抓住付禹的拳頭，但手指經不住巨力的衝擊漲出鮮血，就這樣米德斯克抓著付禹滑退了數百米後才停下。

    「啊啊啊啊啊啊……」付禹猛地抽回右拳，瞬即又抓住它頭上的尖角用力拔扯。米德斯克連連受制被氣得近乎抓狂，忍住劇痛瘋狂地怒吼道：「卑微的人類，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它拼著兩敗俱傷，一手握住付禹的左手手腕用力一拉，一條手臂被齊肩生生撕下，鮮紅的血液如流水般淌落在地面上。

    米德斯克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付禹雖然右手有著無限的力量，但身體其他部位卻還是普通人的身軀。就在這愣神間，暴走中的付禹已經把它頭上的尖角連根拉扯出來，並快速地用尖角在它的右肩上劃出一條深可見骨的巨大傷痕。

    「我要把你撕成碎片！」米德斯克雙目眥裂，頭上劇痛難忍。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的傷，額頭和肩膀滲出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冒出來，高貴的神族大將居然被一卑微的人類打得如此狼狽，內心的恥辱讓米德斯克不住抓狂。它手中竄出的火焰瞬間把付禹的斷臂燒成飛灰，然後兩手發力聚集起一團巨大的火球，用尾巴一掃火球撲向正飛速後退著的付禹。

    失去一條手臂的付禹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反而激起了更加強烈的殺意，毫不猶豫地頓住身形，帶著美麗的彩芒衝進了火球裡。

    「無知弱小而卑微的人類，本將我要你屍骨無存！」米德斯克手中再次顯現出壓縮炎矛，化為實體後立即投扔進火球裡，讓原本快要被七色彩芒吞噬的火球膨脹了何止十倍，再次燃起能毀滅一切的巨大火焰，把週遭百米以內的樹木直接化為飛灰。米德斯克連投三把炎矛射入火球內，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在噴射著火舌的火球內不斷地響著，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步地小了下去。最終火焰消失後，顯現出滿目瘡痍的焦石大地。

    米德斯克有些脫力，興奮得殘忍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卑微的人類，這就是觸怒了神族的下場！」

    下一刻……「殺了你！」

    它只覺得背脊劇痛，驚愕地低頭看著貫穿腹部而出，泛著七色彩芒的手臂和原本屬於自己額頭的鮮紅的尖角，難以置信地失聲吼叫：「不可能，不可能，你死了，我剛才那一招一定能殺了你！」

    出現在它身後的付禹臉色慘白扭曲，冷淡的奇異笑容始終掛在嘴邊，左肩不住地滴著血，就像從地獄中復活的惡鬼一般。他的力量雖然強橫至極，但此刻失血過多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湊近聞到大量的血腥味後卻是異常興奮，張嘴就向米德斯克受傷的右肩處咬去。

    米德斯克吃痛回神，大驚之下一肘把付禹擊飛，轉身見付禹臉上到處都是血漬，一雙眼睛無比貪婪地望著自己。僅僅眨眼之間，米德斯克驚駭發覺身體內的血液被吸走了三分之一吞吃了幾塊血肉之後，瞬又呆若木雞，忘記呼吸般膽戰心驚地緊緊盯著著凌晨的他左肩：傷口立即開始癒合，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生長著，僅僅一小會兒，就已經新長好一條手臂。

    吞噬別人修補自己，眼前的異狀米德斯克聞所未聞，心底頭一次湧起懼怕之意，生生止住沖天怒火試探性地喝問：「你難道不是人類？」在它的印象中，人類都是無能軟弱的低級生物，但眼前失去意識，處於暴走狀態中的付禹卻在自己最為猛烈的攻擊中毫髮無傷，這怎能不讓他震驚。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要殺了你！」付禹如催命惡鬼般不斷重複念叨著，右手的彩芒又亮了起來，堅定而緩慢地挪動著腳步向米德斯克走去，每靠近一步，都深深撞擊著米德斯克的自信和尊嚴。

    「我發誓，下次再見一定要讓你受到最殘忍的懲罰！」

    最終，米德斯克仰天咆哮，尾尖的火焰劇烈燃燒，包裹住他的身體並竄到數十米的半空中。他拍打著肉翼飛上夜空，用雙手製造出一個與它自己差不多大小泛著火紅流芒的空間隧道，鑽進去後轉眼間同隧道一齊消失了蹤影。

    很久以後，付禹還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站立著，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平和，沒有了剛才殘忍嗜殺的凶狠氣勢。一陣大風迎面吹來，他微微搖晃了幾下，仰頭倒在地上，右手上還緊緊捏著從米德斯克額頭上拔下來的紅色尖角。

    月光已經變得暗淡，隨著天邊紅霞的出現大地變得明亮了許多，穿過無盡飄灑著的灰塵木屑時泛起點點光芒，照耀在瘡痍的地面上，原本十分安靜的大地突然發出碎石落地的響聲。

    雷盾艱難地從深坑底部站了起來，輕輕拍掉身上的灰塵跳出巨坑，但落地時還是摀住腹部悶哼一聲。他環視周圍，越看越是驚訝，方圓數里內佈滿了數個同樣巨大的坑洞，高達幾百米的巨樹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棵零星點綴在坑洞周圍，就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不是吧？難道有誰和它戰鬥過？」雷盾皺眉把賽格雷斯放進口袋裡，疑惑地巡視著。他感覺不到米德斯克的氣息，可想而知有人和它大戰了一場後走掉了，看現場的毀壞程度，那人的實力就算比它低也低不了多少。

    神族驕傲自大，雷盾相信米德斯克不會再回來，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激活了機甲芯片，一套火紅色的金屬盔甲心念間已經覆蓋了全身，然後小心仔細地巡視著戰場。

    「哈哈，徒弟你醒啦。既然醒了，也就應該沒什麼大事，怕就怕還有點後遺症什麼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雷鳴海盜團會全力支持你，即使有什麼後遺症也能夠治療嘛。」

    付禹還未睜開眼睛，便聽到爽朗的笑聲傳來。

    有些不適地緩緩睜開眼，付禹雙手強撐在合金床上艱難地直立起上半身，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不遠處那人粗獷的面孔問道：「師傅，真的是您嗎？真是難以置信，當我使出你教授我的技巧用於戰鬥時，心底就拚命地想您能夠出現在我身邊，這不是在做夢吧？」

    雷盾走過來輕輕扶著付禹舒適地躺下後，才微笑著道：「說實話，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不過那些連續殺招可是由我『獵鷹』獨創的，除了我也就只有『凌風』才會。別動身，你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還需要靜養。」

    雷盾的外表雖然粗獷，但是從關切的神態中可以看出他的內心非常細膩。

    聽到雷盾一口道出自己在遊戲中的名字，付禹才真的相信過來，同樣對雷盾報以微笑：「師傅，能見到您真好！」

    雷盾輕輕歎了口氣，聳聳肩道：「唉，可是我見到你一點也不好呀，如果不是你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的話，突破身體極限就已經要了你的命。你現在感覺身體有什麼異樣沒有？」

    聽到雷盾的詢問，付禹才發現身體確實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