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是他的女人 第三十七章:桃花山遇刺 文 / 鳳凰木
第三十七章:桃花山遇刺
李妃一聽她的話,果然抬起臉看著圍了一圈的人,楊妃,還有其中幾個女子,最後眼神落在我的臉上。
有些敵意和高傲,看我一會迅速地移開,她淡淡地說:「皇上一向在臣妾的面前贊雲才人你細心聰慧,就由你陪貴妃娘娘回宮吧,由你在貴妃娘娘身邊,本妃也能放心。」
她本來就對我有意見,更不想我和她們並列而去,我覺得去不去都無所謂,當下也低頭說:「是,李妃娘娘。」
她便讓宮女扶著,去交待什麼,沒一會兒幾個妃子都上了轎,大批的御林軍都跟了去保護。
貴妃在嬤嬤的挽扶下走過來,扯著一抹虛弱的笑說:「知秋,真不好意思,倒也連累你不能去了。」
我低下頭淡然地說:「沒什麼。」
最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偏得,總是和她會纏在一起。
「你見著夏君棠了是不是?」她有些哀怨地說著。
我嚇了一跳,轉回頭看看身邊的宮女已經退在不遠處,而她讓嬤嬤扶著在我的身邊,剛才還有些虛弱的臉色,此刻卻是那般的淡定。
我看著地上的雪:「貴妃娘娘,現在是否可以上轎回宮呢?」
「難道沒有見到嗎?」她又說了一句。
我有些不耐煩,討厭她為什麼老在我的面前提這些事。如果你放不下,你可以自已去,我和你沒有什麼關係,請不要扯上我。
越發冷淡地說:「這裡風大,如果貴妃娘娘沒有什麼事的話,請容我先上轎去避避風了。」只會在我的面前自怨,你當我是你的誰,我恨你都恨得不得了,是欺我真的沒有爪子的貓嗎?
可惜,她卻是還要往下說:「我是見不到他的,知秋,他回到哪裡我都知道,他一進宮我就讓宮女去請他,可是他不來,他還跟宮女說,他恨我,你說他恨我什麼?他不喜歡我,他會恨我嗎?」
「夠了。」我忽然忍不住地大吼一聲。
「沐貴妃請你記住自已的身份,還有貴妃娘娘以後的這些事,不必再跟我說。」真的是夠了。
她卻是一笑:「知秋啊,你氣什麼呢?你凶什麼呢?本宮都不怕,你又怕什麼?是不是你心虛,那天晚上你明明見到他了,對不對?」
真的氣人:「見到了又怎麼樣,你滿意了沒有,貴妃娘娘,我身懷有孕不能多吹風,請恕我先告退。」知道了嗎?我現在懷著皇上的孩子,我和你不一樣,你可以不顧一切,我要顧,我不和你瘋。
沐貴妃卻在後面說:「雲知秋,我真恨你。」
我笑,有些歎息地看著天際。
你憑什麼來恨我啊,我恨你還恨不過來呢?她真是一個不可理喻的人。
坐上了轎子,等了一會公公才揚聲說回宮,稀落著連著侍候的人和御林軍也只得二三百人往回走。
她的轎子在前,我的在後。
我心裡還有些氣堵著,怎麼也睡不著,覺得沐貴妃真的好可恨的一個人,愛一個人明明知道不可以,卻是連旁人也不放過。
我不能和她一樣深陷,不過真的有些奇怪啊,皇上對沐貴妃的寵愛可謂是宮裡人人得知的事,他那多張又小氣的性子,都會讓人監視著我了,就不會監視她嗎?
不想了,這些問題真的傷腦子。
轎子忽然重重地往一側顛,外面傳來了叫聲:「有刺客,保護貴妃娘娘。」
我嚇了一跳,抓著轎二側穩住身子探頭去看,這下山的途中,居然有一隊不要命的黑衣人竄出來,極目看還是真是不少。
宮女急急地過來,花容失色:「才人,大事不好,有刺客啊,前面的路已經被截斷,得快往回走。」
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宮女將簾子給拉攏著不讓我看,急急地喚轎夫:「快些往回走,來人啊,保護才人主子。」
外面廝打得激烈,我也倒吸了口涼氣,真不知為什麼會出現刺客?但是現在真的是保命要緊,只能由公公抬著飛快地往後面走。
重重地轎子落下地整個傾倒,摔得我有些七葷八素,幸得雙手一直指著轎子的二邊才不至於傷著,有些昏頭轉向的時候轎門撲進一個人:「才人。」
是女聲,我想是宮女,抓了她的手說:「我們快走。」快拉我出去,一時之間還真站不起來。
她的手,怎麼的一個冰涼透骨啊,待我抬頭看發現她一身的黑衣服蹲在轎前,黑亮的雙眼帶著狠氣地看我,一手制箍住我的手,一手拿著匕首就揚在我的面前,頓時滿身的冷寒之氣襲起,我驚懼地看著她。
「呵呵。」她忽然輕聲地笑了起來,如鬼魅一般透人心底。
外面的風聲,外面的廝殺聲,都聽不到,這安靜得只有自已的心跳那麼急,以及她的冷笑,帶著憐憫至極一般。
「你想要幹什麼?」我抖著唇吐出這句話。
她又冷笑:「你也別怪我不客氣,要怪就怪你太得皇上的寵愛了。」
這一句話說出來,我心都涼透了,顯然他們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只是一個小小的才人而已,值得他們做這樣不怕死的事嗎?那麼做了,就是將命都拋在身後的了,就是下了殺心。
我搖搖頭,她卻雙眼厲射著冷光,揚起的匕首對著我的肚子,我搖搖頭哀求地叫著:「不要,你可以刺花我的臉,你可以斷了我的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求求你,刺花了我的臉,沒有人會多看我一眼,求求你,求求你,啊………。」趕緊鬆開抓著轎緣的另一手,想護著自已的肚子,她卻是更快,我尖聲地叫著。那尖銳的痛,來自於肚子,不管我怎麼求她,她還是毫不留情地將匕首刺到我的肝子裡去,我用手大力地捂著,不要讓孩子有事,五指間那暖熱的東西還是流出來,猩紅得讓我全身都痛。
心裡一種巨大的恨,讓我看著她無情的眼,還有那把還在流著血的匕首。
我大叫一聲,低頭就狠命地咬她箍住我的那隻手。
我什麼也不怕,殺了我吧,狠心的人。
她吃痛地縮回手,一個手刀打在我的脖子讓我軟軟地躺倒在顛覆地轎子裡。我滿嘴的血,看著自已十指之間摀住的肚子,血還在一直一直地流著,我怎麼按著,它還是會流出來,我的淚也狂肆而下。
救救我,我哭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懦弱與害怕。
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簾子開了,宮女披頭散髮跪在雪地上看著我嗚嗚地哭著。
「救我。」我哭著叫她們。
可是她們卻驚嚇地說:「才人主子,御林軍追刺客去了,才人主子不要怕,貴妃娘娘那邊的御醫會馬上過來的。」
我不想聽到這些啊,快些救我,我好痛好痛,我怕遲了一步我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不要等,一刻都不要:「快些救我。」
「主子莫要怕,主子流了好多血,不能亂動。」
真的是讓我好絕望,我祈盼地從那開著的簾子轎窗看著一方狹小的天空。風從那邊狂湧進來,冷得透心透骨,我現在只想保住我的孩子,我最在乎,我最親的人,難道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也不能嗎?
「知秋。」
誰在叫我,如此雄渾的聲音,穿透風雪帶著力量傳到我的耳邊。
「三王爺,你不能靠近才人主子的,皇上已經得到消息,馬上就到。」是御林軍的聲音。
他彎***子從那倒下的轎子側臉看我躺在血泊中,一雙眼,盡寫滿了驚訝和心痛。
我悲哀無力地祈求著:「救我。」伸出一隻沾滿了血的手,想去抓住他:「君棠,救救我的孩子,我好痛好痛。」
他們都在等,可是我不能等,我等不得,如果我能爬,我一定會爬著下山,爬著去找大夫也不要在這裡等。
他雙眼一沉,一手握著我滿是血的手,用力地抓緊讓我感覺到他的決心:「知秋,莫怕。」他低低地說著爬了進來抱我出去。
「三王爺。」宮女和存下的御林軍都跪了下去:「請三王爺放開雲才人,皇上有令讓屬下好好守護著雲才人,莫要亂移動傷了才人,皇上很快就到。」
我怕他真的會放下我,微弱地說:「救我,君棠,我不想等,貴妃身邊有御醫。」
他沒有停下來,將我抱緊了一些就往一邊的馬上走,那御林軍還在勸說著,他充耳不聞,冷然地說:「再等,要她流光血而死嗎?沒有御醫,就看著她流血嗎?你們就這樣保護她的,滾一邊去,別在本王的面前再多說一句,不然莫要怪本王對你們一個個不客氣。」他無比憤怒地吼著。
跟著他來人遞上一件衣服,他將我包住,將我肚子纏緊,躍上了馬往前走,一手覆在我肚子上,一手拉著馬韁。低低地聲音在我耳說說:「知秋,不要怕,我帶你去看大夫,不會有事的。」
這一刻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淚流得越發的凶了。
「肚子好痛。」我哭著叫。
他手捂得更大力,要讓我忘了那種痛,要將我嵌在他的健壯的懷裡。
我看不到景致的變幻,我只聽到風在呼呼作響,馬蹄在聲聲作響。不管此刻我在誰的懷裡我都沒有別的暇思,我更在乎的是我的孩子。
馬兒飛快地走著,下了山他掀開衣服讓我透透氣,就在山腳的不遠處看到重重御林軍守護沐貴妃的轎子。
走得近了,我聽到她大聲地叫:「君棠,我聽說知秋遇刺了,快過來,這有御醫,把知秋交給我。」
我以為他會停下,有御醫,我也放心了。
誰知道他還是沒有停下,我有些焦急,虛弱得抖著唇什麼話也說不出來,馬匹終究是顛簸,一路上我感覺肚子的血就沒有停過一樣。
後面有馬兒趕上來,有人急急地說:「三王爺請你冷靜,這裡有御醫馬上可以救雲才人,千萬別誤了時機。」
他卻說:「知秋,你莫怕,我帶你去找林洛水,我相信他。」
我想,我也相信他,便也不心急了,只想能著快點,再快點到京城之內。
他一直沒有停,我聽到後面的馬蹄聲急急,跟著他也一直沒有停。
風聲中後面的人叫:「三王爺你快停上,皇上在那邊。」
他沒有停,還是一直跑到,一直到了京城外騎著馬衝了進去。
我的意識,已經有些昏迷了。
如果孩子保不住,如果命保不住,死在他的懷裡,算不算是一種天意。
一陣痛疼讓我醒來,發現自已躺在一張軟塌上,痛疼是衣服連著我的血黏在一起,林洛水正小心翼翼地揭去。
「輕一點。」夏君棠緊張地看著我:「知秋不用怕,現在什麼也不用怕了。」
想朝他感激地笑笑,卻是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了。
剪開的衣服扯到了傷口,越發痛得我緊緊地咬著唇。
林洛水拿著針,在我的一些穴位上紮下去,便就覺得沒有那麼痛了,但是卻還是一身的怕,緊張又擔憂地看著。
「幸好傷的不是致命的地方,不然這麼久,流那麼多血,不出事才怪,你身邊的宮女,都是死人嗎?」林洛水抬頭瞪我一眼。
夏君棠卻說:「別問她,洛水,快給她看看孩子有沒有事,知秋她……最在乎孩子。」
是的,我最在乎,你還是這樣的瞭解我。
我向宮女求救的時候,她們似乎比我還要更手足無措,我只有等在哪裡。當我伸出沾滿了血的手去抓住夏君棠的手的時候,我知道他會救我。
林洛水忽然輕歎一聲,然後瞪了夏君棠一眼,有些不滿地說:「你真的會害死我的,有沒有人叫你把知秋留下。」
他點點頭,然後說:「有,只是,我相信你比他們更好,快點別讓知秋擔心,別讓知秋痛著。」
他拿著帕子,想給我抹起手上的血,林洛水卻忽然叫:「君棠。」
他又想到什麼一樣徒然地一笑,眉宇裡寫著悲哀,那伸出的手有些無力僵硬地縮回去,轉頭招來一個丫頭說:「給知秋抹淨一些,輕些,別弄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