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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是他的女人 第四十章:刺殺我的兇手 文 / 鳳凰木

    第四十章:刺殺我的兇手

    身體好得有些慢,大概是天冷的緣故吧,不過林洛水說還是要多走走對傷口的復原才會更好。

    這二天他很忙,總是讓公公賜了膳食過來,人卻不見。

    我想大概很快就三月份了,他要準備立後的事情吧。

    皇后,那個後宮中最高的位置,那個不管什麼場合,都可以陪伴他左右,名字可以和他並排在一起的位置,永遠不可能屬於我的。

    我沒有家世,更沒有什麼功勞,而李妃要的就是皇后。

    林洛水來給我把脈,看我的身體現在如何了,可是他對我,卻沒有之前那樣隨和了,他恭敬有禮,冷冷淡淡不多半句廢話。

    我尋了個事兒讓緣由姑姑下去做,看著他說:「是不是他走了,我們也不能是朋友了?」

    他笑笑:「豈敢,婉儀娘娘的身份豈是下官所能高攀的,婉儀娘娘的身體恢復得慢,不過已經好很多了。」

    唉,看來是的了,有所得必有所失。

    做了才人,做了婉儀,也就沒有了很多可以隨和而談的朋友了。

    我低下頭看絞著帕子,憋出一句話:「不管我是什麼,但是我都是雲知秋。」

    「多休息,別勞氣。」他說了六個字,也不多說些話就說告退。

    我看著他走得那麼匆匆,像我是什麼惹事的人一樣,不能多看不能多碰,心裡有些難過。

    「娘娘,你要的絲錢。」

    「放著吧,我現在又不想繡什麼了。」

    她有些關切地說:「娘娘千萬莫要擔憂,如今雪正融,寒氣甚,可莫讓邪氣入侵。」

    我感傷地說:「沒事的,緣由姑姑,我身體恢得很好。」那些表面的傷,需要時間,那些心裡的傷,需要遺忘。

    幾個宮女抱了梅花進來,插在花瓶裡說這些是今年開得最晚的梅花了,要到冬天才能再看到梅花了。

    悄然不覺中,歲月已經過了一個花季。

    緣由姑姑又說:「娘娘,梅花落了還有晚梨花,晚梨落後就有桃花,杏花。」

    我笑笑:「緣由姑姑你真的好細心啊連我在想什麼你都知道,什麼花,都是不會說話的,而你,真真的就是一枝解語花。」

    她有些害怕,彎下腰:「是奴婢多嘴。」

    「你別總是這樣多禮,你不就是解語花嗎?你長得好看,有學識,從你的眼裡能看出你的智慧與高潔。」不管我想什麼,她總是很輕易地就猜到,替我解心頭煩憂。

    她肩頭抖了一下,卻恭敬地說:「不敢。」

    我挺喜歡她的,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可是做事十分得體圓潤,不卑不亢。

    宮女忽然進來報:「娘娘,皇上派人過來接娘娘到李妃娘娘宮裡去。」

    「現在嗎?娘娘就快用午膳的時間了。」緣由姑姑問了出來。

    「是的,公公說就現在。」

    我站了起來:「那現在過去吧。」

    緣由淡定地說:「娘娘,奴婢為娘娘梳個髮鬢,頭二天皇上送了個孔雀紫金斗蓬,又輕又暖和。」

    不管什麼時候,有緣由在都能打理得我好好的,扶著我慢步出去。

    不知他怎的叫我到李妃宮,進去的時候滿宮都是帶刀侍衛,空中散發著一些冷狠的味道。

    緣由扶了我進殿,他高坐在主位之上,一臉的寒霜罩面,威嚴得讓人不敢正禮,而一向高傲尊貴的李妃娘娘,此刻卻是跪在地上,一張艷麗的臉毫無半點血色,頭髮散亂衣襯不整地跪著連連磕頭:「皇上,臣妾是絲毫不知道,臣妾絕對沒有加害雲才人。」

    我一怔,緣由卻扶著我到皇上的身邊,我才知道現在的他,不能當成是平時的他,他是一個帝王,這裡還有他的臣子,他的妃子。我朝他行了個禮,他淡淡地道:「雲婉儀,今日朕讓你過來,就是讓你知道,是李妃心懷殘毒,害了你的孩子。」

    李妃抬起頭拚命地搖流著淚說:「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臣妾身邊的宮女,嬤嬤,還有御林軍,還有各位姐妹都可以為臣妾作證。」

    「作證?人髒並獲,朕可從沒有錯待過你李家,何以這般殘忍。」他冷著一張臉龍顏大怒,陌生得讓我有些不認識。

    我的心抑不住的顫抖著,疼痛著,看著地上跪著的李妃,莫名的冷襲得我骨子都痛了。

    是她嗎?是她嫉妒皇上對我的過於寵愛,下手狠毒。那只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尚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

    李妃一聽他的話,卻嚇得渾身籟籟發抖著:「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就算是借給臣妾天大的膽子,臣妾也不敢這麼做啊,臣妾承認臣妾是嫉妒她得皇上的寵愛,可是皇上臣妾不管什麼都比她好,臣妾怎麼會去做這麼傻的事呢?」

    「還敢狡辯是嗎?」他冷哼,指著一個人說:「楊大人,你說。」

    那是,很熟悉的陌生人,他往前一步行個禮恭敬地說:「為臣已經查到膽大包天的人,是李家眷養的秘密殺手,李家在朝為政多年,過年之時李將軍就曾從邊關帶了人回來,不敢入京怕驚動聖上,暗裡卻謀劃著不為人知之事,李家之心,著實是用心險惡,在暗龍灘裡已經找到和當場一樣武器,那些人皆都來自於西北。可恨李相國如此心狠手辣,讓婉儀娘娘受了罪。」

    「沒有,沒有啊,皇上。」李妃哭得一臉都是淚水十分的可憐,半點都沒有往日裡的那種驕橫凌氣。

    「這便是證據。」楊尚書讓人拿了上來,我看著那些黑色的衣服,還有一些染上了血漬的大刀,禁不住地腳軟,緊緊地抓著緣由的手,讓她給我支持下去的力氣。

    「李相國和李將軍都打入天牢裡,將罪行一五一十地都招了。」楊尚書又加多了一句:「對刺殺婉儀娘娘的行動,他們供認不諱。」

    這算是真相大白嗎?可是我竟然想哭,一些嫉妒就可以橫權到那地步,敢做出這些事,只怕也唯有李家了。

    李妃雙眼蓄滿了淚水,籟籟而落,磕頭磕得過額上鮮紅一片:「皇上,臣妾真的不敢,那些也許是李家做的事,臣妾一點也不知。臣妾進宮六年,從皇上尚是皇子的時候就跟隨皇上,到了太子,登基為帝,這麼多年皇上最知道臣妾對皇上的一片感情。」

    「休得給朕提以前。」他冷然地指著:「你不配。」

    他很生氣,胸口起伏著,後面的公公上前去輕輕地給他撫順著背,順順心情。楊公公正色地說:「李妃娘娘,初二的時候是不是貴妃忽然昏倒,你讓婉儀娘娘莫要去拜佛的。」

    「是。」李妃點點頭,又惶切地說:「要是我知道會發生那些事,打死也不會讓她們回頭。」

    「其一:屬下在貴妃娘娘的轎子裡發現了一個香囊,裡面裝有一些至人迷息的藥物,唯有在京城最偏遠的杏花藥鋪裡有,是李府的小丫頭去買的。其二:為何這麼多人,李妃娘娘偏偏會叫婉儀娘娘送貴妃回去,這當中只怕也不是不知情的。皇上最寵愛婉儀娘娘,讓婉儀娘娘破格去拜佛,李妃已經阻止過皇上,定是心懷恨意,要李家的人在桃花山上詛殺婉儀娘娘。李家目無法綱,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為臣請求皇上對李家嚴加施罰。」

    他說好有條理,一條一條,可是,聽起來就是李家要加害於我,可是我卻又覺得,不是。

    李妃看著皇上,眼裡還凝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笑了笑,那般的堅執,百般的歎息。

    「你可還有什麼話可說?」是皇上冷冷地問出來的。

    李妃勾起唇歎息道:「一條一條無可洗脫的罪證,臣妾在宮中已久,早也知道宮中行事的慣例,皇上而今是不留臣妾矣,楊大人可謂是用心良苦,教臣妾百口莫辯,只能說上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她說一句,我心顫抖一下,我細細嚼著她的話,我發現,我不恨她,直覺告訴我,不是她。

    「好,來人啊,把李妃一併打下天牢問審。」他無情地下旨。

    李妃看著他背後的幾個妃子,又一手攏上自已的隆起的肚子,長歎一聲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御林軍撲了上來要押著她走,我聽到自已有些顫抖的聲音說:「皇上,請饒了李妃娘娘,李妃娘娘懷胎幾月,萬不能去那大牢上刑。」

    他一臉的驚訝不解:「知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在說什麼做什麼,皇上,請你看在李妃侍奉這麼多年的感情上,看在她腹裡懷著胎兒的份上,放過李妃娘娘。」

    李妃也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眼裡的凌厲還是那般的分明:「夠了,雲知秋,我還輪不到你這個低下的人來求情。」

    我跪了下去,對著皇上祈求:「請皇上饒過李妃娘娘吧,只是李家做錯了事,與她也沒有關係的。」

    她何必呢,她三月就要做皇后了,如果她要殺我,有的是機會,何必在外面,即然藥都能下在貴妃的轎子裡,我不認識正華宮就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也許是皇上也冷靜了一些,眼光落在李妃的腹上,李妃看有生機,馬上又求著一把淚水一把鼻涕地求情。

    良久他才淡淡地下令,廢了李妃的封號,把李妃打入到冷宮。

    這真是一個讓人驚歎的消息,曾經不可一世的李妃,有著美麗的外表,有著傲人的家世,她離皇后只有一步,可是,最後終是到了冷宮。

    扶著緣由的手往觀月殿上走,緣由輕聲地說:「娘娘實在不該為她求情的。」

    看著已經冒上綠意的柳枝,雪水交融的地湖面風不在,卻極是寒:「我知道不該說的,可是緣由,我到現在都清楚的知道,不是李妃娘娘策劃的,沒有人會搬石頭來砸自已的腳。」

    在宮外還讓屬於李家的西北行軍來行刺,多大的事啊,有必要鬧得這麼轟動嗎?

    緣由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娘娘真是善心腸。」

    不是善,我覺得她無比的可憐,李家的人就算是再橫權,也是愚蠢的人,只聽一面之詞宮裡嘩然,而我卻不知為什麼清醒的歎息,高處怎勝寒啊。我可以猜到接下來就是李家權勢的崩解,那榮耀至極的地位,不復再存。可是我不想去想太多了,這些事想它作甚呢?與我無關的。

    獨自用著膳食,將自已餵得飽飽的,他連著三天都沒有到觀月殿一步。

    他是在怪我為李妃向他求情,那就是表明了我相信李妃是清白的。而我卻在想,難道他真的無情得,連孩子也不顧了。

    六年啊,她說她侍奉了他六年,一個女人有多少的六年,曾在正華宮的時候,他和李妃就吵架,我以為是鬥氣來著,現在想想那眼中的一定是厭惡,只是隱忍著還對李家的勢力有些顧忌吧。我那時想李妃真是不夠聰明,現在想想她的下場,那只能說宮裡真的很寡情。

    很多的東西,不願多想,我只想安安份份地過我的日子。

    三月一下子就快走完了,雪融之後暖流緊隨而致,觀月殿立在水泊之上還是寒意重,梅梨花榭之後,緊接著諾大的花瓶裡就插上了桃花。

    外面的***甚好,處處嫩綠的煙波在流燦著。

    我踮起腳尖,手指沾著水想揮向那高高的桃花枝兒。

    一隻大手環上我的腰,將我舉高一點,輕易地就有將水揮上去。

    「小東西。」他心情極好地叫:「一個人也心情這麼好。」

    腳尖沾到了地站好,轉身看著他微笑:「皇上總是這樣悄無聲息進來呢,倒是嚇了我一跳。」

    俊臉靠得很近,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那黑幽幽夾帶著笑意的眼裡,有著一種欣賞與自得:「有沒有人告訴婉儀娘娘,你越來越漂亮了。」

    仰著頭笑,促狹地說:「我知道我越來越好看了,女大十八變啊。」

    他呵我的癢,抱著我的腰不許我逃:「還十八變,小不要臉的東西,只有你才會自已誇自已越來越好看,不過朕喜歡,來讓朕親親,朕這些天處置李家的事可疲累至極,李家勢力盤根錯節,終是讓朕給一一斬斷了,朕說過,朕一定會嚴懲兇手的,你怎麼謝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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