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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是他的女人 第四十一章:身家低賤 文 / 鳳凰木

    第四十一章:身家低賤

    我不想聽他說那事,我總是覺得,獲利的是他一樣。

    笑笑說:「我給你揉揉眉頭。」

    「怎行啊,朕還是很累。」

    「那我頭上插枝桃花,讓皇上傾城一笑。」

    他笑得開懷:「雲知秋雲知秋,瞧你說的話,你以為你是三歲啊,不怎麼漂亮也就算了,怎麼腦子也小得可憐,朕覺得好委屈。」

    我捧著臉,有些哀歎地說:「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至少我是未滿十八就進了宮裡,虛歲今年才十八沒有錯啊,花一樣燦爛的年紀。」我甜甜地笑著:「而且我會越來越漂亮的,我娘年輕的時候,可是名滿京城的美人胚子。」

    他歎息,搖頭歎氣非常失望地說:「唉,朕真的不得不說,一代不如一代。」「要是還在宮外,一定會有很多青年才俊給知秋提親的。」

    他臉色一變,掐掐我的腰:「這女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嗎?」

    「皇上皇上,記住你的身份啊。」民間罵人的話,還記得真牢。

    他伸手刮刮我的鼻子:「每次到你這,總是讓朕輕鬆。知秋,朕告訴你一事,朕下月要立路遙為皇后,你高興吧!」

    高興,呵呵,他真不懂女人心,其實我寧願他不要立後的。

    爭來爭去的人,費盡了心思逼他立後終是達不到,最後的皇后,誰也想不到的是平淡得幾乎沉沒的路遙,路家的貴閥,也是太后的娘家。

    「怎麼,不高興嗎?路遙和你素來可是交好,朕的後宮交與她管理朕放心,朕多得時間就可以和你一起***雪月了。」

    我想,他真的是一個很自私的帝王。

    「你不是說累了嗎?坐下我給你揉揉肩頭。」

    他閉上眼睛很享受地哼哼:「真舒服,知秋,別把自已關在宮裡,如今外面春意正濃,用過午膳跟朕出去走走。」

    「好啊。」我爽快地應著。

    用過午膳正換過衣服,外面有公公來,他又說有些事,讓緣由姑姑陪我去走走。

    五月初的杏花,大束大束嫣然地開放著,像雪一樣的美,的確是錯過了很多的光景啊,不知不覺到了四月未。

    那嫩綠的波煙變成了翠綠,走得過了,都覺得十分的討喜像是生命已經在萌芽畢放一樣。

    處處花兒香,處處綠葉濃深得像是飽蘸著水意一般。

    出來賞春景的人很多,看到我皆是恭敬地施禮,說些討好的話,後宮不小,但是卻讓我覺得好小。

    我看到那些女人眼裡的笑,就覺得有些慚愧,與我交好,只怕都是想多行來往,好讓皇上愛屋及烏。

    「娘娘喜歡什麼花?奴婢去採回觀月殿。」

    什麼都美,這個季節正是百花迷人眼的時候,我也迷花了眼。

    「緣由姑姑,隨便折些就回去吧。」

    「娘娘,時辰還早呢。」她輕笑:「要不多看看。」

    「那去海棠院裡看看海棠花吧。」真不知還會遇上多少人,我看到緣由姑姑的臉子有些失望一閃而過,還是恭敬閃在一側讓我先行。

    那間賜給我的小屋沒有住多久,門還是虛掩著的,一進宮門就看見綠意嫣然一片,好不嬌翠。

    過了冬,過了枯敗,它還是發了枝兒,這般的美啊。

    海棠***嫩的花兒羞怯怯地開在葉子下,半含著苞只等時日再抬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沒有去打憂正居的那位,而是到了左側林尚儀的房裡。

    她還是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繡著小衣服,一張臉變得十分圓潤,肚子也大了許多。

    她發現有人的時候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到我越發的驚訝,然後站台起來捂著嘴巴,眼裡忽然就湧出了淚水。

    什麼也不用說,可是我也笑著流出了淚。

    「娘娘,別哭壞了身子。」緣由輕聲地說著。

    林尚儀才反應過來,卻有些生硬地說:「知秋……不,婉儀娘娘,請坐。」

    「叫我知秋,我還是知秋。」

    我隨意地坐在她對面的小凳子上,讓緣由她們出去待著,拿起她繡籃裡的小鞋,淚無聲地滑下。

    她按住我的手,明媚的眼裡還帶著濕意:「知秋,不哭。」

    我點點頭,依然還是直流淚。

    我真的很傷心的,我的孩子就像是夢一場一樣,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些傷,藏在心底,會痛,很痛很痛,那是一輩分子都不會癒合的傷口。

    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便便的大腹上:「知秋有時候她會動,你感覺一下,真的會動的。再過些時候就要生了,一定是個很乖的公主。」「你不想生個皇子嗎?」

    她搖搖頭:「不想,真的不想,我給不了她什麼,我只想她好好地活著。」

    真的動了,很輕地一下,我一手抹去臉上的淚,緊接著卻又籟籟地滑了下來,孩子在踢我的手啊,在跟我打個招呼。

    我難過地說:「我也做了鞋子,不太好看,可是我想慢慢做,在孩子出生之前,我就能做出一雙又好看又好穿的鞋子給他。」

    「給我。」她輕輕地說:「做為孩子的禮物,送給我。」「嗯。」我哽咽著:「我心裡真的好痛,我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跟他說話。」

    「可是知秋真堅強,都走過來了,你這麼年輕,把身體養好了一定會還會有孩子的。知秋是一個好人,上天不會對一個好人殘忍的。」

    感傷了一會,哭了出來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

    她給我倒了杯溫水:「知秋,你能幫我帶孩子嗎?」「我?」我搖搖頭:「我不行的,我不會帶。」

    「你行的,知秋。」她溫和地笑著,低頭看著肚子一臉的驕傲光輝:「吃了很多苦頭,可是還是覺得值得的。」

    「要不我跟皇上提提。」

    她笑笑歎一口氣說:「不用,知秋,我很清楚自已的身份,其實受君王寵愛是幸福卻又是一種不幸福,而且我身份低下,尚儀也算是很不錯的了,雖然李妃娘娘對我不是甚好,可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她我連尚儀都做不到。我啊,真的要滿足,皇上和李妃生氣的時候,皇上就故意升我,可我太清楚了我只是一個宮女啊。」

    「可我怕負了你所托啊?」

    「有些事情呢,該來的逃不掉的,可是知秋會愛孩子的我知道,別哭壞了身子,我正想著等你身體康復了,去觀月殿裡找你托你這事,知秋,答應我,好嗎?」她很誠摯地看著我:「要是別人要了去,我真的不放心啊。」

    我點點頭:「好。」「知秋,你還恨李妃嗎?」

    她忽然問的問題,我也很淡然地說:「不恨。」

    「那你真是想開了,知秋,我的家鄉有人說,大愛無恨。」

    我失然地笑:「倒是沒有到那地步,只是我覺得李妃很無辜。」

    「噓,別這麼說。」她小心地看著外面。

    說了些話才告辭回去,她腆著肚子直送我到門口,她明媚的眼笑得彎彎的,就像那初綻的海棠花一樣。

    等了三天,他才到觀月殿,我正在午睡,才睡一會兒緣由姑姑就來喚我說:「娘娘,皇上來了。」

    他一進來也是叫著很累,一宮的人就撲騰熱鬧著為他準備一切。

    待到安靜了下來,他才說:「知秋,你想不想帶個孩子?」

    我到口請示的話吞了下去,道:「什麼孩子?」

    「林尚儀就快生了,以她的身份,不能帶著孩子。」

    我輕輕一笑:「這也不難辦啊,皇上你升她不就好了。」

    他冷哼:「她也配再升嗎?給她尚儀就不錯了。」

    他的話讓我有些吃驚,淡淡地說:「皇上,我身份也不夠好啊。」

    他點點我的唇:「別再說了,朕頭痛著。」

    罷了,林尚儀也說了是不會再升的,真的沒有錯。不過本來***請示他的,變成他先說。

    「皇上,好啊,把孩子送到觀月殿來吧。」

    他滿足地一笑:「還是知秋最得朕心。」

    沒多一會他就在貴妃榻上睡著了,是真的疲累,冒出青頭的下巴有些扎手。

    我卻睡不著,又不想憂他,出了外殿,那裡有扇門能通到書房,想著靜靜地看會兒書打發時光好了。

    拉開窗子,涼涼的風吹了進來,清泠泠的水綠濃濃的,荷葉尖兒也開始冒出來了,風帶著湖對面的花香,十分的宜人。

    這窗下是長廊,繞著觀月殿一圈,都吊著宮燈,每到夜晚的時候亮起來,燈籠火光映著湖水,十分的輝煌氣勢。

    看了一會我坐在桌子邊繼續看那只看了一半的書,外面卻竊竊私語傳來:「……,可是皇上對婉儀這麼寵愛。」

    「那不是嗎?皇上是想讓婉儀做雲妃,可是太后卻說不行,說婉儀無德無能也無出,還不能幫皇室,不就拉倒了一個李家嗎?那些寵愛和現在的地位,都是她的榮幸了。」「啊,太后不喜歡我們的婉儀娘娘啊。」

    「別這麼大聲啊,皇上是喜歡婉儀啊。」

    「可是外面的人都說,皇上最愛的婉儀,小產又傷心,還拉倒了李家,怎麼才得一個觀月殿,反而讓路家小姐做皇后呢?」

    「你這丫頭啊,還是不明白,路家小姐可是貴閥之家,是太后的親侄女,婉儀可什麼也不是,得一個觀月殿,也就夠了。」

    「你們在說什麼呢,小德子,是不是陳公公沒有好好地告訴你不得私下了嚼主子的舌根。」

    外面的二人有些懼怕地說:「緣由姑姑。」

    「小德子,要是再讓我抓到,你以後也別想再在皇上身邊再打混了,還不上去。」

    「是,是,緣由姑姑,小德子再也不敢了。」

    等他走了之後,緣由姑姑又說:「錦蘭,你也別太放肆了,今兒個你就把觀月殿的長廊都擦個乾淨,要是有一絲灰塵,你也不用吃飯了。」

    「是,緣由姑姑。」那宮女幾乎要哭出來了。

    他們走了之後,我聽到緣由姑姑那掩飾不住的沉重歎息。

    我合上書,唉,其實我不在意這些的。

    可是,他們所說的是我拉倒了李家,卻是別樣的說法啊。

    心裡有些黯然,無法定下心來。

    太后本來對我就有成見,但是,連她也說我不過是拉下了李家而已?我是什麼?是棋子嗎?

    一些事,想刻意地不去想,去遺忘,但是發生過,卻還是記在心底的,時不時地,還會有人再翻起。

    這事,也就這麼下去了,路遙為皇后,也是鐵板上釘的事。

    第二天一早,緣由姑姑卻進來喚醒我,說是太后那邊來人,叫我過去請安。

    匆匆地起來,穿戴整齊趕過去,還是有些遲了。

    太后甚是不悅地看我一眼道:「婉儀現在身子恢復得如何了?」

    「回太后娘娘的話,已經恢復好了。」「倒看不出來,你身子骨也養得這麼嬌貴,一個小傷,倒是養了好幾月,罷,不說這些,婉儀即是康復,就做些份內之事,路遙五月十五為後,哀家聽說你琴藝不錯,你就安排韻樂之事。路遙封了號之後,宮裡大大小小的事,皆由皇后管理,後宮諸人,都到皇后宮中請安。」

    「是。」我跟著眾多的妃子一起答。

    然後退到一側靜待著,路遙也就坐在太后的身邊輕柔軟語:「太后姑姑,婉儀娘娘也是正三品,只怕讓她負責樂韻不太合適,路遙想,宮裡的樂師會做好的。」

    「你知道些什麼?」太后笑瞇瞇地說:「哀家可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安排好。」

    她又逐一地吩咐著那些妃子做事,似乎把我忘了,我一直尷尬地低頭站著,她沒有賜我座,宮女也沒有搬上椅子。

    太后對我是相當的不喜歡,見我站著又找刺兒說:「怎的,雲婉儀,你是對哀家有意見嗎?」

    「不敢。」我惶言,又不知怎麼的讓她看不順眼了。

    「真不知道皇上怎的就看上你了,身家低賤的家,是如何也飛不出鳳凰。」她刻薄地說:「看你一副窮酸小家子氣,站在那是為何?」

    滿懷的委屈啊,只能往後站幾步。

    她卻還是狠狠地剜了我二眼:「哀家看到你就頭痛,給哀家聽著,把你那張倒霉的臉給哀家收緊點,倒是聽說你命硬得很,剋死爹剋死娘,連個孩子也保不住。」

    她說的話真的好過份,過份得讓我心裡的怒意都已經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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