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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是他的女人 第四十二章:永遠是好姐妹 文 / 鳳凰木

    第四十二章:永遠是好姐妹

    可是我不能生氣,還不能不露出笑容,誰叫她是太后。

    任她說吧,說到她累了,她有什麼話可說,一輩子這麼在乎身份地位,做人也顧東顧西的人是最可憐的。

    如果我跟她計較,我頂了嘴,那她不是更好拿我發洩一翻火氣嗎,如果計較,那我不就是她口中所說的身份低賤。

    別人看輕我那無所謂,我自已不看輕自已就好了。

    忍著心中的憤怒,她終是不說了,又吩咐別的妃子各司其職,務必要讓路遙風風***地做皇后。

    說完便讓我們回去,大家都請了安再出來。

    我鬆了一口氣,才到外面和緣由姑姑要回去,路遙也出來了,笑著說:「婉儀,陪我去看看紅杏花,可好。」

    「好。」我跟了去。

    還是我們住過的那小院後面,還是那高高的紅杏,我們並肩而走,宮女盡數在外面守著。

    她笑了笑先說:「真的是想不到啊,我們同住一間房,同樣不想入宮的,可是現在,一個做了婉儀,得盡皇上的寵愛,一個卻要做皇后。」

    她有些悶悶地說:「知秋,我不想做皇后,只是一步步,我又到了他們要的地步上去。真快啊,差點一***就一年過去了,知秋,你不要擔心,我不愛他,一點也不愛,他也不愛我,他愛的是你,不管我是什麼,我們還是好姐妹的。」

    我抬頭看著她認真的眸子,寫滿了堅定。

    她那樣的感傷,我想安慰她卻是不知說些什麼好,伸手拉著她的手:「人生的路,總是由不得自已。」

    她有些慚愧地說:「我們會是好姐妹的,太后的話你不要放在心裡,她是我的親姑姑,自然偏向我。」

    「路遙,這樣會不會太難?」越想平靜,可是她越是推到了高位之上。

    她呵呵地笑,眼裡有一抹傷:「不難,進宮的時候,就要想到的了。誰叫我生在路家,誰叫路家只得我一個女兒,命中注定要做皇后,如我與人無爭,我還能得些快樂。」她一手放在胸口上,閉著眼睛說:「這裡,曾經記下很多自由,很多的肆意的快樂,這裡,曾經年少輕狂,放縱自已去暗裡喜歡自已喜歡的人。」

    「路遙。」我難過地說:「如果不開心的話,就喊出來吧。」

    「好,聽你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妹妹,我們姐妹二個,好好的快樂的生活,我們不欺負誰,可是誰也不能欺負我們。」說完她開始扯開喉嚨尖聲地叫了出來。「啊……。」

    還真的是不客氣啊,我也跟著她喊了出來,喊得很大聲,很用力,要把心裡的很多不甘都叫出來。

    「娘娘不開心嗎?」回去的時候,緣由輕聲地問我。

    「開心,我很開心,我有個好姐姐,我們會永遠是好姐妹的。」

    緣由卻輕聲地說:「娘娘,你心性善良,宮裡沒有真正的姐妹的。」

    「不,有,就是我和路遙。」我大聲地說著。

    她低下頭,恭敬地說:「請娘娘恕罪,奴婢多嘴了。」可是姐妹,怎生的非變成你死我活的份上呢?

    即是太后下了任務,讓我去督著樂師,那就要好好去做,和緣由姑姑到樂宮,什麼樂器都有,只是在大相朝以琴為貴,自然是少不了的。

    呃,那個首席琴師還和我有那麼點關係,看到我的時候,臉皮都有抽搐了一個。

    我淺淺一笑,心情好了起來:「師兄啊。」越怕看到我,我還真要常來。「不敢。」他從鼻孔裡出氣。

    「別錯音啊。」不敢當就算了,我也是習慣性地叫,沒有什麼敬意的。

    「錚。」琴弦直接斷掉。

    我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不用緊張的,畢竟你也不是初入宮為樂師。」

    真不知他緊張什麼啊,和我又不是不熟,封後那天晚上的宴會,還得由他獨奏呢,難道也會斷個弦不成。

    他白我一眼,嘴巴一開一合,無聲地罵我又不敢讓我身後的姑姑看到,雪淨的袍子,長長的發那瞇起來的細眼彈樂輕易就讓人沉迷進去。

    不過我知道他的小秘密,他並不是那麼陶醉的,他只是瞇起眼來得意地像小狐狸一樣狡滑地用那細微的縫兒看人。

    「師兄啊,彈個夜秋風吧!」

    他指尖擅抖了下,張了張口眼裡有些殺氣,恨不得撲過來掐我的小脖子。

    我還真不怕啊他啊,逗著他就像是逗著兇惡的大狗一樣。

    如果沒有錯這首曲子就是讓我挑出毛病來的,不過樂宮裡還有著主事的大人,滿臉堆滿了諂媚的笑:「難得婉儀娘娘愛聽,鳳鳴啊,這是你的榮幸。」

    「張大人,其他方面的樂器,我倒是不太懂了,勞煩張大人多打理了。」

    「這是下臣的榮幸啊,娘娘放心,下臣一定會做好的。」

    師兄彈了一會,可是我聽著總是覺得他的彈得不盡人意,太地於焦燥了。其實剛才是故意氣他,讓他不那麼緊張的,結果還是不如以前彈得好啊。

    我回到宮裡寫著琴譜,晚宴太后那邊可是下了單子,就是要秋月夜,梨花雪這二曲,這二曲有些長,而且音變得的多,不是很好記住,如果一個音不流暢,接下來的小段也會生硬,那樣的場面,可不容許這樣的細節發生。

    放著一張七絃琴,一邊彈,一邊寫,想能改得更流暢一些。

    不知不覺已經月上燈明,緣由姑姑進來撤了晚膳:「娘娘,時辰已經不早了,不如早些歇息著。」

    我頭也不抬地說:「再過些時候吧。」她停在那時在,好一會才說:「娘娘,皇上如今在正華宮,沒有召任何宮妃侍寢。」

    這關我什麼事,我抬頭看她,她才輕歎地說:「娘娘,不如到正華宮看看皇上。」

    我搖搖頭,很輕淡地說:「緣由姑姑,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

    她輕歎卻沒再說話端了晚膳就下去,我知道她的意思。現在去正華宮無疑是一個好機會,我身體好了,也可以承寵,可是我並不想去親近他。

    很多的事,一旦起了個疑問,就會在心裡打了個結。

    埋頭還彈彈改改,也覺得自已彈得很不盡人意了。

    夜深了,湖遠處的宮殿,那是正華宮吧,還是燈火通明,我吹熄了燭火站在窗口上吹著夜風,稀稀落落的星星有些寂寥。

    如果,我真的是棋子呢?如果……但願沒有如果。身子硬生生地打了個寒顫,攏緊衣服摸索到榻前脫鞋子。

    昏黑中那二點燦亮的貓眼看著我,我摸摸它的頭:「球球你也睡不著嗎?」它輕輕地舔著我的手掌心,也不叫喚,就窩在我的腳邊陪著我。

    第二天很早很早的時候想床,白霧還末散盡伴著芬芳的清涼讓人神清氣爽,從那白玉橋出到外面,還沒有到正道,看到一身龍袍卻有些冷威的他帶人走過。

    真是巧,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就遇上了。

    我彎腰施禮,他只是哼一聲冷冷地掐我一眼,也不說什麼揚長而去。

    也許昨天晚上是他示意,緣由姑姑才讓我過去找他。

    去到樂宮裡找師兄,那裡的人恭敬地告訴我,一大早師兄就帶著琴去梅林裡了。

    我讓緣由姑姑從樂宮拿了一把琴,也抱到梅林裡去。

    梅花已榭一樹的青翠還沉睡在晨曦中,十分的寂靜,果然是好地方啊,不公空氣好,最重要的就是無比的宜人的綠深處無比的幽靜。

    往裡面走,就能聽到微微的琴聲響,果然這地方聽琴,最美最美。不知要比宮宴那種喧嘩地方悅耳得多,除了前面一些位子了能聽到約莫,後面根就就只能看到人彈琴。

    我抱過琴,讓緣由和宮女在這裡等我,輕步再往前走,師兄一身白衣勝雪,安祥地盤腳坐在濃翠煙華之中,彈出來的琴音百般的美妙輕靈。

    他彈的,就是梨花雪。

    我也盤腳坐下來,在一株梅樹下,跟上他的調子,輕輕地拔弄著琴弦。

    仿若一人而彈,琴音在瞬間變得越發的清亮起來,看到了一夜北風緊,千樹萬樹梨花開的盛景,看到了小情人幽幽多情低低訴的纏綿,百靈鳥喚醉了梨花的,肆意地張揚著它最潔淨的白,雪一樣白的梨花,臨湖照著水,水動了,雲停了,風靜了,這世間的樂,就這麼的美,帶人如仙境一樣的感受。

    一曲終,輕舒一口氣,感受著那餘韻的風華,竟然百般的輕鬆,張開眼睛霧氣盡散,綠意依然嫣濃,他含笑地看著我,挑起好看的眉:「知秋,再來一曲頌竹。」

    「有何不可。」琴聲,真的可以帶走煩惱,此刻如此的平靜,什麼也不再想,隨意而走的樂,就在指尖翻舞之間可以達到。

    一直彈就像是不知疲累一樣,二人的合奏不會快誰一步慢誰一步。

    將曾經的失去的時光,竟然像是都追了回來般。

    「彈得真好。」一聲喝采,震得餘音都同樣的悠長。

    停下來我和師兄站起來施禮,卻坐得太久了腳都有些麻,扶著樹穩住身子,淡藍衣服的他帶著張喜寶,正悠然地走來。

    「皇上。」我輕聲地叫。

    他含著笑走近:「朕聽琴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覺得長相思是這般的動人。」

    我有些詫異他居然能聽得懂,一邊的張喜寶道:「皇上,婉儀的琴聲,可是京城有名的,聽說在十里亭湖邊是一鳴驚人,名揚京城。」

    他一聽吐口氣笑:「朕當時可在場啊,用碗敲出聲音,***了當場的才子佳人,這人才,朕豈能不攏入後宮之中。」

    「皇上可真有遠見。」張喜寶笑瞇瞇地看著我:「婉儀娘娘真的好有才華,奈何喜寶是琴棋書畫略略會,總是不精通。」

    他輕聲地道:「知秋怎的和琴師跑到這裡來彈琴?」

    那輕輕地聲音,淡得比風還要疏散。

    「皇上有所不知了,五月十五是立皇后的大日子,太后娘娘要做到最美完之步,宮樂方面就交與了婉儀,婉儀是個事事勤勉的的人,總想做到最好,一定是到這安靜之地來練琴了。」張喜寶朝我眨眨眼。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不管是不是還帶著笑,只要一個眼神我就能看得出來,也淡然地說:「是的。」

    他淡應一聲,往前幾步看著梅林的深處,風悠悠地吹著綠葉,他的眼神看得很遠,像是打破的碎散光茫一樣。

    我總是覺得他在看什麼,在想著什麼?而這些我無法探究進去。

    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又還是那樣的清冷如新月,彎下腰手指在琴弦上碰二下,錚錚二聲響起他說:「別累著身子了。」

    「謝皇上關心。」

    他又帶著張喜寶往梅林裡面去賞梅,我和師兄卻沒有了興致彈琴,索性就各回各的地方去。

    「娘娘,楊尚書請見娘娘。」緣由在書房門口請示。

    我手一個抖,硬生生地將那字劃得長長的勾。

    「娘娘……。」她擔憂地叫。

    「讓他進來吧。」我倒是看看,那個狠心無情的人,想要說些什麼話。

    坐在正殿之中,面前拉下了薄紗隔住,他上前對著我施禮,帶著絲討好的軟柔說:「給婉儀娘娘請安。」

    我也不客氣地說:「楊尚書進宮來請見我,可有什麼事?」

    「娘娘身體元氣大傷,下臣在宮外尋得滋養的野山參,千年雪蛤……。」

    「楊尚書真是客氣了,在宮裡什麼沒有呢,這些,還是帶回楊府去吧。」現在倒是好有心思啊,想當初我跪著求他,如果能施捨那麼一點點,我娘也不會離開我,我現在也不會孤單單一個人了。

    「娘娘。」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壓低了聲音說:「以前是下臣有眼無珠,還請娘娘恕罪,只是娘娘在宮裡身份頗受人異議,下臣……。」

    楊家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要臉,我是今天的婉儀,於是,我給他臉色看,我對他不客氣,都不算什麼,我是當初的雲知秋,他對我與娘污辱完之後還說不要恨他。

    沒等他說完我冷聲地說:「緣由,我身子累,送客。」

    這些醜惡嘴臉的人,讓我覺得好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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