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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我是他的女人 第四十三章 文 / 鳳凰木

    第四十三章

    「娘娘,你且聽下臣說完。」他有些微微的歎息。

    我笑,歪頭看著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放下輕紗來見你嗎?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現在的樣子,那不是記憶中的你,你應該要和以前一樣的。」

    他窘迫地說:「娘娘,請你見諒下臣,看在楊柳的份上能不計前嫌。」

    「我娘死的時候是葬在我雲家的墳頭,與楊家沒有一點的關係,楊大人,你真的可以走了。」我厲言疾色起起來。

    他默然無語,只好告退出去。

    悶悶地進了書房去,卻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一會緣由進來拿了個冊子給我,那裡寫著楊家的族譜,我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他送來給我看,希望我會同意。

    我冷冷一笑將那紙猛地扯下來,用力地撕了個稀巴爛。

    緣由歎氣:「娘娘也許不該這樣的,如果有楊家作為後勢,在宮裡也沒有人會說娘娘的身份。」

    我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她說:「緣由,你知不知道一個人絕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他說不要恨他,我說好,我不恨。可是有這麼一天,他卻捧著很多的東西,很多的利益來求你,因為你的身份不同了,叫他學狗叫,也許他都會,我豈能不恨,他把我當成了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嗎?在這個宮裡,太后是看不起我,是為難我,可我是怎麼樣的人,還是怎麼樣的,誰稀罕他楊家的權勢,誰想做他楊家青雲直上的棋子。」

    我說得激動了,差點沒有哭出來。

    緣由不再說話,而是默默地收拾好一切:「娘娘不要難過,奴婢以為這樣會對娘娘比較好,是奴婢錯了。」

    她沒有錯,只是我真的討厭楊家,沒有關係就永遠沒有,何必再來這樣做。

    人各有志,雖然楊家作為娘家,作為我的後台,對我是百益無一害,但是我寧願不要那些。

    再高又如何,李妃還不是一樣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第二天復又去林子裡,卻靜靜地聽著師兄彈。

    琴聲一停他不滿地說:「你身上燥氣太濃,影響了我的心情,就影響了我的琴,離我十步遠。」

    「師兄。」我哀聲地叫:「我還想聽。」

    「可我不想彈。」他怒眉凶目。

    我卻是不怕的,他就一隻紙老虎,就讓凶吧,我是有些作賤的性格,我寧願他這樣跟我說話,也不想聽到他恭敬地叫我婉儀娘娘。

    「你先說說你有什麼好煩燥的?」他可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讓著我的。

    我捧著腦袋,有些無奈地說:「只是一些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

    他一聽暴怒,氣乎乎地就對著我的腦袋敲二下:「雲知秋,你是不是欠揍,這些凡人的事居然拿來煩本樂師的琴,煩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告訴我,別以為你做了婉儀,我就不敢打你了。」

    抱頭叫痛,他也不是真要狠打我,看著我好可憐樣沒好氣地說:「可憐個什麼樣,一點也沒有做婉儀的樣,真不知皇上看中你那點。」

    我露出一個笑容:「你沒有發現,我長得越來越是漂亮嗎?」

    他臉色發白,身體發抖了一下:「雲知秋,不要逼我把隔夜的晚餐吐出來。」

    真不可愛,我有那麼慘嗎?要是沒有幾分姿色和自我,皇上那麼高傲的人,才不會獨獨***呢。

    「知秋。」他歎了口氣叫:「你現在不快樂,一點也不快樂。」

    「進了宮,哪裡還能和以前一樣啊。」

    「在本大師兄看來,雲知秋就是一個不怕死的丫頭,還是個很會裝無辜的。」

    「呵呵,在我看來師兄就是一個孔雀,高高地展著尾巴,可是有羽毛折了。啊,師兄,你又打我,我找皇上教訓你。」

    他側臉看著我,很認真地問:「知秋,會後悔嗎?」

    我搖搖頭,在宮裡沒有後悔可言,因為沒得回頭了。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這樣找師兄聊聊,不管你現在是婉儀也好,以後是妃子也好,總是我的小師妹。」

    師兄真好,我靠在他的肩上,就靠那麼一會兒,就想靠著那麼一會讓自已心情可以平復下來。

    然後站起來拍拍衣服的塵土:「該回去了。」太久了不好,剛才還讓宮女站得遠遠的呢。

    走得遠了,還回頭朝他感激地一笑。

    綠意深深得讓人想大喊,心情也愉快了起來。

    回到宮裡又寫起了字貼,楊家算什麼,怎麼能讓我心情如此地低下啊。

    「球球,過來印個腳印。」一招呼,還真的是呼呼地過來。

    抱著它讓它爪子沾了墨就往紙上印,誰知它竟然縮回來往我衣服上印,然後掙脫我的懷抱就往地上就想逃走。

    「哎呀,快點抓住它。」我叫了起來,真是不聽話的球球了,一步一個腳印跳上了桌子,完了,那是漂亮的桌布,宮女撲了過去,還是一個空。

    真真是一隻貓把觀月殿弄了個雞飛狗跳。

    「太后娘娘有旨。」一聲宏亮的聲音,硬是把觀月殿平復成了冷寂一片。

    我跟著公公進了太后的宮裡,也不知她為何突然傳我過來,心中甚是不安。

    進了去發現皇上也在,冷著一張臉看也不看我。

    心裡越發的忐忑不安了,恭恭敬敬地請了個安。換來的是她不屑又鄙夷的眼神,唉,她看不起我,不管我做什麼她都看不進去。

    揚起凌厲的眸子,幾分精銳的眼神看得我心裡發寒,她冷冷地說:「婉儀,你可知哀家為何傳你過來。」

    「回太后的話的,知秋著實是不知。」

    她突然笑了:「皇上,哀家倒以為是宮裡多了個貴客,還是多了個公主呢?」

    皇上的臉色越發的不好看,冷若冰霜地說:「雲知秋,要朕教你怎麼自稱身份嗎?」

    「臣妾不敢。」果然要計較起來的時候,字字都是刺。

    「不敢,哀家看你倒是越來越大膽。」她聲音越發的冷厲起來。

    「臣妾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讓太后娘娘這般大動肝火。」泥人也有三分脾氣,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一直不喜歡自稱臣妾,這二字帶著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太后冷冷一笑說:「雲知秋,宮裡的宮規,哀家看你也是白活了,宮裡豈能容得下你這麼不敗壞規矩,不知女德的………。」

    「母妃。」他淡淡地叫,打斷她往責備的話。

    我著實是不知,也沒有人告訴我。

    「哼,皇上,你還在護著她,難道這些證據,你都看不到嗎?」她太后十分的惱火:「拿上來。」

    我看到宮女奉上了一些東西,是白紙,還有一些首飾。

    太后示意宮女端到皇上的身邊道:「皇上你且看看,這些豈是哀家冤枉她,一個人不本份,做事總是留些根據的,雲知秋與宮裡樂師樓鳳鳴***,都寫了些什麼?還把哀家過年賜於她的東西都送給別人,這些都是在樓鳳鳴住的地方搜出來的。」

    我有些詫異,才和樓鳳鳴相處了幾天,也是為了立後那天的宮樂之事,怎麼的就成了我們的***了。

    他將那些東西一推:「母后,宮裡一些栽贓的把戲,你該也看得不少了。」

    「可皇上看看這字,你再回去對對雲知秋寫的字,是不是一個樣兒,皇上護著她,哀家說什麼皇上也聽不進去。」她越說越是氣。

    我跪在地上有些歎息,與我有關的事,卻覺得又離我很遠的事。

    「讓人好生查查,母后也別大動肝火。」

    「哀家已經讓人抓了那樂師,很快人證物證都齊了。」

    他挑挑眉:「那母妃想查,便查吧,雲知秋,還不回到你的宮裡的去自省,來人啊,送去婉儀回去,沒有朕的命令,一步也不能踏出觀月殿。」

    「是,皇上。」

    「皇上……。」太后有些不甘心。

    他又說:「母后,等查到是事實,朕不會包容她的。」「那便是你說的。」她陰惻惻的眼神看著我。

    回到宮裡我還有些鬱悶,***可真是好大的罪名啊,而在太后的宮裡,只只是那麼一點點時間,基本上她就是為了向皇上證明我和樓鳳鳴之間有著不乾淨的關係。

    我失笑,黑暗中覺得真的好疲累,果然不管是不是我放下了心思來,回到這個宮,但是你想靜,並不是就能想得到的,果然,不適合我啊。

    「娘娘,要不要喝些甜湯?」

    「不用了。」

    「娘娘,要不要點上燭火?」

    我閉上眼睛有些無力地說:「緣由姑姑,真的什麼都不用,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先下去睡吧!沒進宮之前我還會照顧我娘,進宮之後,我更是學會了照顧自已。」

    「奴婢很擔心主子。」她輕聲地說。

    我笑笑:「謝謝,下去吧,我沒事。」

    我就是想一個人坐坐,享受這種寂寞。

    夜風憑地冷,從窗口裡吹了進來,吹得我發都凌亂地飛著,倚在欄上看著燈籠柔和的光華,我現在還不知道,為什麼宮裡這麼多的宮燈,可是還是會讓人覺得冷,覺得黑呢?

    ***是一個大罪名,如果證據確鑿,那麼就只有一條路,死。

    我並不怕死,只是這樣的罪名給我,我很不甘心,大師兄竟然給抓起來了。我現在真是覺得有些想不痛,當初皇上最寵愛我的時候,太后並沒有阻止,而今李妃一下台,我卻成了她的眼中釘。

    淡淡的香味撲入鼻尖,我沒有回頭他已經進來。

    從後面抱住我,低聲地說:「怎麼還不睡?」

    「皇上,這裡有我寫過的字,我點亮燭火讓你對對吧。」我掙脫他的懷抱,在桌子摸到火熠子之後扭開吹起來,才點著他卻吹滅。

    從後面抱緊我:「知秋,朕沒有懷疑你。」

    「皇上最好看看。」我還是淡淡地說:「指不定真的是我丟失的。」

    他從後面狠狠地一咬我的脖子:「朕沒有懷疑過你,雲知秋你別張那麼長的刺,給朕收起來,難道你想樓鳳鳴在牢裡嗎?」

    我一怔,心裡百般不是滋味,他又說:「朕瞭解你,你不會的,知秋,別想太多,不管什麼污蔑,都比不上朕相信你來得重要。」

    他一說這話我就心裡軟軟的了,轉過臉在黑暗中看到他:「我沒有。」

    「朕知道,要是朕不信你,就不會叫人帶你回宮了,要是你再呆下去,就直接呆到牢裡去了,你說,朕捨得麼?」

    我長長地一歎氣:「你相信我,我其實就很高興了,皇上,我總是不知道,為什麼太后要三番二次的為難我。」

    他竟然低低地笑,抱著我坐在桌子後面的大椅子上說:「為什麼是嗎?朕告訴你,因為朕把你看得很重,朕很寵愛你。一個做娘的,太愛自已的孩子,有一天孩子的眼裡不是她,你說她心裡是什麼滋味?」

    我想我明白了,卻低低地歎息著,抱著他的腰聽著他的心跳。

    「你放心吧清者自清,字可以摹臨,東西可以讓人偷出去,總是有來攏去脈的。這些時間,你就在宮裡好好地呆著,哪裡也不要去,朕會派人來查清楚東西的,朕雖然相信你,可是畢竟是宮裡,有很多的事還是頗為無奈不得不做的。」

    「我知道。」黑暗中看著他笑。

    他揉揉我的發,無奈地說:「朕得學著怎麼對你不上心,才不至於讓你提心吊擔了。」

    「你就找借口吧,你就為你的風流找借口吧,我喜歡一輩子只守一個人只愛一個人的。」

    他笑:「雲知秋,你做夢吧,男人三妻六妾不嫌多,只有沒本事的人才會說什麼一輩子只愛一個的。醒醒,別這麼傻得天真。」

    什麼傻得天真啊,我真的是想,不過夢想與實際,有著天淵之別。

    「那你,還沒有學會愛。」我鼓著氣說。

    他冷哼,嗤之以鼻:「朕不會愛,朕沒有愛嗎?」

    我覺得不是,或者男人都的愛比較廣博一些,愛分開了,總是不夠不夠。

    也許我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這種愛,但是我知道這世上,還是會有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如果這是夢的話,不傻也不天真。

    但是他的說話讓我好笑,為什麼他要求我要一心一意愛他,而他卻告訴我,只愛一個人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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