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一章:他的專制 文 / 鳳凰木
第十一章:他的**
現在聽聽他這些霸道的話,真的覺得自已是走過了那些坑坑窪窪的人生路,如果說那是一種磨難,不如說那是一種別樣的生活方式,我想我要學會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愛自已。
回到了西北有軍隊的地方,那來來往往的人,如此的熟悉,列成整齊的隊,一個個在緊張而又崇抑地看著他。
宮女來扶著我下車,長長的紅毯一路鋪到馬車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幾欲響透耳脈,聲震雲霄。俊美的皇上如神抵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尊貴威嚴的氣息,一種叫做氣勢的雍容在流竄著,九王之尊不容人小覷一分,教人能打心底湧出臣服。
這就叫做帝王將相吧,可惜對於我來說,我卻是在有些地方很輕視他的。
他伸過手,我卻避開自已往後退了一步不與他同行。
他收回手去整整衣襯,扶著公公的手一步步地走進去,進了那華麗的房子,宮女都施禮再退在一邊。
他坐下,然後招招手陳公公就下去了,沒一會兒我看到扎特西和拉姆雅瑪讓人帶了上來。
幸得看著他們都沒有事,我忍著腳痛跑過去,軟軟噥噥地用西北話叫:「拉姆,雅瑪,我好想你們。」
「小美人啊,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拉姆說你喜歡就一直住下去啊。」拉姆和雅瑪心疼地看著我:「怎麼一轉眼你又瘦了呢?」
「我好想你們。」我一手一個抱得緊緊的,看著扎特西關切的眼神,衝他一笑說:「扎特西哥哥,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找我好久。」
「誰找你。」他冷哼地彆扭著。
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找我,我忽然的不見,不是不辭而別,不過那些沒有必要一一地說出來。
「孩子受苦了。」雅瑪撫著我的發,那雙澱著歲月智慧的眼神裡,滿滿是心疼,輕聲地說:「有人很在乎孩子。」
我心一黯,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輕輕地一笑:「我喜歡在拉姆雅瑪的身邊,我還喜歡在草原上打滾。」
二人捂著嘴笑:「孩子終是要長大的,草原上的鷹,要學著飛,摔下來還是要學會,草原上的鷹是最雄壯飛得最快的。」
撫著我的發,拍著我的肩,然後放開我的手,那含著的笑,還是那般的慈愛,她們是最慈和的西北女人,她們可以養育孩子等他長大,然後讓他高飛,而今她們覺得,也是我長大的時候。
我用力地笑,朝她們點點頭。
轉身到了皇上的身邊,淡然地看著他說:「我承蒙著他們相救與收留照顧,才能活到現在,你不用給她們獎賞,但是你也萬萬不能為難他們半點。」
他眼裡也浮上了笑,知道我已經開始正視他,開始在心裡的某個角落在讓步了,溫和地說:「朕給扎特西封地,你看如何?」
「不用。」我搖頭:「他們過得很好,他們過得知足了。」
他讓人用西北話謝謝扎特西照顧我,收留我。還是封賜了一些東西,但是扎特西看我的時候,如此的歎息,眼圈都有些微微地泛紅。
我知道,我也回不去了,扎特西,西北有很多好姑娘,你會找到更好的,有你這個哥哥,我是很幸運的,等我再回憶的時候,西北多藍多遼闊的天地啊,每一刻都寫滿了快樂。
我轉過身子不敢送他們,怕忍不住彼此會流淚。
悠悠歎歎的看著窗台上的花,靜靜地開著,心開始慢慢地收攏了,以後不能再肆無忌憚地打赤腳,在外面走來走去,不能坐著看天,睡在草地上看到星星了。
手指扒拉著衣帶,屬於我的那些驚心動魄已經過去。
陳公公又說:「皇上,敬三王爺求見。」
我手指一停,心裡微微地震動一下,倒也不看就聽著他說。
他停了許久才說:「讓三王進來。」
我也沒有走的意思,為什麼不能見呢,心裡有鬼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落在我側臉的眼神,那麼的深幽不見底,我傲然地抬起頭看著門外,夏君棠的影子照上了紅毯之上,讓公公引了進來,掃視一眼正色地說:「見過皇上……婉儀娘娘。」
真想笑,他叫我婉儀娘娘,真悲哀啊,一步一步到這個地步,那付出了多少,而且這高位,也不是我想要的。
夏君棠黑了不少,可也壯了不少,似乎越來越有力氣了,他的眼神不敢亂看,揉合著的溫柔與沉靜,落在腳尖之上。
皇上道:「你辛苦了,找到婉儀,你功不可沒。」「臣弟不敢當。」他不卑不亢地說:「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臣弟都一拼抓了,請皇上定奪。」
他笑,很輕很輕地說:「君棠你做事一向細心,周牙婆等人早已經處死,那些小魚小蝦,你處理便是,不必再向朕報。」
他果然是在保護我的,夏君棠殺了周牙婆等人,就是沒有人能說出我的下落,可是皇上,他又是何等聰明的人,越是這般,他會越是覺得古怪,知道我就一定在還活著,而且在西北。
我們啊總是以為看得清對方,於是就想保護著,卻總是讓皇上看了個透。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在室裡迴旋著。他淡淡地問我:「知秋怎的?」
「沒什麼,只是像西北的趕集一樣,還以為能都賣個好價錢,還能買個好東西,可惜一場雨,所有的可能都打斷。」
他過來站在我的身邊看窗外,低聲地說:「朕可不喜歡你說這些話。」
「那以後,便是不說了。」轉過頭看夏君棠:「真謝謝三王爺費心來找我,西北真是美麗的地方,我很喜歡西北。皇上,我累了,我先下去了。」
他允我,讓幾個宮女扶我去休息……我是皇上得意的分割線,我找到人了,呵呵……
進宮的時候,每個女人都得驗身,是處子才證明自已的清白,可是當不是處子之後,卻不知要怎麼樣證明自已清白了,嬤嬤的眼神在我的身上,轉來轉去。
我有些怒色:「你叫皇上親自來問我。」
怎生的那麼可恨啊,如果在乎這些,就不要再來找我啊。
那嬤嬤嚇得臉色一白,跪在地上說:「娘娘請息怒,奴婢大膽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完還自已扇著自已的臉頰。
「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好恨,我覺得好恥辱。
從水裡站起身,宮女用巾子給我擦淨,再穿上衣服出去。
在他的身邊啊,怎麼如此的煩悶,可是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卻又會想起他。
執梳理髮,情就如發,這麼多就像複雜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數得過來。
那天晚上,他沒有來打憂我。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他就過來了,輕輕地彈我的臉:「小懶貓,起來了。」
「我是在做夢嗎?」怎麼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呢?
「只要你願意。」他輕柔地說。
我睜開眼睛:「我不願意。」
他卻溫和地笑:「那可由不得你,起來吧,朕帶你見一個人。」
雙手抄入被子下將我抱起:「越來越輕了,朕得讓人好好給你進補。」
真想說進補胖了是不是又要扎刀子,但是想想這也是鬥氣的話,拉姆說得對,我長大了,我不是孩子了,不管那些痛怎麼來的,還是要學會長大學會去飛。
宮女給我整理了一翻,吃好睡好再上些淡妝,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出了寢室到正居裡去,那裡已經有坐著幾個將軍,還有一個俊俏的小伙子,那雙眼有些眼熟,可是我努力地想,卻也想不起是誰了。
皇上一身舒適的衣著,氣勢軒昂極盡尊貴,一手捧著茶輕品,看我來了輕笑:「知秋,到朕身邊來坐。」
宮女便扶了我到他的身邊坐下,他柔聲地問我:「腳還痛麼?」
我搖搖頭:「不痛了。」
「朕讓人熬了些清淡的藥粥,你多吃些,這身子骨太弱了。」
我也不說話,他愛關心就關心,愛讓別人知道就讓別人知道。
一一看著那些人,真的一個也不認識,唯有那少年,我是在哪裡見過他啊,為什麼盯著我看。
「知秋,這位是狼騰的少主,狼霄。」他含笑地給我解釋著。
不會吧,是他?那大鬍子,那滄桑落泊的樣子會是一個狼騰的少主,眼睛像,可我沒有想到大鬍子底下是這麼俊美的一張臉。
他展唇一笑,用西北話叫我:「小美人。」
我輕輕地笑,也用西北話說:「原來是你。」
他輕鬆地說:「這裡的女人比虎狼還狠,男人要學會保護自已。」
我越發笑得開心了,結果皇上聽不懂看我和他有說有笑,臉上也掛上了笑,眼裡有些不悅地看著我:「朕的婉儀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慧,在西北學會了說這些。」「因為我以為我會在這裡生活直到生命完結,所以,我很快地學。」因為我不怕丟臉,跟著扎特西吼著叫,跟著拉姆雅瑪學。「你不知道的,還很多很多呢?」
「是嗎?」他淡淡地應。粥端了上來,他說:「快些用膳吧,涼了就不好了,一會朕帶你去草原上騎馬。」
我小口地吃著,還是一邊狐疑地看著狼霄,真的變化太大了,為什麼我再變也能輕易地讓他認出來,而狼霄卻讓我怎麼也看不出呢?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沒有了鬍子,就是一個又邪氣又美貌的少年了,渾身上下有著一種風流倜輕佻的味道。
「快些吃。」他越發不耐地低聲催促我了,然後叫他們先下去,讓公公帶他們先去準備。
用力地扳過我的臉說:「別在朕的面前,這樣看別的男人。」
拉下他的手淡然地說:「皇上,別這麼**,我並不想和你吵架的。」
「你和狼霄在草原上一起,四天三夜。」他輕淡的話,帶著一些探究。
我點頭:「大概吧,我不知道他是這麼年輕的。」多少天,只是一個日子,在草原上想出去的時候,我們最不想去記這些時間。
「雲知秋。」他有些咬牙切齒。
我放下碗,接過宮女的巾子擦擦唇和手:「皇上,你生什麼氣呢?我真的一點也想不出,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麼了,我不是孩子,我也不想吵架。」他越來越是**,我越發的受不了了。
是不是因為我放逐太久,習慣了自由無束縛,有人管東管西,我就受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不能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只怨其一,在坎坷中學會了反思一些的事。
「朕真想馬上帶你回宮。」他輕歎地說。
他帶著公公出去,我隨後跟了出去,西北就是最好的獵場,讓人就想騎馬馳騁在這一片綠意濃濃之中。
皇上的馬,那是最好的,我不會騎坐著在一邊看。
他興致極高,要和人比賽馬,還說狼霄是狼騰的少主,定要好好地和他比比馬術,這讓我有些冷嗤,皇上你是養在金宮玉院裡呵護著長大的,狼霄的馬術可是打小就練起的,這指不定要比下馬術,還不知在玩什麼呢?他的眼裡,什麼時候對人有真正客氣過的。
狼騰雖說也是一個大國,國土遼闊,但是卻不如大相朝繁華,他對狼霄的客氣我看得出來,那是假的。
可是奔跑的時候,卻讓我有些不得不收回說過的話了,他騎起馬來,一點也不遜色於狼霄,狼霄是黑影,他是白影,二道影像風一樣,在草原上追著著光影層層。
從來不知道,他騎馬也是這麼快,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風太大了,吹得髮絲盡往臉上撲,我綰在耳後抬頭看著黃幡,卻不經意看到那孤獨的影子,立在城樓之上。
我瞇起眼看了好久,抑制不住心裡的一些東西,終歸是站了起來往城樓那邊去。
也許我很快就離開西北,也見不到你了。
讓宮女在樓下等著,我抬步上那城樓,我走到他的身邊站著,風揚起我的發,鼓起我的衣服,我卻不理會這些。
我以為我能笑得出來,可是他轉過臉,那溫柔如水的眼神關切地看著我,我還是淚水忍不住滑下了臉。
他輕歎:「還是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