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四章:極至寵愛 文 / 鳳凰木
第十四章:極至寵愛
一笑:「我們不聊這些了好了,反正啊,今天我真的好高興,自從有消息傳來,說你在西北找到了,我就天天謝謝觀音菩薩的保佑,每天都盼著你回來。」
可見,她也擔了不少心,我感歎地說:「你就像我娘一樣,不管我走多遠,你都會牽掛著我。」
她沒好氣地捏我的手:「雲知秋,你找死是不是,本小姐青春年華,什麼是你娘啊?」
「呵呵,還本小姐青春年華,皇后啊,皇后。」永不可能是小姐了。
這時門又響,緣由又在外面說:「皇后娘娘,皇上說小皇子啼哭,請婉儀娘娘出去哄小皇子。」
路遙一噗地一笑,輕聲地說:「不會是他故意掐哭小皇子的吧。」
相對一笑「呵呵,要是讓他那小心眼的人聽到,你吃不完兜著走了。」我點點她的額頭。
「很難說的啊,真是的,他不是和你才從西北回來嗎?怎麼你和我說一會兒話,他就百般的多事,知秋,你和他之間……。」她眼裡帶著小心翼翼,不敢問得太深,她知道那是我的痛處。
我輕聲地說:「我只是不想再計較,也不想永遠記住那些痛疼,不過,還是需要時間,才會適應一些東西的。」「他可真寵愛你,知秋,他也許是真心疼愛你的。」路遙拉起我的手:「你不要低估你自已,你值得好好地讓人呵護著。」我也點頭:「那是,自已看不起自已,就沒有人能看得起自已了,謝謝你讓賢了,你真是大相朝有始以為,最大方的皇后。」
「知秋,我也該走了,不然皇上真的會發怒,不要急著來請安,先調好身體先,明兒個我再來看看你,你再跟我說三王的事,可好?」
低得有些祈求的語氣,這還是驕傲而又灑脫的路遙嗎?
唉,她還是無法從夏君棠的影子裡走出來。
她又馬上揚起了笑:「好了我不打憂你們了,皇上要殺進來了。」
開了門出去,正看著他在門口走來走去。
門一開有些嗔怒地瞪了路遙一眼,路遙笑道:「讓皇上久等了,臣妾和知秋妹妹聊了好些時候,皇上就儘管放心,知秋妹妹的身體啊,就交與臣妾慢慢給調養了。」
他攏攏眉頭說:「皇后倒是有心了。」
他們之間說話有些怪怪的,我看了都覺得彆扭,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皇后,照理說二人之間也是算是舊識,怎生的如此教我看了好笑。
路遙才一走,他就抱怨地看著我:「你在偷笑?」
「哪有的事。」唇角還是忍不住地上揚,他掄起袖子要治我,我馬上就改口:「好啦好啦,我笑,我在笑行了吧!」
「笑甚?」他雙手插腰,心情極好地看著我。
「我笑你和路遙啊,唉,也算是正式了,可是好怪好怪啊。」
他沒好氣地一把捉住我的手,狠狠一掐我的臉:「這有何好笑的,朕也皇后,也沒有什麼情份,你不覺得你看過的小丫頭片子,一個倔傲的女人,忽然變成了你的妻,怎麼去相處?」
他還說得振振有詞的,可真讓人歎息。
我笑:「那可是負了太后的一片心思兒了,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吧。」「那你想朕怎麼樣,你不是不喜歡朕寵別的女人嗎?」他低咬我的脖子。
「我有說嗎?」我真的沒有說過。
他卻笑呵呵地往我臉上一親:「你不說,朕也能看得出來的,別以為你把心話放在心裡朕就不知道了,朕也放在心裡,你同樣什麼都不知。」「真是夠精明的,可憐了路遙,活該就拖進這深宮的利益之中,你也是,怎麼不回正華宮裡去休息。」一個勁地在這裡走來走去。
他從後面抱著我的腰當我是什麼一樣搖啊搖的:「朕不回去,宮外一大把人想跟朕爭你,宮裡皇后也插上一腳。」
「不是說栩哭了嗎?」我拉他的手,他卻連我雙手都抱進去:「哭了,又睡著了。」抱到高高的貴妃榻上坐好,他才說:「陳公公,將雪蛤燕窩端上來。」點點我的鼻子:「朕要讓你的身體好起來,不假她人之手。」
如進略過那些曾有的傷害,真的,他現在多好啊。
可是那些事,卻還會悄悄地浮上我的心頭,在最甜蜜的時候,會蓋上一些陰淡的影子。
他端著燕窩親自勺到我的唇邊,我緊抿著唇搖搖頭:「我不要吃這些,不好吃。」其實身體健康就好,何必一定要這麼進補。
「朕可極少這樣照顧人。」他黑亮的眼睛看著我:「來,吃了。」
還是這樣的霸道,張開嘴吃一口,可是還沒有吞下去,他馬上第二口又塞上了來,一直就虎視耽耽地看著我的嘴巴。
我含了一口不吃,雙眼瞪他看,不許他這樣霸道地餵我,慢慢地嚼了吞下去:「哪有你這樣照顧人的。」這簡直就是塞,就是比速度一樣。
還剩得半碗,他讓公公端下去:「好了,朕問了御醫,有些膏藥倒是可以讓你的肌膚白潤起來。」「算了吧,順其自然就好,我自已也都習慣了。皇上,風涼就黑得快了,先回正華宮吧。」我含蓄地讓他走。
他倒也是聽得懂的,點頭笑道:「那朕先回去了,明兒個再來看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們有很長很長的時候在一起。」
我送他出正廳,看他的車輦從那白玉橋上過,慢慢地消失在眼前,整個人也舒了一口氣。
有時真的覺得自已需要一些時間和安靜的空間來沉寂沉寂,用晚膳的時候多了好幾道菜,赫然就是西北的菜色,我莞爾一笑,他還真是有些心思的。
晚上的栩太有精神了,一個勁地想翻身,想學爬吧,眼睛總在我身上打轉,越來越看得出像誰了,眼睛就像極了林尚儀,那麼美,像盛開得粉海棠一樣寫滿了驚艷。
不過栩是個乖孩子,不肚子餓,不換尿布他都不怎麼會哭的。
宮裡的一切擺設還是舊樣子,寢室還是和以前一樣,書,還是我反撲著,就像是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而窗外的荷葉,卻有些殘敗了,一朵朵嬌妍的花兒而今成了一朵朵蓮蓬。
想起他折磨我的時候,叫我去採蓮蓬,那滑入水中的冰涼,還是如此的鮮明,他有時是那樣的溫柔,多情綣綣,可是有時又是那樣的無情。
一個人可在很多面,但是這麼多面卻要我拋開,只選擇相信一個,真有點難,畢竟我是人不是狗啊。不是那踢一狗之後,再勾勾手指就跑上來討好地搖尾的小狗。
聽說貓和狗不同,你可以對狗有十次不好,你可以打它趕它,可是狗還是不會離開主人,但是貓就不同,如果你對它不好,它一走就不會再回頭。
我不要做很倔的人,我也不要做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種。
唯有更愛自已,才是最好的。
夏君棠說的,總是沒有錯的,腦子裡還浮著那天的他,我在想如果我們當時一直沒有放手,我們一起跪求皇上,我們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可是一沾床,我竟然睡得很沉,直到陽光照進殿裡才驚覺不知是什麼時辰了,緣由進來說,快午時了,讓我有些汗顏,趕緊洗臉梳發。
可是洗淨之後,又不知要幹什麼?逗著栩玩一會兒他又睡著了。
宮裡的時光,總是這麼這麼的多。
「婉儀娘娘,皇上宣婉儀去後花園。」陳公公恭敬地來請我。
還沒有到就看到七彩的風箏在天空上飛起了,在那綠茵茵的地方,他一身舒適的淡色衣服坐在鋪著錦布的草地上,手裡拿著一團線正在放著,看我來了歡快地叫:「知秋,快過來讓你玩好玩的。」
風箏迎著風,呼呼地作響著,越飛越高。地上還放著好幾個,正在撲騰著長長的尾巴。
「知秋,來,這個給你放。」他將手裡的給我。
我接過,隨風跑了起來,可惜那風箏,卻是怎麼樣也飛不上去,樂得他直笑:「雲知秋,你怎麼這樣笨啊,給朕。」風箏原來也會欺負人,他倒是放上去了,風箏迎著風越飛越是高,我仰頭看著:「好高啊。」
「自然,朕放的啊,朕當了皇上之後,可在這下了不少功夫。」他甚是得意地說:「朕把幼時的都一併玩回來了。」
「我小的時候也沒有放過,我娘不喜歡我跑得太快,她說女孩子跑得太快了,就會只剩一個人。」娘的話,總是很奇怪的,不過現在多少也能理解了一些。跑得快不如跑得慢,前面是坑是坎也不知道,慢的至少不會走彎路,不會孤單得不知方向而去。
「朕帶著你跑。」
「好啊。」我索性就脫了鞋子:「我們來比一比,看誰跑得過誰。」反正有他的地方,不必要講究什麼宮規,也不擔心讓人告狀。
「一二三。」是我叫的數,可是我還沒有數到三的時候就偷跑出去了,開玩笑,我怎麼能跑得過他呢。
「別讓朕追上你。」他沒好氣地叫著,眼裡帶著寵溺的笑。
腳丫子睬著綠草的感覺,真的很好。累極了躺在草地上,他轉過臉看著我:「雲知秋,你這只懶貓,才跑一會去不跑了,不過躺在草地上的感覺,是相當的不錯。」
我看著天空裡飛著的七彩風箏,風倏地一緊,宮女呼叫了出聲,原為是線斷了。
那無主的風箏更越發的飛得遠了,真好,沒有線的風箏可以自由了。
他卻說:「那只真可憐是不是,以後就是無主了,只能任憑風吹哪裡便是哪裡。」
說得似乎都是有理的,我坐起身:「我肚子餓了。」「才起來吧。」他割我一眼。
「嗯。」
「大懶貓。」他親暱地說著。
陳公公捧過我的鞋,他卻比我更快,抓住鞋放在我的腳邊,然後在我怔忡之間捉住我的一隻足,輕輕地撣掉上面的草屑,再給我穿上鞋子。
繼而之,再捉住那一隻,我臉紅地說:「我來。」
「你的腳真美。」他讚歎地說:「細細白白的,腳趾就像是幾隻白嫩的小兔子一樣。」
暖暖的手溫,從腳底一直延伸到心裡的最深那處,我聽到一些冰碎的聲音。
堂堂的皇上,九五至尊的皇上居然給我穿鞋。要是讓他的太后娘看到了,不狠狠地訓我們一頓才怪。
吃午膳的時候,張公公又說:「皇上,狼騰已經送上了聘禮。」
「這些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他淡定地說著。
我卻是有些擔心:「皇上,這樣好嗎?」這是擺明了騙狼霄啊。
他一瞪我:「這樣最是好,朕對他算是寬容的了,他跟朕要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大的膽子,哼。」
我也沒有料到狼霄是有那麼大的膽子,不過皇上這樣騙他倒真是不太好。
「放心吧,朕找了個肖像你一點的女子,總不至於讓他真的哭。」他勾唇一笑:「雖然朕也想看看那野蠻的狼騰人是怎麼哭的。」
「皇上你真是壞心,他要的,也許不是像我這樣的,你就別猜什麼了,他很看不起我們大相朝的女人。看得起我是因為在草原上為了躲過那些野牛,我們跳下了湖,結果那是泥湖,一入就往下陷,最後我拉他不起來就扯了腰帶跑出去攔下了一頭牛,借那力將他拔出來了。」「你的臉,也是那時弄傷的?」他淡淡地問。
「是啊。」我認真地點頭。
「放心吧,朕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苦了,真不怕死的女人,還敢站出去,你知不知道那些牛會攻擊人的,一腳踏過來,你雲知秋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安慰完了之後,就是訓斥。
比我娘還要哆嗦啊,我塞住耳朵:「那是逼出來的。」
他沒好氣地拉下我的手:「幹嘛不聽,朕倒是問問你啊,要是有一天換成朕掉下去了,你會不會這樣救朕上來。」
「會啊。」我很直誠地說。
他笑意越發的濃了,我又說:「見死不救是不好的。」
他的臉色可轉得真精彩,晴天變成了烏雲,搖著我的肩頭:「雲知秋,你沒良心的女人,朕對你何等的寵愛,你卻總是這樣糊弄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