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二章:路遙養子今長皇子 文 / 鳳凰木
第二十二章:路遙養子今長皇子
他是很不高興我要什麼都問出來,我要逃開是別人一早就告訴他了,想想那時真不知心驚膽跳個什麼,早就讓他們看著。
我放得下那些了,他還放不下。
我沒想和他吵架,也不要佔什麼上風。口頭上佔上什麼利,也未必是好。
似乎有些壓仰吧,吃過午膳他就走了。
他就是這麼樣的一個人,有時遇上一些事他會先避開,到時再說一些就可以回到從前一樣好。
第二日早上我也早早起來去向皇后請安,她走出了陰影之後,便又恢復了宮裡一切的規矩,我去的時候後宮的妃子對我的出現有些訝異,但是很快就浮上了諂媚之笑,路遙看到我淡淡地一笑說:「知秋,你來了。」
「嗯,最近身體略好,宮裡的規矩就是規矩,萬萬不能廢的。」
「那倒也是,賜坐。」她優雅地讓宮女給我賜住。
現在的路遙和以前的也甚是相差,梳得光鮮的發,發胡上是流灩的金翎珠花,那華麗的衣服,光亮的甲套,那日的憔悴,似乎真的遠走了。
她眉角含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面,不知是不是還藏著她的痛,已經是與我無關,她走出來了。
她也許是恨我,恨我奪了皇上的寵愛。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族小姐良好的教養,十分得體又高雅,請安結束便匆匆地回去。
我走得有些快,不想讓人追著我問什麼,剛才路遙問我,說刑部抓了緣由這事,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想在眾人的面前說,我說現在還不知道,過二天刑部的人整理好了就會寫個清楚送上來給皇后娘娘看。
她還會這麼冷靜,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嗎?
緣由我憐惜你又心痛你,回到宮裡還早,喂寶寶吃完早膳又抱著熙逗他玩,給他敲碗聽,他很喜歡,一邊聽一邊在小床上叫著笑的。
十月初正好是中秋,中秋的盛宴卻比往年要低調許多,也許是因為西北的戰狀,他有過來,總是眉頭緊鎖著,也不說給我聽的。
月色的銀華傾落而下,照得大地柔柔生輝,今天晚上便是中秋,桂花的香浮動著讓人心情放鬆,熙已經睡下了,讓宮女好生地照顧著,我牽了栩和寶寶去後宮的宴會。
覺得日子還真是過得快,過了中秋很快就會冷了,一年,也就是這麼過去了,繁華盛開衣鬢影香,燭火搖曳得光亮讓我迷糊,這是白天,還是黑夜,這是宮的生活,還是夢。
栩和寶寶很喜歡燈籠,栩說:「母妃你喜歡哪個?」
我搖頭輕笑:「母妃不喜歡。」這裡沒有我喜歡的燈籠:「你們去玩吧,這裡的燈籠好看,要是喜歡就讓宮女給你們拿一個。」「好。」栩拉著寶寶走:「我們去看燈籠。」
「雲貴妃。」盈盈的笑意在身邊揚起,我抬頭也笑:「張才人也喜歡看燈籠啊。」張喜寶一身銀白色的衣服在這月光下,就是華美無比。
她美麗的雙眼像是星星一樣在一閃一閃的,笑道:「是啊,我很喜歡看燈籠,打小就喜歡,可是入了楊府以來,就從來沒有看過了。對了,恭喜你把身邊的蛇給捕走了,果然是楊家人安排的,可是你雲貴妃你且看那楊公公,還不一樣在後宮裡周旋著。」
「那是皇上倚重的內侍。」
「可楊家倒也沒有罰什麼?」她瞇起眼睛:「惡狠到頭只這樣太教我心裡不痛快了。」「喜寶,是不是楊家也害過你?」緣由是孩子在楊家人的手裡,而且也是楊家的旁系親眷,只能聽命到楊家的人。
張喜寶低頭淡淡地說:「我不想說,雲貴妃。」抬頭燦爛地笑:「真好,楊家的人讓你給制住,這就真的好,可惜啊,那賤人只是咬舌自盡。」
我輕歎:「我過去看著孩子先。」
都說她死得太輕鬆了,可是我覺得緣由真的好可憐。
在那燭火之中一個孩子在亂撞著,還去搶寶寶看中的燈籠,一把奪了過去提高了讓我看清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雙眼裡帶著一些霸氣和傲氣。
寶寶讓人搶了東西不依,馬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那孩子便一叉腰:「沒用的東西,只會哭。」
「寶寶。」我過去扶她起來:「不哭。」然後抬頭看那孩子:「你可不能出口就罵人,我明明看著你搶寶寶的東西了。」
「哼,我要誰的東西,是誰的榮幸。」他還提高燈籠飛起來轉動著,裡面的燭火燒著了燈籠紙,引起火光一片,他居然大聲地叫:「好玩好玩。」把燒著的燈籠往草上一扔:「好了,還給你。」
這孩子是誰啊,怎麼這麼囂張,大人也不好好看著這可是後宮之地。
「寶寶,再給你一個。」栩提了一個過來給寶寶。
那小孩不知是不是又故意來搶的,拉住棍子的一側搶,栩就不放手,二人相爭起來栩忽然一鬆手,那孩子往後一摔,良久之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栩低低地笑說:「寶寶不哭了吧。」
狡黠聰明的栩,那個孩子約莫是五歲左右吧,比栩還要高許多,要是靠蠻力可不行的。
我倒是要看看這是誰家的孩子敢欺負寶寶,怎麼說寶寶也是宮裡的公主。
聞著哭聲而來的竟然是路遙,讓宮女簇擁著急急而來,看到摔坐在地上的孩子就叫:「今兒,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跟母后說說。」「是他們。」那小孩手指指向我們。
我還呆在路遙的那句話裡,母后,不會吧。
路遙看到我顯然也是一呆,然後叫宮女扶起他,拉著他過來,我趕緊行禮,然後讓栩和寶寶也問安。
路遙一笑:「真是恰巧,正要跟你說說呢,知秋,這是今兒,我路家的孩子,而今過繼到本宮的膝下,皇上封為今皇子。栩,寶寶,以後看到今就要叫哥哥,知道嗎?」栩看了我一眼低聲地說:「母后,栩知道了。」「他搶寶寶的東西。」寶寶哭訴。
那孩子才犯:「我才沒有搶你的,是你們欺負我,母后母后。」他拉著路遙的衣服搖。
路遙說:「怎麼個欺負了,你得諒解著他們年紀小,而且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把你當成那些官宦的孩子欺負了。哦,知秋,這是今兒,是我路家的孩子,如今過續到本宮膝下,皇上封他為今皇子。」
理不清怎麼一回來,可是我很不樂意她這樣說話,句句帶刺一樣,路遙對我的恨,是真的藏不住了。「皇后,我倒也不知道今兒是皇子,不過也說些實話兒,剛才是今皇子搶了寶寶的燈籠再燒了,栩再提一個給寶寶,他還搶這才摔著的。」
要說欺負,還是他欺負人呢,栩是最乖的,他才不會主動去欺負人。
路遙卻淡淡地說:「知秋你也真是的,這不過是孩子說的話兒,你也當真啊。栩,寶寶,以後今兒就是你們的皇哥哥了,以後要了好相處呼的。」說完她拉著孩子往一邊走,輕炎地說:「今兒,跟母后去見你父皇,母后教你說過的話,可記得?」
我抬頭看到月亮躲進了烏雲裡,為什麼都看不清楚是什麼?皇上在搞什麼,竟然允了路遙這樣的要求,我對後宮的變幻風雲啊,永遠都搞不清楚。太快了,我捕捉不及。
就像月亮在烏雲裡,天地一片黑,我只能相信他牽著我的手會走過那些黑暗,相信他作出的一些事,也是深思熟慮的,他做什麼事總有他的原因。
栩輕聲地問我:「母妃,他是皇哥哥?」
我展開他的小手看到雙指間有些紅腫,輕吹一下:「嗯,以後就叫他皇哥哥,栩,以後就多了個皇哥哥,栩要是遇著他,走遠點便是。」我才不想我的栩變壞,也不想讓人欺負他,畢竟栩比他還小。
栩抱著我的脖子:「母妃,栩知道。」「寶寶不要。」寶寶皺著鼻子:「不要他。」「呵呵,寶寶跟著母妃,沒關係。」就不看他,管他是誰呢。
抱起寶寶:「母妃帶寶寶去取一個好看的燈籠可好,我們帶回去給弟弟看。」寶寶特別的興奮,雙眼晶晶亮:「好。」
中秋的宴會在台上熱鬧地唱著,偏得想林洛水的時候,他卻不在,他總會告訴我為什麼的。
中間那主位是皇上和皇后,皇后的身邊依著那過繼來的今皇子,今皇子有模有樣地向他請安:「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唇角含笑地看著,十分的受用一般:「不必多禮,以後便在宮裡住下,接受皇子的教育。」
「臣妾已經安排了今到御學院裡學些東西,這孩子聰明秉性好,定然不會教皇上失望的。」
他移開了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也就坐在他的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可是就是在他的身邊,可我卻看不懂他。
寶寶在我的懷裡悄悄地張開臉看著今,然後又縮回來安靜地看著戲台上的你方登罷我開場,他看得很認真,卻忽然轉過頭來問:「熙可好?」
「嗯,已經睡著。」我也輕聲地回答他。
二人也沒有再說什麼,看著戲台上演著心裡在想著自已的事兒,只是一會會一個公公神色匆匆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悄悄話他神色大變,便起身帶著二個小公公就匆匆地出去。
我也拉著栩和寶寶站起來,向皇后告了退也出去。
半明半暗的花園中,他走得匆匆的,我拉著栩和寶寶在後面跟著,我們並沒有爭吵什麼,就是那天問了幾句是不是皇后娘娘而已,卻覺得有些距離,我很不喜歡這樣,他不就我我便就他。
他並不是去的正華宮,而是往觀月殿而去,想來是去玉棠公主哪兒,只是他走得很快,一下就落下了好大一段的距離,寶寶走了一會兒就說累,栩就笑她:「寶寶懶想母妃抱。」
「母妃抱抱。」她睜大無辜的雙眼:「寶寶好累。」鬼靈精一樣的丫頭啊,我抱起她親親:「好啦,母妃抱抱。」她倒是不遣餘力地回親著我,得意地看著栩。
栩很認真地說:「栩長大了不讓母妃抱,母妃會累。」
唉,我不得不承認,我像栩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尿床,還在沒心沒肺地大哭大笑著,而皇家的孩子,卻是那麼的聰明。
走到了觀月殿,燈火通明,我熟路地從白玉橋上走,燈火與水色相融成一幅魅人的景象。白玉橋上的腳步聲,還是這麼的好聽,走了進去二個宮女請安說:「雲貴妃娘娘安好。」「不必多禮。」我抱著孩子還要往裡走,她卻隱匿地說:「雲貴妃娘娘,皇上在裡面。」「本妃知道。」總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進去看看玉棠公主也成,又不是沒有和他一聲來過。一會和他回去我便告訴他,叫他不要介懷了那事我從不去想什麼追究什麼,畢竟是過去的事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走進內殿我含笑地示意宮女不必多禮,輕紗蕩出秋的白霧繞繞,雪吟站在窗邊帶著冷然的敵意看著我,而在內殿的一側貴妃栩上,躺著嬌弱的人兒,皇上便坐在床前握住她白嫩的手:「別擔太多的心,不會有事的。」
「我……我心裡難過啊,藍,我也不想這樣的,藍。」她哭泣地輕叫著。
「無妨,別自責了。」他淡淡地說:「即然夏君棠已經受傷,再傷心也是沒有什麼用的,還不如好好地養著身體,免得讓朕掛心,朕已經派了林洛水去西北,相信不會有大礙的。」
我心一震,夏君棠受傷了,可嚴不嚴重,可重不重?
「藍,讓他回來可好,讓他回來養傷,君棠如果是小傷小痛,他是從來不會吭聲的,小時候他為了給我摘花從樹上摔下來,手骨都折了他還是笑著掩蔽不出聲,他一點也不叫痛,如今西北的軍情說他受了嚴重的傷,藍,我真的再好擔心啊。」
他輕壓著她的手,讓她不要激動。
「玉棠你別急,御醫說你的身子要靜養,心情不宜大急大起。」